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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第 6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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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菀夕将前情都想了起来,只是她没想到自己吃了赵硕给的“断情丹”还能重拾记忆。

没错,她后来弄明白了,赵硕当初给她吃的其实也不是什么止疼药而是“断情丹”,光听这通俗的名字,就不难料到它的功效,就是让人断情绝爱的。

赵硕是想把洛菀夕脑中关于梁浅的记忆通通都抹除,就像他被她从记忆里抹除了一样,他以为她忘了梁浅,就能跟自己重拾旧梦。

可事实是,她忘了梁浅,也没记起他是哪位。

再后来,赵硕消失了,今安也没了踪迹。

寨子里的小今安其实是二娘为了唤醒昏迷中的洛菀夕,特意为她找来的,她让那孩子在洛菀夕昏迷时一遍遍唤洛菀夕娘,也不知道后来洛菀夕是不是真的被那孩子喊醒的,但她清楚的记得当她听到有人唤她娘时,即便是在昏迷中,她的心口也是总是疼的。

能不疼吗?

她的小今安自落胎在她腹中便被亲祖父母算计,之后又落入赵硕之手,几乎连抱都没被她抱过,如今更不知生死……

洛菀夕当初怀她之时也曾对着神佛许愿,愿那孩子福泽绵长,永乐安康,连给她取的名字,也是盼着她今生能够平平安安。

可偏偏事与愿违,赵硕当初明明答应只要她同意去杀梁浅,他便将今安交给二娘,她明明都亲眼看到二娘将那孩子领走了,却万没料到他还能将那孩子抢回去。

躺在床上的洛菀夕,脑中始终盘旋着过往的种种,她被这些记忆拽着睁不开眼,偶尔也能听到一些外间的声音。

她听到有人在唤她,唤她的称呼也各有不同。

“娘娘”

“文淑仪”

“阿鹜”

“洛菀夕”

她一个个都想答应,却一次次张不开口。

直到这一夜,梁浅疲惫的声音又在她耳边低低地响起,他说“洛菀夕,我知道你是在跟我赌气,我认输了,只要你醒来,我万事都依你……”

听到梁浅的声音,洛菀夕轻轻动了动手指。

她的小动作,梁浅看进了眼里,他扭头叫来太医,太医却说她只是关节无意识的反应,并未有要醒来的迹象……

梁浅很失望,洛菀夕也失望!

她不想再躺在这了。

她还有好多事得去做,光这么躺着怎么行?

她都想好了,这一次,她不再一个人扛下所有事,因为梁浅已经能帮到她了,他是一国之主,跟当初那个连自己的命都捏在别人手上的邵王殿下不一样了。

如果他知道真相,他一定会帮她的,洛菀夕从来没想沾梁浅什么光,曾经她甚至怕自己挡住了他的光芒,转身独自面对人生的至暗。

而她之所以那样做也不是为了感动自己或者显得自己有多伟大,而是她一次次看着梁浅,为了她这么一个本不该出现在这个时代的人改变本心,为她涉险,为她玩命,为她连自己的前程都舍得放弃……

她怯懦了……

她那时会想很多的如果。

想如果自己没有出现,梁浅会怎样?

想如果她离开,梁浅的人生会不会回到正轨?

无崖山的那一跳,她以为一切都结束了,可事实是她没死,他当了皇,他们的故事迎来了番外……

只是番外到这还没有完结,今安还没有找到,她心里的石头还没有落下,因为想着今安,洛菀夕深陷昏迷时眉头都锁的紧紧的……

坐在她床边看着她的梁浅,见她锁眉也会情不自禁的跟着她皱起眉头,他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只知道她一皱眉,他就犯愁,他总是忍不住伸手替她将眉心抚平。

为了唤醒洛菀夕的意识,梁浅几乎每天都会守在她床边跟她说许多的话,他判断不出她是否听得见,但看着她隆起的眉心,他就想让她开心些。

因此他会经常给她讲些好笑的事情,有时不知道讲什么了,他还会让人找些好笑的话本来,然后用心的挑一些他觉得有意思的笑话读给她听。

一次也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他将一则笑话讲完,就看到洛菀夕一直紧抿的双唇,微微向上提了提。他立马阖上书将脸压到洛菀夕面前,欣喜道:“你能听到我说话对不对?那以后,我多讲些笑话给你听好不好?”

洛菀夕当然不会回应他,可梁浅不在乎,他会想,不回应,就是默认了!默认……那就应该再接再厉了!

于是后来,梁浅搬了寝宫,直接睡到了洛菀夕的身边。

清晨,他睁开眼就会支着脑袋躺在她身边一边理着她的乱发,一边告诉她今日他会做些什么,夜晚,他会将脸靠在她的脖颈旁,如同当年在邵王府一般,宠溺的望着她精致的容颜,低低地跟她讲述白日发生的事情……

洛菀夕以前倒是没发现,梁浅这么能唠!她也纳闷,这太医难道都没有叮嘱过他病人要静养?

