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繁体版 简体版
笔趣阁 > 被影卫救赎的美强惨皇子[主受] > 第2章 梦园

第2章 梦园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山梨只犹豫一息,小声说:“东厢房趴着呢。”

云禧静静想了半晌,问她:“躺着做什么呢?”

难道自己病了,他就偷懒了?

“趴着,刚受了板子。”山梨轻声纠正。

她一想到抚愿被抬回来时的浑身血迹就不由热了眼眶,心说:五皇子生了病确实是抚愿的疏忽,可怎能罚得这么狠?

云禧静猛然起身,下一瞬又扑倒在榻上,随即剧烈咳嗽起来。他四肢软绵无力,勉强支起身体让震颤的胸腔好受些。

山梨上前轻拍,却被五皇子挥开了。她忙退下,心生委屈。

就在这时淑妃娘娘迈了进来,山梨当即半跪在地,恭敬地说:“给淑妃娘娘请安,娘娘千岁。”

淑妃还未来得及与云禧静演一场母子情深,便被他呵道:“出去!”

淑妃嘴角微抽,冷下了与云禧静有六分相似的眉眼。她缓步走到梨花木官帽椅前优雅落座,声音淡淡地说:“禧静,我可是你的母妃,你莫不是病糊涂了没看清?”

云禧静想到抚愿被罚板子便气不顺,好不容易喘匀气,忍住喉咙的干痒,爬下床虚弱地拱手,温声说:“儿臣参见母妃。”

淑妃满意地笑了,关心道:“你身体可有好点?母妃给你带了人参等药材——这玉佩给你,你该是喜欢的。”

她将玉佩交于身边的宫女,宫女再双手呈给云禧静。

云禧静一手扶靠在梁柱,抿唇接过玉佩,定睛一看上面雕刻了星辰与月亮——圆月挂在正中被祥云包围,七颗星点漂浮呈勺状,正是北斗七星。

“儿臣,谢过母妃。”云禧静是喜欢的,但却不会表现出来。只当做拿了个讨喜的玩意。

淑妃也并不真的在意云禧静喜不喜欢,她来此还有别的目的,挥手让宫女和山梨退下。

她上下打量云禧静,缓声说:“西南战乱,皇上想让镇国公府再交出点兵权。本来这事落你身上是板上钉钉的了,也不怪你父皇重罚了抚愿……”

她本想说“你若不喜那玉佩便赠予抚愿,只当安抚他了。”可转念一想她要是这么说了,这玉佩她前脚走,后脚就会被云禧静摔碎吧?

“你能不能接下兵符,领军作战?”

云禧静沉默地看向淑妃许久,问她:“何时料军前去?”

“一周后吧。那兵符你明个去朝堂自己记得要啊。既如此,母妃便先走了,你好好歇着,别再严重了。”淑妃踏着猫步迈出院落,裙摆荡漾如花仙降世。

云禧静再听不到淑妃的脚步声后身体一晃,跌倒在地。他猛喘几息,强压下胸腔的震动。

他紧紧握住手中的玉佩,咬紧牙根,心中又气又恼。

山梨不敢上前,见五皇子自己站了起来,她垂头呈上外衣。

云禧静接过,胡乱地套在身上,一路扶着雕花木墙跌跌撞撞地来到了东厢房门前。

山梨紧跟在五皇子身后,小心观察对方的脸色。

云禧静闷声问她:“他醒过没?”

从他的角度可以看到抚愿背后的皮开肉绽、血肉模糊,这还是被山梨处理过的伤口。那要是没处理,得多可怖?

云禧静不是没见过血的废物皇子,在他十四岁时就被皇帝带上了战场。是那一场大战让皇帝对他刮目相看,也让一同前往的太子做了垫脚石。

但他见不得抚愿被罚。

山梨轻声说:“还没呢。”

云禧静让山梨去忙,而山梨有眼色地走出了梦园,给五皇子留下了和抚愿独处的空间。

他迈入东厢房,一进来就感到屋内闷热难耐,他压抑着咳嗽几声,歪坐在了床头。

空气中弥漫着中药的苦涩,云禧静忍了又忍终是没忍住胸腔气流地翻滚,大口吸进肺腑的混浊气流让他的喉咙更是瘙痒难耐。

抚愿眉心微蹙,被耳边不断的咳嗽声吵醒。

而这边,云禧静伏在床头,半晌才止住了咳嗽。他拭去眼角的泪水,转眼见抚愿已睁开了眼,二人竟对视在一起。

抚愿一时看失神了,在他眼里的云禧静将虚弱和狠厉糅合在一起——泛红的凤眼水光闪烁,可那水气之下是瘆人的寒光,可见他心中又生了恼意。

云禧静不敢起身太快,单手支起身子,问他:“你可还好些?”

