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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第 4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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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的一隅坐着两人。

利阑意抱着碗香草冰,迫不及待地吃了起来。

口感丝丝绵绵,还是从前的味道。

“哥,我要尝尝草莓的。啊——”他张着嘴,一副等待投喂的模样。

池燃欣然舀了一勺草莓冰,塞到他嘴里。

利阑意满意地吮了一大口,“真甜。”他努着唇吃得很用力,故意将炼乳嘬出来,微翘的唇角,沾了一圈奶白的柔软。

池燃看出了他的小心思,配合地用指尖帮他蹭掉,只是下手的时候略有些用力。

眼前的景象,很像是红白的草莓奶油蛋糕,绵软,诱人。

如果不是在公共场合,池燃真想凑上去,尝一尝。

“好了没,哥?”利阑意没耐心地喊了起来。

池燃的手指还贴在他的唇上,下意识地连忙抽走,顿了会儿方问:“嗓子还疼吗?要实在不舒服,我带你去医院。”

利阑意将他的小动作看在眼里,很是想笑,“去什么医院?我哪有那么娇弱?哥,倒是你……”他坏笑地望着人,小着声音暧昧地问,“你还疼吗?需不需要去医院?不少人第一次好像还会发烧……”

池燃忙舀了一勺草莓冰,把那张烦人的嘴堵上了。

两人你一口我一口,吃得正开心。

傅楚音的电话打了进来。

利阑意按下了接听:“喂,小天才,怎么想起来找我?”

傅楚音没管自己莫名其妙被安上的绰号,直接说正事,“燃哥之前托我哥查的事,有结果了。”

先前警察调查阿铮的事情,有关利尚意的部分没进行得下去。傅氏太子爷门路广,池燃拜托傅俨私下里查了一下。

利阑意一听说是这件事,神情转而严肃,跟池燃交换了一个眼神,按下了免提键。

傅楚音说:“目前来看,没有直接证据证明利尚意跟凶手有关联。只是亿通创投的刘总在审讯的时候曾经咬过利尚意,说是他介绍李国军跟自己认识。警察也往这个方向查过,可没查到两人往来的任何证据,利尚意则坚持声称自己不认识李国军。”

利阑意听着,暗暗攥紧了手中的铜勺柄,“那有没有可能是利尚意刻意抹去了这些证据?”

“我哥托人查过两人所有的社交账号、社会面监控,没有一条短信、一个电话,也没有私下见面,如果是刻意抹去的,那他做得也太干净了。最大的可能是,这一切都没发生过。”

傅楚音的措辞冷静清晰,像是在宣告一个铁定的事实。

其实在听调查结果之前,利阑意心里挺紧张,这种紧张可以引申为一种隐隐的兴奋与期待。

他无比希望傅氏太子爷能查到些什么,撕下利尚意带了十几年的面具。

这样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对利尚意进行谴责与审判。

告诉所有人,看到了吧,利尚意本就是这样一个卑劣的烂人!

空气凝滞了近半分钟。

池燃注意到他有些愣,跟电话那边说:“行,楚音我们知道了。辛苦你了,帮我跟你哥道个谢。”

“燃哥客气,没事我挂了?”

“好。”

电话掐断,利阑意仍是久久未回过神。

池燃轻轻捏他的手,“好了,可能真是我们想多了,这件事跟利尚意没有关系。”

“哥,我有点闷,出去走走。”利阑意猛地抽出自己的手,面色凝滞地朝外面走去。

“等我一下。”池燃匆忙结账,而后追了出去。

利阑意闷头就走,一下跑没影儿了。

池燃着急地在大街上四处睃巡。

好在没几分钟后,看见他从街角的便利店出来,手里提着三罐啤酒。

他就像个落魄的流浪汉,随意在街边的石墩坐下。

池燃走上前,也在他旁边的石墩落座,静静地陪着他。

利阑意闷头灌完一罐酒,开始缓缓道:“哥,你是不是觉得我有点……过了。”

池燃没说话,只是目光温和地看着他,等着他说接下来的话。

“我不是不相信警察,我只是……我承认我就是对利尚意有偏见,任何有关他的事情,我都会往最坏的方面想。就像是……是一种ptsd,因为从他在我的生活中出现开始,我的世界就变得很坏很坏……”

池燃安抚地捻了捻他的头发,将他的脑袋轻轻按到自己的肩膀上,由他靠着。

利阑意将脸埋进池燃的颈窝,“我也想相信事实,也想保持理智,可我没办法控制自己不讨厌利尚意,在我这里,他这种人从根儿上就是坏的!”

