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前叹气道：“不过虽然我们这边已经结束了，但是刘石自杀和任强的死怎么回事还真的没有有用的线索。不知道怎么和小陈那边交差。”“周红不是承认药是他给的了么？”“这不都是猜测么。就算是这样，那就是说是刘石杀的任强。但是为什么呢？”“因为。”李小溪思考了一下。“因为这件事情就是不被允许的。他把任强杀了也是怕任强成为不可控的因素，如果在他装昏迷期间，任强把事情说出来了。他的实验就做不成了。他就没办法回去做这件事。”“疯狂科学家啊这是。”

程前又挠挠头，“那他为什么自杀呢？”李小溪摇摇头，“我也说不上来，但是我的感觉就是刘老师可能希望这个项目在他手上开始，在他手上结束。”

“你说他真的不知道他这个项目不成功的概率大么？”“刘老师应该是最了解这个项目的，”李小溪停了一下，“他可能被误导了。他要进行人体实验那一定是之前的动物实验结果很好，对吧。”“对吧。”程前犹豫的说，他也不懂，只能模糊的说对。“任强是一直希望能够毕业的对吧。”“对，你的意思是任强做了手脚。”

“我觉得这个事情可能很简单，周红说了刘老师在大学的时候就有这个想法，那他可能在被周红刺激了之后更觉得自己应该做这件事。更重要的是，他去美国之后认识了志同道合的人，就是那个美国那个医生。”“Joshua。”“对，他回国之后就继续这个事情，申请下来了项目，有了助手，他对这个事业充满了信心，而我觉得他这个时候对周红，可能也没有执着了。”“周红的意思也是，不是为了她。”

“后来他又遇到了周红，但是也并没有做出不合适的事情。甚至于在周红后来找他的时候他也没有说什么。”

“而任强认识了自己的女朋友，从他女朋友的话语里能感受出来两个人感情很好，任强是渴望毕业的，渴望和女朋友结婚生子。所以他很有可能做了一些手脚，而刘老师正好又遇到了周红。对于他来说，虽然可能周红已经不是他的执念了，但是送上门的实验工具人他肯定不会往外推。他心里应该是明白的，他的人体实验的申请是过不的。”“所以申请确实过不了了之后，他就决定自己来，用朱启明。”“对，周红帮忙在朱启明大脑里安装了设备之后，刘老师还让任强去偷偷观察了朱启明。”“任强让他女朋友作为主力观察的。”程前补充了一句。

“我猜测是不是刘老师做了什么实验，让任强去观察，但是任强怕被发现，让高原去看，但是高原懂什么呀，都是任强说什么她应什么。”程前被气笑了，“这工作这么干真的是，他们还是这么严肃的工作。”“但是高原不懂，而现在的这个工作对于任强已经是枷锁了。”程前又摇摇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刘老师在任强回来告诉他朱启明已经可以作为实验对象了之后，他就开始了计划。”“等一下，”李小溪跑过去接了两杯水，递给程前一杯，自己喝了一大口，他舔舔嘴唇，继续说：“他首先给任强下了毒，以防止他在自己装晕的这几天做出不可控的行为。然后他装晕过后被送到医院，很不可思议，但是他确实做到了在被试探的时候完全没有露馅。”程前插了一句嘴说：“这个事因为刘教授醒过来被岔开了，当时应该查一下那个医生和护工。”“现在能查么？”“可以，明天或者后天。让派出所查查人的情况。”

“然后他醒过来之后，回到自己的实验室，开启了仪器，开始了人体实验。可能在中途也可能在最后，他自杀了。”“为什么自杀呢？”程前看向李小溪，李小溪无奈的看着程前。“你说呢？”“也对，他把任强杀了，基本上就是一把□□了。这次成功就成功了，失败了也就是个死，没有重来的机会。”李小溪把手一摊，“你看。”程前拍了一下他的手说：“疯狂科学家。值得么？”“他觉得值得就值得。”“可惜任强了。”“确实，任师兄真的，唉。也不知道高原现在怎么样了。”

“说真的，”程前摸着肚子。“怎么了？”李小溪不知道他是不是又想补充点什么。“鱼片这个调料买的牌子就挺好吃的，我自己调也差不多。”“切。程队长你话题变换的太快了。”“还有，一条鱼不太够我们两个吃。”“程队长，你不是吃什么都行的那种么。”“我不挑我也能吃出好赖啊你这个人。”

