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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寡妇再嫁(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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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风拂动,院门口散落着的纸张被吹开几页,其上深深浅浅的男子画像在日光下泛着微茫,叫人看不太清眉目。

沈微霜走过去将那些画像一一拾起,拢到手中卷成一捆,抬眼望见谢辞暗含谴责的眸光。

唇线抿紧了,显然不大乐意。

“您捡这个做什么?”他问,“您打算改嫁了?”

他说完,自己先愣了下,也不知是被哪个词戳中,目光刹那的闪烁。

这是说的什么话?沈微霜无奈:“瞎说什么呢,我捡回去扔了,瘫在门口像个什么样子。”

“好了,回屋吧。”她拉了拉谢辞的袖子,把他扯到房屋青色的砖瓦下。

日光在土砖墙面上斜下一道明亮的光影,微茫的细尘在空中安静地沉浮,沈微霜四处张望,见人真是都走了,才松开手,约莫是爬了房顶的缘故,谢辞衣衫有些凌乱,依旧是她熟悉的那身黑色劲装,仿佛自昨晚到现在都没换过。沈微霜看了几眼,伸手为他理了理衣襟。

谢辞低头看她。

“日后那王婆子要是再来,就把人给请进来,没必要在外面闹,”女人将他折进去的衣领翻出来,细细地按原弧度贴回去,“也没必要吓唬人家,都是邻里,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谢辞没有吭声。他目光飘忽着,明显的心不在焉。

沈微霜抬眼望向他,见这人一脸沉思,眉心一会子拧紧一会子舒展开,端的是十成十的纠结。

她忍不住笑,看了会才道:“想什么呢?”

“……”谢辞恍然回神,垂眸与她对视,黑沉的眸底缀着些看不分明的东西,那样子像是幼时面对一碗沈微霜端过来的热面,思考她是否下了毒。

他没有回话,取过沈微霜手中的那幅男子画卷,唰唰翻了几页,面露嫌弃之色,忽而手下一顿,停在其中一张。

那是张俊秀男子的画像,画中青年目光温润,唇畔含了一丝清隽的笑意,面如冠玉,芝兰玉树,画像旁写着他的名字,叫燕什么,沈微霜还未看清,便被谢辞一翻,轻轻盖住了。

“你看这个做什么?”这回轮到沈微霜好奇,她目光狐疑地打量了眼前人一番,视线在他俊俏的面上转了好几圈。

那王婆子是有名的老媒婆,镇上少男少女若是到了婚配的年纪了,大多会找她介绍,而如今她丧夫一事明确了,王婆子受人所托,多来几次也实属正常,只是谢辞盯着这卷画像不眨眼是什么意思?

刚刚画像上那人她未曾见过,不过确实样貌过人,谢辞年方十九,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却从未对一个女孩子这般目不转睛过……

沈微霜心中警铃大作,伸手便要夺过那沓画卷,被谢辞一转指尖躲了过去,他望向沈微霜,眸色若有所思。

“师娘对他们有兴趣?”

“嗯嗯。”沈微霜点头,摊开掌心,“给我。”

谢辞不说话了,也不把画卷递给她,过了会道:“师娘不喜欢师父了吗?”

“……”沈微霜头痛。实际上她既不喜欢谢章,也对这画上的少男们没兴趣,可这又该如何说?

她沉默不语,谢辞不知自行领会了什么,面色阴沉了些许,眉心刚蹙起又勾起唇角,那模样带了些忧心的欢喜。

“阿辞?”沈微霜在他眼前晃了晃手。

“……嗯。”谢辞眨眨眼,忽地攥住她的腕子,眼神湿漉漉的,欲说还休地盯住沈微霜,末了只道,“既然如此,那这东西我先替您存着。”

“……不必,给我吧,我去扔了。”

沈微霜坚持,做好了谢辞不给就端出长辈架子的准备,少年却像是想通了什么似的,顺从地将画像还给了她。

“那便等日后去了仙界再谈。”他说。

沈微霜心累,懒得辩驳,转身便往回走,谢辞几步追上她,状似无意道:“师娘,您还记得那王修文吗?”

“怎么了?”

