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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十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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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只请了四天假,被这个意外一闹,京宥两天没下得来床,假期直接拉长一个周。

幸好按照他们提前商议好的分镜手法,平伍只留了几幕“季嵘”的杀青戏,还有一段“戒毒隔离”的情景。平伍这段时间正好抓抓中年演员的进度。

警方确切判定“季嵘”反水,已经将其命为行动组的头号抓捕和防范目标。

在尝试搅坏毒窟“制.毒配方”的行动失败后,“季嵘”不得不做一些过激计划,险些被幕后反派当做奴役品拍卖给了国外某些黑色地带的“主人”。

“季嵘”并不同他那位畸形父亲说的那样天真,真正促使他迈出这步险棋的是“禾正”遗传信息的暴露。

销毁掉毒窟对“禾正”掌握的信息后,“季嵘”以一人之力设计感染了大本营内部的制.毒原料,在逃亡过程中因一个极戏剧性的乌龙被“禾正”带领的小队发现并带回警方。

然而在“季嵘”整个高光剧情期间,由于角色处境问题,他没有办法停止吸食“醒美人”。

原本这个角色的经历就已经很传奇了,如果再附笔上什么“独自戒断”、“反奴为主”、“计划成功”还逃脱的话,就确实说不太过去了。

“事实就是,这个角色的原型在生命的尽头也确实没能等来我们‘期盼’的这些奇迹高光。在这个剧本起笔的前一个月,他的相关文件才完完整整审批下来。”平伍抽着烟,说到这儿沉默了许久。

“他本身是唯一的‘奇迹’,甚至要比剧本里的‘季嵘’更聪明机智。”

“如果一切都是奇迹的话,他现在已经四十好几了。”

“十多年前的大案,他没能活过三十岁。”

因为他们只是尽量还原拍摄,剧本写出来时就已经剔除掉了很多真实色彩:为了避免泄露真实缉.毒工作的信息,同时也杜绝为犯.罪分子提供反侦察手段的练习本。

再加上审核制度逐年严苛,单单是“季嵘”染毒这一点就能被打回来补无数个设定。

“对于很多人来说,正义就好像必须完全‘正义’,不能掺杂一丁点儿杂质,所以我这部剧的两位‘主角’都不会是讨喜的人物。”脾气甚好的导演往场内看了几眼。

“‘禾正’只是埋藏在心理的自私,只言片语的,不给强调镜头很多人看不明白。但‘季嵘’这种甚至连内心到底想要什么都不清楚,意念也并不明确坚定的角色就要被挑刺了。”平伍皱眉扬手替换了几个场景布设。

“起先很多人劝我们把‘季嵘’被迫吸食‘醒美人’的设定去掉。”

“涉及到能否上播,编剧很是犹豫。”

“但我坚持要把这点留下来。”平伍拉了张小板凳,举起蒲扇给自己挥风,朝后晃了一眼,“你知道为什么吗?”

京宥站在助理主动帮两人遮阳的阴凉中,垂着眼睛不假思索道:“……因为他并不是含冤亡于‘审判’,而是死于戒毒。”

这个“他”显然指原型人物。

平伍惊了一下,回头问:“你怎么知道?”

说完又觉得自己有些太小看自己的主演了,平伍补充:“警方也没有那么蠢,原本是确认他死于毒窟,捡回到他纯属毒.贩的乌龙。当时内部小队已经基本洗清了他的嫌疑,在帮助他戒毒的那段时间发现主部的蛀虫没拔干净。”

“有人怕他清醒后泄密,其实那时候毒.品已经对他的大脑产生不可逆的影响了,就算清醒也讲不清楚几个字。”

“所以他在戒毒所进行秘密戒毒的时候因为某些原因自杀了。”

青年环了环自己的手腕,沉默了一会儿道:“自杀这个结局不好。”

平伍很是赞同:“是啊,具体是不是自杀我们也搞不清楚,但当时内部为了彻底拔除蛀虫,不得不顺了上面的意,给他坐实了背叛的名声,无父无母无妻无子的,也没谁来追究和挖掘这个。”

“但是听说……再也找不到了。”

“负责处理骨灰的成员也死于意外,他就像个无意间造访的过客,走时一丁点儿痕迹也没给人留下。”

“那是……?”京宥曲了曲手指。

“是‘禾正’的原型一直在坚持,为他立的碑。那位后期的行径功劳堆满了他家里的整个书橱。”平伍拍了拍手上的烟灰,“等杀青上播,我们可能有机会去见一见那位先生。”

“不过,现实要残酷得多。”

“那位‘禾正’并不像咱们剧里最后结婚生子皆大欢喜了,他因为意外爆.炸高位截瘫,四十不惑苍老得像七十岁一样。”

京宥抿了抿唇。

“哎本来我不太想在杀青之前和你说这个的,后面那场‘戒毒’戏我怕你表现得太‘坚定’。虽然设定里‘季嵘’有惊无险地度过了最难的一段时间,那不是我想要的效果。”

“提前跟你说,也是想你多花时间私下练习塑造一下。”

“我这个人脾气虽然比较慢扯,但是对东西的精度要求有些啰嗦哈哈。”

平伍说不了几句又要开始给自己得罪不起各方势力的单薄背景垫搭词。

京宥从不介意他对演员的态度,沉思于谈话中:“所以在平导眼里,对于原本的‘季嵘’来说,他的结局也是受到了‘正义’……仲裁?”

