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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魔修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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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风和日丽,紫麟宫的修士们都在忙着整理行囊,过不多时,大家就要跟着紫麟宫主一起搬去白河城。只见忙忙碌碌中,一名修士抓住一个相熟的人问:“宫主何在?”

“议事堂里。”

医馆中旁搭了个临时的屋子,用作紫麟宫的临时议事堂。那修士走到门外朝里一看。宫主靠着窗坐着让小楚大夫给她敷药,月轮观的顾道长也坐在一旁,正悄悄打着呵欠。

等到宫主敷完了药,他方上前禀报:“宫主,金道长她们从魔界回来了。”

贺东仪忍着手上剧痛,心想金道长?哪个金道长?哦,是了,赵疏梅的首徒。

“妖尊和上尊呢?”她问。

“都还在魔界。”

都没回来?别不是魔界里出什么事了吧?她皱了皱眉:“请她们过来一趟。”

等候片刻,却是个眼生的平凡男子先进门,还是个魔修。金缇铃随后,跟在后面的还有金契和一个和金缇铃打扮相似的女冠。她没认出人来,坐在旁边的顾秀麟先站了起来,一脸惊异地盯着站在前面的男子。

金缇铃上前行礼禀报,这屋子里没有外人,有些事情她也没隐瞒,贺东仪听罢眉皱得更紧:“也就是说,现在只剩一个殷素之了。他如今在何地?”

这自然无人能答。游丹庭是决心把所有的人都赶走,自己去解决掉这件事情,若非她管不了秦月净,不然秦月净也得回来。

众人面面相觑,贺东仪叹了一声:“先把人界的事解决了吧。这是名单,你们在碧罗山住过,这些人你们也认识,都拿去看看吧。”

接过名单,众人退出议事堂朝山中走,顾秀麟也跟了出去。原来门外还有一男一女,男子容色苍白双目紧闭,静静地靠在墙边,女子揣着手站着,也是面容青白。

顾秀麟几步追到殷逢雪身侧:“你怎么回事?”

金缇铃回头看来:“秀麟,你认识应公子?”

“应公子……”顾秀麟揣摩了一下这个发音,又见众人都盯着她,只得硬着头皮敷衍一二,“认识。”

在场的人都知道秦月净的过去,此时顾秀麟说认识,她们便顺理成章地想通了,飞花呵呵笑道:“难怪直奔南宫呢,真是深藏不露。”

众人都没注意到清露脸上那一瞬间很微妙的表情。顾秀麟:“……”算了,也不算坑了师尊。她看向仿佛浑浑噩噩的傅驭,疑惑道:“他怎么也来了?”

殷逢雪一顿:“你认识他。”

顾秀麟指了指天外:“我师尊。”又问:“你怎么回来了?”

“就是那样。”殷逢雪淡淡道。

他不愿意说,顾秀麟也没办法问,只好另起一个话题:“楚宴给配的药你吃了么?”她提这个,殷逢雪还没什么反应,前头飞花听见,心下一惊。她已经完全忘记这件事了,做这个药原本只为交差,给游丹庭看过后,她就给抛在脑后了。

好在那药她一直带着,此刻拿出去也不晚。

殷逢雪接过药瓶,倒出来吃了一丸,楚宴的药果然好,放过片刻,那困扰多年的锥心之痛竟然就渐渐地消解了。飞花一直观察着他的神色,见他怔怔地捏紧了药瓶,便知有用。

要是妖尊也在这儿看着就好了,那岂不是会再记她一功?

飞花心中暗憾,顾秀麟也小小地叹了一声。她毕竟在碧罗山待了这么多年,妖尊的做派,她也是清楚一二的,殷逢雪会出现在这儿,那就说明……唉。

“也差不多了,”她小声说,“至少是朋友。”

殷逢雪道:“我知道。”这一点,他再清楚不过了。从前清楚,经过昨日,就更清楚了。

“秀麟。”

顾秀麟一转头,金缇铃不知什么时候放慢了脚步,正走在她边上。

“你知道丁大哥现在在哪儿么?”

“白河城,”顾秀麟道,“你要去么?”