王家算是镇上与谢家齐名的大家族,王修文乃家中三子,与他们师徒二人从无交集,她有些诧异。

“姓王的当初成亲,端的是情深义重郎情妾意,口口声声一生一世一双人,可后来他发妻病死,几年后便续弦再娶,如今,倒也算得上是琴瑟和鸣。”

“嗯。”沈微霜还真不知道王修文已经续弦了,正听着,少年清越的嗓音突然停了下来,她投去疑惑的目光。

“师娘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吗?”谢辞问。

沈微霜正带他穿过回廊,闻言愣了愣,垂下的花枝扫过她面颊,人比花更娇。

她反应了会才明白他指的是什么。

她思忖着用词,最终也只道:“这世上的事,并不是如誓约那般恒久不变,鳏夫再娶,寡妇再嫁,都是很稀松平常的事。”

“阿辞,你还小,等到了年纪自然明白,现在不必想那么多。”

虽然谢辞已经十九,那位王修文也只比他虚长几岁,但他生活环境简单纯粹,人际关系上更是除了她之外再无亲近之人,相比起来,确实年少。

这些事,等他脱离了她,自己成家立业独立生活,自然便懂了。

谢辞没有说话,他跟着沈微霜走,视线落在女人干净扎起的发髻上,一面想,这根木簪旧了,得换,一面想,原来他师娘是这么认为的。

哪怕当初海誓山盟情深义重,一方死后便都什么也不剩。

那么,她自己能不能做到?

谢章已经死了,若是再来个新人,能否顶替谢章在她心中的位置?只要那人是真心爱他师娘,不要如谢章那般,当然最重要的是经过他的把关——

那么,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其实,要抹去谢章在沈微霜心中的位置,这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毕竟他自己不敢光明正大的来,生怕被沈微霜察觉他便是那个杀人凶手,从此与他恩断义绝,亦或是反目成仇——

他想起话本上看过的那些故事,大热天的硬生生打了个寒噤。

沈微霜蹙眉望了他一眼,觉得这人今日有些奇怪。

具体表现在有些太乖了。谢章尸体的事情,昨日他明显不甘心,今日居然没有继续闹起来,着实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可能是昨日夜半想通了。她想,心里有些无奈。

她问他谢章是如何死的,他自个儿斩钉截铁的否认,叫她要如何告诉他,她是怕谢章死后化为恶灵缠上他?

谢辞跟在她身侧,如今倒是显得乖巧老实,沈微霜将手里画卷扔进墙角簸箕,再走几步便是木质的柴门,门板上的木片些微的脱落,露出颜色浅淡的内里来。

灶房到了。

“用过早膳了吗?”沈微霜问。

谢辞摇头。

于是沈微霜推门进房,一眼便看见灶台上煮着几颗圆溜溜的蛋,她数了数,一共六个,满满地挤了一锅。

淡黄的壳上布了黑色的大小斑点,也不大,她一只手便能握住,这些鸟蛋昨日家里还没有,也不知谢辞一大早上哪儿掏来的。

她拿出两只陶碗来,一只里放两颗另一只里放四颗,把撂着四颗蛋的那碗推到谢辞面前。

“吃点儿,待会去镇上下馆子。”

她想去镇中探探那僧人的消息,恰好家中没了食材,不若直接出去吃。

谢辞自然不会反对,他搬了把小木凳打算坐下与她用膳,沈微霜蓦地想起什么,又将他拦住。

“你手臂上的伤怎么样了?”

说的是谢辞刚闯进那洞房时自己砍自己的那一刀,她后来检查了一番,发现这人一趟极为凶险的试炼下来,全身上下竟只有自己砍出的这一道伤口,没被外人伤到反而被自己伤了,她都不知说些什么好。

何况她到现在都没弄懂他这一刀的缘由。

“无大碍的,师娘。”

谢辞也没打算告诉沈微霜缘由,他怕她骂他,说罢手臂举起做了个展示肌肉的动作,以证明自己所言为真,胳膊举到一半被沈微霜头疼地拦了下来。

伤势恢复得再快也不兴这么折腾,沈微霜的确想骂他,忍了忍又憋回去,问:“秘境那几日,你可曾换过裹布?”

她的目光流连于少年衣物下的右半边身躯上,洁白的裹布自少年颈部缠绕起,一路顺入被黑衣包裹住的胸膛,随着呼吸缓缓上下起伏,沈微霜意识到不妥,很快收回视线。

“换过了的,您不必忧心。”

谢辞没意识到她在看什么,他有些饿了,视线朝桌上的鸟蛋飘去。

谢辞身上的伤虽说能自己恢复,但毕竟恢复期长达一周,又缠了纱布,长时间不换洗总是不大好,沈微霜自小便耳提面命地让他两三天换一次裹布。

“嗯,”沈微霜想了想,又道,“今日再换一次吧。”

自她在秘境见到谢辞算起,时间也差不多了。

“行。”

谢辞自然是无可无不可,他见沈微霜像是没什么要问的了,按着她坐下,又将陶碗朝她面前推了推,道,“既然要出去,等回来再换也不迟,师娘先用膳吧,用完我们就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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