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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章 琴叶篇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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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域,塔尔塔罗斯。

轮回里发生的一切成镜像被投射在虚空的荧幕上,每一帧情节都看的人心惊胆颤。

偌大的神殿里仅有三位神,其中上位的王座上,是难得从人间界归来的先冥王,哈迪斯。

哈迪斯满头乌发散落在地,白皙如玉的脸庞美的令人心悸。

他半倚在神座上,血色瞳孔寡淡冰冷,斜撑着头,掀了一下眼皮,“挖心入药,渡人成神,好个痴情种子,倒显得孤这个坏人不近人情了。”

之前去办事的直系mikey浑身是血地倒在荧幕下方,他像个破布麻袋一般,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好的地方,即使是维持着微弱的呼吸,骨头里都会崩裂出尖锐的疼痛,脸色惨白,扭曲。

同样墨发血瞳的现任冥王月斯,克洛诺斯单膝跪地,右手握拳,对准心脏。

他恭顺地低头行礼,精致的面容和荧幕上的主人公如出一辙,偏偏气质多了几分清冷疏离,谦谨内敛,求情,“二弟已经知错了,还请父亲大人网开一面。”

月华如练,也算是人如其名。

“他知错?”哈迪斯低低地笑出声,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至极的笑话,“他几时觉得自己错了?人家拉亚几万年来恨不得有多远躲多远,他还没脸色地往上凑,孤都替他丢人。”

月斯的侧脸隐在阴影中,勾勒的下颌线条完美,温和道,“谁是谁非在轮回里很难说清楚,而且二弟难得求助家里一次,想来是真的没有办法了。”

“你确定是求助,不是威胁?”哈迪斯轻轻笑了,“因为一个人类,闹了多少年了。他既然这么想死,孤成全他就是。你说呢?拉亚。”

上位者眼睑微抬,轻飘飘地看了眼出现在月斯身旁的人儿。

月斯的瞳孔一颤,侧头,“拉亚?”

涂山容容的发丝松散垂落,倾泻如瀑坠地,她单膝跪地,行礼,“无缘之人不可强求,还请父亲大人阻止这场可笑的轮回。”

“拉亚,老二是真的知道错了!”月斯心脏紧缩,先前的温和被揭下,着急道,“当年的事情错主要在我,你不知道他这几万年是怎么过的!”

涂山容容垂眸,不语一言,无声地昭示了自己的态度。

她的脸庞白皙如玉,笼罩在黑暗中的身影单薄,却温柔如绽放在黑夜的白玉兰,眸子沉静如水,没有泛起一丝涟漪。

沉默,空气死寂。

月斯的心脏坠入谷底,窒息,他甚至不敢抬头去看哈迪斯的脸色。

周围气压越来越低,有一股暴风骤雨来临前的平静。

“呵。”上位的哈迪斯轻笑一声,声线沉稳,“我总算是明白他为什么会独独看上你了。”

“二殿下非拉亚可以高攀之人,当年之事,我已知错。”

涂山容容举止恭敬,言语更没有一丝一毫的冒犯,偏偏态度温和,和他们家族划出界限,“成神之事,本就是天方夜谭,又何必再造杀孽。”

“拉亚!”月斯已经顾不得风度了,厉声喝止。

哈迪斯眼底的笑意淡了几分,声线没有一丝起伏,口吻薄凉,“孤的儿子还真是被你嫌弃个彻底!”

“拉亚不敢,只求父亲大人您大人有大量,放过轮回里的无辜之人。”

“不敢?”哈迪斯细细地品了两个字,被气笑了,“孤看你胆子分明是大的很。”

用他的蠢儿子来威胁他,亏她想得出来!

月斯的后背不寒而栗,豆大的汗珠从额上滚落。

悚然的威压袭来,空气稀薄,逼得人喘不过气来。

涂山容容脸色越发苍白,被迫弯着腰,自始至终不曾反驳半句,亦不曾妥协,温柔的固执己见。

空气停滞。

哈迪斯无奈叹气,头疼地扶额,“你当真想好了?”

那个臭小子回来后肯定又要闹了。

“拉亚本就是必死之人,不该拖累二殿下。”涂山容容的语气坚定,甚至没有丝毫迟疑。

饶是哈迪斯本人也被噎了一下。

月斯求情,“拉亚,你走后小影浑浑噩噩了很久,这几万年来,他用了各种法子去聚拢你的魂魄,失败之后疯疯癫癫地跑去人间,他当年为了救你眼睛失明,后来又把自己的喉咙毁了,像个活死人一样不吃不喝,守着纽约的那栋房子,假装你还活着!他疯够了,就去找一堆老女人折腾自己,完事了割腕自杀,放干自己的血。”

“当年的事情是我算计的你,他什么都不知道。他不知道怎么爱人,他是第一次对人好,他在学着怎么爱你,你给他一个机会,给你们一个机会行吗?”

