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洄还有其他事要处理,夏白是由四号开车送回别墅的。
推开大门,夏白惊奇地发现别墅里居然铺上了毛毯。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夏白的目光落在了客厅中央正在处理一具尸体的黑衣人。
听到声响,那人转过头,夏白看到他眼角下的数字“2”。
二号起身,拖着那具尸体就要离开。
“之前好像问过你,不过我想再问一遍。”夏白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你叫什么名字?”
二号停下了脚步,但是没有回答。
就在夏白以为又没法让他开口的时候,前方传来一道沙哑的声音:“……尚措。”
夏白挑挑眉,顺势走到他旁边,好奇地问:“你们这个组织……有多少人啊?”
“四个。”尚措没看他,拖着尸体继续往前走。
夏白跟着他走,“你们脸上的数字有什么特殊含义吗?平常都做些什么?”
“……无可奉告。”尚措这么说着,将手中的东西扔进一个房间里,随后自己也走了进去。
夏白也想跟进去,却被尚措拦在了门外。
“抱歉。”门在他面前一点点关上,“接下来的东西,少儿不宜。”
夏白看着被关上的门,这扇门很奇怪,他打不开。半晌,他才转身离开。
嘁,居然把他当小朋友。
——
“铛——”
随着手上的动作,桌面上的彩球精准落入袋中。
“严总重金买下东边那块地是为何?”席川起身,看向坐在一边看风景的严洄,“那块地对你没什么用处吧?”
“席总说笑了。”严洄晃了晃手中的酒杯,斜了他一眼,“不存在没有用处的东西,只需要我给它创造价值。”
“……是么。”席川脸色一沉,转而看向球桌,“那就希望严总能好好发挥它的价值了。”
这个人绝对是故意的!
他知道自己计划买下那块地再把企业扩展过去,一切都准备就绪,结果他严洄突然横插一脚。
“铛——”
席川带着点发泄意味挥出一杆。
旁边一位身穿红裙的女人在这时举着酒杯朝严洄走过去,“严总~”
短短两个字被她喊出多个不同的音调。
“严总,我敬您一杯。”女人无骨头般倚靠着严洄的座椅,举着酒杯与他轻轻一碰。
下一秒便仰头喝尽一杯。
严洄撑着头没有动作。
“严总怎么不喝呀?”女人撩了撩头发,不经意间露出她白皙修长的腿。
“呵呵~难道说……”女人伸出她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一点点覆上严洄的手背。见对方没有生气的意思,她大胆地拿过了严洄的酒杯。
“严总在等我喂您吗?”
带着红色液体的杯子即将递到嘴边,却被戴着手套的修长的手指抵住了杯口。
严洄微微侧头,朝她笑了笑。
女人有些看呆。
面前这人有着好看的蓝宝石般的眼睛,笑的时候仿佛是迷惑人的魔咒,让人忍不住被他吸引。
严洄拿过了酒杯,但只是把它放在面前的桌子上。随后他起身,顺便整理了一下衣服。
“抱歉,严某无福消受。”
说罢,他走向正在打球的席川。
席川正俯身打球,没想到严洄一声不吭地走到了他身后。打完球后一起身,差点撞人怀里。
站得这么近才发现身后这人比自己高出半个头,体格也是格外的惹眼。自己明明个子并不矮,在他面前还要略逊一筹。
“席总与其成天想着这些。”严洄一边说着一边拿过他手中的球杆,然后俯身。
白色的衬衫勾勒出他近乎完美的身形,红色的手套也并不让人感到奇怪,在他身上反而有种独特的美感。
席川得承认,这人是真的有魅力,也难怪他身边的男男女女都被这人迷的神魂颠倒。
“不如多考虑考虑自己的事。”严洄轻笑着,球杆一挥,双球进洞。
席川还没反应过来他什么意思,手突然被拉起,然后球杆就回到了他手中。
“时间不早了,严某就先告退了。”严洄朝他弯了弯唇,然后转身离开。
“……艹。”席川看着自己的手,居然有点发烫。
那个恋.童.癖.男.同变.态是不是不知道“保持距离”几个字怎么写?
