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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番外 岱州往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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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咱们岱州要来一位公主了!”

“公主?是哪位公主?”

“据传是陛下的六公主。”

“六公主是哪一位?陛下竟还有这么一位公主么?我竟从未耳闻过其之名号。”

“什么公主啊,不过说得好听些罢了,这六公主殷昭澜根本不得陛下宠爱。”

“何出此言?”

“公主去往封地陛下都会赐下封号,你猜这位公主得的封号是什么?”

“是什么?”

“便就唤作朝澜公主。”

“陛下只取其名谐音换字,连琢磨都不愿琢磨?”

“正是。”

“其次你瞧瞧咱们岱州是个什么地方,在整个缙苍,便称得上是偏南的萧条之地,如若陛下疼爱六公主,怎会赐个这般的封地?”

......

马车外的议论声说大并不大,可说小也并不小,正巧全盘入了马车内两个女娘的耳里。

“殿下!”月桦紧蹙眉头,义愤填膺,“这些刁民口不择言,可要奴婢下去教训教训他们?”

被称作殿下的女娘正坐于马车中央,贝齿有一下没一下地嚼着口中剥好的橘瓣,整个人全然沉浸在手中的书卷之中,恍若未闻。

月桦见状无奈,拉长声音:“殿下?!”

“你仔细听听,他们所说字字句句,可有何错?”那女娘似是被这一声惊呼所打搅到,轻叹了一口气,不得已抬首望向月桦。

月桦轻愣一瞬,又回过神:“可殿下.......”

“月桦,”殷昭澜叫住她,声音语重心长,眸中欣喜隐隐流露而出,“咱们能离开沧都,便已是一大幸事,何必因旁人之言而徒增烦恼?”

那女娘表情生动活跃得极,她撇开手上那份方才怎么也不愿离手的书卷,拍了拍月桦的肩。

月桦被感染到,咧开嘴也笑了起来。

她从小伴在殿下身边,自然也清楚离开沧都王城对于殿下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

传言,也不尽然是假的。

六公主的确不得当今陛下宠爱。

且不止于此。

陛下当是恨透了这六公主。

这其中便是牵扯到一桩陈年往事的。

数十年前,彼时仍为皇子的当今陛下殷秉誉为争夺权势,便于四大名族世家择选其一,终选定原家,在这原家小女娘原莘身上多费了些心思,如愿以偿迎了原莘做了皇子妃。

原莘并不介怀殷秉誉早已与旁的女娘孕育了数个孩童,也并不关切殷秉誉心里牵挂着的究竟哪位女娘。

入府以后她便与世无争,只恪守着皇子妃应尽的本分,除此之外,便是守着自己的院子那寸天地,再无其他。

原莘虽不愿争,可有人却是嫉恨她的主母之位。

那当是一位特别的女娘。

说是特别,是因其在殷秉誉心中分量极重所称。

据传是殷秉誉在州地游历之时遇到的一位名唤谢铃的女娘,那女娘不知因何而走入殷秉誉这位眼中只有向来权势的皇子心中,便是一路随着殷秉誉来了沧都,入了殷秉誉府中成了皇子妾室。

若不提原莘,谢铃与殷秉誉便算得上比翼双飞,佳偶天成。

可若是提了原莘,谢铃便仅是一个身份低微,上不了台面的府中小妾。

在原莘入府之前,谢铃当居于妾室之首,手中难免有几分权能,可自有了当家主母,她谢铃便什么也不是,她心中自然不畅快。

彼时谢铃与原莘皆有孕,谢铃便动了歪心思,使了些手段欲构陷于原莘之上,可不知出了什么偏差,终而竟真的导致自己滑了胎,又赶上风寒而大病一场,最终气血皆尽而亡。

正沉醉于谢铃温柔乡之中的殷秉誉自是悲痛欲绝,并因所指之证全然对准了原莘,此后便将所有的恨意都转移到了原莘头上。

原莘本就对殷秉誉无情,继而更对这些强加在她身上的恨意不甚在意,日子一如既往。

只是该来的始终逃避不过,她命中终有一道死劫。

原莘为生下殷昭澜,难产大出血,大量的腥红的血浸湿了一整套被褥,吓坏了前来接生的所有产婆,彼时宫里请来的太医个个都说无力回天。

原莘就这般死在了殷昭澜出生那一夜。

而殷昭澜,后来的六公主,便是注定生来就要承受着不属于她的恨。

......

