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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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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白玖为什么明明姓一,却用着江户川这个姓氏,以及为什么在他出现前几乎从未有人知晓他的信息。

后者很好说明,因为他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而前者,只要把后者解释清楚,自然就会在过程中迎刃而解了。

在来到这个世界的六个小时前,身为第一财阀的独子,一白玖在废墟的夹缝里淌着鲜血,血液从他被割破的动脉中涌出,沿着石头的棱角向下流去,混着泥沙,融入缝隙,悄无声息。

他恍惚间看到远处被阳光照得明亮之地,那被牵连的孩子扑到父母怀里,便在只有一缕光的黑暗中闭上眼睛。

事情如何发生的,他不想去追究,无外乎是仇家又或是没有冤仇却盯上他的罪犯,对方恶劣的玩着二选一,说能获救的只有一人,一旦一白玖呼救,就引爆女孩身上的炸弹。

那液体从身体中流淌出去的感觉,伴随着一点点褪去的体温,就好像最后的温度都被血液带走了。

他感到很冷。

不过,也就仅此而已。

人的价值会因身份而有所改变吗?生命的重量会因此变重变轻吗?

犯人的动机太过丑陋,他不愿看。

这两个问题最终能得到的答案,只跟回答问题的人有关。

而这份答卷什么也改变不了,就像被风夹杂着飞到沙漠另一角的沙子,密集新闻中随处可见的句号,明亮到灼眼的阳光下的灰尘。

死亡的分量太轻了。

原来死亡的感觉只是冷。

他终于回归平静,再也不用过多的考虑。

只觉得解脱的那刻,一白玖疑惑的再次睁眼,就被眼前大部分看不懂的器械跟材质弄的晃神。

那浮空的光屏,灵活的机器人,抱着箱子飞走的机械鸟,用合成音说着欢迎话的安检门。

什么,地府不止与时俱进,还直接超越了吗?

突然整个基地冒出红光,发出震人心的警报声。

“喂!你,是新人吗?”从身后窜出来一名红发的青年,他冲过来抓住一白玖的手,就拉着他跑,“抱歉,没时间解释了,快跟我去做培训,然后有任务要给你。”

一白玖跑着,中途张了下嘴,却又什么都没说。

培训其实就是去独立小世界适应局内配置的一系列装备跟功能,那名叫织田作之助的青年全程跟他沟通联系着,相当有层次的介绍并让他实践初级的功能。

一白玖在他的指引下达成进入小世界目标出来时,小世界里过去三天,局里过去三个小时。

接下来两个小时是办手续,领取不是模拟的而是真正的装备,绑定精神膜纹。

领取装备具体是选取需要用的模块装进手环里,织田作之助给了不少建议,但没有过分影响一白玖的取舍。

其中最繁琐的是最后的绑定步骤,光在这上面就花了一小时。

值得一提的是,在绑定时,一白玖被特例分配了正式行动组员工才拥有代号。

他的是雪鹰。

拿到被称作光脑的手环后,织田作之助很认真的低头给他把白色的圆环戴在一白玖的手腕上。

圆环扣好后微微闪了下,轻柔的贴合住一白玖的手腕,便透明化。

光用看的,就只能看见手腕上干干净净,仿佛什么都没有。

一白玖抬起手腕,多看了几眼。

“这样就可以了。”男人点点头。

“你还有什么疑问要问的吗?”走在前往正式出任务的安检通道,织田作之助偏头问从初见起就没什么过大反应的一白玖。

普通人通常都会很慌乱,不会像他这样安静又配合。

可织田作之助又能确定一白玖确实对这个地方没什么了解,这是在他介绍的时候的一些反应细节上能看出来的。

而绑定精神膜纹基本就相当于是跟快穿局签了合同,在这点上,织田作之助也明确与一白玖交流了。

他并不是会多管闲事的人,可遇到这样的情况总难免会在意对方的想法。

或许因为一白玖身上的气质隐隐有些像他曾经认识的另一个人。

“您都说的很清楚了。”一白玖判断织田作之助阅历比自己高,用了敬语。

既然他这样回应,两人间就恢复了安静。

直到一白玖要迈入时空传送仪器的时候,织田作之助突然收到什么消息,拉住他,给他传了一张卡片。

“这是局长要我给你的,顺便鼓励你加油。”

一白玖点头收下,看了眼卡片的名称。

[江户川乱步·文野]

卡片的正面,是一位黑发的青年眯着眼睛,嘴角带着抹弧度,他身上穿着侦探样的服饰,手指捏着帽檐,往“镜头”看来。

从卡面来看,这是一张能力卡。

只在亲戚孩子的招呼下看过开头两集名侦探柯南,平时从来不看虚拟作品,纯粹现充的一白玖降临到新的世界。

他拿着自己的身份卡了解情况时,都还在想一件事。

——文野是什么?