金缇铃犹豫了下:“我走之前,他送了我很多符纸丹药,都没用上多少,我在想要不要还给他。”

飞花忍不住插嘴:“都送你了,那不就是你的?你说的是紫麟宫的丁镜卿吧,紫麟宫又不会缺符纸丹药。”

金缇铃脸色微微变了:“我也不缺。”或者说,在华妙门经历过灭门之事后,现存的华妙门弟子能够分到的符纸丹药比紫麟宫弟子能分到的数量还多几倍。丁镜卿把东西送她,不过是一个心意。

飞花单勾起一边唇:“是啊,都不缺,那他干嘛送你?”她嘻嘻笑着,金缇铃知道这人又犯毛病了,便扭头专心走路,不作理会。

众人顺着山路,又穿过一片竹林,终于走到了碧罗山谷。这些日子贺东仪派人将山谷修整了一番,看着就像碧罗山的结界从未破过那样。众人看着顺着山谷向上修筑的竹房,或惊诧或欣喜,心中都有些感慨。

“真好,就跟以前一样。”金缇铃轻声道。

站在队伍最末的傅驭古怪地笑了一声:“以前才不这样。”见金缇铃盯着他,他又笑了笑:“小姑娘,我住在这儿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金契疑惑道:“那你为什么又不住这儿了?是山里住不习惯么?”

傅驭:“……”

见金缇铃还盯着傅驭,飞花走到她身旁,抱着手臂轻轻擦了下她衣裳:“你跟他生什么气,你瞧他那口黑牙,能吐出什么好话?”

金缇铃:你也吐不出什么好话!她一时疑心起来,总觉得自己流年不利,一开口就被人抬杠,可惜丁大哥不在这儿,不能给她算一算。

傅驭听见飞花的话也不满:“牙黑怎么了?我吃了多少药材才养出这口牙来。小姑娘真没见识。”

飞花转头笑嘻嘻道:“阶下囚也敢骂人,这世道真是好。”

傅驭瞪眼:“怎么说话呢,你知道我是谁么?”

飞花道:“你名气太小,我从哪里知道?”

顾秀麟安然道:“上山吧。”除傅驭飞花之外的所有人相互看看,在飞花单方面碾压式文明骂人的声音中慢慢上山了。

是夜,众人终于安顿好,谈起贺东仪要搬去白河城的事,都觉得搬了好,白河城地处中原,走哪里都方便,正适合做个捉魔总部。如今游丹庭不在,没人给权限,碧罗山那么大个法力禁场,实在不宜陌生修士长居。

据说金缇铃她师父赵道长也准备带着仅剩的弟子过去了。这样一来,金缇铃也得去白河城,她与金契炼化冷弦之事刚起了个头,故此金契也得过白河城去。

“你们去么?”金缇铃问。

顾秀麟摇头:“师尊让我守在碧罗山。”

飞花道:“我也能去?”

傅驭根本不必问,他是阶下囚,没有选择权,只能被关在碧罗山。

那便只剩殷逢雪还没表态了。他说:“我好好想想吧。”

金缇铃闻言倒看了一眼他。她对这人说不上多么信任,也并不反感,只是觉得这人挺奇怪,有时冷淡有时热心,姊姊似乎挺倚重他,比如说这次回人界,就是他领的头,南宫中瑞华瑞陵不愿离开魔界,也是他找了地方安置……

她本以为姊姊肯定还给这人安排了什么任务,可此时一听,他竟像是无事可做?自然,他一个魔修,也不好正大光明出现在白河城。

她这样想着,便道:“应公子,不如你回魔界帮着姊姊吧?上尊终究离开魔界太久,不比你熟悉。”说完,只见那人轻轻点头应了一声,也没说什么。

是夜,金缇铃收到赵疏梅的传音,得下山一趟,刚了出门,还没顺着竹林走几步,就看见林中一块石头旁站着一个颀长身影,仔细一看,原来是应寒。

她正想打个招呼,却发现应寒身侧那石头竟然一耸一耸地在动,她心里一惊,那石头竟骤然长高,还笑着道:“找到了!”

竟然是傅驭!金缇铃心有余悸地拍拍心口,同时又疑惑起来,大半夜的这两人做什么呢?两个魔修,难道……

只见傅驭把手里的东西往应寒怀里塞,随着他一动作,那东西上面就落下一层东西,沙沙作响,想来是土。应寒当然不会接,立刻就往后退了一步。

“啧,”傅驭道,“这可是埋了千年的美酒,不识货。”

什么酒能埋一千年?金缇铃在心里小声呸呸。应寒看起来也很怀疑这酒的质量,道:“我酒量平平,这美酒还是你一人独享吧。”

傅驭晃了晃酒坛子,没听见水声:“奇怪,怎么没有了?”他立刻想要一探究竟,便抱着坛子将石塞拔掉,垂头一看,不但没酒,甚至连点酒味儿都没有。

殷逢雪悠悠然道:“或许是从前喝了?”

