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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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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宁知秋的进食十分缓慢。

尽管如此,江别宴依然很欣慰,挑食崽好歹愿意主动多吃点儿了。

丝巾蒙住了宁知秋的眼睛,他不能挑菜。

江别宴就把菜夹进他碗里,宁知秋从自己面前的饭碗里挑就行。

这一顿饭下来,江别宴光顾着观察宁知秋吃了多少,他自己反而还饿着肚子。

简单的一顿中午饭,整整吃了俩小时。

宁知秋其实没吃多少,整桌菜满打满算也就去了四分之一。

他放下筷子,等了一会儿,将进食后的呕吐欲望忍回去,感到肠胃消停下来,才伸手取下丝巾。

江别宴还在他对面狼吞虎咽,抬头冲他笑了下。

“……”宁知秋倒了一杯凉开水,伸长胳膊递给他。

江别宴怔住,一时间竟有些受宠若惊,两只手都伸出来,仿佛接受某种赏赐,端起水杯一饮而尽。

宁知秋沉默地坐在那里,若有所思。

“今天几号了?”宁知秋忽然问。

他的手机被江别宴没收,失去了唯一和外界联系的渠道。

江别宴摸出自己的手机瞅了眼,把嘴里的肉丝咽进肚子,囫囵答道:“四月一号。”

宁知秋面无表情:“我明天要出去,把手机还给我。”

江别宴进食的动作停驻了,他放下筷子,擦了擦嘴。

紧接着,江二狗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口吻严肃:“能告诉我你出去做什么吗?”

宁知秋想了想,没有隐瞒他:“参加婚礼。”

江别宴双臂交叠搭在饭桌上。

从旁观者的角度看去,有点像审讯室里警察在问话。

江别宴:“谁的婚礼?”

宁知秋:“同事。”

江别宴:“哪个同事?”

宁知秋:“公司同部门的。”

江别宴稍加思忖,社交有助于患者康复,他郑重颔首:“当然可以,我陪你去,前提是你的手机仍然由我保管。”

宁知秋微微蹙了下眉心,到底没说什么,起身去了书房。

佣人们收拾碗筷,江别宴在打电话。

翌日,江别宴亲自开车带宁知秋去婚礼现场。

这对新人的婚礼在东二环银广大酒店。

快到酒店门口之前,宁知秋屈指敲了敲副驾驶的窗玻璃,懒懒地说:“就在这里。”

江别宴瞅了眼导航,距离目的地还有五百米,走路也要几分钟。

宁知秋现在懒懒散散,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他竟然要走路过去,太阳别是打西边出来了!

江二狗一顿腹诽,嘴上殷勤地答应:“好嘞,宝贝,我把车放地下停车场。”

“嗯。”宁知秋扭头望向单向可视的窗玻璃外。

有人走过去。

宁知秋原本并不在意,收回视线的瞬间,骤然察觉到什么,再去寻找那道身影。

街上三三两两的行人路过,一群人身着西装,胸口佩花,说说笑笑地朝酒店去了。

江别宴循着他注视的方向望过去,笑道:“是伴郎吧。”

“……”宁知秋瞳孔微缩,眼睛稍稍瞪大,他好像看到了熟悉的轮廓。

但那群人,人围着人,看不清那张脸具体长什么样。

江别宴好奇:“宝贝,怎么了?”

宁知秋深吸口气,摇了摇头:“没事,去停车。”

江别宴不是追根究底的人,掉转车头直奔地下停车场入口。

江别宴把墨镜戴上,摇下车窗。

入口处的门卫问他们是不是来参加婚礼,酒店提供免费停车位。

宁知秋说是,门卫多看了他两眼,没有细问,放他们进去了。

江别宴停进车位,宁知秋伸手开门,车门依然处于上锁状态,他回头瞥了眼江别宴。

江别宴斜靠驾驶座,拽住了自己的安全带,眼神暗沉沉的,看那架势,就像被人招惹了一样。

“……”宁知秋没有把视线停留在他身上太长时间,他也没有手机玩,江别宴不解锁,他就闭目小憩。

江别宴忽然没头没尾地来了句:“他看你。”

“?”宁知秋茫然:“什么?”

“进门的守卫,他看你。”江别宴呼吸微微加快,他攥紧了方向盘。

奇怪的占有欲让他整个人暴躁起来,不能容忍旁人多看宁知秋一眼,哪怕那眼神毫无恶意,只有好奇和惊艳的打量。

宁知秋不太在意,淡淡地说:“可能在认人,出去时不收费。”

“……”江别宴笑了下,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有些夸张,竭力平静下来。

他戴上口罩、墨镜和鸭舌帽,从车前匣里抽出一模一样的另一套。

“知知,”江别宴唤他,“扭头。”

宁知秋循声回头,江别宴把口罩戴在他脸上,带子拂至耳后,指尖微不可察地掠过他的肌肤,柔软细腻,微微发凉。

“……”宁知秋认为自己不需要这些,他又不是明星,不至于像江别宴引起骚动。

但此人实在怠惰关了,连代步车水箱坏了都懒得找人修理,足以见出他有多懒,任由江别宴摆弄,懒得推拒。

江别宴把口罩、墨镜和鸭舌帽给他戴好,掌心沿着靠椅下落,不期然地勾了勾宁知秋的小拇指:“下车了,走过去?”

