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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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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怀庸上表说,朝中权力倾轧,奸宄横行,也正因如此,云渐指斥乘舆才难能可贵,可做情理切害处置,加以宽免。

一连串事情下来,加上沈怀庸亲自出面,没有人提出异议。

连崔巍也说,云渐忠义,沈相宽宏,当为朝廷之幸。

只是云渐听说崔巍夸他,连逐溪专门端来去晦气的菱角菜都扔了。

“哪天他死了,我先吃一盆。”

云少主公如是道。

逐溪不敢有异议,这么大的案子,最后竟止步于陈赵两家,他心中也憋闷。

“那今日犒军宴飨,少主公还去么?”

云渐手指一顿,撩起眼皮,“去。”

逐溪道,“那卑职去给您准备冠服。”

然而转眼,他却抱着件水色披风,一惊一乍地冲了回来,“少少少主公,您这儿怎么有女人的衣服!”

云渐刚端起热茶,被他撞个正着,浓洌茶汤全泼在了披风的雪白风毛上。

逐溪倒抽一口凉气,正对上云渐凉森森的视线。

“我本打算今天还的,”云渐凉声道,“出去,自己领十军棍。”

逐溪苦着脸哀嚎一声。

*

“逐溪只身来敲登闻鼓时,当真把我吓了一跳,”沈鹿衔托着腮,从棋瓮中摸出一子,问从沈顾,“兄长那日言辞激烈,是和他提早就商量好的吗?”

沈顾笑笑摇头,“只是李蹊同我说了长沙的事,地方时日都那样巧合,我觉得蹊跷,索性一查,果然有鬼。”

沈鹿衔弯起眼睛,“你们双管齐下,倒逼得崔巍让了步。”

沈顾道,“云渐也是聪明的,给自己留了后路,可即便如此,也太过冒险,几乎是以命相搏了。”

沈鹿衔下意识莞尔,“他总是如此。”

沈顾却没听懂,“什么?”

”唔,”沈鹿衔微怔,“李将军是这么说的。”

沈顾这才了然,“倘若边疆没捉住那同赵伯钦勾连的羯人,你打算怎么办,真囚他一辈子?”

沈鹿衔轻声道,“不。”

一颗白子落在棋盘上,咔嗒作响,“新帝登基,元年大赦天下,待新年发布恩旨之时,云渐的名字自然会出现在大赦名单里。”

沈顾一怔,“若没查出来赵氏构陷我们,云渐指斥乘舆可当真等同谋逆,你这是要冒天下之大不韪了。”

沈鹿衔笑了笑,“可他偏偏没给我留这个冒大不韪的机会,不是吗?”

沈顾道,“这不大像你平日的性子。”

沈鹿衔抿唇不答,只是弯着眼睛,优哉游哉地从棋盘上开始捡黑子。

沈顾当场呆滞,“你什么时候把我这一片都吃了?”

沈鹿衔把棋子放在一边,“刚刚变了性子的时候呀。”

“……”

沈顾哀怨地看了她一眼,“趁你哥还在,就抓紧欺负吧,这次冬至祭天,我便不能陪你去了。”

沈鹿衔笑意顿住,“为什么,不是说要过完年再走吗?”

沈顾道,“今早我收到消息,徐州有一撮羯人作乱,我得去看看。”

沈鹿衔记得很清楚,前世这时候,他是过了年才走的,怎得这次却横生枝节?

她脸色微白,“多少人?”

沈顾看出她的担忧,微笑安抚,“别担心,不过千把毛贼罢了,我速战速决,一定回来陪你过年。”

“若只是这些,何须兄长亲自去,”沈鹿衔追问,“是不是还有其他问题?”

沈顾对上她执着的眼,只好放下了手中棋子,“大邺之地不止于江南,江北亦有些许城池作为南北的驻兵缓冲之地,这你是知道的。”

“是,徐州就有不少地方都在江北,先帝让兄长在京口掌师的,也有这方面的原因,”沈鹿衔问,“难道此次生乱的地方在江北吗?”

“是谷阳的江北一带,谷阳郡虽在江南建城,北方也有辖地,斥候传来消息说,那里多了不少羯人的骑兵劫掠百姓,而且里头还有不少临江的流民。”

沈鹿衔道,“谷阳流民,先帝不是已经分地安置了吗?”