“傅楚音呢?”池燃抿了抿唇补充道,“你是讨厌利尚意,还是讨厌他这种人?你应该听过一些关于傅楚音身世的流言吧,他也不是婚生子,可我看你和他关系还不错。”

利阑意后来的确听汪颜乔八卦过一些,难怪傅楚音待人冷淡,总喜欢独来独往,跟一般富二代的性格不太一样。

傅氏集团如今的家业,主要是傅俨他爸打下的天下。傅俨他爸还有个弟弟,是京圈里有名的浪荡子,很不成器,一辈子没结过婚,仅跟一名漂泊歌女有个私生子,即是傅楚音。

“小傅总跟利尚意,能一样吗?小傅总他爸就没结过婚,更没有其他小孩,他的存在没有伤害到任何人。”利阑意咬着牙,“而利尚意,他的出生日期,在我妈妈婚后一年不到。也就是说,我妈正沉浸在幸福的新婚之喜中时,他妈和利鸿彦,在某个见不得光的昏暗角落苟且,才有了他。他这个人从诞生之初,就见不得光,注定是肮脏的、错误的!”

利阑意越说越气愤,手里不受控制地将易拉罐捏得面目全非,“你还记得咱们小学那个……小四眼儿吗?”

池燃点头,“嗯,你隔壁班的,也是学校小卖部阿姨的儿子。”

利阑意接道:“那个阿姨一直没结婚,当时学校有不少风言风语,说她是校领导的关系户,说小四眼儿其实是某个校领导的私生子,好多同学都避着他,不跟他玩儿。

我当时在学校也是个没人理的,有一回,他不懂是不是看我跟他同病相怜,从他妈那里拿了一袋果丹皮给我,我没拒绝。

后来他就隔三差五地,从他妈的小卖部拿零食给我,我们差点都要成为朋友了……”

利阑意灌了口酒,“直到有一天,学校小卖部被砸,所有的零食、玩具……垃圾一样撒得满地。课间不少同学都围过去看,吵闹的人群里,有一个生面孔的阿姨在甩小四眼他妈的耳光。

我到现在都记得,那个阿姨当时的眼神。

明明她仗着正义者的身份,一巴掌接着一巴掌地甩人耳光,看上去那么解气那么痛快,可她的眼神却那么绝望、那么歇斯底里……近乎疯狂,还有她脚边那个扎着羊角辫跟我们一般大的小女孩儿。

我当时瞬间就想到了我妈,我妈是个有学问有能力的女人,在我心里她是这个世界上最温柔的人,我不能接受她也变成这样……”

利阑意皱着眉,将脸埋进池燃的肩膀。

他又忆起了七岁那年,被关在儿童房,楼上主卧的狂风暴雨。

“再后来,小四眼儿再拿果丹皮给我,我直接砸到了他脸上。”利阑意声音嘶哑中透着几分无力,“我就是没有办法再心平气和地接受他的好,没办法再跟这样的人做朋友。”

这个故事,池燃不是第一次听利阑意说了。

早在儿时两人初相识,利阑意就不止一次地相向燃表达过,自己对利尚意这个私生子的敌意。

这么多年之后,再听利阑意说起,池燃依旧能体会到他深植心底的愤恨和痛苦,甚至体会得比从前更深。

对利阑意来说,利尚意这个人的出现,与其说是毁掉了他美满完整的家庭,不如说是毁掉了他平和强大的内心。

从幼年开始,他的心里就被植下了嫉妒与仇恨的种子,他逐渐变得自闭、自轻、自我放逐……即便等他长大明白了正确的是非观,依旧难以隐藏内心的偏颇。

七岁那年,他的心里下了一场大雨,到现在还是泥泞不堪。

利阑意拿手指难耐地抵着自己的胸口,“他就是我这里一根刺人的针,寻常无事,好像感受不到什么,可一旦深呼吸,就会扎进我的血肉,止不住地难受……哥,我疼……”

“我知道。”池燃将他拥进怀,搂住他,一下一下地轻抚他的脑袋。

“哥,还好有你在。”利阑意依恋地将埋脸在池燃怀中,双手环住他宽阔的后背,喃喃说,“有你在,我缓一会儿,就没事了。”

“哥,你知道吗?在我九岁那年,如果不是在钢琴教室遇见你,或许我早就把利尚意的手指头割掉了……”

利阑意一边喝酒,一边埋在人怀里絮絮讲着醉话:

“接着就有可能割掉别的……如果不是你,或许我会是个更坏更坏的坏孩子。是你拉了我一把,对我来说,你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你的曲子是世界上最好的音乐……”

池燃静静地听他诉说,陪他外面喝完了三罐啤酒,又陪他漫无目的走了很久的路。

快要准备回酒吧的时候。

池燃接到了一通意外的来电,对方的声音很是焦急。

“池先生,这里是圣睿斯疗养院,您母亲好像……走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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