明明“季嵘”这个角色完全可以批写成配角,甚至可以写得丑恶一点:对,他就是自负过了头,根也不正,所以转身回归深夜的怀抱也并不怪异。

反而是改写后的剧情,前面摸不出“季嵘”到底在坚持什么,濒死时突然在坠落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下与前生的是非分庭抗礼;

再者,为了遮掩真相,某些转角剧情编排得实在矫情尴尬。

没有必要为这个角色在剧里强塞老鼠屎。

“……看来小宥对演戏的天分,并不止于实体表现啊。”平伍彻底服气了。

京宥缓缓道:“所有人都以为,‘正义’一定是精准的、像‘季嵘’伪制.毒流程里的毫克天平一样,也是有朝向性的、像黢黑夜里直上云端的一支烟花棒。”

但好像……不完全是那样。

没有什么精度能把白从一个人的黑里完全抽丝剥茧,灿烂烟火席卷而来时,炸出的星点依然会灼伤天幕。

“好了,我算是完完全全知道那些传你没读过书的话是屁话了。”

“‘正义可能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这句话可能要把耳朵听起茧子了吧?”平伍让京宥站起来往里面去,“但是我的剧里绝不会出现这句话。”

京宥不明所以往里:“……我有一点不明白。”

平伍停了扇,体态像个卖瓜的老大爷,动作又像个选妃的皇帝,轻佻地掂了掂扇尖:

“嗯?说说看。”

“您对剧里服饰场景等等的还原度要求高过百分之九十五,所以我觉得您可能对工作的态度并不宽松。”

京宥:“某些场景的逻辑缺陷早已大到影响还原度,但却是可以通过二次编撰规避的,您好像不太想……”

“哈哈哈……”平伍扇尖一扬开,眼角笑出皱纹,“我这段时间快被你这小孩过人的深沉给吓死了。”

“还好,你终于有点不明白的事来问我,不然显得我在这个行当混了好几十年的老鬼太没有面子了一点。”

京宥无奈,心道他这算过度深沉,平伍见到欲厌钦和京冗律那两个怪物是得活死活来回几次。

“不行,我要挣一点大导演的神秘感。”平伍心情不错,在许尚恒没莅临拍摄场的时候挺使小性格,“小宥太聪明了。”

他第一次称呼他的本名:“等《十五声》播出之后,你自己会想明白这个问题的答案的。”

京宥果然被卖了个关子,他也不恼。

平伍把他捉到场拍正对面去,叫人安安静静站着。

平伍拿着大喇叭冲中央换好衣服的演员开机:“褚狸!褚小祖宗,咱们Caesar就站在你那个方位的正对面,你要是实在找不好镜头感就把他那块儿当做是中央。”

场内都是熟人了,大家这几个月来有的没的八卦都闹过,坏心眼儿的好心眼儿的很少在Caesar面前明着来。

京宥一愣,往场景正中央看。

他今天确实没戏,提前过来是不想在欲家承受某个炸.药桶的低气压。

没想闲下来也躲不过被挡做移动摄像头。

场地中央的大男孩又剪了一次头发,刚长出来的栗色染黑,专业人员能看出好几层塑型发蜡的痕迹。

褚狸天生弱了一节的“凌冽”被妆造填补起来。

京宥的打戏很多,“季嵘”从套了“卧底”这个身份开始,不是在和杂碎打架、就是在准备和正反头目打架的路上。

相比“季嵘”,“禾正”在各种行动审核的“繁文缛节”上占更多斗戏。

褚狸穿着警服。

他身材不错,在开拍前经过一段时间的系统化军.事训练,腰身气度挺得板正。

之前演学生的时候还被平伍训了几顿,要他把“气势”收放自如。

褚狸曾小声与京宥私下抱怨过:练武“真气”都要十年闭馆苦练、搞不好还得坠崖重塑武功,哪儿那么容易收放自如。

没成想开窍后,褚狸不仅“气势”收放自如,平伍看他几乎要用来飞檐走壁。

表面大条内心龟毛的导演又检查了一遍办公室布置上面的案牍,与京宥擦肩而过时小声道:

“你魅力实在是太大了,起先我还蛮担心你们之间闹矛盾。没想到这小子跟你的狂热粉丝一样。”

“前个周你不在,他拍戏跟找不到苗头一样到处摆重心,没办法你既然来了就站这里站着吧,别尴尬。”

京宥有些讶异。

摄影师站到他身边,把黑家伙蹲放置在两人前。

青年这次和褚狸撞上了视线。

京宥方才滞留在神情里的无奈没有完全散掉,索性尝试着露出个鼓励性的微笑。

褚狸那深蓝制服上板正的脸徒然酝上一丝粉色。

平伍的大喇叭打散了中间若有若无的旖旎:“褚狸!你小子脸红什么?”

直男无所畏惧:“别给我想东想西的,人Caesar不是来跟你谈恋爱的!你争点气,把这条给我一遍过了!”

心都要偏到北极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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