文风很野吗?

随后他根据自己的任务,加上局内特地给他的这张卡,来判断上司需要的完成方式,没多久就果断选择了与上司预想中完全不同的方式。

稍微对社会生态了解些的人都清楚,在日本做侦探其实并不算挣钱。

或许一定程度上比一部分公司职员要好,但其中的辛苦与劳动所得跟其他的职业并没有什么区别,因为他们要接受的跟付出的,都在所谓正常生活的界限以外。

而能接到符合心意的委托去调查已经是蛮好的情况。

身为侦探如果涌起好奇心或是正义感,想要调查某件事的真相,没有工资不说,说不定还要自掏腰包,那就纯粹是为爱发电了。

侦探自然pass。

一白玖不认为上司会给一张无关紧要的卡片给他,光从江户川乱步这个名字就能读到许多。

江户川乱步可是日本推理小说之父,只要上过学,应该没人不知道他的名字。这个能力卡如果要用的话,肯定是跟推理有关的。

更可能是跟写推理小说有关。

但是靠写小说赚大钱的可能性太低了。

从读者市场,也就是面向用户群体,热爱推理的从宏观上来说自然只是一小部分人,这算是偏向于冷门的爱好。

大约是学校里可能会有推理相关的社团的程度。

而同样是热爱推理又分为好几个流派,并不是所有人都会狂热的推崇推理小说,甚至于对于一个新作者想要迈入他们领地时,必然是逆反心理占据上风。

后期是否会真香,并不影响他们前期的反弹。

不过若是一直写,内容质量不错的情况下,倒也是能获得名声跟金钱。

从付出的角度上来说,性价比还不错。

可以,但不能当主业。

他一边确认跟掌握自己的身份,一边这么苦恼,主要是新上司所要求的金钱实在是太庞大了。

若只是十亿日元,他都觉得自己短期内肯定能搞定。

然而任务目标上明确的写的是:五千亿美金。

这大约得是第一财阀跟世界富翁,把部分不动产变卖,加起来才能拿出来的数额。

光凭他自己一个人怎么做得到,这种金额靠违法的方式更可能获得。

只不过员工守则跟合同上都写过了,除特殊情况以外,必须遵循小世界中的法律与规定。

也就是正当防卫与灰色地带两种情况不管。

但他总归不可能拿着江户川乱步的能力去当个情报贩子吧?

这还是建立在他推理小说写多后,真的学到如何推理,能够随心运用的情况。

总之,也先pass。

不过小说当兼职肯定没问题的,于是一白玖先上推理爱好者论坛给自己未来的出场铺垫了下,万一他真的就用能力写小说了呢。

随后就开始准备事务所与融入新身份的准备。

新身份的姓名是江户川白玖,不知是不是为了配合能力卡,总觉得是故意的。在接受新身份看到日本能够接收他的亲戚姓名的时候,一白玖立刻就明白这里是哪里。

先前说过,他还是看过两集,准确来说是一集半的名侦探柯南的。

可能还夹带一点只看了开头的剧场版。

总之,由于有个很喜欢这个作品的亲戚小孩,每次在过年集会上见面,他都会被灌输一些跟这个动画相关的信息。

什么死神小学生。

什么打工皇帝。

还有酒厂劳模。

一跟三在被拉着看TV的时候远房表弟兴致勃勃的给他指人,不涉及剧透的开始狂笑,然后跟他解释自己在笑什么。

而打工皇帝的那位,则是给一白玖看的周边。

比如海报,手办,趴趴这些,表弟他拥有占据了半个房间的安室透角。

一白玖被大堆金发黑皮占了满眼。

还挺可爱的。

他这么想完,又在脑海里补了一句:动画人都挺可爱的,怪不得好多人喜欢看动画。

于是表弟在他离开这个房间的时候,送了他好几个安室透的周边,吊坠、趴趴、香水这些。

一白玖自己没注意,但实际他看安室透角的时间都要比其他的长。

也是因为知道这些情报,所以一白玖决定尝试着开一间江户川侦探事务所,理由很简单,因为他曾经问过表弟,为什么江户川柯南的外号要叫死神小学生?

