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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阿达琳的一天(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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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历冬末,一月二十九日,晨,天气阴。

今天是周末,但阿达琳还是按照往日的作息早早醒了过来。

这种就算休假时间也总是会七点自然醒的生物钟让她有一些苦恼,有课业时长睡不起,休假时定时定点自动苏醒。

她坐起伸了个懒腰,洗漱后走到隔壁客厅厨房一体的房间。入眼是小餐桌上乔茜为她准备好的早餐。

乔茜的工作虽然不重,但因为是两班倒制度,她要早些到工厂,下午三点才能和晚班的人员交接下工。

吃完早饭,收拾画具出门时,阿达琳在衣橱里纠结了半晌,最后选定了一条藏蓝色的丝巾作为今日的幸运色。

深海的颜色!她喜欢。

可惜比起自己每天不重样地对各种颜色的喜爱,乔茜只钟情于那条翠绿色的丝巾。或许是因为她很喜欢植物?毕竟给盆栽们浇浇水是乔茜为数不多的日常爱好了。

出门,关门,看着小庭院里摆得满满当当的盆栽,阿达琳鼓了鼓嘴有些泄气。乔茜怎么只准自己有爱好,不准她喜欢画画,哼。

虽然昨晚又吵了一架,但阿达琳此刻已经没什么脾气了。毕竟母女俩拌嘴是常有的事,气性来得快去得也快,阿达琳习以为常。

哼着不成旋律的调子,她从院子里走出没几步,就有雨滴落下,噼里啪啦的砸在路面上。

啊!下雨了。

阿达琳下意识地抬头望天,被一滴水正中脑门。

可恶!

她嘟囔了几声,考虑到自己昨天才刚受凉,万一雪上加霜发烧就不好了。于是回去换了件带兜帽的衣服给自己兜住,顺便给画板装进防水的袋子里。

是的,尽管下雨,她依然没有改变寻觅灵感的主意。

不寻常的天气更能激发灵感!冲——!

内心充满激情的阿达琳迅猛前进——迅猛地达到了附近的伯莎家。

两位年龄相仿的女孩情谊一如既往,甚至在昨日的意外发生后还有升温的迹象。两人一起探讨着北区还有哪些地方隐藏着美丽的景色,值得将一瞬的触动记录下来。

其实伯莎也一直对绘画很感兴趣,可惜她在学业方面有天赋,却与绘画的技巧无缘。就像感统失调的人难以掌握平衡,没有天分的伯莎努力过后还是无法做到阿达琳口中轻描淡写的事。

但她对绘画似乎也是真的喜欢,经常和阿达琳讨论周边适合作画的地点,还会在阿达琳被乔茜严格管控时为好朋友收集各种品牌的颜料。

狼狈为奸(?)的时间久了,乔茜也自觉管不过来,就随她们去了。

“感觉北区都逛遍了…要不今天换个地方?去中心广场看看怎么样,狮鹫雕像可是安纳托的象征之一呢!”

“那可是安纳托的象征……”阿达琳虽然对自己的画技有信心,但她同样也对狮鹫这种因维德尔帝国的象征抱有一种莫名的敬畏。

她的计划清单中的确有这一项,可那是准备在画技成熟后再另行绘制,并没打算以现在的半吊子水平去挑战。

“不多练练,之后也很难画出神韵吧!”伯莎这样说。

“唔……说得也是。”

——————————

雨已经停了,但阴云还未散去。地面湿润,中心广场依然人来人往。

从各地慕名而来的游客、午休时间就餐的工人、人群中嬉笑打闹的孩童和喷泉旁表演的艺人组成了充满生命力的流动风景。

阿达琳和伯莎在北区吃了顿饭,于中午十二点整抵达了这里。

“哇——真壮观呢。”

无论见多少次,阿达琳都为巨大的狮鹫雕像地带来的艺术冲击感到震撼,不愧是美感、威严与力量的结合,很难不让人被其吸引,为其着迷。

阿达琳想,这种难以描述、心潮澎湃的感觉想要用画笔记录下来可真是一件难事,不过也正因如此,才要让更多未曾亲眼见过的人见证它的美。画笔是记录美的工具,画布是承载美的载体,而艺术本身无法被抓住。