“嗯。”宁知秋打开车门。

江别宴朝他伸手,那是一个要牵他的姿势。

宁知秋盯着那只手,足足有三秒钟,他才无可奈何地将手递出去,被江别宴一把握住。

江别宴牵着他,两人走到酒店门口。

在门口招呼来宾的伴郎和伴娘礼节性地上前:“二位来参加婚礼吗?”

江别宴正要点头,宁知秋开口说:“不是,路过。”

不是特意来的么?

江别宴错愕,回眸望向他。

墨镜和口罩下,宁知秋是什么表情,江别宴看不见。

伴娘与伴郎热情地给他俩发了糖,就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宁知秋站在酒店门口的大展板前,盯着展板上的新人合照出神。

江别宴看见了新娘的名字:“刘嘉宜,你的同事?”

“嗯。”宁知秋说:“我姐姐。”

江别宴眨巴眼睛,宁知秋这么古怪的性子,能和他认成姐弟,这个叫刘嘉宜的女人应该非常善良温柔吧。

江别宴摇了摇他的手:“那我们进去看看,你有请柬么?”

宁知秋说:“没有。”

“哦…”江别宴略觉诧异,关系那么好,没有请柬?但他体谅地没有多问。

江别宴陪他站着看,看着看着,忽然想起来:“这新郎我好像见过。”

宁知秋语气淡淡:“是么?”

江别宴摩挲下颌,他的记性一向很好,有过交集的人基本都在脑子留下印象,不出意外的话,他和这个新郎应该有过合作。

“想起来了!”江别宴指向新郎:“他之前是不是一直在M国,我在Scott导演的摄影组里见过他,当时在拍一部广告MV,他的摄影技术不错。”

宁知秋张了张嘴:“是,他在M国工作了六七年,去年才回国。”

“姜楷辉。”江别宴摇尾邀功:“我记性好吧?”

宁知秋笑了下:“嗯。”

江别宴感觉他兴致不太高,视为亲人的大姐结婚,他似乎没那么为她感到高兴。

宁知秋把自己的手自他五指间抽出来,退后几步,环顾这栋大楼。

“在找什么?”江别宴凑上去问。

宁知秋想了想,告诉他:“侧门,我们从侧门进去。”

江别宴懂了:“你没有请柬,所以要从侧门进,她没有给你发邀请函?”

“吵。”宁知秋懒得解释。

江别宴自动噤声。

江别宴在酒店正门的左侧找到了消防安全通道:“知知,这里!”

消防门很重,江别宴轻而易举推开,拉上宁知秋,两个人鬼鬼祟祟溜了进去。

江别宴满肚子疑惑,为什么不走正门,为什么没有请柬,为什么宁知秋不像在高兴?

婚礼在三楼举行,客人很多,人来人往,没有谁注意到他们。

大厅里金碧辉煌,新婚快乐的BGM正在循环播放,正前方的香槟塔周围布置着玫瑰花,LED屏幕上展览着这对新人的婚纱照。

画面里,即将步入婚姻殿堂的女人笑得很快乐,依偎在眉清目秀的丈夫肩头,眉眼弯弯间是幸福笑容。

宁知秋随手逮住路过的服务生:“新郎在哪里?”

服务生愣住,以为是主家的朋友,指向走廊尽头的房间:“在里边候场。”

“谢谢。”宁知秋松开服务生,对江别宴说:“你在这里等。”

江别宴指指自己:“不让我进去?”

他话音未落,宁知秋大步流星奔向走廊尽头那间房。

江别宴抱臂,摇头耸肩,大概是去交代些作为弟弟的叮嘱吧。

宁知秋从来没有走这么急过,生怕晚了一步,就什么都来不及了。

他走进那间屋子。

姜楷辉和他的伴郎正有说有笑。

化妆师提上箱子准备离开,新郎的妆容和发型都已经固定好了。

宁知秋摘下口罩、墨镜和鸭舌帽,随手扔在化妆台上。

有人进门的动静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伴郎上前招呼:“你是新娘的朋友?没见过你?”

姜楷辉原本也没有在意,但宁知秋的容貌属于过目难忘,他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宁知秋望向伴郎,以不容置喙的低沉语气道:“你出去。”

这三个字一出口,对方就知道他来者不善,伴郎警惕起来:“有什么事?”