“这才是奇怪的地方,恐怕只是披着流民的皮,底下是什么还不得而知,不过斥候说,确是中原人无疑。”沈顾啧了声,“羯人意在用他们滋扰生民,处理不好,怕会出乱子。”

沈鹿衔眉心锁了起来。

沈顾离开徐州已有小半年,一直平安无事,而因着自己入宫,沈家才借君权稳住局势,谷阳便生乱,恐怕是冲她们家来的。

“这不只像是羯人作祟,”沈鹿衔十分担忧,“兄长务必小心。”

沈顾笑笑,“好。”

月轻从外面进来,“殿下,公子,犒军宴飨已经妥当,文武百官也都到了。”

*

因先帝父子亡故不久,犒军规格从简,不设歌舞,兼之李蹊和云渐两个将领都才平凡出狱,宴上氛围多少有些凝滞。

云渐却有意外之喜——在朝官员湘楚人并不多,席上却准备了不少辣菜,醋鸡,椒羊羹,还有茱萸鲊,旁边甚至配了蒟酱。

姑苏出身的蒙岳就坐在他对面,不知是不满还是呛的,脸色发绿。

云渐忍俊,边夹了菜边问李蹊,“建京人也吃这些?”

李蹊面色复杂,“并不。”

云渐少见地一笑,给他换了盘点心。

宴飨过后,便是犒赏三军,论功行封,李蹊任江州太守兼骁骑将军,其余将领乃至士卒也都各有封赏,唯独云渐没有着落。

席上众人神色各异,担忧者有之,了然者有之,幸灾乐祸的亦有之,崔巍盘坐在案后,几乎要露出冷笑。

眼看李玄宣旨告结,李蹊都有点坐不住了,“殿下何意,难道是想让你回陪都东馆?”

云渐似被他提醒,原本坦然的眉眼也蹙了一蹙。

随后他拈起筷子,“那更要多吃些,姑苏的饭菜实在令我遗憾。”

“……”

犒军结束,从太极殿出来后,李蹊本还想去找沈怀庸,被李玄叫住了,“李将军留步,请随奴婢去太常寺领取新服牙牌。”

李蹊无法,只得转向云渐,“你莫心焦,待我回来想办法。”

云渐道,“本无甚可虑,将军去罢。”

李玄却没走,面容可掬地转向他,“这可巧,不过太后要赶在李将军前头了,世子,殿下召您至长信宫听事。”

云渐不禁疑惑,“长信宫?”

禁中宫殿臣子不得擅入,即便有要事处置,也是即去即走,何况长信宫是太后居所,外臣听事议政,通常都在甘露殿。

李玄道,“太后令旨,世子去便是,奴婢还要领诸位将军去太常寺,先行告退。”

已是午后,百官俱散,宫人大多还在太极殿规整,云渐一路过去,并没遇到多少人。

绕过影壁,一名女使正在宫门口等候,听到脚步声,转过身来。

熟悉的镂银代面进入视线,云渐认出了她,“星隅姑娘。”

星隅向他行礼,“云将军。”

她垂着目,云渐看不清她的眼睛,只道,“旁人都叫我世子。”

星隅笑笑,“殿下叮嘱我们,唤您云将军。”

云渐微怔,“原来如此。”

他又道,“多谢姑娘那晚的披风,本想趁今日入宫,托中官还给姑娘,可怪我不慎烫坏了风毛,待寻到新的,再给姑娘送来,可好?”

星隅却没应声,反而抬起头,似乎有点发懵。

片刻后,她才反应过来,讪讪一笑,“云将军不说我都忘记了,举手之劳,将军不必放在心上。”

云渐目光在她眼睛上停息片刻,也垂下视线,礼节性地一勾唇。

星隅道:“太后已在室内等候,将军请随我来吧。”

*

宫室内很安静,燃着轻淡的木樨香,柔和恬暖的青雾袅袅萦绕,屋帷用金钩束起,里面景象一目了然。

沈鹿衔已经更了衣,没有盘发朝服,长发用青莲冠半束,身上披了件鹤氅,正坐在窗下,安安静静地自己下棋。

几束阳光穿透窗棱,打在她身上,眉目清雅剔透,发丝都似渡了一层轻暖的光晕。

云渐进入门内,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场景。

他顿了顿,打破安静,“云渐见过殿下。”

沈鹿衔抬脸,阳光照着她莹润的眼,“云将军来了,坐。”

他站着没动,“不知殿下召渐来,有何要事。”

沈鹿衔并不在意,“我可能要和你谈许久,喝盏茶罢。”

星隅将茶放在沈鹿衔对面的长案上,便退了下去,云渐只好过去坐了,听她道,“我原打算让李蹊留京,思来想去,还是外放合适,李蹊做藩将已久,经验老成,去了江洲,自有一番事业。”

云渐应是,“江州地处要冲,只有掌握在朝廷之手,才好钳制荆州,由李将军镇守,的确是最好的安排。”

沈鹿衔又问,“那云将军自己呢,可曾想过?”

