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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陪伴(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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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你是不是见识到我妈的威力了?”言铮背对着他,和他十指紧扣轻声地聊天:“如果我没猜错,她开大招的时候老薛一句话都说不上、应该连几位校长都得听着吧?”

“嗯,不得不说,今天我看见的闵姨很陌生。”崔嘉圳点点头,发现柏言铮看不到之后就笑了:“平时她都是和蔼可亲、笑容常挂在脸上,可校长办公室里她气场全开、咄咄逼人又铿锵有力,像是个女诸葛。”

言铮呵呵一笑:“这才是我妈本来的样子。”

他转过来看着崔嘉圳,一片黑暗里就算是眼睛没问题其实也看不清什么,只是柏言铮却脑补出了崔嘉圳此时的表情,温润地解释:“她跟吴校长是大学同学,两个人的关系一直都很好,后来吴校长在忘川做到了这个位置、我妈妈也在教育厅混得风生水起,彼此的联系就更多了;不管是赵校长还是张校长都见过我妈在大会上批评下属也就是他们领导的样子、加上忘川的教学资源还要靠运作才能得到更多倾斜,他们就更加尊重我妈妈,所以有今天那样的结果也不意外。”

这是柏言铮第一次透露闵宁的工作。

“要不是为了你去堵郑民威妈妈的嘴,我估计开除也是轻而易举的。”言铮想了想,还说道:“老薛告诉我,说我妈当时想报警,把他吓了一跳;我是她儿子所以了解她,我妈一定能做出这种事情,只是平时她想得很透彻、对我以及我的朋友同学也很友善,才会给你造成一种她很温柔的假象。”

“不管阿姨是什么性格,我终归还是要感谢她。”崔嘉圳把头埋在枕头里好整以暇地看着柏言铮:“小铮,当时为什么要那么做?”

“为什么?”柏言铮想了想,轻轻地笑了一声然后说:“我不知道,有些没办法解释的下意识动作也许就是心里反应的映射吧?可能我自己都意识不到、自己想保护一个人的欲望有多坚定。”他玩着崔嘉圳修长而骨感的手指,垂下眼睛:“我告诉过你的,那一刻我的脑子里什么都没有,只剩下一个念头:不让你受伤,所以我就那么做了,再想想也没别的解释。”

崔嘉圳抚摸着他的脸,叹了口气:“答应我,以后不要这样。”

“这怎么控制啊?潜意识里的东西~”

“我不管,只要我和你还在一起,你就必须以自己的安全为先,如果保护我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那就是我最不想看到的。”崔嘉圳靠近他,把人揽进怀里:“小铮,你要学会自私、不然我会愧疚一辈子。”

柏言铮无声地笑了,然后挠了挠他的胸口闷声道:“知道了。”

第二天开始,柏言铮向薛明奎请了假配和崔嘉圳的停课通知,表示近期除了月考之外不会去学校,要在家养身体。崔嘉圳自己对上不上学这种事情其实很无所谓,毕竟他对教材的理解程度要比其他同学高出很多,只要配合老师的笔记就能做到温故而知新,所以心安理得地陪在柏言铮的身边,每天晚上由宋景扬和戚诚翰把各科的笔记拍下来发到他们的微信上,各自摘抄了之后坐在一起打开对应的教材和笔记学习,虽然效果不如在学校,但也勉强算跟上了进度。

与此同时,戚诚翰还给两个闲在家里的人带来了一些消息。

除了去北京训练准备参加各大学水平测试的杨乃真以外,管仁智也进入了西京市青少年网球队开始通过巡回赛赚积分,言铮听戚诚翰的意思是,他不了解具体的规则、但只要管仁智的成绩好,就能通过网球特招的方式拿到顶尖大学的降段录取,也是一个非常好的选择;女生这边,紫衣已经离开学校常驻北京进行统一培养,没日没夜地画画,闲下来之后也要恶补文化课,这样的情况要一直持续到河东省美术统考结束,不单是她,还有卓艺、米菲等几个同学也是这样的模式,油画也好、国画也罢,到最后都是同样的路。