为了给洛菀夕续命,太医院每天都会给她送汤药,汤药里放了百年人参,洛菀夕嫌味重根本喝不下去,每当这时,梁浅就会俯身用唇封住她的嘴,帮她一点点咽下。

这种事,洛菀夕若不细想也没什么,毕竟这样的套路,她在别的剧里也见过不少,可偏偏梁浅温热的唇触到她唇上时,她就会从心底生出一丝异样,这种异样怎么形容呢?像是被人在心上挠了一把,又痒又燥。

更微妙的是梁浅似乎能感受到她异样的反应,原本他就像个心无杂念的封唇机器,初心也只是想帮她把药咽下,可只要察觉到她的异样,他的动作便会轻柔下去,唇温也会变的炙热。这一来,洛菀夕的心更燥了。

日子一晃半个月过去了,在梁浅如此悉心呵护下,洛菀夕非但没有醒来,情况比之前似乎还更糟了。

之前每日给她喂汤药,她还能勉强吞咽下去,可近两日,即便是喂水,她也很少主动去咽了。

太医院的院使大人告诉梁浅:“再这样下去,恐怕……”

梁浅连“怕”字都没听完就抬手挡住了他,他没有发火,也没有动怒,只是语气又轻又不稳,“去把薛言找回来。”

他是怕了,怕再次失去她。

随着洛菀夕病情越来越严重,梁浅的心情也越来越糟,即便如此,他仍会笑着给洛菀夕读话本,而除了读话本之外的时间,他的脸上再没有一丝的笑容,不仅没有笑容,他对待任何事任何人都是冷的。

明明是春夏之交,暖风宜人的好季节,可见到他的人,却能从他的身上感受到一股慑人的寒意,那寒意让朝堂上的诸臣敬惮,让身边服侍的人如履薄冰,面对梁浅,几乎所有人都战战兢兢,不敢招惹,可偏偏就有人无视君威,不将他这帝王的脾气放在眼里。

而这人就是他娘,当朝身份地位最尊贵的女人傅太后。

其实洛菀夕在佛堂被打之后,梁浅就亲自将整件事的前因后果都查了个明明白白,他知道动手伤洛菀夕的是那几个嬷嬷,叫人动手的是傅若璇,而站在她们背后撑腰的则是傅太后。

动手的嬷嬷当时就被慎刑司的人拖走了,虽然梁浅没有明着下旨处死,但卓九只看他一个眼神,就跑去给慎刑司打了招呼要他们好生招待,慎刑司能用什么招待人?无非是皮鞭、夹板、大铁棍……

因为出事当天是梁浅的寿诞,慎刑司的人也没敢把这些人当场弄死添晦气,而是等到了第三天,才把这些人抬着送出来,出来时那几位嬷嬷没一个是能喘气的。

这些嬷嬷之前都是太后宫里的人,作威作福的在宫里干了不少缺德事,多少小宫女小太监死在了她们手上,如今报应来了也没人替她们喊冤。

处置完嬷嬷就该是傅若璇了,洛菀夕能被打成这样,她功不可没,梁浅赶到的时候,她前一秒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洛菀夕还一副洋洋得意、幸灾乐祸的样子,后一秒听到开路太监喊出“皇上驾到”四个字,立马吓的腿脚发软,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

她打死也没想到梁浅会来,更没想到梁浅见到她会是那样一副怒不可遏的凶相,她吓浑身发抖,起身跑到梁浅身边拽着他的龙袍还想跟他解释,“陛下,你听我说,是她先顶撞了太后,又对佛祖不敬,我才……”她话没说完,便被梁浅一脚踢了出去。

傅若璇趴在地上试着起了几次,才舔着脸跪行到梁浅面前,一面哭一面委屈道:“表哥你怎么可以为了这个女人这样对我,她什么身份?一个只会爬床的小姑子!我就算把她打死了又怎么样?你难道还真要为了她不顾我们这么多年的情分?你就不怕寒了我爹和太后的心吗?”

“情分?”梁浅还没有开口,跟在他身边的一个年轻女子不屑的看了傅若璇一眼冷嗤道:“陛下跟你有个屁的情分?人家文淑仪才是这后宫唯一有名分的女人,你一个成天赖在宫里混吃混喝的外人,把人宫里正儿八经的娘娘打了,还想理直气壮在陛下面前耍威风,你到底还要不要脸?”

傅若璇又气又怒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只见这女子身姿挺拔,五官俊秀,身着一袭明蓝色的劲装,头发由玉簪馆着高高束起,整个人的气质都透着一股子英气,看着眼生的很,傅若璇轻蔑的扫了那女子一眼,鄙夷道:“你是什么人?敢这么跟我说话!言语如此粗俗,也不知是从哪个蛮荒之地跑出来的,还敢教训本小姐!”

