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卷圆月清辉 | 第37章圆月清辉7

第二日一早，萧鸣、顾青裴等人与徐飞几个将军经过商讨后作出决断，决定先和对方定下日子谈判，在谈判日期到来之前尽量探清对方虚实，即便对方是真心谈判，也最好了解其真实原由，好进一步争取谈判的主动性和占据谈判优势。

“宇文姑娘，据我们所知，你和你哥哥宇文化的关系非常好，可以说是倍受宠爱，按理说应是衣食无忧的，为什么你要三番五次的来我边境洗劫百姓呢？”顾青裴被原炀引领着进入宇文芷营帐后，开门见山道。

“你又是谁，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我是能帮你早日离开这里的人。”

“我不信你说的，我要他说！”宇文芷看向原炀。

“他说的没错，老实回答问题！”原炀表情不耐地看了她一眼。

“你！”这人怎么总是敢这么冲撞她，“好，我可以说，但是这个人杀了我好几个手下，还几次三番冒犯我，我要他给我倒茶并赔礼道歉！”宇文芷挑衅地看着原炀，话却是说给顾青裴听的。

原炀怒视着宇文芷，正要说话，却被顾青裴抢先。

“他没有做错，也不会给你道歉，你要不说就算了，勉强问出的话不知道真假，也没什么意思！”顾青裴看向宇文芷，接着说道，“不过，用不了多久，我们就会和你哥谈判，届时，放不放你就是一句话的事儿，哪怕随便找个理由说你死了，也不是那么解释不过去，是去是留，是死是活，机会掌握在你自己手里，你不想要就算了！”说完就要转身离去。

“等等~，我哥他真的提出求和并同意向陈国称臣纳贡了吗？”

“你好像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宇文芷见今日来的这个人文文弱弱，没想到更加心狠手辣，如果哥哥真想和谈，自己硬来反而会弄巧成拙，讨不到什么好处，于是，她想了片刻道，“好吧，你想问什么，我都告诉你，但是我现在口渴了，我不用他给我赔礼道歉，让他给我倒杯茶不过分吧？”宇文芷不想显得太过被动，怎么着也得找回来点面子，杀杀这个叫“原炀”的威风。

原炀没有说话，明显对她这个要求不予理会。

“原炀~”顾青裴倒觉得这个要求可以接受，看着原炀不予理会的样子，忍不住喊着他的名字，用眼神恳求道。

原炀无奈，他拒绝不了顾青裴，谁让那是他的心上人呢！

“知道了！”原炀说完，便不情愿地给宇文芷倒了一杯茶，“喝完快说！”

宇文芷本以为这人顽固得很，怕是要费上一番功夫，没想到，那个人就喊了声他的名字，就让他如此听话！不禁纳闷道，“他是你的上司吗？你们中原人都这么唯命是从吗？”

“你怎么那么多废话，喝完茶赶紧回答问题！”原炀心想着，我跟你说得着吗，那可是我原炀认准了要过一辈子的人，我那是唯“夫人”之命是从！

“哼，”宇文芷拿过茶水一口喝了，“我来这边偷袭是因为我喜欢你们这儿的东西，我们那边东西太匮乏了，最近分发上来的东西也越来越少，所以我就想着来你们这儿弄点儿。”

“你知不知道东西再好，那也是别人的？”

“抢过来不就成自己的了，”宇文芷理所当然道，“我，宇文芷，但凡喜欢上了什么东西从来都是主动去拿，从来不会被动去等。”

这都什么歪理邪说，顾青裴听着这论调感觉和某人的作风还挺像，忍不住觑了原炀一眼。

“你来边境偷袭的事儿，你哥知道吗？”

“不知道，我是瞒着他做的？”

“为什么要瞒他？”

“他当上狼主以后，不像以前那么肆意而为了，总说什么要顾全大局，暂不宜与你们为敌什么的，如果跟他说了的话，他肯定不赞成。”

“你来那么多次，你哥就一次也不知情吗？”

“我觉得他应该不知情，他最近忙得很，根本顾不上我，我问他忙什么，他也不说。”

“你可听说过你们那儿发生疫病的事儿？”

“疫病？怎么可能，从来没人给我提过，我也没听说过有什么疫病。”

“你说最近分发上来的东西越来越少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怎么，你是想听我夸几句你们天朝上国，物产丰富吗？”宇文芷讽刺道。

“这个不用你夸，我知道。”

顾青裴没有计较她的冒犯，依然淡定、从容道，“我是想问，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比如饮水是否受到限制，或者食物供应尤其是牛、羊这方面与以往有何不同？”

原炀听着顾青裴的回答，觉得他的心上人怎么这么可爱，分分钟能把人怼死于无形。

宇文芷则被顾青裴的那种自信、从容气得翻了个白眼，他耐心解释的进一步说明，反而更显得自己像个傻瓜一样，“最大的不同，就是不管是水还是食物，量都少了很多，其他的我没太注意！”

“好的，今日多谢宇文姑娘了，相信不久，您就可以见到你哥哥了！”

顾青裴说完便示意原炀可以离开了，二人询问完宇文芷，他又让原炀带着去附近的河流探查了一番。

“你是有了什么发现吗，顾青裴？”

“我只是有些猜测，我怀疑他们那儿是真的有疫病，之所以消息没有大肆传开和没有被我们搜罗到证据，应该是对方刻意压了下来，否则，怕我们会趁人之危，不但谈判上占不到优势，还有被落井下石的风险，由此看来，他们是真的想求和，而宇文芷的被擒，正好顺其自然地成为了他们求和的最佳契机，我得把这个情况和萧大人禀报一下，让他有个准备！”

“那我们为什么不直接趁机消灭了他们呢？”

“游牧民族哪那么容易消灭，即便实力不如从前，他们打不过，还可以选择跑得更远，等你懈怠时，他们又会回过头，时不时地骚扰你一下，不胜其烦！那么长的边境线，防，不好防，打，为了那一小股部队浪费大量人力，财力，得不偿失！建立互市，多一个称臣纳贡的友邦，才是长治久安之道，毕竟，边境之乱的根本原因，是由于他们生存环境太差，还极易受天灾影响，如果建立互市，双方能够互通有无，和平相处，不失为一个好办法！这次谈判，不仅要让对方称臣纳贡还要让他们以后只能依附于陈国才能生存，再难掌握主动！”

“徐将军和对方那边可定好了谈判的时间？”顾青裴突然询问原炀道。

“说是三日之后，地点定在了边境交界。”

“那天你会来吗？”

“废话，我肯定要来啊，我还要保护你呢！”

顾青裴颇有些无语，“你这是有什么执念吗？为什么总觉得我需要保护呢，我在你心里有那么脆弱吗？”

“不然呢，上次我在京城不到三个月，你就差点两次受伤！”

“那只是意外！”

“我做的一切，包括留下秦风，就是为了预防那些意外！”

顾青裴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见原炀突然凑过身来，在他耳边轻声说道，“还有防人惦记！”

“你又在胡说八道什么？”顾青裴推开原炀，拉开了两人的距离。他总感觉这次相见，原炀变得有点奇怪，那间或炽热的眼神还有莫名其妙的话语，是为了捉弄他么，可是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