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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Ch018.不作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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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予君喝了酒之后,就开始抱着栾春讲她跟沈从心的故事。一开始是痛哭流涕,到后来就会开始骂骂咧咧。

栾春是已经习惯了,每次听游予君倒苦水,总能听到一点新东西。

等游予君的苦水倒得差不多,栾春看一眼时间,已经凌晨一点多了。她把游予君从她怀里扶起来,说她要回家了。

游予君替栾春叫了熟悉的司机,并且陪她一起回家。说是陪栾春,不过完全是在她怀里睡了一路,到观澜庭墅门口才醒过来。

两人道别之后,栾春看一眼时间,已经超过两点,江承舟应该睡了。

她打开家门,客厅里有微弱闪动的光。跨过玄关,看到有人在沙发上……坐着……打游戏?

栾春走进客厅,游戏的背景音乐也越来越近。她目光望向投屏,虽然不懂游戏,但也能看明白关卡和得分,一百多关和一百万的分数放在什么游戏里面应该都不是小数字。

她没想到江承舟还会打游戏,不禁感慨,“世界上或许没有不打游戏的男人。不过,我相信,你应该是会打游戏的男人里面,比较厉害的那一种。”

栾春边说边走向沙发,刚想坐下,一脚踢到什么东西,撞到桌角发出清脆响声。她低头借着屏幕的光才看清,是一个堆满烟蒂的烟灰缸。

这么大动静,沙发上的人还是巍然不动。栾春紧挨着江承舟坐下,但他目不斜视,一点也没被她打断。她只能顺着他那专注的目光,去看屏幕。

只见屏幕中间的小人在五颜六色的怪物中间游刃有余,耳边传来手柄按键被手指快速摁动的声音,没多久就清场了。

栾春正觉过瘾,屏幕倏然一黑。手柄被旁边人撂在矮柜上。

是江承舟关了游戏。

“你喝酒了?”他问完,都不等她回答,就起身用那种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觑她“不知道经期不能喝酒?”

“我没喝。”栾春理直气壮地,那一口应该不算,但她确实闻到自己身上浓重的酒精味,那也只能怪游予君了。

她目光跟随着江承舟的移动离开客厅,他去餐桌上取了药和水过来。

栾春接过醒酒药和水,摆在茶几上,学着江承舟刚才那个样子,“不知道打游戏不能……”熬夜。

话还没说完,江承舟直接把药喂进她嘴里,指尖在她唇上停顿一下,“我知道今天是他生日,”他今天似乎没什么耐心,再一次打断,去取水杯。

……谁?他说的不会是南嘉峪吧?栾春抓着江承舟的手,扬起水杯喝水,她咽下那颗药,圆着眼睛看向江承舟。

他漠然看着她,“前年、去年的今天,你每次都买醉回家,到我房间吐一地,抱着我哭一晚上。”

栾春自己都听笑了,“对不起,你脾气太好了。下次再有这种事情,你直接把我扔出来就好了。谢谢你的药啊,我今天确实没喝酒。身上味道是游予君留的。”

江承舟冷漠的目光在扫栾春的脸,一寸一寸审视她话的真实性。

栾春迎上他清冷的目光,探出手去攥他腰腹的衣襟,抬一点头看他,“但你的记性也太好了吧?你是对所有事情记性都这么好,还是只对我的事情记性这么好?”

江承舟看着那张开合的粉唇和白皙的脖颈,喉头滚动。能完成强逻辑的对话,不是喝醉的表现。他一眨眼,像是得到了结论,把衬衫扯平,挣脱她的手,就要转身离开。

“一直很好。”他说。

栾春注意到,江承舟的衬衫纽扣今天没有扣满,领口两颗散着敞开来,西装和领带都丢在沙发上没有要拿走的意思。

他的秩序被扰乱了。她乐于看到这样。

栾春一挑眉站起身,赤着脚跟上去,“你是为我熬的夜吧。等这么久,不要点奖励?”

“我已经拿到奖励了。”江承舟这么说,可既没有扣上他的衬衫,也没有回来拿他的西装领带。

不在乎逃这么快干嘛?

栾春几步就追到江承舟面前,挡住他的去路,伸手向上攀住他的脖颈,舔一下嘴角就吻上去。

江承舟清冷的神色没变,但他没有推开她,而是颔首垂眸盯住她。他享受她眼里只有他的时刻。

栾春渐渐发现这吻分明是她主动的,但对方的侵略性明显要强过她。

他并不与她正面交锋,轻巧而随意地掠夺她每一寸空气,霸道又温柔,很快就掌控全局。

这种柔软入侵的方式令她感到新鲜,她沉溺其中,腰身柔软下来,好像要融化在他那只抵在她腰后的手掌里。

两个人分开的时候,眼底的欲望还勾连在一起。

江承舟挎过她的双腿把她托抱起来,放在沙发靠背的平顶上,掌心裹住她冰凉的脚底。这突如其来的热意让她惊了一下,她下意识一缩脚。这边也没松开,只是动作更轻了。

他握了一会儿,感觉不那么凉了之后松开手,刚打算转身,就被她捧起脸,又吻住。

这次她的手没刚才安分,神不知鬼不觉地挪到下面,触到禁区被他一把握紧。

她眼里欲望占着上风,没半点情意,“你不想?”

江承舟的手掌在收紧,她手上的钻戒硌着他手心,有些痒,“我想要的不是这个。”

栾春的表情这才掺杂一点欲望以外东西进来,除了兴趣和玩味,在她这里算得上另眼相看的东西。

她沉默一会儿才说,“你刚才说的,你的奖励是什么?”