那女子听完不气反笑道:“不错嘛,眼力挺好,我还真是从蛮荒之地来的。”说着,她又勾了勾唇向着傅若璇嘲讽道:“不过蛮荒之地的人,也做不出来你这么龌龊的事,狗仗人势,以多欺少,还当着佛祖的面,你是真不怕受报应哩!”

傅若璇气的整个脸都扭曲了,“你说谁狗仗人势?”

那女子贴到傅若璇的额面前指着她的鼻子说,“你要不是狗仗人势,干嘛搬出你爹和太后?想咬人呲你自己的牙,把别人的牙亮出来算什么本事?”

女子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梁浅叫住了,“巧林!行了!不要浪费唇舌了,带文淑仪回去疗伤要紧。”

巧林?

尚巧林?

傅若璇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女子就是她爹说的北营守将尚弘光的女儿,那个最有实力跟她抢皇后之位的女人。

她为何敢在梁浅面前如此放肆,为何看上去她和梁浅的关系比她这个表妹还要好?

从前那个绥国的细作她比不过,后来那个相貌平平的道姑她比不过,怎么如今连这个粗鄙的女人她也要比不过了吗?

想到这,傅若璇气的脸都涨得通红。

而这时尚巧林还不忘落井下石,她看了一眼梁浅怀中抱着的洛菀夕,又看了眼杵在一旁面目狰狞的跟个疯婆子一样傅若璇,故意讪讪地向梁浅道:“师兄啊,难道你就这么放过了这个欺负了女人的人?”

师兄?梁浅还是她师兄?

傅若璇顿时脚底的气都泄了出去。

原来他们的关系这么近!

这不比那无根无傍的道姑还难对付?

傅若璇心都凉了,梁浅这时终于正眼看向她,他知道傅若璇的命他不能要,至少现在还不能,但他绝对也不会这么轻易就放了她,他冷冷的看向傅若璇,没有感情的向她吐出几个字,“即日起,你搬出宫去,至死不准再踏入宫门半步!”

轻飘飘的几个字,不要她命,不伤她人!可对傅若璇而言,她这一生算是彻底没有任何指望了。

她哇的一声痛哭出声,匍匐到梁浅面前向他认错。

“表哥我错了,求你,求你不要让我回去,我要是回去,爹娘会失望的,弟妹和天下人都会嘲笑我,我什么地方做的不对,我改!你不要不准我入宫,见不到你我会死的……”

她苦苦哀求,梁浅却没有回心转意。从此她被挡在了宫墙外,她宵想了一生的皇后之位,终究还是落了空。

这些伤了洛菀夕的人,梁浅一个一个都没让他们有好下场,可太后也伤了洛菀夕,他能如何对她?

他不是愚孝之人,也知道傅氏这么多年能从一个舞姬做到太后绝不简单,可她毕竟是他生身之母,若无她,便无今日之大业的君主。

他念她生养教辅之恩,也怨她心机太深伤他心系之人。

可他能拿她怎么办?

气极也只能让她去西山佛院吃斋念禅半月,可即便是这样,傅氏也觉得自己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回宫的当天就跑到洛菀夕的宫里,对着她儿子就是一通哭诉,讲自己是如何如何含辛茹苦把他养大,如何如何为他修桥铺路将他推上帝王之位。言语之间,就差没有明着把那句“有了媳妇忘了娘”说出口了。

她在外间冲着梁浅哭,洛菀夕躺在里间一个字一个字的听……

含辛茹苦是真,修桥铺路也是真。

可下毒毒害自己的亲孙女,用梁浅的前程逼她离开,把自己媳妇当做礼物拱手送到赵硕手上……

这老太婆是一个字都不提啊!

洛菀夕越听越觉得恶心,越听越觉得血液喷张,忽然她感到胸口泛起一阵血腥,蓦地弹起身,一口血吐了出去,接着她的耳边便响起一串手毛脚乱的声音。

“陛下,陛下娘娘醒了。”

“陛下,陛下,娘娘吐了一口血醒了。”

梁浅从外间冲进来,一个健步扑到洛菀夕的床前。

洛菀夕躺在床上缓缓抬起沉重的眼皮,看着眼前男人出尘俊朗的脸,微微勾了勾唇说:“你们说话太吵,我睡不着了。”

梁浅双手颤抖地握起她的手,放在自己脸边,眼眶红红的笑望着她说:“早知道你这么贪睡,我就该在门口放串炮仗。”

两个人说完都笑了笑。笑中有苦涩,有欣喜,也有一言难尽的酸楚。

这时门边忽然传来一个妇人的声音,那声音透着震惊,愤怒和不可思议,“你是什么人?你这张脸……你究竟是人是鬼?”

洛菀夕将视线投向门口的妇人,此刻她的脸上没有戴假面,傅太后看到的就是她原本的容颜。

她正在犹豫要怎么说。

梁浅却缓缓转过身去向着傅太后不疾不徐地回答道:“母后,你应该认得她!她是……我昔日的王妃,你的儿媳——洛菀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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