当然,方梓越也非常辛苦。她和祝启森以及另一个本来想去法国留学、却半路出家扬言要做主持人的张柠菲一起在校外的播音主持艺术学校上课,偶尔才会来忘川中学做笔记复习,对于这个领域,戚诚翰和宋景扬在电话里生动形象的描绘了当时极为社死的搞笑场面。

“哎,我和你们分享一个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戚诚翰打开视频摄像头,露出一张虽然很帅但就是特别喜感的脸,一边扒着柚子一边神秘兮兮的说。

柏言铮和崔嘉圳分别抱着三角和狗蛋坐在书桌前,安静地像听课一样笑眯眯地看着他:“你说。”

“张柠菲,整容了~”

“啊?”崔嘉圳自然不认识,但言铮却大惊失色:“真的假的?”

戚诚翰狠狠点头:“我能骗你吗柏子!”

“为什么呀?”

“就是他们三个不一直在艺术学校培训吗?说是年前中国传媒要举办自主招生的考试时间紧任务重,偶尔才会回学校看看。本来吧我也觉得没什么、毕竟咱们班藏龙卧虎的,特长生那么多集训也不奇怪,结果下午的时候张柠菲回来,戴着个大口罩子悄悄往座位上一坐,我忽然就觉得很奇怪,怎么看怎么不对劲儿,然后明华告诉我,说她整容了。”

宋景扬见他夸张地演绎着,忍不住摇头:“什么整容啊说的那么夸张!她是做了双眼皮、又开了眼角,程度也没那么严重吧!”

柏言铮又把头转向他的屏幕,一脸震惊:“你是怎么知道的?张柠菲本来就是双眼皮啊?而且眼睛在咱班女生里算是特别大的了,为什么要做手术。”

“谁知道呢?你说她拉个双眼皮大家谁看不出来啊,非要嘴硬不承认。”景扬冷笑一声:“听说是把自己本来挺漂亮的双眼皮先缝合上、然后通过医美手术做一个欧式大双的效果,可我觉得她那个眼皮儿都快一个半月了还没恢复好,以后是不是就做失败了呀~”

崔嘉圳安抚着怀里的三角,忍不住皱眉:“张柠菲?咱班有这个人吗。”

三个不约而同地透过手机和现实看着他,表情统一的奇怪。

戚诚翰补充道:“不光是这样,张柠菲还说自己没开眼角、是因为眼睛发炎了所以看起来不太和谐。我特意给叶子发了微信,叶子说她的眼睛开得也一般,总之整容整得很明显!这种学生中国传媒大概率是不会要的,多可惜啊~”

景扬撇撇嘴:“怎么,难道中传都是天然美女啊?有几个像方梓越那样自来美的大牡丹。”大牡丹虽然听起来很艳俗,但却是一个类似于专业名词的称呼,专门代指那一类身高优越、长相大气且声音沉稳的女主持人,方梓越就属于其中的一员,所以才被很多人看好成为未来的新星。

“嗨,学校允许你考上之后动刀、可没说你能动了刀之后再去考啊?”戚诚翰一副经验丰富的样子,尝了口柚子、却被酸的五官乱飞,使劲儿咽下去之后苦笑:“叶子说张柠菲虽然是半路出家,可条件和天赋还是很优秀的,只可惜心思没用到正地方,估计中传是不要想了,但戏剧学院和其他传媒大学还是有希望的。”

当成笑话听了以后,柏言铮想起方梓越又忍不住问:“富贵,你最近和叶子说话了?”

戚诚翰点点头:“昨天还发微信了。”

“哎,那你没问问她是什么想法啊?”言铮迟疑道:“乃真告诉我她和湛铭分手了,也不知道现在是何种心情。”

“啊?!啥时候的事儿,我不知道哎。”戚诚翰瞠目结舌。

宋景扬也看了一眼柏言铮,疑惑地说:“杨乃真告诉你的?”

柏言铮纠正了一下措辞:“是乃真告诉了大圳、我才知道的。”

“也就是说,我跟杨乃真说了那么多次话都没透露的事情,他直接告诉崔嘉圳了?”景扬冷笑一声,点点头:“不愧是他。”

忽然被cue的崔嘉圳睁大了眼睛,无辜地看着屏幕:“怎么说到我头上了...”