“小李。”“怎么了？”“笔头行不行？”“想干嘛？”“能不能把这个事情，稍稍的润色一下，写出来交给小陈。”“拜托了。”程前非常诚恳的看着李小溪说。“那怎么写呢？照实写？”“照实写。”“写刘老师杀了任师兄？”“总要给任强一个交代吧。我的想法是，我们照实报，上面怎么算就不关我们的事了。”

“但是程队长，”“还有什么问题？”“我帮你写，我有什么好处么？”“请你吃饭，吃个贵的。”“行，不贵我这里可不过关。”“没问题。”

李小溪赶在第二天程前上班之前又把总结捋顺了一遍，早早爬起来交给了程前。程前边刷牙边看，看的连连点头。“你这都可以投故事会了。”他口吐白沫的说。“那你说行不行啊？”“行行行，没有不行的事。”“程队长，欠我一顿好饭。”“没问题，周末请你。”

程前开车到警局门口就看到小陈在车道另一边站着。知道是在等他，他停了车，拿了副驾驶的档案袋。和小陈挥挥手。小陈对他点点头，程前把档案袋递给他，对着小陈说：“小陈同志，我们这不会是最后一次见面吧？”小陈难得的笑了一下，“程队长，不会的，有缘再见。”小陈伸出手来，和程前握了一下：“程队长，我叫沈嘉年。你叫我小沈或者嘉年都可以。”程前无奈的笑了一下，“你真行。”

程前去和陈局汇报了一下情况，“陈局，那边汇报的资料交上去了。带走了。这边我让程珏今天争取写好，明天交给你。”他停顿了一下，凑上前一点问：“您想不想看看李小溪怎么写的。”“去去去，离我远点。我不想看。也让程珏不用着急，好好写，下周三之前给我就行。”“陈局您果然是领导，真有定力。”“你爹妈这么正经，你怎么回事你。别拍马屁了。回去干活吧。”程前刚迈步就被陈局又叫回来了，“程前，你带几个人去反诈那边帮帮忙，他们那边转不过来了。”“行。”

程前回到自己的地界发现今天人很齐。“傅队回来了。”“回来了。”“那除了程珏和吴文轩，都跟我去反诈那边吧。”“哎呦喂，小程，我刚刚从那边回。”傅先军坐在位置上，阴阳怪气的说。程前看了看程珏，程珏比了个OK的手势，“那行吧，小吴跟我们走。程珏有事打电话给我。”“知道了。”

刚刚出门，王也就忍不住说：“真的烦人。什么时候能滚啊。”“闭嘴吧你，当面你怎么不敢说。”“说也没用啊。”“怎么没用啊，”程前提高了一点声量，“让他生气也是作用啊。”“队长你小点声！”吴文轩在旁边没忍住笑出声了。王也瞪了他一眼。

在进入反诈组门之前，程前转过身对他们说：“今天我跟你们讲，没有善了，不到晚上八点肯定不会放我们走，进去了之后尽量挑愿意干的干，”他指指吴文轩，“小吴你，今天队长教你一下，我们帮忙的，就不是主力，就是来帮忙的，懂吧。”“懂。”程前转过身敲敲门。

程前打开门，里面人忙的真的可以说脚不沾地。离门最远的办公桌旁边的人站起来：“程队，陈局说你们今天来帮忙，没想到还真来了。”“应该的，有什么活，给我们分配一下。”“程队，今天没有善了，你们自己挑愿意干的干，我们是主力。”“王队你这是。”程前装作不好意思的说。“你他妈的在门口给我说，不就是说给我听的么。声音都他妈的不放小一点。”

程前被拆穿也没有不好意思，“别打嘴仗，去帮忙吧。”程前挥挥手，自己去找王队了。“王队有什么活分配给我？”“唉，你最近什么活啊这么忙？听说很离奇？”“谁说的？”“都这么说的，说老婆给老公脑子里面安了一个时钟，随时会爆炸那种。”“这谁啊，这编故事都编不明白。”“那怎么回事说说。”“差不多吧，但是不是时钟，小型炸弹。”“你放你妈的。”程前抬手捂住他的嘴，“唉唉唉唉，少说点脏话，然后给我安排什么活啊？”王队长拍开他的手，翻了翻面前的资料本，他挠挠脖子，翻来覆去的看。程前凑上前看了看，“你这都成本了？”“我想给你找几个最好一下午就能审完的。”“你看我说的还保守了，不到半夜你是不想放人啊。”“妈的我要不想放人我就给你找两个麻烦的了，你自己都不走。”王队递给了程前两份资料，“你先看一下，熟悉一下，然后你随便揪个人跟你进去。”王能往这边看了一眼。程前对着吴文轩说：“小吴你来吧。你跟我审这两个人吧。”

