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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青梅vs白月光vs替身 > 第4章 桃花(四)

第4章 桃花(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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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屿此刻十分后悔方才没把景柠直接摔进池塘里淹死:“你当本王府上的人都如同你一样的眼盲心瞎吗?”

平白挨了骂的景柠脸色也不太好,但看清自己方才一直摸着做支撑的地方究竟是那里后只能顶着王爷杀人一样的冷眼讪讪笑了两声。

可惜没等她还自己个清白,提着灯在府上巡逻的人已经到了眼前,盯着两人厉声喝问:“什么人!”

好巧不巧,来的正是景柠为王爷讨来的“眼盲”新兵。他前几日才入因着亲戚的安排入了府,带他的老手今日躲懒不知去了哪里;而独自巡逻的他,所打过照面里职位最高的也不过是府上的统领。

于是两人分外可疑的行迹落在他眼里,就成了能加官进爵的大功一件。如今挑灯看得更为清楚——抓到了好一对色胆包天的野鸳鸯,不仅幕天席地的,甚至在他靠近时仍旧难舍难分。

侍卫板起脸,严厉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两位还是到前方屋子内等候处置罢!”

*

方才那个愣头青明显没认出他们两人,洛屿知道毕竟是在自己的府上,再如何也惩治不到他身上去,但他这个新娶进门处处讨嫌的王妃可就不好说了。

说不准管事儿的来了明明认了出来还是要装不认识来折腾她。洛屿思索再三,还是在两人被分开提审前将自己的鎏金玉刻腰牌塞给了景柠。

坐在灯火通明的屋子,洛屿不由得自夸一句,他着实肚里能撑船,明明让这丫头祸害的不轻,好不容易逮住个惩治时机了竟然还不忘为她留条后路。

洛屿正满怀期待地等着手下来请他从暗阁看看景柠如何从她自己惹出来的操心事中脱困,谁料等来的却是冷若冰霜的侍卫。

侍卫进门见他不仅泰然自若地坐在了案板后的主位上,甚至闲适地剪起了烛芯,面上露出了不屑与不耻,怒喝道:“大胆狂徒!做出如此丧尽天良之事,竟然还不知悔改?!你可知犯下的是何等罪孽!”

洛屿沉默了一会儿,且不说景柠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即便是个普通婢女,有他王爷身份在,又是你情我愿的,怎么就成罪孽了?莫不是连自己也未曾认出来?洛屿面色不虞,开口道:“你可知本王……”

侍卫见他事到如今还要以身份压人更为气恼,抽出腰间佩刀狠狠掷向案板,入木三分,接着死死盯着洛屿道:“不论你是何方神圣,既然进了王府便要守王府的规矩,即便是王爷在此,知道在自己治下竟有如此色胆包天的贼人,也绝不会姑息!”

说着就要上前来揪洛屿的衣领,似乎要好好教训他一顿。

这是真被当成采花贼登徒子了,洛屿叹了口气,伸手摸向腰间才想起腰牌已经给了出去了。

很好,自从遇上景柠他就只有被坑的份。洛屿咬着牙在心里又为景柠狠狠记上了一笔,飞速起身避开侍卫的拳掌,口中却是不慌不忙地问道:“护国王府何时有了不问证据便动私刑的规矩了?”

“证据?人证物证俱在,仗权欺人罔顾人意愿毁人姑娘清誉,莫说受皮肉之苦,即便砍头都是你应得的!”侍卫见他有了犯人的自觉,也停下来了,大摇大摆坐在了主位上,威胁之意溢于言表,“离天亮还有三个时辰,劝你从实招来,否则我们可有的是法子让你‘毫发无伤’地被扭送进官府。”

这哪里像个侍卫,分明就是打家劫舍的匪寨当家,洛屿冷哼一声:“审案讲究是个不偏不倚,可第一次听说只需取一面之词的,你如何断定她并非是我同伙?”

侍卫闻言冷笑道:“果然如此,那姑娘对你用情至深却不想你是个贪生怕死之辈。那姑娘对你倾慕已久,一口咬定是晚间闲时引你来倾诉爱慕之思,此事为她一人所为,若是不可饶恕她自会领罪!”

景柠的确颇为懂事地揽过恶名,装出副楚楚可怜的劲告饶求情。男欢女爱是人之常情,侍卫本想斥责两句便放过他们,然而坏就坏在景柠穿的衣服上,布料和颜色虽算不上贵气,但上面绣的锦云金竹在王府里唯有王妃陪嫁来的云府丫鬟会穿。王妃在府上的地位他略知一二,主子尚且如此,丫鬟更不必提。

再细问,景柠竟连男子姓甚名谁都答不上来,仅说他方才是在摘星阁当差。

于是景柠的梨花带雨如泣如诉统统被侍卫当成是受了洛屿的胁迫,这份怀疑更是在景柠身上搜出腰牌后变为了笃定。

侍卫不慌不忙地将怀中玉牌和录好的口供拿出,专门在洛屿眼前晃了几下:“这便是物证。我们同样到摘星阁问了,守夜的秦大哥也说王妃院子里的确有人夜访了摘星阁,她自然不会你这贼人的同伙。你盗窃皇室至宝,她却还不忘替你担下罪责,说是自己捡来的,无论如何恐吓威逼都不曾说是你偷来的!”