表弟用着一种刻意爽朗的神情大笑道:“因为柯南走到哪死到哪啊!”

然后分享了死者职业排行榜+次数,让一白玖对所谓的走到哪死到哪有了深刻的认知。

怎么能死那么多人……?

所以他猜测世界之间是不同的,说不定在这个世界里,五千亿美元其实很好达成呢。不然总不能,他第一次出任务,就给他一个地狱模式的、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吧?

他自己的经验跟常识,就只能挑选着使用了。

一白玖决定先行动,并果断拐走了自己眼中的招财树江户川柯南。

案子对侦探事务所来说就是名声,而名声就等于钱财。有名声的侦探不一定赚钱,但赚钱的侦探一定有名声。

江户川柯南走到哪哪里就有案子,这不是招财树是什么。

“兰姐姐再见~”江户川柯南牵着一白玖有些冰凉的手,在毛利侦探事务所跟毛利兰道别。

他路上也想清楚了,这个突然出现的人如果有什么企图,那他还是放在眼皮子底下盯着比较好。

而且当时没注意,等到安静的走在路上,江户川柯南才注意到江户川白玖这个名字有点熟悉。等他开始回忆,他才想起,这不是他早上在推理爱好者论坛上不小心瞥到过的名字吗?

因为说是推理小说作家,又爱推理又爱书的工藤新一怎么可能不调查。

结果一调查,发现基本上没有什么信息,并且一部作品都没有。

由于信息太少看起来很难查,还以为是在国外比较有名声于是国内不太了解的透明作者,也经常有这种本国人在国外很出名,但本国都不清楚。

结果其实并没有,是他想太多了。

花了不少时间的工藤新一难免也有些抓狂,你连作品都没有宣传什么呀!

当时他气愤的抓起昨日花几小时选好的衣服,收拾好出门。

回忆结束,江户川柯南半月眼的看向身边的青年,就是你小子啊。

一白玖带他回今晚住的酒店,江户川柯南就顺便打量他身上的痕迹。

这家伙说是从国外回来的,但看语言交流方面并没有问题,房间里有行李箱,上面的飞机航班还没撕,确切的证据让他不得不相信这件事。

可从小到大在国外生活的人,日语怎么会说的这么流畅。

虽然他话很少。

江户川柯南反抗一白玖的照顾,证明可以自己洗澡,一天就这么过去。

早上七点。

一白玖穿好衣服牵上同样穿戴整齐的江户川柯南出门。

“走吧,去吃早饭。”他留意到江户川柯南看向他行李的目光,说道,“今天我住的地方有人要进去改一些布置,所以今晚应该还会在酒店里住一天。”

昨天他也给了毛利兰酒店的地址。

酒店附近就有一家大型商城,集结着饮食、穿戴、出行、便利店等等。

他们下到一楼,来到马路对面。

江户川柯南打着哈欠,虽然也没不适应早起,但昨天经历过那种事,休息一晚起来难免还有点疲劳。

他泛着泪花的眼睛让视线有些雾蒙,接着就是余光一闪而过的两道黑色的身影。

江户川柯南:?!

他猛地扭头,刚好看到带着黑帽留长发的男人消失在小巷中。

按照他们走出去的方向,跟刚才虽然没有看清楚,但也有个大致方位的视野,江户川柯南很快找到了那辆车。

保时捷356A。

一白玖感受到手上的反作用力,只好停下脚步看他。

江户川柯南低着头,他只能看到头顶的发旋,一白玖正要询问,就看到江户川柯南抬头,抓着他的手凑近他,有点僵硬但又没那么明显的。

“白玖哥哥!那个车好酷呀!我可以过去看一下吗?”

完全清楚自己手上牵着的是17岁高中生的一白玖:……?

那药,难道还减心智?

