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上线下两个世界。

会场因为沈妍的话开始骚动，一些不关注网络的人纷纷向旁边的人打听是怎么回事。

沈妍等了几秒钟，才再次抬手示意大家安静。

“前段时间有传言说我司和凌博团队的模型跟顾氏集团的研究成果有关系。甚至还有官方媒体在采访凌博团队时断章取义，并在后期制作时恶意剪辑，引导网友产生猜疑。对此，我司一直没有发表过声明，也没有参与过网络骂战。因为我们深信，事实胜于雄辩。

我们团队的研发成果有着清晰的研究方向跟没有断层的迭代版本，无论是哪个节点都经得起检验。而且现在凌博团队已经把模型共享出来，到目前为止，全球已有二十多所顶尖的人工智能实验室验证过。我想，既然有猜疑，不如请顾氏集团也将模型公布出来，至少共享给其他实验室检验，应该很快就能有答案。”

此时，她直播间的弹幕刷得飞快，大部分都在喊话顾夫人跟顾知行：“对啊！不是说偷了你们的技术吗？放出来看看呗，是不是偷了技术拿出来比对不就知道了。”

同时还有相当一部分对顾氏集团进行冷嘲热讽：“连麦都不敢还指望他们敢公布模型？发张没法律效应的律师函你们还真当回事了。娱乐圈律师函都已经是废纸了好吗。”

至于刚开播时涌进来的那些顾夫人的支持者，此时要不匿了，要不怂了。

沈妍看不到弹幕，但是她从小助理激动到闪亮的目光里能推测出直播间观众的反应。

“贺嫣，接下来你说吧。”沈妍在脑海中呼唤了一声。

贺嫣应声：“好。”

她清了清嗓子，扫过面对着台下的观众，最后目光落在小助理举着的摄像头，声音冷静：“此外，我还要说一声抱歉，再耽误大家两分钟时间。我想趁此机会澄清一下网上关于我个人的谣言。”

观众自然听不见她的话，全靠沈妍这个传话筒。或许因为她们共存在一具身体里，沈妍觉得她能感觉到身体的波动，几个月的昼夜相伴，两个灵魂似乎已经产生了共鸣，沈妍讲话的语气都跟贺嫣一模一样。

“初二的时我失去双亲，因为经济问题而面临辍学。那时候是顾氏集团的董事长，顾夫人的资助，把我从辍学的边缘拉回来，让我得以继续学业。上高中，上大学，那段日子，顾夫人就是我生命里的一束光，我也将永远感念这份恩情。

在过去的几年里，我也用实际行动证明了。整个大学期间，我自愿在顾氏集团无酬劳实习，毕业后进入顾氏工作的五年里，我的工作量起码是同级别同事的1.5倍，这些我从未有过怨言，因为我深知没有顾夫人当年的资助，就没有后来的我。

我可以问心无愧地说：‘我没有作过任何背叛顾氏的事。’至于离开顾氏，是因为我的发展规划已经跟顾氏集团给我的岗位不合适了。

至于网上那些冒充我同学、同事或者小时候邻居的人，你们对我私生活的造谣诋毁，我已向律师提出诉讼，我相信法律会还我一个公道。”

说到这，她稍微顿了顿，朝着会场观众微微欠身。

“感谢大家听我说了这么久我个人的事。最后我想说，网上要么把我妖魔化，要么过度吹捧我。但其实我和大家一样，就是一个为了自己未来努力的普通人。今天早上，我在办公室里迎接朝阳的时候就在想，世道一定不会辜负每一个努力的人。我也希望，下次再上热搜，是因为我们公司先进的技术产品，而不是我的私生活。”

话音落下，全程掌声雷动。

直播间同样笙歌鼎沸。

同校的师弟师妹们疯了一样的刷屏：

“呜呜呜呜，学姐好美，学姐好帅！”

“学姐明明长得很温柔甜美，可是看起来好飒啊！”

“因为有实力吧，学姐温柔又强大！”

“我都要哭了，我不该逃课的，我回去一定好好学习！”

后面纷纷附和，说被鼓舞到了。

一片振奋中，也有人提出疑问：“哎，演讲都结束了，顾夫人呢？说好的连麦呢？”

“哈哈哈，当缩头乌龟了吧！之前污蔑得那么欢，人家真家伙一掏出来就怂了。”

在众人的掌声中，沈妍走下讲台，回到座位上，短短的一段路，她能感觉到贺嫣精神有种亢奋的冷静。跟她刚穿来时，那个卑微到失去自我的贺嫣已经判若两人。

刚落座，小助理就附耳过来：“贺总，没连。”