“他心心念念了你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找到你,还要再承受一遍失而复得的痛吗?你以为他为什么要一遍遍地割裂自己的魂魄,散尽几十万年的修为重复轮回?他想救你出来,他想要你活着。”

“那我呢?大殿下,我当年究竟是因为什么而死?人人都想要我活,却从来没有人问过我想不想死?”涂山容容的眼神黯淡,神情颓败,疲惫,“我是人,不是神,熬不动几万年,更经历不了那么多的事。”

“我只知道,我不停地在失去,等到我回过神的时候,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父亲大人,我不愿!我不愿用他和两个世界的无数生灵来换自己的独活。塔尔塔罗斯也不能失去他们的二殿下,您更不能失去和爱人的孩子。拉亚求您,救他出来吧。”

沙哑的嗓音染尽了红尘喧嚣,历经了无数沧桑。

——————

那天的争吵,是童磨能回忆起的最后了。

又或许是那14年的妥协让他忘记了自己最初动心,又最痛恨的理由。

她没有去无限城。

失去妖力,重病缠身,还怀了孩子的她就那样轻易从他眼前消失了,他甚至一点儿线索都没有。

他日夜难安,甚至不敢想象如果那些猎鬼人知道她是鬼后究竟会怎么折磨她。

直到他花了三个月的时间,找到她后。

他终于知道自己的担心有多多余了。

无限城,仿照万世极乐教建立的泗水阁楼,红莲妖艳,冰晶漫天飞舞,美不胜收。

水花飞溅,凭空而起,通往地下囚牢的台阶显现。

童磨的身形摇晃,脚底打滑。

周围环境阴暗,空气粘稠,笼罩着死亡的血腥,就算他屠遍一个世界的人,都没有哪个时刻让他这么恐惧。

耳畔静的发慌,只剩下自己颤抖的呼吸声。

他彩虹琉璃般绚烂的瞳孔此刻充斥着血,胃部抽搐痉挛,下意识地干呕。

“呕呕。”

“呕呕呕呕。”

泛白的指尖死死地抠住灰白的土墙,指甲缝里混合着泥土和血,阳光洒不到的阴影里,他的脸庞惨白如纸,薄唇没有一丝血色,像个怪物一样弯着腰,真切地痛哭,嘶吼。

“呕呕呕。”

“呕呕呕呕。”

头脑清醒地叫嚣着疼痛,耳边嗡嗡地响个不停,失鸣般的疼痛,有什么疯狂的东西想要撕破身体冲出来,裹挟不顾一切的毁灭杀意。

杀了她!

他就应该杀了她的!

冰牢里。

涂山容容一袭单薄的里衣,蜷着腿,背后土墙的冷意渗入骨髓,连血液都要凝结了。

她仰头,望着头顶栏杆外面的一丝天光,明知道是假的,还是会自欺欺人的心向往之。

细微的声响惊扰了这里的寂静。

涂山容容没有回头,瓷白的小脸上,玫红色的瞳眸温柔如水,她专注地打量那虚假飘渺的光,唇角微勾,周身笼罩着宁静的安祥。

那是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

“你满意了吗?”风雨欲来的平静,压抑,“看我像个小丑一样自作多情,最后还要功亏一篑,你满意了吗?!”

密不透风的阴影覆在她身上,压迫感袭来,令人窒息。

涂山容容转头看他,目光清冷,“嗯,我很满意。”

话音一落,她的脖颈就被骨节分明的大掌攥紧,连带着人从地上拖起,光着的脚垂在空中,宛如濒死的鸟,没有丝毫的挣扎。

童磨被激怒,双眼猩红,收紧手指,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杀意毕露。

“咳咳咳。”

“咳咳咳咳咳。”涂山容容呼吸不上来,脸色涨红,脆弱无助。

童磨捏着手中的骨节,只要稍稍用力,眼底是阴霾密布的偏执和阴森,像个被惹怒的狮子,面无表情,却让人恐惧地不寒而栗,“我怎么不活活掐死你?!”

温度骤降。

涂山容容虚弱一笑,明明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咳咳咳咳咳。”

“咳咳咳。”

泪水从眼角滑落,无声坠落,砸湿她的脸颊。

“砰!”整个人破麻袋一样地被扔出去,重重砸在冷硬的冰面上,发出骨节碰撞的碎裂声。

“咳咳咳咳咳。”

“咳咳咳。”涂山容容捂着嘴,血流不止。

疼痛折磨地她直不起腰,冷汗密密麻麻地布在苍白的小脸上,她被迫蜷缩成一团,明明泣不成声,却又笑了,泪如雨下。

童磨颓败地跪倒在地,所有的气力和灵魂被抽干,只剩下空洞的皮囊。

他眼底笼罩着灰蒙蒙的雾气,死气沉沉道,“11年前,你病重那次就知道了是吗?”