“先吃饭吧?就快到了,吃完就带你来看。”一白玖指了指旁边的早餐店。

江户川柯南表情有些焦虑的看了看那辆车,他跟一白玖不算熟,所以也没打算太任性,只是要是让他放弃探究的机会……

那可是能让他变小的毒药!要是能拿到样本的话,说不定他有恢复的机会。

而且那两个家伙肯定在做危害社会违反法律的坏事,作为侦探的本能,他不仅想要知道真相,还想把他们送进去。

“那坐在窗边吃吧?好吗?”江户川柯南抬头,可怜兮兮的请求。

这家店离得近,坐在窗边就能看到车走没走。

不得不说,工藤新一本来就长得好。

小时候当然也相当可爱,他这样故意装嫩,就算知道实情的一白玖也没抗住他的攻击。

“我知道了。”

他们坐在窗边,江户川柯南吃的又快又急,明显是想快点吃完过去看车。一白玖其实没有吃早餐的习惯,所以随便两口就饱的差不多,于是便盯着那辆车看。

工藤新一是侦探,别说报纸上就摆着他的新闻,搜查一课的目暮警部都喊他工藤老弟,单说一白玖看的第一集,就见证工藤新一破案的全过程。

在这之后,还有九百多集待观看呢。

这种主线,江户川柯南总不可能真的是童心犯了想要看酷酷的车,那么就是那辆车有问题了,或者说开车的人有问题。

抱着这样的想法,一白玖就盯得久了些。

随后,相当庞大的信息量通过他的视线涌入脑海。

这辆车已经发动一整个晚上没停歇过,靠近肯定很烫,轮胎有一点磨损,不久前经过废弃铁皮厂类似的地方。

不止,甚至还有干涸的血迹。

这个时候如果给他地图,甚至能画出一条路线。

它的主人刚下车,其中一个穿着长款的风衣,让车下半部分沾了些灰尘。

车的主人很爱惜它,不然不会如此干净,导致那点灰都这么明显。

也就是说,干涸的血迹就是从它运行开时候沾上的。

罪犯……甚至是常年游走在黑色地带的人的车,从未接受过法律的制裁。

江户川柯南为什么要盯着这辆车?

车的主人,两个都跟让他变成这幅模样有关。

啊……是酒厂劳模跟他的小弟。

嗯,形象也对上了。

这些信息量从开始到结束,就只花了一秒不到。一白玖缓缓眨了下眼,收回了视线。

这是什么?

这不是他的能力。

一白玖有些恍惚,却又敏锐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

他找到了正确答案:这就是先前一直难以发动的江户川乱步的能力。

……原来真跟写推理小说没关系啊。

从刚刚那瞬能了解到,发动条件有两个。

1.需要持续注视,具体的时间还待确定。

2.需要他怀有好奇心思考,或者说,探知欲望。

……

“等等,为什么不让我去看,你说话不算话!”

吃完饭,一白玖带着江户川柯南往商城里走,因为这边也有出口,并离那辆保时捷更近,于是江户川柯南不疑有他。

结果一白玖要带他直接进超市买生活用品的时候,小孩发现不对劲了。

如果那真的只是一辆普通的车,一白玖肯定就让他去看了。

或者要是只知道那是酒厂劳模,实际对那两人行为只有交易跟敲闷棍的了解,在使用江户川乱步能力之前,一白玖也不会这么执意阻拦。

可在知道那几乎是完全不在意人命的法外狂徒后,他是傻了才让自己的摇钱树去面临危险。

问了几句,发现一白玖真没松手打算,江户川柯南开始闹了。

“放开我,好过分,你明明答应了的!让我去看看嘛,就一下下……拜托了!求你了,呜,你这个大骗子!”光听内容倒是也不是很闹腾,但伴随着小孩那耍赖撒娇般,大声又起伏的语气,在旁人看来跟哭闹其实没差别。

一白玖抓着江户川柯南的手腕,避免拉脱臼还是握着他的腕骨,任由真的生气了的江户川柯南用另一只手掰、敲打他,反正就不松手,稳稳站在那。

他们在这里那么大动静,当然引起旁人的注意。

超市安检门口保安面露难色,在被穿着超市员工制服的金发男人凑过来问他发生了什么的时候,露出得救的表情连忙解释。

那有着棕色皮肤的男人了解后,比划‘交给我’的手势,朝一白玖的方向走去。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面带微笑的超市员工站在两人两步外的地方,问道,“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吗?”

他的视线隐藏着深埋的审视,悄然把一白玖上下打量了个遍。

江户川柯南的外貌压根没有哪里跟一白玖有相似的地方,小孩反抗的情绪那么强烈,内容又这么敏感。

在遇到这样的情况,来者合理的第一想法,便是怀疑。

——这家伙不会是人贩子吧?

作者有话要说:获得成就,被透酱怀疑是人贩子。(bu)

一白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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