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赵恒秋差点儿呛死。
“你说宗少主回滇南了?!什么时候的事?!走之前怎么也不知会我一声?!”
宗府下人吓到头皮发麻,还得小心翼翼地回话,谁都看得出来如今赵恒秋就像个火药桶,随时会炸。
“就…就…是昨天晌午,少主接到一封书信,好像说家里有急事。让他速回。少主马上就快马加鞭,赶回去了。”
赵恒秋黑着一张脸,匆匆回府,让下人给尚书大人通报一声,就说自己有事出趟远门。马上骑上府里最快的马,以最快的速度出发了。
他算了一下,已这个进度,要尽快追上宗一泽恐怕有点儿困难。但还是要快,毕竟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他都希望能在一泽身边。
刚到郊外官道上,赵恒秋远远地看见一个老人倒在路边的草丛里,抱着腿哎呦哎呦地直叫。
本来想装成看不见的,奈何骑过数百米开外,他又泛起了嘀咕:
马上天都要黑了,老人能在外面过夜吗?何况此地人烟稀少,万一老人家有个意外呢?
没奈何,他一咬牙,干脆又快马加鞭返了回去。
“老人家,您一个人吗?”他心里还有一线希望,万一老人的亲眷就在不远处呢?自己可真不希望耽搁在这里。
“唉,我哪有亲眷啊?”老头竟然象个孩子一样,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地哭诉了起来:“我本是孤老头子一个,乡下没宅又没田。本想到城里去投亲,谁知半路上又崴了脚。唉,老了,真该死啊!”
赵恒秋心里火急火燎的,但他也不能眼睁睁地把老人孤身一人丢在这里。
没办法,他把老人安置在马上。两人一匹一马,又火速返回京城。
“老人家,要不我把您放这?一会儿您找人送您回去?”赵恒秋把老头放在了城门口,这里人来人往。老人家应该不会有大碍。
谁知道老人抱着他的胳膊不松手:“年轻人,一看你就是个好人。我老人家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谁肯帮我啊。你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就帮老朽送到家吧。”
赵恒秋见老人哭的凄惨,简直无语问苍天,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让我赵某人赶上这种事情呢?
没办法,只好尽快帮老人找到亲戚了。
否则自己赶路也不会安心。
“是这户吗?”赵恒秋推开一户农户的门,窗子里探出一个头:“你们找谁?”一个粗鲁的声音喊道。
“不是不是”老头连连摆手:“绝不是这家,不过院子确实和这里差不多的呀…”
“那是不是这家?”
“也不是…”
接连敲了十来户农户的大门以后,赵恒秋崩溃了。
“老人家,我真的真的还有急事,麻烦您再仔细想一想,到底是哪一家?”赵恒秋简直是求着老头了。
老头不为所动,端眉肃目的考虑了一会儿:“有了!”
“您想起来了?”赵恒秋喜出望外。
“我饿了,不如,吃完饭再找?吃饱了我肯定能想起来。”他一脸诚恳地望着赵恒秋。
赵恒秋现在已然麻木,天已经全黑,城门也关了,他也出不去了。他想着干脆招待好这位祖宗吃好喝好,然后再把他安顿在赵府,让家人帮他慢慢找,不急。
他好明天一大早再度快马加鞭赶赴滇南。
老头倒一点儿不见外,听说赵恒秋请客,直接挑了城里最大的酒楼。进去以后又直接奔最豪华的雅间而去。腿脚之灵便,一点儿看不出崴了的样子。
赵恒秋跟在后面,一脸狐疑。一推门,就看见了一个再也想不到的面孔。
“宗……宗一泽”他指着笑意盈盈的宗少主,话都说不利索了。
“你怎么在这里?!”
“我来迎候我爹,当然在这里”宗一泽春风满面地走到了老人身边,搀扶老人上座。
老头端坐下来,肃穆凝神,气场立刻变了。一种王者风范由内而外地散发出来。
“坐”他对赵恒秋一挥手,赵恒秋傻呵呵地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