侍卫摇了摇头,面露惋惜:“若不是我们略施小计,还问不出来是你交给她的。可惜,包庇贼人也是重罪。”

洛屿接过口供看完前因后果差点没拔刀相向,白纸黑字句句属实的事怎么就能被曲解成这样?

他还欲说些什么,侍卫已起身拿出根三指粗的绳子:“这府中大牢您是准备一同去呢?还是要我将您送进去呢?”

*

另一边,景柠的境况要好上许多。

侍卫带她进到屋内时,屋中还有位正埋首书案奋笔疾书的年轻男子。男子自称是府上的先生,宽慰她无需害怕,边要她讲下与那位男子相识的经过。

口供录完,她画上押,侍卫便带着口供纸张走了,留下书生继续安抚她:“不必担心,贼人势必要押入牢中了。看你的衣衫,是那位娘娘……家陪嫁进来的丫鬟吧?你家夫人的事,我也有所耳闻,但不必为此忧虑,即便娘娘与王爷尚未有伉俪般情深,但王爷也决计不会容忍此等下作手段来糟践人。”

景柠愣了愣:“贼人?大牢?你是说,王……方才那男子已经被关进王府的大牢里了吗?”

“正是,”书生笑着点了点桌面,“王爷向来不动私刑,待第二天衙门开门我们便会把他送到那里去。放心,他逃不出来的。有了你的口供,”

原来洛屿竟是被自家府丁当成采花贼抓进了牢里?景柠紧抿双唇,唯恐一时不查乐出声来。

她央紫姐儿这般安排,原是想借着他们失礼来解释自己为何要惩治院子里的丫鬟们,谁想到侍卫们的“失礼”竟比她设想中的过分多了。

景柠回忆起洛屿死要面子的样,这下不需要她解释,王爷要亲自动手了。

想到他们搜到腰牌后骤变的脸色,景柠又追问道:“那牌子确乎是他交给我的,可那万一原本就是他的呢?”

书生摇了摇头:“那是至尊之物,唯有王爷有权处置,想来如此道德败坏之人,王爷是不会交给他的,想必是做了梁上君子偷来的。”

景柠:“……若是真是由王爷交予的又该如何?”

书生狡黠一笑:“那便是他欺上瞒下从王爷手中骗来的,同罪。”

景柠哑口无言。

等紫姐儿匆匆赶来时,书生还在一面对王爷仁德推崇备注,一边对采花贼无耻行径大加斥责。

紫姐儿见到景柠便是泪眼汪汪,伏在她肩上泪止不住地落,直到洇湿了景柠整个肩头,方才抬头哽咽着向那书生道谢。

书生连连摆手,直道不妨事,他还要在天亮前敢去审问那贼人,便要先行离开。

回去的一路上,紫姐儿抽噎着抹着泪,怨着自己不该听了景柠的教唆换了排班,现在闹出了这种事来,险些伤了景柠。

景柠想了想又想,还是开口小心询问着贼人下落,紫姐儿却是面色一变,提点她莫要声张此事,也万万不能因什么所谓礼教对那人升了大逆不道的心思。

临院门约有些距离,紫姐儿却停了下来,掏出个小匣子,拿手绢在里面沾了沾便在她脸上涂抹了起来。边涂抹着边交代,院子里的人都当她睡下了,她直接摸进卧房便是,若遇到人便说是来伺候主子的。

“切记不可声张,今夜之事,全当未曾发生过。若是明早有人问起,也要说自己早早睡下了,剩下的事都交给我来做,知道了吗?”

“嗯。”景柠乖乖地听着,等紫姐儿手里活儿停下,独自一人回了院子。

短短一段路,让景柠对自己人微言轻的认知更为深刻,别说遇到人盘问,就连院子里还点着灯都没有,所有人都早早的睡下了。

左右无人,景柠顿时升起了顾夜闯王府大牢的念头,传出去“女侠夜闯大牢救情郎”是美谈一件不说,还能在王爷面前露露面,展现一下生死相随的情谊——然而终归只是想想而已。

偌大王府不会没有认得王爷的,倘若她真的闯了,洛屿不会有事,但她一定会躺板子。

第二日,天蒙蒙亮时紫姐儿就闪进了她的屋里,连拉带拽将她提溜了出来。随手给她披上件蓑衣,带着她在长满了野草的石子路上穿梭。

猛起个大早,景柠面色仍有些泛白,但仍记着紫姐儿临别前的话:“这条小路平日里少有人来。沿着石子能一直通到东边的马棚。你沿着路走,见到马夫便将蓑衣交给他,再在那里待上片刻,沿着小路回来后这事便算是了了。”

景柠慢悠悠向前走着,不多时,茂密的树枝已将前后路途遮掩的七七八八,复行几步,树丛中忽然冒出个人影。

她警惕地打量着突然出现的男子,若是乱逛的府丁还好说,若是刺客……就凭现在还有些发软的双腿,她真不确定能否从其的刀剑下逃脱。

男子却似乎与她熟识,远远便向她行了礼,恭恭敬敬道:“娘娘,王爷有请。”

作者有话要说:美救英雄——但是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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