傅驭纳闷道:“不应该啊……”他伸手探坛,忽的眉梢一耸,看样子是在坛子里摸到了东西,只不过看表情,那东西也并非他想找的美酒。

傅驭抽出手来,将坛子扔到地上,金缇铃好奇看去,发现他手中握着一张纸条,傅驭将那纸条展开,阅读片刻,又呆了片刻,忽然就发疯了似的,一把扔掉纸条,直接跳进他刚挖出来的藏酒坑里,开始疯狂地继续挖坑。

金缇铃纳闷地走过去:“应公子,你们在这儿干什么呢?”殷逢雪早看到她在山路上站着了,他默默捡起被扔掉的纸条,读了出来:“师兄,三百坛酒已尽倾入竹林,若酒瘾再犯,不如多啃此竹,茹素净心。妹丹庭书。”

金缇铃感动道:“姊姊真关心这个师兄啊。等等,这个师兄不会就是……”

殷逢雪点点头:“是他。”

坑里的傅驭骂道:“喝点酒算什么?她把我酒倒了就算关心我?你们别太离谱!啊!一千年!我的酒竟然已经消失了一千年!”

殷逢雪和金缇铃默默地看着他发疯。这场景已经很熟悉了,是每个进入碧罗山的魔修的必经之路,纵然是作为原住民的傅驭,也脱离不了这个规律。

金缇铃道:“我师父有事找我,就先失陪了。”殷逢雪继续点头:“慢走。”

傅驭在连续挖出三个空坛子之后放弃了挣扎。其实也没必要挖下去了。一千年过去,多少酒坛都被竹根挤破,只剩瓦砾。等他精疲力竭地爬上土坑,殷逢雪道:“能走了么?”

傅驭躺在地上,满身灰土,撩起眼皮看了一眼他。就是这个人,在今天,把他多年修为废去了,下这么狠的手,却答应他让他来找多年前藏的美酒。人模狗样的,和游丹庭也差不多。

走狗一个。

他忽然笑起来:“我劝你别白费功夫了。做得再好,我那师妹也不会多看你一眼,更何况,你还是个魔修。她最讨厌魔修。”

殷逢雪不想跟发疯的人计较什么,淡淡道:“走吧。”

他转过身,傅驭也知道自己现在不可能逃出碧罗山了,只能一瘸一拐地爬起来跟上去。可心里还是忍不下这口气,便继续道:“她也最了解魔修,你帮她再多也没用,魔修就是魔修,她知道得可清楚了,说起话来也一套套的,这不就不许你回魔界了么……”

殷逢雪慢慢走着,月光洒落在竹林间,他看见那么多细长竹影,他的影子在其中穿行,某种孤寂的感觉更加炙盛。傅驭说话真让人心烦啊。他忽然想起来,第一次见面时这人就说要杀他。还真是不对盘。

“……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根本就不想……”

听傅驭越说越离谱,简直有些污蔑人了,他打断了傅驭的夸夸其谈:“我不会回魔界。”

傅驭哈哈大笑:“你是魔修,为什么不回魔界?就为了听她的话?那你胆子可真小。做魔修做成你这样可真失败。”

殷逢雪道:“那你这样呢?”很成功么?

“我?”傅驭冷笑道,“至少,我知道自己到底想做什么。你装什么无欲则刚,都是魔修,不随心所欲,没有自己想得到的东西,你也修不到如今的境界。”

殷逢雪漠然地看着他。傅驭道:“你想要什么?不会只是帮一帮她吧?”

殷逢雪很想坦然地说是,说他的目的当真如此无暇,当真只有这一个目的。

本来他是能够这样说的,可是修魔太可怕了,一旦走上这条路,就是再多仙器在手,再努力克制自我,澄冷心念举止……也没用。再者,其实他……本就不是丹丹想象中那个听话的狐狸。

他很奇怪:“既然你知道魔修是什么,那不怕我杀了你?”

傅驭笑着,露出被药液染成漆黑的牙齿:“那你可就小瞧我了——我们碧罗山的人,向来输人不输阵。而且,如果你不想听,我连第一句话都没机会说出口。”

第一句话?他第一句话说的是什么?是了,先是告诉他,魔修,永远都没机会,然后再告诉他,随心所欲,才是一个魔修该做的事。而他,也果然没有当初设想的那样无私无畏,谁也不能够真的无所求。

“我这个师妹是很怕孤独的,很想飞升的,”傅驭边拍衣裳上的尘土,边感叹着,“那个殷素之只怕是不简单啊……”

“你到底想说什么?”殷逢雪问。

傅驭微笑着看向他:“我知道,你愿意为了她去死,对吧?”

其实殷逢雪明白傅驭的目的。金缇铃等人不日就会离开,而顾秀麟远不如他了解碧罗山。他一走,傅驭逃出碧罗山的可能会大大增加,就算实际上没有这种可能,但只要他走了,那希望也就多了几分。

丹丹把所有人都赶走了。会不会有一天,他就忽然听见了她的死讯呢?殷逢雪心想,傅驭似乎真的将他说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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