“席总。”是那穿着红裙的女人,风情万种地朝他走来,语气带了点委屈。
席川斜了她一眼,冷眼道:“早说过他对女人不感兴趣,你就是脱光了站他面前也没用。”
被他这么直白地说出来,女人脸色不是很好看,但又没法说什么。
是了,哪怕是装装样子他也没见过严洄碰过哪个女人,反倒是愿意碰唐昔。
想到这,席川看了眼自己的手。
不得不承认,那人不管是身形、体格还是声音都很令人着迷。
身上淡淡的红茶味也比这女人身上的香水味好闻的多。
……妈的,那群女人看男人的眼光还真准。
——
在别墅里夏白可以随意走动,花了点时间尝试了一下,确实是每个有锁的都能被打开。
严洄没说他睡哪个房间,夏白就去了最开始醒来的那个房间。
他一向睡眠很浅,在门被打开的那一刻便睁开了眼。
能进来这个房间的除了他只有一个人,夏白不用起身也知道来人是谁。
门被打开后,只有外面微弱的光透进来,没再有其他动静。
夏白放轻呼吸等待了几秒,严洄好像一直站在门口没有动作。
就在他想着是起身还是接着睡的时候,门口的影子突然动了。
安静的房间里响起轻微的脚步声。
夏白闭上眼睛,听声音大概是走到了床边。
然后又没有了动静,应当是站在床边看着他,因为他感受到了一道灼热的视线。
夏白还想着“这人发什么疯”的时候,突然枕边一沉,伴随着些许红茶的气味——是严洄将手撑在他耳边,俯身凑近了他。
温热的呼吸越来越近,一直到唇瓣前堪堪停下。
那人轻笑一声,鼻息打在脸上和唇瓣上,“既然已经醒了,为何还要装睡?”
夏白猛的睁开眼,对上那双隐于黑暗中蓝色的眼睛。带着意味不明的光,让人看不透他此刻的情绪。
之前都没察觉,这人还带有女人身上的香水味。
有些刺鼻的香水味让夏白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怎么?”严洄起身,“身体不舒服么?”
“不是。”夏白摇摇头,从床上坐起,“先生身上有女人的香水味。”
如此刺鼻的香水味估计也不是什么高档货,严洄连这种女人也下得去手么?
然而下一秒严洄的话就否认了他的猜测。
“放心,我还没碰她。”
闻言夏白看了他一眼,那人满脸笑意却不像是在开玩笑。
搞笑,有没有碰她和他有什么关系?
夏白满不在意地笑了笑,“先生何必告诉我?”
“呵呵,也是呢。”严洄这么说着,突然俯下身子。
伸手在他头顶揉了揉,又隔着发丝在太阳穴落下一吻,“晚安。”
说罢他便离开,门关上的时候隔绝了外面透进来的光线,整个房间再次陷入黑暗。
黑暗之中夏白还看着他离开的方向,半晌抬手摸了摸严洄刚刚碰过的地方。
这人果然有病……大半夜把他吵醒就为了这个。
“滴滴滴——”
严洄刚从浴室出来,便听到手机提示音响起。
随手捞起桌边的手机,一边用毛巾擦着半干的头发,水滴顺着腰线隐于浴袍中。
给他发信息的是胡梦艺,圣城最大的拍卖会场老总的女儿。
【明日的拍卖会,还请严总赏脸/飞吻】
严洄扫了一眼消息,手指一滑,删除消息。
——
第二天的拍卖会,严洄准时出席。
都是名声在外的有钱人,自然不是坐在观众席上被人围观,而是在楼上的包厢居高临下。
席川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来的时候居然会刚好遇到严洄,还跟着进了他的包间。
明明只是表面上能一起喝喝酒的关系,倒也真的有脸跟进来。
拍卖的物品已经过去三个,这人还一点动静都没有。
席川斜了严洄一眼,试探道:“严总来我这儿莫不是来看风景的?”
撑着脸一直看着外面,既没给他一个眼神也没喊一次价。
若是没事就赶紧滚回自己的地盘去!
严洄只是笑笑,直到下一件物品被拿上来他才道:“席总,不如陪严某赌一把?”
席川眯了眯眼,有些警惕地看着他,“严总想赌什么?”
之前的记忆因为这句话回笼——就在两个月前,他也和自己说了同样的话。
因为这句话,他输给了严洄一个亿。
这一亿对他来说也不是能随便拿出手的数字,但严洄开出的条件让他心动了——“若严某输了,任席总处置”。
处处被严洄压一头,就连准备好的计划也被他打乱,席川没有拒绝那场赌局。
那场他看上去赢面很大,本以为能够让严洄折腰的赌局,却没想到被摆了一道。
“来猜猜那对翡翠镯子是真是假,如何?”
严洄的声音拉回了席川的思绪。
他等着严洄接着说下去。
“若席总猜对了,东边那块地归你。”严洄开出了一个诱人的条件。
有了上次的经历,席川心有防备,“那若是我输了,你要什么?”
他了解严洄这个人,开不出等价的东西这人是不会同意的。
“若严某赢了……”严洄手搭在下巴上轻轻点了点,随后看向席川勾起了唇角,“我要你。”
席川的手因为这句话猛的一抖,一不小心将竞拍价按了出去。
“094号客人出价二十万!”
席川转头看向严洄,“你……!”
“呵呵,席总何必惊慌。”严洄轻笑着打断他的话,“先听严某说完——若我赢了,我要你换上昨晚那件长裙出席今晚的宴会。”
今晚安家小少爷,安名羽弟弟安初阳的生日宴会,给每位上流人士都发了邀请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