“属下无碍。是属下疏忽大意了才让五皇子生了病,就怕耽误了五皇子的事,属下宁愿以死谢罪!”抚愿忍着背后的疼痛说,他还想挣扎起身,却被云禧静按住了肩膀。

“罢了,你歇着吧。”云禧静面色灰败地离去。他合拢外衣,望着墙上的蔷薇,置身这彩光中真像做梦一样。

他不知自己在所求什么,不论抚愿何种态度和语气他都不甚满意。

云禧静的院落名梦园,是他住进来的第一天题的匾额,后搬来了梦园的必需品琉璃石桌椅。这东西极为贵重,而他能拥有一方桌子和两只凳子,可见多得圣宠。

而对他来说,圣宠要用命去换。他自十四岁起参与了大大小小十场战争,杀敌无数,手上都是血债。用这双手,他半夜都能摸到那些死去的人。

在这光彩的梦里,依旧如履薄冰才是他真正的生活。

云禧静歪靠在门框上,纤细的手指握住诗卷,眼却很少落在那些精妙的句子上,反倒抬头看树梢的飞鸟入神。

那合欢花此刻开得热闹,花香浓郁、沁人心脾,一串串的粉珠子当真喜庆得很。

山梨端着汤药迈进梦园,余光瞥见五皇子的衣袍,她略一屈膝便垂头快步走进东厢房,一进屋见抚愿醒着,问他:“什么时候醒的?”

“皇子在的时候。”抚愿轻声作答。哪怕五皇子不在,他都表现得极为恭敬。

“我观皇子心情不好,不是你惹的吧?”山梨将人微微扶起一点,随后小心地喂抚愿吃药。

抚愿摇头,说:“不是。”

山梨松了口气,说:“那应该是淑妃娘娘的缘故。”

抚愿没再吭声。对淑妃娘娘他不好评论,可这么多年母子二人到底是何关系他和山梨最是清楚不过。

次日一早,云禧静便穿好六蟒皇子袍去了早朝。众官员见了他皆面色有异,但他们又无法阻拦。

虽云禧静未被封爵,也并未授予官职,但年少率领轻骑兵团两次大胜这谁人不知?

这次五皇子该是冲着镇国公府的兵权而来,这让镇国公府的支持者们蠢蠢欲动的心冷却了。

皇帝能见到云禧静是很意外的,同时对淑妃也满意了不少。

皇帝坐好,便对云禧静道:“禧静身体好些了吗?”

云禧静的手臂偷偷压住胸腔的震颤,温声说:“儿臣已经痊愈了。”

皇帝笑了,问他:“那你这是因何事上朝啊?”

云禧静撩袍、单膝跪下,拱手慷锵有力道:“儿臣听闻父皇日夜忧心西南战况。儿臣愿为父皇分忧,料兵以赴!”

皇帝哈哈哈大笑,直言自己有个好儿子,令在场的大多官员脸色骤然一变。

皇帝话音一转,沉声说:“朕这里是有了将领,可还没有兵拿来用……不如,镇国公将兵符借给朕的皇子一用?”

镇国公连忙跪下,几息后大声道:“微臣不敢!这兵符本就是皇上信任微臣才将其交托于我,皇上自是想收回便收回吧!可、可五皇子到底年幼,微臣愿意前去迎敌!”

皇帝黑了脸,怒道:“之前你不愿,如今你抢着做!到底是看在朕的皇子年幼,还是说不愿交出兵权!”他的手大力拍在案几上发出闷响声。

镇国公不禁冷汗直流,想了半晌,终于俯首道:“臣愿意交出兵符,并亲自送往皇子殿!”

皇帝面容依旧紧绷着,但心底却是松了口气。

镇国公只觉屈辱,可让他谋反他又不敢,而上战场?他都十来年没打仗了,去个屁!

要说镇国公有两个嫡子,可那两个嫡子竟是京城出了名的酒囊饭袋,花天酒地才是他们的专长!

那指望比五皇子大五岁的四皇子云禧康?暂且不说他从没上过战场,那柔妃把他宝贝似的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劝说让她放手,她则说“等那帮皇子死绝了不就好了?”

竟和我想到了一起去!镇国公不禁想哭。当初养那两个嫡子时他也如是想。可如今呢?新贵将他镇国公府的权力慢慢蚕食鲸吞,再如此下去哪里还有果氏镇国公?

云禧静冲镇国公拱手,笑说:“那本皇子就在皇子殿静候镇国公上门了。”

群臣退朝也能看出站队如何,而有些单独走的官员不知是未被拉拢,还是藏起的暗桩。这些纷争云禧静不想参与。

虽不参与,但身在其中又怎能闭目不看?

他视线淡漠地扫过这群官员,其面容一一能对上他们背后的皇子;上来奉承的小官他也忍着不适一一回应,表现得谦逊有礼;面对外公兵部侍郎他也不算热情,但表足了尊重及小辈姿态。

兵部侍郎得意又骄傲地说:“五皇子现在得皇上器重,将来行事一定要三思而后行,多考虑皇上的感受。且有的事莫要争强好胜,听说你这次考试又拿了第一?该让还是要让的,莫要站那风口浪尖上……”

云禧静一脸受教,内心却无波无澜。他目送得意忘形的外公在众官员的赞扬声中大笑离场,低垂下的眸子冰冷而又生厌。

待他坐上皇子配备的豪华马车,流苏在檐下晃荡,搁愣搁愣的行进声中夹杂着沉重的咳嗽声。

马车停在皇子殿门前,云禧静身子软绵地下车。他穿过外殿,缓步走进中心花园,再折几次身便能拐进梦园。

临了却意外被云禧康在梦园门前拦了下来,云禧静的面容有一瞬的阴冷,随即再次变得谦逊有礼。

他随意地拱手,说:“见过四哥。”

“啊,我就是好奇来问问,你这是干嘛去了?”云禧康嚣张的姿态在云禧静面前总要消去几分。

云禧静对云禧康这个真傻子毫无兴趣,直言说:“自荐料军西南——弟弟大病初愈,还需静养。四哥若是无事,弟弟便告辞了。”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1234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