程前回到家确实和他说的一样，已经十点多了。他没想到，李小溪坐在餐桌边上等着他。“你可真勤快又自己做饭？”“程队长，坐。我们喝点？”程前坐在餐桌前面，“一点也不许喝。”李小溪啊了一声，恍然大悟。“那喝点饮料吧，我还真买了点。喝什么？橙汁，可乐？”“可乐。”李小溪拿了一瓶递给他。程前指着桌子上的菜问：“这是什么意思？”“我明天晚上的飞机。”“啊，回学校了？”“对。”“感谢程队长这几天收留我。”李小溪举起自己的橙汁。程前也举起他的可乐，两个人碰了一下。

“明天晚上的飞机？”“对。”“那正好，中午哥请你吃一顿。”“不用了，随便吃一顿就好了。”程前摆摆手，“那肯定不行。几点的飞机？”“晚上七点。”“那没问题，中午我回来接你。”吃完饭，收拾碗筷的时候程前突然笑着说：“上次的碗这不就是你洗的。”“这次我可不洗了。”李小溪把碗筷放进水池就赶快跑出厨房。程前本来也想等下次做饭的时候自己再洗，又怕李小溪明天早上再给收拾了。叹着气挽上了袖子洗出来了。

程前回到房间，找到了许思凌的电话，接通：“许思凌，明天中午有没有时间？”“要请我吃饭？”“对，请你去霖居吃。”“大手笔啊。”“不算大手笔，地方挺不错的，我去年请我爸妈吃了一次。行的话明天十二点半，我去接你。”“到我家接我啊？”“都行，你说了算。”“那就在星海人家门口吧，我们家不远，我走过去就行。”“行，就这么说定了。”程前又费劲巴拉的找到了霖居的电话，订好了位置。心满意足的睡觉了。

程前早上起来看到厨房里昨天忘记收进冰箱里的剩饭剩菜，只觉得无语。“你说这昨天就扔了多好。”他看着身后还睡眼惺忪的李小溪。“这么困再去睡一会儿吧。”“你这怎么处理啊？”“扔了呗。去睡吧，我去买点吃的，你吃什么？”“随便吧，点外卖吧，豆腐脑油条吧。”

程前豆腐脑和油条买回来的时候，李小溪已经醒过来。在沙发上倒着玩手机。两个人吃完了早饭，难得的休息时间，凑到一起没有聊案子。李小溪回到书房，争取时间看书。程前在沙发上卖呆。

程前看看时间已经快十一点钟了，想想怎么也不能让女孩等，去书房敲了敲李小溪的桌子，“走了。”“还没到十一点就走啊？”“接一个人。”程前把李小溪看的书扯过来翻了翻。“拿走吧。”“啊？”“啊什么，说这本书让你拿走吧。我又不看。”“但是这本书还挺好看的。”“李小溪同学你要允许这个世界有多好看的书都不爱看的人的存在。”李小溪想了一下，“那行，我先带走，回头还你。”“不用了，快递费都赶上书钱了。”李小溪没说什么，默默的把书塞到自己的书包里。

程前开着车去接许思凌。“去哪吃啊？程队长。”“我没提过么？霖居，我们滨海市最出名的饺子馆。除了你我还请了一个。”“谁啊？”“许思凌，我们检验部门一姐。多次帮了我忙，这是六顿饭我给合成一顿，所以要请点好的。”程前见李小溪没说话，转头看看他，“不介意吧？”“当然不，我只是想总这么帮你是看上你了吧。”程前倒也坦荡，“也没有到看上这一步，就是这个年龄段吧，看下来我还是可以的，从她的角度来说，觉得接触一下也不吃亏。”“程队长太谦虚了，你这个条件可不止是可以了，不过你这是没看上？”“说实话，不太能聊到一起，就不要互相折磨了。”