姜楷辉认出他了,拍拍朋友的肩膀:“是我的老熟人,我们俩说点事,你在外边等等。”

伴郎仍然不放心,不过新郎都这么说了,他觑着面无表情的宁知秋,嘀嘀咕咕地出去了。

姜楷辉西装革履,衣冠整齐,整个人神采奕奕,样貌也比较温和,看上去像个老好人。

只是伴郎一走,屋子里只剩下他和宁知秋,姜楷辉的温和笑意迅速褪得一干二净,他斜歪嘴角,就像打量着器物,上下逡巡宁知秋,饶有兴味地开口:“我想起你了。”

宁知秋缓缓解开衬衣袖扣。

姜楷辉注意到他的动作,随之兴奋起来,他揉搓双手:“可惜那时候傅老板把你带走了。”

“我很欣赏你的肉.体,站在一个摄影师角度的来说。”姜楷辉淫邪的眼神打量着他。

此刻,好丈夫人设完全消失,他露出了本来面貌,眉清目秀的老好人脸都因为躁动而扭曲,贪欲、渴望和觊觎不加掩饰地流淌出来。

姜楷辉迈步上前:“如果你能允许我为你拍照……”他抵进了宁知秋,轻蔑而讥讽地说:“贱货,老子想干.你。”

宁知秋的神情总是平静的,无波无澜,他慢条斯理地将袖子卷至小臂。

姜楷辉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因为过于用力,就像烙铁般烫下了五指印。

“你根本不喜欢女人。”宁知秋寒声道:“我在请柬上看见了你的名字,没想到是你和刘嘉宜结婚。”

姜楷辉完全没有把他当成一个独立的人来看待,或许是拉斯维加斯那场游轮盛宴给他留下的印象太深刻。

作为一名摄影师,他永远都忘不了那样的场景,犹如神祇般高贵俊美的肉.体,在所有人的审视下,在宴会中央,像一条有点血统的狗被展览着。

很多人对他有了欲念,姜楷辉也一样。

他有幸参加了那场盛宴,全是男人的聚会,如果不是为了社会名流的体面,他相信,那些人就像他,恨不得当场脱了裤子将那具完美无缺的胴体捣烂。

可惜最后,他被带走了,脖子上挂着铁链,被他当时的主人牵走了。

江别宴在门外等了一会儿,看见伴郎出来,迎上前问:“我朋友还在里边?”

伴郎点点头:“那个冷脸帅哥?楷辉说是他老熟人。”

“哦。”江别宴说:“那我在门口等他。”

伴郎想了想:“行,我出去帮忙。”

江别宴抱臂斜倚门框,这扇门隔音不是特别好,江别宴仰头望向天花板。

屋里,在姜楷辉下一句淫词浪语出口前,宁知秋按住他的肩膀,一拳砸中他胃部。

姜楷辉喝进肚子里的香槟瞬间沿喉管倒流,从嘴里了出来。

他张大嘴,正要破口大骂,宁知秋抬腿横扫。

砰地一声,姜楷辉整个人砸进墙里。那力道过于凶悍,以至于他久久没有回过神。

后脑勺撞墙,姜楷辉头晕目眩,他想不通一条狗哪里来这么大力气?!

“你他妈…”姜楷辉喉头涌起一股血腥。

宁知秋避开了他的脸,揪起姜楷辉衣领,屈膝正中他□□。

姜楷辉惨叫一声,捂住下半身倒地打滚。

宁知秋连踢带踹将他揍到墙边,一脚踩上姜楷辉后背,脚尖狠狠下压。

脊椎骨几近断裂,剧痛自后背心蔓延,姜楷辉十指扣进地面,张大嘴求饶:“救…救命…”

“因为刘嘉宜,我放过你。”宁知秋居高临下,冷冷地凝视他:“要和女人结婚就看好你那玩意儿,否则你这条命也别要了。”

姜楷辉怪叫:“杀人犯法!犯法!”

宁知秋冷笑,他俯下身,侧颜线条冰冷,就像一个毫无感情的杀手,设若江别宴此刻进来,他会看到一个完全不认识的宁知秋。

江别宴认识的宁知秋,是一个只会拿笔杆子、顶多有点小拳脚的艺术家,然而事实上,从来都并非如此——

“傅云鉴养大了我。”宁知秋踩着动弹不得的姜楷辉,冰冷地威胁:“你既然认识他,你应该知道他背地里是达拉斯地下老大。”

“你、你——”姜楷辉痛苦的嚎叫:“你只是傅老板手下一条狗!”

“是啊。”宁知秋并不否认,甚至残忍地笑了下:“狗哪有不会咬人的,对吧。”

姜楷辉咬牙切齿,垂死挣扎:“这里是C国…”

宁知秋一脚踢开他:“所以你现在还能活着和我说话,你应该感谢你的C国公民身份。”

姜楷辉再度撞上墙,头晕目眩,他双手撑地,一时半会儿手脚竟然软得爬不起来。

宁知秋慢条斯理地放下衬衣袖口,又恢复他那不染纤尘的矜高模样,仿佛刚才的暴戾和嗜血,都只是一刹那的错觉。

“新婚快乐。”宁知秋微笑。

但挨了一顿毒打的姜楷辉显然不会相信他是真心祝福自己,他只听出了浓浓的威胁,那威胁里还有不加掩饰的杀意。

姜楷辉瑟瑟发抖。

宁知秋转身离开,冷冰冰地抛下一句:“管好自己。”

如果刘嘉宜以后因为他受到伤害……

宁知秋微狭长眸,杀意一闪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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