言铮忍不住笑出声:“人家是好兄弟无话不说呢?你就别吃这个醋了。”等戚诚翰哈哈笑了半天,他才接着说:“为什么分手湛铭没说、你们要是都没问过叶子那估计没人知道了,等我有时间问问她吧?不过这时候分了也好、别等着高三快结束赶着高考闹别扭,那个时候才影响心态呢!”

戚诚翰点点头:“有道理。”

景扬瞪了他一眼:“什么道理啊?你连对象都没有就知道道理了!”

“你好意思说我?我没对象你就有啊?”他毫不示弱地反驳:“大哥不说二哥,再这么咄咄逼人连杨乃真都不要你了。”

“呸,狗嘴吐不出象牙吧你就,我还用他可怜?”宋景扬撇撇嘴:“狗东西连句真话都没有,爱咋咋地。”说完,他的摄像头一黑,竟然直接挂掉了视频电话。

这反倒让戚诚翰有些摸不着头脑:“怎么说着说着还生气了...”

“跟你没关系,别理他。”柏言铮无奈地摇头:“景扬啊就是心里装着事,碰巧说到这儿了,你在学校多看着他点、要是有什么不对劲儿记得告诉我。”见戚诚翰点头,他也笑着打了招呼,然后结束了这次会议。

刚挂断,三角就有些坐不住,一下也跳进崔嘉圳怀里。

“方梓越和湛铭的事情,乃真竟然没告诉景扬?”崔嘉圳一手托着一只猫站起来往猫窝送,然后看了一眼柏言铮:“那刚才是不是说错话了。”

“你管他呢?”柏言铮整理着书桌上的练习册和笔记,笑眯眯地说:“宋景扬和杨乃真的事情最好谁都不要管,这么多年很难说明白的。”

崔嘉圳走到他身后,本想伸手摸一摸他的脖子。

言铮啪的一下打掉他的手。

“怎么了?”崔嘉圳惊恐而震惊地看着柏言铮。

“刚抱完猫,知不知道干净啊!”言铮瞪了他一眼:“手上的猫毛再飘进我眼睛里,这两天的药就都白上了。”崔嘉圳忍不住叹气,却在去洗手之前忽然低头吻了他一下,然后居高临下看着他,表情似乎有些得意:“手抱过猫、但嘴巴没有。”

柏言铮无语地看着他,然后咬咬牙笑了。

闲在家里的生活远比想象中的要有趣得多。本来柏燃夫妇真的不放心柏言铮自己一个人养伤、谁知道阴差阳错之下崔嘉圳因为停课也变成了家里蹲,从那天算起跨过十一要到中旬才能重新回学校,两口子也就放心得扔下他们正常上班去。

闵宁特意把柏言铮的药都交代给崔嘉圳,有吃的、喝的、上的、敷的,每一样都写了字条然后认真地介绍了一下,看着有些目瞪口呆却还是一个劲儿点头的崔嘉圳,她欣慰地笑了,拿起最后两个眼药水放在他手心:“这个蓝色的是眼睛被砸之后医生新开的药水,主要是能缓解肿胀疼痛以及眼前的幻影,每天滴两次;红色的瓶子是家里常备的,小铮的近视眼四年级发现的时候就已经晚了,所以他的眼睛会出现干涩发痒的情况,这个对缓解他的症状很有效,如果你发现他经常去揉,就给他用一点这个。”

她叹了口气,有些宠溺地道:“孩子没有完美的,小铮看上去很聪明吧?可他偏偏不会滴眼药水,自己上药估计半瓶子都浪费在眼睛外面了,所以阿姨只能麻烦你多多看顾他了。”

崔嘉圳把两瓶药水放在卫衣前面的兜里,认真地说:“您放心吧,我会照顾好他的。”

