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

金属相互触碰发出的清脆声响让伊芙琳的意识清醒了不少，圈在手腕处的冰凉金属并没有彻底束缚住她，可不受控制的身体给她带来无尽的恐慌。

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仪器传来的滴答声都让她响起几年前被关在实验室，恍惚间她看到有人拿着针管，有人拿着实验数据，甚至有人拿着刀具……

伊芙琳奋力挣扎，她拽断手铐，踉跄着从病床上翻下来，她用输液杆来防身，狠狠地击打在闯进来试图控制住她的人身上。

“？”

输液杆砸在黑发蓝眸人的肩膀上，弯成了他肩膀的模样，在她愣神的短暂几秒，从另一个角度冲进来的男人狠狠地在她后颈敲了下，完全没有接住她的打算。

“……杰森。”

接住伊芙琳的超人有些无奈，“你不能这样。”

“我为什么不能？”神色如常的青年举了举手里弯掉的输液杆，“我有其他任务。”

“绝对不是报复，绝对不是。”咬着牙的青年将手里的输液杆攥的紧紧地，超人清楚的听到那输液杆传来的悲鸣声，他轻咳两声，视线放在刚进来的蝙蝠侠身上。

大黑八哥蹲在他的管家阿尔弗雷德肩膀上，黑豆眼盯着超人怀里的伊芙琳身上，在看到她通红的后颈后，他开始用经典的‘蝙蝠侠不赞同的目光’盯着他看。

“少这样看我，老头子！”青年挥挥手里弯折的输液杆，一副要砸爆他鸟头的凶狠模样，“少管我！”

“或许杰森少爷以后会后悔这样做。”阿尔弗雷德侧头去看他的布鲁斯老爷，“我很期待那一天。”

黑八哥点头。

“绝对不可能！”杰森指着超人怀里被他敲晕的，咬牙切齿，“我杰森·托德，就是死，再从拉萨路池里爬上来，也绝对不会对她有任何亲近的举措！”

“……”

这flag立得太高太大了。

超人动动唇，最终是没说出一句阻止的话来，他侧头去看布鲁斯，他惊讶的从对方眼里看出一丝好笑。

做为最佳拍档的他将原本要说的话咽了下去，他干笑两声，将伊芙琳放回床上去，捡起坏掉的手铐，认为也没有必要再束缚她。

“想好要怎么跟她解释了吗？”

黑八哥思索几秒，摇了头。

“……你想让我跟她解释。”从好友的黑豆眼中得到答案的超人有些无奈，“解释什么？感谢她在这段时间短暂的收留你们？还是解释什么？”

“她只会想知道她是怎么离开的，也想知道这是哪，带她离开的人是谁。”

第一种答案很好解答，第二种就不好说了。

就算她是在韦恩庄园的客房醒来，她是被蝙蝠侠救下送到韦恩庄园救治，偌大的庄园目前只有一位管家在，韦恩老爷因私事不在庄园，让她在庄园养伤……

哥谭人谁不知道，布鲁斯·韦恩是蝙蝠侠…或者说是正义联盟的经济支持者，就以她本人复杂的身世，她绝对不会待在韦恩庄园一天。

但是让他们对一个丝毫不了解，仅仅是在变成鸟跟猫的时候，收留过一段时间的人，告诉他们的第二重身份，这根本不可能。

所以这根本不好解释。

“……等她醒了再说。”克拉克头疼的捏着眉心，他宁愿跟阿卡姆所有被抓起来的家伙打一架，也不想去解释这种麻烦的东西。

“让她干脆一直这样睡下去不也可以。”抱着双臂的杰森倚在墙上，语气阴沉，“我也可以让她一直醒不过来。”

“杰森少爷。”

阿尔弗雷德打断他的话，又看了腕表，“时间很晚了，您该上床睡觉了。”

杰森：？

“理查德少爷，提姆少爷，达米安少爷已经睡下，麻烦您把他们带上去。”

阿福的话千万不要质疑，就算杰森心里有一百句解释的话，此时他也只能闭上嘴，在阿福看不见的地方狠狠挖伊芙琳一眼，老老实实的离开治疗室，带着那盒鸟回到房间。

“您的新房间在三楼右侧第三间卧室。”他16岁之前住的房间已经被封存起来，他曾多次回去看过，房间干净整洁，物品摆设跟过去没有任何变化，阿福将它保持的很好。

“嗯。”

“那祝您好梦。”

“借你吉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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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是不是前一天立的flag太高太大，或者说得罪了上帝，空气里那清脆的回响声连绵不绝，那是杰森在被flag扇耳光。

睁开眼就看到跟阿尔弗雷德猫打架的另一只黑猫时，超人也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

‘笑。’

拿着手机拍摄视频的提姆此时兴奋得很，他甚至已经开始期待他待会儿见到伊芙琳时的嘴脸。

昨天还动手打人，甚至放话想宰了她，今天就亲亲抱抱舔舔舔，这耳光扇的可真是太响了！！！

蹲在手机支架前的小红鸟的黑豆眼迸发出实体化的喜悦，超人甚至从他眼里看到了激动的星星眼，那张开的鸟喙仿佛是一张挂着邪恶诡异笑。

……这太可怕了。

“他没有记忆吗？”

‘没有。’

迪克在平板上敲着，‘变回人会又这段时间的记忆。’

超人：……

等到那时，他应该会羞愧到鲨了他们所有人之后再自鲨吧。

想到杰森那扭曲至极的脸，迪克和提姆同时发出了诡异的笑容来，两只鸟张着嘴嘎嘎嘎的笑着，看着比地狱的恶鬼还有恐怖些。

……真是疯了。

昨夜最终决定还是将伊芙琳送到客房，按照是蝙蝠侠救下她，拜托布鲁斯·韦恩进行照顾，意外发现她救助的小动物是韦恩庄园饲养的，为了感谢她的照顾，这段时间务必在这里修养……

这……但愿能够让她相信吧。

不管怎么说，他们要趁这段时间解决掉全部的事，布鲁斯·韦恩跟蝙蝠侠不能同时消失在哥谭，超人也不能每天夜晚都在赶到哥谭来帮忙。

大都会也需要超人。

血液对比筛选已经有了突破，只剩下研制解药。

变成鸟再来操作明显麻烦得很，布鲁斯整日待在蝙蝠洞，桌子上的金属托盘里被放了绵软的垫子用来休息，食物跟水都很充足。

看样子在得到解药前，他是不打算回去的。

跟阿尔弗雷德猫没有分出胜负的杰森猫仰着头去嗅空气里伊芙琳的气味，确定方位后他快速跑上楼。

天气身体压下门把手的黑猫钻进门缝，伊芙琳的房间内有全方位的监控和窃听设备，窗子也专门做了防护，防止她跳窗逃跑。

从提姆手机里看得到那黑猫伸长手臂舒展身体，轻飘飘的跳上床，走到伊芙琳身边发出一声嗲嗲的猫叫，伸出小舌头去舔伊芙琳的脸，并且窝在她身侧，将头埋进她怀里……

好了，他不能再看了。

面无表情的超人离开了客厅这是非之地，再看下去，等杰森恢复正常，再先宰了他亲爱的兄弟们后，他绝对会去偷蝙蝠侠私藏的氪石，将他打死。

想想都觉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