伯莎说得对,不多练习几次,就算自己技艺进步了也难以画出一分神韵。

“瞧瞧你这样子,都看呆了。”伯莎偷笑。

阿达琳嗔怒地瞪了她一眼。

本来这只是普通的一眼,但金发女孩却发现了不对劲。

中心广场旁的商铺众多,鉴于美观和有效人流都是游客,商铺多是纪念品店、花店、饰品店之类适合游客的地方。

当然还有每片区域都必不可少的咖啡店,让歇脚的旅客可以一边喝咖啡提神一边欣赏黄金地段的美感。

阿达琳注意到了一个坐在露天咖啡桌旁的,有些病态的男人。

他一头黑发,眼神里似乎有浅浅的戾气闪过,但又很快恢复了若无其事的样子,就像一位在此休息的普通游客。那一丝转瞬即逝的急躁好像只有阿达琳看见了。

他坐在被各种绿植遮挡的最角落里,若不是刚才风稍微吹散了枝叶,阿达琳都看不见露天咖啡区域的角落里还有个人。

当然,阿达琳并不是在上演爱情话剧里俗套的一见钟情环节,她只是注意到了那个男人面前的咖啡桌上放着一个长条形的油纸袋,像是那些为长面包和酒瓶准备的打包袋。

当然,也很适合放下一幅卷起的画。

纸袋的开口正好对着阿达琳这边,但距离太远,阿达琳也看不清。明明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她就是有一种很想知道的冲动。

阿达琳:好像有灵感冒出来了!那里面会是什么?

犹豫再三,她还是不愿意放过难得一现的灵光。

“欸!阿达琳!你去哪儿啊!”

“帮我看一下画板!伯莎,我很快回来!”

“你这人!真是的……”

伯莎无奈,只能留在原地看着东西,并在有游客来询问一张肖像画多少钱时向他们解释这里并没有在摆摊。

——————————

“中午好,先生。”

阿达琳径直来到广场边缘的露天咖啡区域,走到病态男人的桌前。

“打扰了,我可以坐这里吗?”阿达琳努力让自己显得成熟一点,指了指他面前的位置。

黑发的病态男人抬起头,露出一张正挂在通缉令上的脸。

可惜阿达琳没有去警署公告板前看通缉令的习惯——这些事情离她平静的生活太远了,否则她大概能认出来,眼前的人是各区警署都在追查地逃犯鲁伯特。

鲁伯特没有回话,他打量了阿达琳许久,把她盯得都有些发毛了,才轻微点了点头当作刚才问题的回答。

阿达琳松了口气。

她之所以被如此冒犯的视线盯着还不离开,是因为她走近之后发现,桌上的油纸袋里装的不是面包也不是酒,而是一幅卷起来的亚麻画布。

阿达琳根据自身经验断定,这幅边缘被保护得很好的画作不久前绝对还处于画框的保护下。

是哪位大师的作品被人从墙上揭下了?他怎么不懂做些保护措施?阿达琳对这幅质地上好疑似大师之作但被不懂行的人糟蹋的画感到一丝心疼。

她坐下后,角落里又恢复了平静。

见对方似乎只是把自己当成歇脚的路人,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阿达琳纠结了一下,组织着语言开口:“先生,抱歉,虽然有点冒昧,但能让我看看这幅画吗?”

她指了指纸袋。阿达琳有预感,这大概率是某幅大师之作,居然能让她灵光乍现。

不会错了,这是她身为画家的直觉!

鲁伯特在她心中已经是一个偶然得到名画却不懂珍惜的家伙了,居然用这种粗陋的包装对待它,真是太不尊重艺术了!但阿达琳并非拥有者,她也没办法开口谴责。

见阿达琳对油画感兴趣,鲁伯特终于有了反应。他这次更仔细地打量着阿达琳,尤其在她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徘徊。

“你知道……世上永恒之物,除了波涛汹涌的海,还有什么吗?”