而柏言铮每天的生活就是早上起来吃闵宁上班前就做好的早饭、上午根据前一天戚诚翰发过来的笔记截图看书学习加上刷练习题;中午和崔嘉圳研究研究菜品、休息过后两个人就窝在屋子里或是看书或是发呆,有时给猫洗澡、还会品鉴一下院子里的花草;到了黄昏时分崔嘉圳就催着他穿上外套在小区里转两圈、无聊了去逛逛街,然后在外面吃了饭再回家,晚上就睡在一张床上,一直到天亮。

崔嘉圳的胆子似乎也大了许多,甚至不在乎柏燃和闵宁是否有察觉。

这样平淡而有规律的生活简直让柏言铮沉迷。他似乎都快忘记了自己是个毕业年级学生的身份,每天看着崔嘉圳在身边忙来忙去,一会儿洗了水果切好端上来、一会儿又小心翼翼地拿着眼药水给他上药,时不时还要在换纱布的时候盯着左眼那退散速度极为缓慢的青肿默默叹气,他觉得这样的日子仿佛功成名就之后才能拥有的岁月静好,甚至让自己产生了不愿抽身的错觉。

他偶尔在想,如果时光能停驻在这个时刻该有多好。

当然,要建立在他双眼健全的前提下...

根据薛明奎打电话来关心时的说法,几乎整个22班的同学都进入到了一种很好的学习状态。不管是那些在外面奔波训练、付出汗水的特长生,还是在教室里埋头苦读、过独木桥的普通学生,所有人都被黑板上日渐减少的倒计时激发了潜能,而这也是忘川中学的特色,每每到了高三的紧要关头,学生总是比老师更关心自己的未来,一旦进入自我调节的模式,就是个非常好的兆头。

在修养到十一的时候,老薛得知柏言的眼睛没有进一步恶化,终于松了口气。他在电话最后嘱咐柏言铮不要掉以轻心经常观察、然后隐晦地表达了希望两个人在十一过后的月考中能够保持水准、再创佳绩。

柏言铮当然点头允诺,告诉他自己会尽最大努力面对每一次考试。

他把这话说给崔嘉圳听,后者合上书看着柏言铮淡淡一笑:“老薛倒是不放过任何一次机会。”

“毕竟手里有两个状元苗子,还都在家休息,他心里没底也正常。”

“对了,我有件事情要和你说。”崔嘉圳见他这么说,也想起什么一样认真地道:“十一之后,我可能要去一趟北京。”

“北京?”柏言铮很惊讶:“发生什么事了吗?”

崔嘉圳笑着摇头:“没有,就是北大举办了一次面向高三学生的商业知识竞赛、还包括模拟沙盘这些领域,和新概念的意思差不多,如果拿了奖就能和夏令营的前几名一样得到北京大学的降段录取。”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还带着一丝期冀:“除此之外,西京大学和清华大学也举办了同样的比赛,我已经报了名,所以到时候要按着他们的时间去参赛。”

“那我陪你去。”柏言铮走到窗台边,看着靠在飘窗上的他轻声笑了:“等出了通知我们一起去北京,正好我顺便探望一下乃真。”他听理科班的人说过这个商业竞赛,本质上和物理、化学等专业的学科比赛是一样的,都被作为成绩优异的学生获得优先录取的途径。崔嘉圳是什么水平他心里有数,既然能主动报名去参加,就说明很有信心。

自己拿到了西大和北师大的保送有了托底,柏言铮当然希望崔嘉圳能像他一样提前把握命运。

“你怎么知道我心里怎么想的?”崔嘉圳拉着他的手,然后抱着柏言铮的腰把头埋在衣服里轻轻蹭了蹭:“这下不用我求你了,真省事。”

柏言铮忍不住笑,揉了揉他的头发:“那不行,你重新求一下我。”

“真的?”崔嘉圳抬起头和他对视,炯炯有神的眼睛里有说不清楚的光。

“不是你说的本来想求我?这么主动反而显得我很廉价。”

崔嘉圳挑了挑眉:“怎么求?”

言铮做了一个沉思的表情,然后轻声说:“不知道,要看你的悟性好不好。”

这话让崔嘉圳微微一愣,想了片刻之后,忽然笑得很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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