意料之中。

沈妍毫不意外。

顾夫人之所以敢胡诌，就是吃定了他们的研究成果没有那么容易出来。原剧情里也确实如此，凌博团队发布模型是一年后的事情，而且跟现在这个适合商业落地的模型不太一样。顾夫人想趁着没发布的时候占据舆论高地，靠着心理战击溃贺嫣。可她没算到沈妍这个变数。更想不到沈妍这个穿越者带来了先进的理念，直接帮凌博团队把发布成果的时间往前提了整整一年。

“没关系。”沈妍示意助理把镜头切回来，她跟直播间的观众们挥手告别后就关了直播。

直播结束，但好戏才刚刚开始。

凌博团队的成果也算是学校的重大科研成果。发布会学校自然非常重视，邀请了国家级的官方媒体。第二天，官媒的账号就发布了沈妍演讲的视频。她很快就出圈了。

年轻、貌美、还是名校高材生，身世凄惨却凭借自身努力白手起家，成了高科技公司的老板。种种buff叠在一起本身就足够吸引人眼球，再加上视频里她举止大方得体，逻辑清晰，一看就是有内涵有底蕴的人。

网络风向变得很快，过去的谣言帖里拼凑出来的妖魔化的“捞女”，远不及视频里的有为青年有说服力。

不少跟风骂过她的人在她账号下道歉，更多的则是去顾氏集团官博以及顾夫人的视频账号下质问。

顾夫人再说她白眼狼，已经没有说服力了。于是顾夫人在新的直播里说她那天临时有事，才没能连麦。又说“贺嫣”偷了他们公司的技术资料，影响了他们研发的进度，近期才没办法发出来比对。

但围观群众又不傻，尤其是现在的年轻的网友，学历高见识广的不在少数。马上就戳破了顾夫人的谎言。

“我宝贝的照片还存三份呢，手机、移动硬盘、云盘。一个大公司重要资料会不做备份？”

“贺嫣在顾氏是总裁秘书，又不是研发团队的人。你们顾氏研发成果看管这么松？重要资料团队外的人都可以随便偷走吗？”

顾夫人见情势不对，赶忙提前下播。没多久，她的个人账号和公司官博就都关闭了评论功能。

当初污蔑贺嫣、打击她公司的时候直播开得多欢，现在就有多狼狈。

而在网评风向逆转后不久，有从顾氏集团理智的研发人员出来爆料，说顾氏集团虽然很早就开始了人工智能的研发，但后来觉得这个赛道看不到商业化前景，所以撤走了大部分资源。他本人就是因为不愿意转其他方向的研究才离开的。

研发本来就是烧钱烧资源的，更别提人工智能研发需要的硬件配置和尖端人才，集团不重视也不给资源，能研发出新生代的模型就有鬼了。

爆料人现在在国外的一家人工智能实验室工作，他表示他们实验室也验证过凌博团队的模型，跟顾氏集团的半成品没一毛钱关系。他本人的账号是有实名认证的，还直接晒了从前在顾氏的工作证。相当于实名打脸了。

沈妍问贺嫣：“这人你认识？”

贺嫣看了一下头像照片：“对，我记得他。当年顾总是很支持这个研究方向，一开始投了很多资源，早期的研发人员我都有印象。不过因为研发周期太长了，迟迟没有能商业落地，后来被董事会要求停止。顾知行抗争过，只争取到了保留项目，但资源削得差不多了。”

沈妍恍然，难怪原剧情里贺嫣会选这个赛道，原来是早就看好了啊。“这么说顾知行还算有点眼光。”不是个完全的废物。

贺嫣笑了一声，没说话。她最近醉心工作很少提起顾知行。

沈妍觉得欣慰的时候，好久没有出来的系统突然叹了口气：【还乐呢，你任务要完不成咯！】

【卧槽！】沈妍一拍大腿，最近搞事业搞得太成功，差点把正事给忘了！不过这事不怪她啊。【顾知行身为男主，在他妈大肆为难女主的时候他居然跟失踪了一样，一个屁都没放。搁谁都要喜欢不起来了吧？】

系统：【你怎么知道他什么都没做？】

沈妍：【那你说，他做了什么？】

系统不吭声了。

沈妍哼了一声，她就知道。这个系统只能跟着她，根本看不到顾知行那边的情况。

没想到说曹操，曹操到。她刚跟系统吐槽完男主。沉寂已久的顾知行就突然有了动静。

他的个人账号忽然发了新的动态，他居然要起诉他亲妈，为的还是一桩五年前的案子！

五年前，还是跟顾夫人有牵扯的案子，可不只有酒会下药么？

这家伙闷不吭声这么长时间居然是憋了个大招？

最近存稿告罄，又有点三次元的事情打扰，更新不够稳定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