“啊?嗯……海洋和……海风吗?只要海洋存在,海风就会一直在海面上徘徊?啊不对,范围是世界的话……太阳和月亮?日往月来是不变的真理。”

阿达琳心想,这是什么艺术家之间的考验吗?好多故事里隐藏在人群中的艺术大师就会这样随机提问有天赋的孩子,然后将符合自己理念的小孩收为学徒……

她对报刊上那种勇者斗恶龙的冒险故事不屑一顾,但依然陷入了换皮故事(艺术家升级版)的陷阱。

阿达琳不懂鲁伯特这个问题的用意,她下意识回答了自己最喜欢的东西。她喜欢轻柔的海风,无法用画笔直接抓住的海风就像她轻飘飘的梦想,知其存在,却无法目睹。

得到这样的回答,鲁伯特收回眼神,像是失去兴趣一样拎着东西起身离开。

既然已经被接头人以外的人注意到,那他就要换个地方继续等了。

鲁伯特很清楚自己的使命,无论今日是否会被警署的人发现,无论生死,他都要将这幅画——这幅隐藏着安纳托各处重点建筑内部结构图的油画,交到他们的领袖弥隆手里。

当然,这些不该外传的机密是由组瑞特内部某位贵族提供的。大人物们在其中如何约定合作,又明里暗里进行了多少利益交换,都和自己无关,鲁伯特也不关心这些。

鲁伯特很谨慎,其实刚才的露天咖啡区域的角落也不是交接地点,他只是找了个方便观察交接点的地方,准备等自家教团的人来了再出去。

因为烈焰余烬的包容性,鲁伯特刚才还怀疑了一下这个突然凑上来的女孩是不是交接人,但很明显他认错了。弥隆不愧是他们的领袖,答应了不会让未成年的孩童介入这场隐秘战争里,他就会做到。

鲁伯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阿达琳拦不住他。

她有些气馁,唉声叹气地觉得自己错失了欣赏佳作的机会,然后回到了伯莎身边。

阿达琳二人并没有在中心广场久待,她也很快把刚才的突发事件抛到脑后。

虽然没看到画有些可惜,但她也不至于一直挂念。自己平日里也会去各种私人画展观赏,偶尔也能见到令人耳目一新的名作。

私人画展的出现很好解释,一些热衷于炫耀财富的富商会特意去收集一些似乎能提升品位的东西——包括但不限于雕塑、油画、名贵饰品、甚至历代钱币,将收藏品集中放到一起给大众展示自己极高的文化涵养。

当然,用江天晓的话来说,这种莫名其妙的行为就像是每一任老板的办公室墙上都会挂着的天道酬勤一样离谱。

——————————

下午一点,北区码头,熟悉的沙滩、海面和阳光。

阿达琳和伯莎来到码头平台上。

昨天傍晚意外断裂的栏杆还在原地,旁边摆放着“不要靠近”的告示牌,两名码头工人正在交谈,似乎正在纠结怎么修复。

察觉到阿达琳二人的靠近,他们也看了过来。

“小姑娘拿这么多东西啊,要不要帮忙?这雨刚下完,可能不太好走啊。”

其中一人热情地询问阿达琳是否需要帮助,另一人却盯着身边红棕色长卷发的伯莎看个没完。

雨后的平台的确湿滑,看起来很容易摔倒。

但阿达琳还是微笑着礼貌拒绝了,她就带了一块画板和若干画笔颜料,画布都在防水袋里有伯莎拎着,完全不需要帮忙。

何况躲在后面的那个工人眼神太直接了,把伯莎看得都有些不自在,她们还是快些离开得好。

既然自己最喜欢的位置还没修好,阿达琳就先去了平台另一边。

反正这里的风景都大差不差,也在同一片海风下。她不介意多画一些不同天气的帕尼海,晴天、雨天、阴天,不同的天气就是不同的风景,不同的意境就会有不同的感触。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小天使们的支持!想必大家也看出来了,文中的鲁伯特是和阿达琳在对接头暗号,阿达琳没对上他就走了。那正确的暗号是什么呢?是“火”噢,这个问题的答案出自爱德华多·卡兰萨的诗《火与海》,诗歌不长,放在下面和大家一起欣赏啦。

只有火与海能无休止地互相观望,

天和云都不能这样。

只有你的脸庞,只有火,只有海洋。

你的眼睛,火焰,波浪。

深色的眼睛,你就是火与海洋。

黑色的头发,你就是火焰和波浪。

你会使篝火解体,

你知道浪花的秘密。

头戴蓝色的王冠,宛如波浪。

激烈而永久,像火焰一样。

只有你的脸庞永世长存。

如同火与海。如同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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