程前到了星海人家门口，刚停车，就看到许思凌一路小跑着过来。程前对她招招手。她上前发现副驾驶有人，有点不高兴，瘪嘴上车了。“许思凌，这是就这个案子认识的一个小孩，叫李小溪，大兴大学的研究生，还没毕业。她是许思凌，刚刚给你说过了。”李小溪不知道应该怎么称呼许思凌，求助的看了看程前。许思凌看到他的表情解围的说：“叫你小溪可以么？”“当然。”“行，小溪，那你就叫我许姐吧。”“哎，许姐你好。”

“幸亏我订桌了，你们看看这些车。”程前正在工作人员的指挥下，终于找到了停车位，把车塞进去了。

“三位这边请。”三个人被服务员带到靠窗边的四人桌。程前也让李小溪坐到里面，窗边上。许思凌看了看还是选择了李小溪的对面。

服务员拿来了三个平板，给程前演示了一下怎么点餐，就分别交给了三个人。程前看看两个人说：“我来点，你们吃什么？”

“海胆饺子，海肠饺子。其实鲍鱼的也好吃，不过我想吃鲍鱼捞饭。啊，再来个手打鱼丸汤吧。”许思凌说完了就放下了平板。“点完了？”程前没想到许思凌就停了。“也不能就我自己点菜呀。正好也看看我们能不能吃到一起去。”程前没理她后面的话，“行，李小溪同学，你吃什么？”李小溪偷看了许思凌一眼，“我对这个饭店不熟，程队你点吧。”程前也没理他，自顾自的说：“我看你虾泡饭看半天了，点一个吧。许思凌鲍鱼饺子不错是吧，也来一个。”程前也没管他们，又点了两个熟菜，一个凉菜。很满意的提交了订单，放下平板，感觉现在桌上的氛围有点尴尬。

服务员把先端上来了海胆饺子，每个人限量两个。服务员指了指程前的水杯对他们说：“客人，最好喝口水，再吃。”三个人都听话的照做了。李小溪第一次吃，吃完瞪着程前小小的喔了一声。“怎么样，不错吧。”程前得意的问。李小溪大幅度的点点头，“哇，真鲜甜，真的好吃。”

程前把自己碗里剩下的一个推到他面前。又转过来对服务员说：“就不能再给上几个？”“不好意思先生，我们确实是定量的。”“就真的没有人不点，然后。”“先生，没有人不点。”程前有点不好意思的清了下嗓子。许思凌对服务员笑笑说：“不好意思麻烦了。”又转过来对着程前，“程前，别丢人了。”程前举双手投降。程前看到碗又被推回来了，直接夹起来送到李小溪碗里。“我想吃就来吃了，你今天回学校就没得吃了，再回来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快吃吧。”许思凌看看李小溪又盯了盯程前，心里又不高兴，又觉得有点意思。她心想自己真的好复杂。

“小溪学什么专业的，实习么？今天就回学校了？”“我学心理学的，确实该回去写论文了。”“哎，”许思凌指了指程前说：“你们不正需要心理学的么？”程前放下筷子，正色道：“首先，人小孩大兴大学的研究生。其实，是我们需要就能弄来人的么？”“哦，也对。”许思凌又仔细端详了两个人一下，揪起来了嘴。

程前付了钱，对两个人抱拳，“感谢两位不杀之恩。”“我们讲究个来日方长。”许思凌满意的摸摸肚子。

程前把许思凌放到接的地方问她：“不用给你送到家？”“不用，吃多了，我得稍稍溜达一下。最近都胖了。”“你们小姑娘我都不是说，你吃那么点东西还想胖。”“少说好听的了。我走了。”“看车，到家发个微信。”“许姐再见。”“再见，希望以后还能见面。”

“程队长。”“嗯？”“我觉得许姐好像对我们的，”他又转头看了一眼程前，发现他认真开车，没有仔细听他之前的话，赶快改口，“就是她好像人挺好的。”“嗯，人确实不错的，很帮忙，工作也很认真。但是呢，没感觉就是没感觉，这种事又不是配套。”“不过许姐可仔细打扮过了。”“你这是要撮合我们啊。”“也不是，确实仔细打扮过。”“哎呦，许思凌估计出门就得好好打扮。”“这倒也是。”

程前把李小溪送到机场之后总觉得有点空虚。冷冷清清的房子。要不然找个合租，他心想。

这个案子到这个阶段对于程前他们来说就已经结束了，他又重新投入到新的案子里了。时间过的也是飞快，虽然过年对于警察来说不算什么好日子，但是他也回家和父母吃了个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