涂山容容湿黏的发丝粘着眼尾,她心如死水地应道,“嗯。”

以心入药,助人成神。

他当年要她一遍遍挖心的目的就在于此。

童磨讽刺地笑出声,头帘垂下,挡住了他悲哀的神色,“你成功了,小容儿。你让我这两万年的努力成了场彻头彻尾的笑话。”

“水天之境,你也骗了我不是吗?”涂山容容心绪平静,“就当是扯平了。”

她强撑着气力翻了个身,仰躺在地面,发丝凌乱地披散开,映衬地小脸白净无暇,她的眼底多了苍凉的释怀。

“咳咳咳咳咳。”

“咳咳咳。”

“你知道吗?”

可能是知道了自己的结局,涂山容容终于丢下了身上的包袱,释然地坦白,“我喜欢你的。”

童磨的瞳孔放大,呆怔怔地一动不动,像个失魂落魄的木头人。

“无论多少次,我都会无可救药地对你动心。”涂山容容轻轻地呢喃着,“你就是这样的人,之前不还是对自己的魅力很有信心吗?”

童磨的眼眶一酸,委屈如初见那般,像个无家可归的顽劣小孩子,“闭嘴!”

临死还要算计她!

他是得有多蠢,才会被她耍的团团转。

涂山容容笑笑,泪水模糊了视线,“其实算算,咱们也过过好几辈子了。”

“别再说了!”童磨恶毒地咒骂,泪如雨下,“我不会原谅你!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你也稍微放下我,接触接触别人怎么样?明明跟我交往的时候女朋友从来没断过的~”涂山容容费力地喘息,笑眯眯地提议,“好女孩儿还是很多的。”

“我讨厌你!我从来没见过你这么恶毒的女人!我有时候怀疑你是不是故意的?让我爱上你,让我愧疚,让我对你念念不忘!这就是你报复我的方式,是不是?”童磨痛哭流涕,面容狰狞,丑陋。

“确实有过这个念头,不过只是动了动心思。”涂山容容洒脱一笑,“我要是知道你后来会这么无可救药的爱上我,当年你父亲的提议,我说什么也要犹豫一下的。”

“我明明都给你安排好后路了,为什么就是不愿意?!哈迪斯到底给了你什么条件?!”童磨歇斯底里地质问。

两人第一次开诚布公地谈心,却也是最后一次了。

“他答应复活姐姐们,让两个世界无辜惨死的人重新转世。”

童磨觉得可笑,“你就不怕他反悔吗?”

“你以为人人都是你啊。”涂山容容感慨万千,“我现在都有些好奇姬儿以前的爱人了,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会把你父亲都比了下去。”

“……”童磨。

“我该庆幸他喜欢的是姬儿吗?”

“他可比你了解女人心思多了。”

“……”童磨。

她这是在骂他?

涂山容容温柔道,“你回去后会和他吵架吗?应该会吧,不过我不建议你和他斗,多少年了,你哪次赢过?”

“……”童磨。

“人都快死了,想的倒是长远。”讽刺。

涂山容容眉眼舒展开来,温温和和道,“我怕你想不开找死。”

“就许你想不开,我不能想不开?”童磨赌气地反问。

“你知道吗?宣告人死亡的标志不是□□上的,而是精神上的,我还是很怕死的。”

童磨的心脏酸涩,痛楚蔓延开来,连呼吸都要变得不顺畅了。

他颜面尽失地跪爬到她面前,将倒在地上的人儿抱在怀里,羽睫挡住了眼底的神色,“对不起。”

我总是在伤害你。

涂山容容笑容苍白,“如果你能活着出去的话,我就原谅你怎么样?”

“你知道我不喜欢你自作聪明的~”童磨下意识地搂紧了她。

“也没有什么机会了,你总要迁就迁就我,让我偶尔任性一下。”涂山容容依偎在他的怀里,放松地阂上双眼,释怀,“这才是一个爱人应该做的。”

“我恨你!我讨厌你!”童磨疼得撕心裂肺。

涂山容容蹭着他的胸膛,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我活不了多久了,再送我一场好梦怎么样?”

童磨红了眼,哽咽,“我凭什么答应你?两次了,已经两次了,小容儿,我真的撑不住了!”

“我要是睡过了头,你就来找我,把我喊起来。”涂山容容轻轻诉说着,“然后带我去个好点儿的地方,最好是能靠海,离姐姐们近点儿的。”

“你父亲说,她们重生后会忘记我,可真糟糕。我还想看看她们成婚呢,要是东方月初和三少将来对她们不好你就帮我教训回去,也不用很久,在你离开之前就好。”

“她们问起,你就说你是她们的三妹夫。”涂山容容把脸埋进他的胸口,“要真是这样的话,我做梦都会笑醒吧,我已经很久没能睡个好觉了。”

童磨像个年迈的老人,佝偻着腰,泣不成声,“你又要丢下我一个了吗?”

“这么说的话哈迪斯会伤心的,他和姬儿还在等你回家。”涂山容容的嗓音轻柔,笑容温暖如春,“回去还是好好道歉吧,因为我这个必死之人,耽误了这么长的时间,还割裂灵魂,拆散时空,强行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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