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故友重逢 | 第13章故友重逢3

而在胡家村战场的必经之路上，原立江则带领大批兵马成功阻劫了因趁火打劫而来的宇□□落，并歼灭了其大部主力，只不过还是让宇文化及其一批部众趁机逃脱了。不过，原立江相信经此一役，已足以使其元气大伤，数年内难以再与陈国军队一战，除非其和呼延汋再次沆瀣一气，合力抗敌。原立□□人打扫完战场，安排好俘虏后，便问属下，“胡家村那边怎么样了，徐将军那边可有消息传来？”

“徐将军那边传来消息说，敌方主力消灭过半，但呼延汋因为卜颜示警，没有进入包围圈，带着大批人马逃脱了。”属下小心翼翼的回道。

“哦？”原立江摸着下巴沉思，“卜颜示警，他是如何发现的？”

“这个……”属下一片为难的样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说！”原立江沉声命令道。

属下无法，只好将从徐将军那边探听到的信息如实禀报给原立江。

待两个战场打扫完毕，分别安排好伤员和俘虏后，已是黎明时分。原立江召令麾下大将于中军大帐集合，压着情绪听完各方汇报的战况和战果后，令人将战绩如实记录在案，以便将来上报请功，事情处理到接近尾声时，原立江突然转头问徐飞，“原炀他人呢？”

“原炀他因为战马踩踏导致肋骨骨折，秦风也受了点轻伤，我安排他们二人到我军帐休息去了，现下应该正在等待军医看诊。”徐飞忙回。

“他还好意思治伤。”原立江愤怒地转身对身后的两个士兵说，“你们，去把他们俩个一起给我带过来！”

原炀和秦风二人被带到中军大帐后，还没待抬头看清帐内情况，就被原立江厉声命令下跪谢罪。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一切听从指令，潜伏期间保持缄默，有没有？”原立江愤怒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有。”原炀迎着原立江怒视的目光缓声回答。

“我有没有告诉你，让你不要出战，只可后方围观，有没有？”原立江再次厉声质问。

“有。”原炀低声回复，却不敢再看对方的眼睛，只是语气中有几分不甘和委屈。

“那你为什么不听我的命令？”原立江震怒道。

原炀沉默不语。

“是我，是我，我不该站出来，不是主人，是我，我的错。”秦风跪在地上紧张的言无伦次，急迫地想要向原立江说明原委。

“当时，确实是秦风过于冒失了，不关原炀的事儿。”徐飞也立刻向原立江解释道，其他将领也纷纷附和劝解。

“不关他的事儿？他的人，闯出来的事儿就得他担着！”原立江震怒未减半分，接着厉声说道，“大鹏展翅九万里，他看不见下面的蝼蚁！今日你为两个毛头小儿冒失出头，明日死得可能就是数千百姓之众！”

“来人，”原立江说完依旧怒气未解，“把原炀给我拉下去，罚受五十军鞭！”

“万万不可啊，将军！”徐飞急忙拦在原炀面前，恳切道，“小炀现下骨折情况不明，伤及心肺的话，可是会危及性命的啊，将军！当务之急是应该尽快让军医看诊，不可伤上加伤啊！”

“是啊，将军，三思而行啊！”

“不可啊，将军，原炀他擒获卜颜有功，功可抵过啊，将军！”

一旁众将见原立江盛怒难消，也纷纷劝解。

“我看他的样子好得很，不像肋骨伤及心肺的样子，如若不是看在他有伤，我罚的早就不是五十军鞭而是五十军棍了，给我拉出去打！”原立江不顾众将们的劝解，再次厉声下令。

“呼延汋脱逃说不定正好可以和宇文化两虎相争，未必对我军不利啊，将军！”徐飞为了替原炀开脱，急忙解释道。

“是嘛！你怎么就知道，他们一定会两虎相争，而不是团结一致，共同御敌呢！”原立江横眉冷对。

徐飞见原立江正在气头上，无法冷静，见再次劝解无用，又阻拦不住，便立刻吩咐随身士兵，请军医立刻赶往行刑场地，以防不测。

秦风没想到因为自己一时心软，会导致如今的局面，他死死地护着原炀不肯让士兵靠近一步。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把他拉开！”原立江呵斥完士兵，继而转身对着秦风沉声说道，“他自己犯的错，他得自己担，你替他拦不了，而且，你的事情还没完呢！”

“秦风，你在战场上违反军纪在先，未尽护主之责在后，你说你该不该受罚？来人，把他一并拖出去，罚受五十军仗。”原立江说完，随即命人将秦风也一并拖出去行刑了。

原炀从被中军大帐拖出至行刑场地的整个过程中，始终倔强的一言不发，军鞭一鞭鞭用力抽打在他光裸的脊背上，形成了一条条长长的血痕，他也紧咬牙关，不吭一声，只不过眼睛早已通红，似有泪光闪烁。

原炀强忍着疼痛隐忍不发，直到鞭刑处罚完毕，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倒在了赶过来的军医怀里。

“对…不起，徐伯！”临昏迷前，他看着充满关切的眼神赶来的徐飞将军，强撑着虚弱的身体，无力地说道。

“傻小子，你做得已经非常好了，没有对不起任何人，你父亲他是在气头上，你难道就不能先服个软嘛！”徐飞看着已经昏迷过去的原炀，心疼地说道，心中却不免责怪起原立江的无情。

这边，原立江一听说原炀行刑完毕后，吐血昏了过去，便立刻抛下公务赶了过来。

“他怎么样了，军医怎么说？”原炀营帐门口，原立江着急地问向刚从营帐里出来的徐飞。

“怎么样？你还好意思问，没死在敌人手里，差点被你这个父亲打死！”徐飞跟原立江有十数年的交情，也着实是喜欢、心疼原炀这个孩子，此刻也顾不得上、下级的体面了。“你明知道把他们一举全歼是不可能的事情，你自己那边不都让宇文化跑了吗？战场上瞬息万变，就算没有秦风这一出，想要全歼敌方也微乎其微，你有什么理由让原炀他一个孩子承受这一切，你知道原炀他是怎么拼了命地把卜颜拖住，把他擒获的嘛！”徐飞越说越激动，“你不知道，因为你不关心！你就知道呼延汋没有被抓住，你有没有冷静下来想过，如果呼延汋被擒获，他走散的大批人马正好可以没有阻碍的被宇文化收拢，这样就对陈国有利吗？呼延汋带着大批人马逃走，但没有卜颜这个最有力的臂膀支撑，他与宇文化对战又能撑到几时！到时两虎相争必有一伤，难道这不是对陈国最有利的局面吗？至于你说的对方合力，共同抗敌一事，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即便有可能，我们能分化一次，难道就不能分化第二次嘛！”徐飞一口气儿说完，不给对方插话的机会。

“你这是在替他文过饰非！”原立江回怼，对方过激的反应让他有些始料不及。

“我就文过饰非了，怎么地吧！”徐飞气愤地说道，“军医说，原炀的伤需要绝对卧床静养至少三个月，否则有畸形愈合的风险，不想让你儿子成为残疾，再也上不了战场，就想想接下来怎么做吧！”说罢，他头也不回地就转身走了，留下原立江一个人在原地反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