江承舟的眼色柔和下来,“你忘掉南嘉峪。”

栾春心脏一紧,熟悉的心慌感袭来,手心变得炙热,但她面不改色,“我没为他买醉,不代表我忘了他,也可能是我跟他重归于好了。”

“他不会。”江承舟的声音很轻,语气却肯定。

栾春的心跳几乎跟上这三个字的节奏,越来越快,“这么笃定,他不理我跟你有关?”

“嗯。”他目光深邃又勾人,还越来越近。

“我不信。”栾春另一只手扣紧他的肩膀,吻上他的唇。

江承舟能感觉到那枚钻石一下又一下地磕蹭他掌心,却令他心痒难耐。他咽动几次喉头,终于松手,以手背推开她。

“我不想和他们一样。”

栾春听着他渐重的呼吸声,目光里露出一丝怜悯,抬起戴戒指的手,用骨节轻轻剐蹭他的下颌,“每个人在我这里都想与众不同,你和他们又有什么不一样呢?”

江承舟没回答她的问题,低头去吻她。

栾春不想让他蒙混过关,于是咬了他一口。让他吃痛松开。谁想到这一口把他咬破了。她下意识想用手替他揩掉,但探出的手被他抓住。

江承舟抹一把血腥味的嘴唇,“那天晚上说的不作数,好不好?”

“什么?”栾春敛起眼眸,认真看他。

他毫无感情地用嘶哑的嗓音,低沉地诵读:“不过问彼此私事,不干涉彼此决定,不成为彼此牵绊。”

抵达伦敦的那一天,栾春被江承舟带到酒店,虽然知道江承舟帮她瞒住了过来找南嘉峪的事情,但她还是拉着江承舟在酒店房间的墙壁挂画下面发誓——

“无论顺境或者逆境,富裕或者贫穷,健康或者疾病,我们都不过问彼此私事,不干涉彼此决定,不成为彼此牵绊,永远保证对方的绝对自由。”

这是栾春画下的楚河汉界,他们奉为圭臬地遵循了两年。

想到这里,一丝笑意浸染栾春干净清冷的脸,“知道越界的代价吗?我们可是在耶稣画像底下发的誓。”

江承舟拉她的手,把她拉进自己怀里,拦腰抱起她。

对她说,“耶稣听不懂中文。”

-

第二天。

栾春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醒来。房间的光线依然很暗,她贪心地往这个怀抱里蹭了蹭。好像很久以前也有过这样的时候。

在更小的时候,两个人在寒冷潮湿的地方相拥而眠取暖。……有那样的时候吗?她小时候都是自己一个人睡的。

关于这个问题,她只思考了两分钟,就把这种错觉归咎于从小到大受到的来自江承舟的冷遇。可能她潜意识还是希望自己能被他温柔以待。

她的心思很快就被头顶上落下来的细密的吻所印证,他的吻让她想要在这个怀抱里停留更久。她昨晚临睡之前的心动,也有了着落。

耳鬓厮磨之间,他的声音混在鼻息中扑在她耳边,“别去拍那个宣传片。”

“什么?”栾春下意识怀疑耳朵捕捉到的信息,温暖也太短暂了。

江承舟搂紧她,“别拍Sheeve的广告了。”

别去拍那个宣传片。栾春的心一下就凉了。她脑中飞快地闪过迄今发生的每一幕画面,那种以为对方被自己魅力折服的成就感瞬间溃不成军。

她坐起来,眉头深锁眸中带惑,看向躺着的男人。他这么快就突破她的心理防线,令她害怕,但她还是问了一句,“你想用感情控制我……服从你的意志?”

这样的态度转变之快,超过了江承舟的预料。她这个戒备状态也刺激到了他的神经。只是他眼里的受伤,被她的说法一丝一丝抽走。

栾春冷笑一声,“江承舟,我真是小看你了。”

江承舟阖上眼眸,再睁眼的时候恢复冷清的样子,他也坐起身,让步似的放缓语调,“如果非要拍,换掉闵一衍。”

栾春急于撇清关系似的,站起来远离这张床,“你以为没有小衍,我凭什么跟Sheeve谈条件?所以你做这一切只是为了阻止我拍这个宣传片?”

愤怒与困惑混合着不可理喻搅动她的情绪,她有一种深深的、被欺骗的受伤感。他甚至学会了她的谈判方式,反将她一局。

江承舟因为她远离他的动作,眸色越来越冷,他决然地丢出一个“是”。

栾春又后退了几步,她从没觉得这里的地板穿心的凉,凉到她不住颤抖。她以笑掩饰身体的抖动,但是心里那个小女孩已经跌坐下来大哭。

她说着“抱歉不能让你如愿,我一定会把它拍好的”退出了这个房间。

江承舟漠然看着合上的门,手掌在她躺过的余温上摩挲,嘴里还在咀嚼那句“用感情控制、服从意志”。他的所作所为的确如此,是他不好。

等到那片余热消失,他才下床弯腰去捡她的拖鞋,不紧不慢地走到门口。打开门,人已经不见了。

他轻轻带上自己的房门,走到她房间门口。听到她在里面骂骂咧咧,每一句都带他的名字。

那只预备敲门的手在空中停滞,拖鞋也被他丢在门口。

他回到自己房间打开电脑办公,资料和图纸令他烦躁。最后他关掉所有办公文件,打开浏览器,在搜索引擎里输入“闵一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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