云渐道,“太后若许,发配戍边也是好的。”

沈鹿衔笑了,“将军刚从边疆归来,即便再想回去杀敌,也等些时候罢,眼下我希望你能留在京中。”

云渐抬起了眼。

”太后,“他眉心微动,“不怕我有所冲撞么?”

沈鹿衔把棋子放回棋瓮里,“陈烽已经伏法,我本意是想你顶典靖司副使的缺,可这样太过点眼,典靖司是先帝一手提拔起来的近臣要司,多少世家武将虎视眈眈,为着他们安心,只能让那里先冷着,且给你一个旁处的虚职。”

云渐却起了兴味,“虚职,有多虚?”

沈鹿衔道,“仪鸾司指挥使。”

云渐听得勾起唇角,“的确是虚职。”

仪鸾司按典是掌管圣驾护卫的机构,不过自新朝建立以来便一直闲置,外有羽林,内有禁卫,随有中官,只剩礼仪这巴掌大的散务,还被太常寺把着权,时间一长,就变成了士族打发自家不肖纨绔的地方,着实是虚地不能再虚了。

沈鹿衔并未多做解释,只问,“将军可愿意?”

云渐望向她的眼睛,眼尾带出薄而锋利的弧度,“我有两个问题想问殿下。”

沈鹿衔颔首,“请说。”

“芒种时渐随太子出征,大小战役二十余场,唯有孤叶一役,满城血浸沙土,尺深有余。”

云渐声音有些发粝的低哑,“城关失守,王师大败,皆因那张错舆图而起,可此案已结,敢问太后,太子,先帝,乃至数万枉死的将士和子民,这些人的鲜血和性命,真的要就此,了结在那几个喽啰身上吗?”

宫室内突然生出一瞬间难捱的沉默。

沈鹿衔深深吸了口气,“当然不。”

她也直视向云渐,“若如此,我死也不会瞑目。”

云渐紧绷的肩胛放松了一息,“那么殿下让我任仪鸾司指挥使,是否只是想借我的出身,给它装点门面?”

沈鹿衔反问,“云将军以为呢?”

云渐目光在她面上一凝,定声道,“虚职与否,只在人为罢了。”

他走到案前,郑重肃拜,“臣愿赴任,为殿下驱策,绝不辜负。”

沈鹿衔望着他躬下身去,突然有种悲欢交集的释然和酸楚。

她也起身,扶起了他的手。

阳光酥暖地洒在两人手背上,照得她眼眶也有些发热。

“我也绝不辜负你。”沈鹿衔道,“冬至那日我和陛下会去圜丘祭天,云指挥记得来随护銮驾。”

云渐的双目阗深而坚定,“好。”

*

冬至大如年,这一日需祭拜天地,敬祀先祖,历代都十分重视,本朝自然也不例外,早起天还未明,太后和皇帝的銮驾便从中华门启程了。

因着今年丰收,也才战胜不久,建京百姓安居,出行之时,官道两旁夹路拜送的民众喧呼不禁,直到行至京郊,去往千秋山南麓圜丘的路上,才安静下来。

彼时不过卯末,天边方才熹微,夹着寒露的山路十分清旷,沈鹿衔与小皇帝同乘一驾安车,因首次祭天而悬着的心也稍稍放了下去,她撩开帘子,想看一看车外的景色。

江南即便在山丘上,也存不住冰雪,此时积雪消融,青岚萦绕,风光甚好。

可这难得的安宁却没能持续下去,銮驾还未近南山,山路外侧便突然起了异动。

羽林军的责问中夹杂着女人歇斯底里的叫骂,一直顺着晨风冲进了安车内。

似乎是军卫押着人来找将官处置,那刺耳尖声越发清晰,直至能听清每一个字,沈鹿衔瞳孔蓦然缩紧。

“你们谁敢动我,我是先帝嫔妃,我是当今皇帝的亲娘!你们都不想活了是不是!”

作者有话要说:满六万啦,这本前摇有点长,很感谢看到这儿的小可爱的收藏和垂阅,本章留爪派红包,祝看文开心,承蒙不弃,不胜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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