“殿下,这也实在是欺人太甚了罢!”月桦叉着腰立在一荒废的宅府之前,神情之中满是愤慨。

此宅府门前长满了青苔,枯叶碎石一地,藤枝横生,一瞧便是个没人要的破烂地儿。

殷昭澜只探着身子打量两眼便又一骨碌坐回了马车之内,唤道:“月桦!上来。”

月桦虽怔愣,但听见公主的吩咐还是下意识地便爬上马车,面上却满是茫然之色:“殿下,咱们这是要去哪?”

“自然是去知州府讨个公道,”殷昭澜紧蹙眉头,“这般的宅府便敢用来交差,我倒要看看这岱州太守是怎样的人物。”

月桦有些疑惑,她不知为何路途之中闻见百姓那般的非议时,公主都未曾生愠,可如今一瞧见破烂的宅府公主却是即刻便生了火气。

此处倒是离得知州府并不远,只转过了两条街便也就到了。

与方才破败不堪的宅府截然不同,知州府的建造便称得上金碧辉煌。

月桦上前叩门,等了好一会,才有一童子前来开门。

“你们是谁?”

“我家殿下是朝澜公主,特意前来问候岱州太守。”月桦颇有些气恼,这小孩也太失礼了些。

那童子一听,脸色一变,即刻便要关门:“太守现下不在府内。”

“放肆!你这小孩,不知礼数也就罢了,如今这般是想将公主拒之门外么?”

月桦板起脸来倒真有几分唬人的架势,那童子当即便犹豫了起来。

“今日休沐,你家大人当真不在府中?你可要想清楚了些。”殷昭澜一脸肃然,声音一压,颇有几分威势。

那童子面露为难之色,又思虑了好一会才道:“殿下与女娘子请同我来。”

月桦这才没好气地轻哼一声,随即挪步到殷昭澜身侧:“殿下?”

殷昭澜藏了藏唇角的笑意,才正色抬脚,跟上那引路童子的步伐。

府中院落布置雅致,瞧得出来主人家的用心和仔细。

殷昭澜坐于堂内案前,有旁的婢女前来上茶,她随意环顾着屋内摆放。

却忽地瞧见一年仅不过五六岁的小女娘正扒着门,眨巴着水灵的眼珠盯着她看。

殷昭澜望向身后的月桦,月桦当即明了殿下的意思,她翻了翻腰间的囊袋,正巧里头还有几块街边买的桂花糖。

“你可要吃桂花糖?”殷昭澜浅浅一笑,现下哪还瞧得出适才那副不怒自威的模样。

那小女娘一见漂亮娘子赠糖,当下便顾不上羞赧,脚步轻快地朝殷昭澜走了过来。

“谢谢娘子。”

平日阿母怕她吃多了牙疼,故而克扣着她的糖块,如今见了这桂花糖,自是有些心动难忍,可就算如此,她依旧谨记着阿母的教诲,先同殷昭澜规规矩矩行了一礼,这才接下了桂花糖。

月桦与殷昭澜对视一眼,这小女娘可比适才的童子有礼得多,打扮穿着又不算朴素,甚至颈间还挂着一条长命锁,想来应是太守之女。

“你叫什么名字?”殷昭澜瞧着这小女娘甚是喜欢,便又问道。

“我叫公孙荌。”公孙荌当下便拆了一颗糖含在口中,又见她将剩下的糖块好好地收了起来。

荌?

“可是兰草之名?”

公孙荌点点头。

殷昭澜再次将目光落在小女娘身前的长命锁上,此番眼眸之中却是包含了别的意味,想来这小女娘应是身子并不好。

“子霁。”

一声呼唤,引得小女娘回了头,她神色欢悦,很快便又跑到了来人身侧。

殷昭澜打量来人一圈,一身宝蓝缕金云纹锦袍,一瞧便知价值不菲,发冠镶的那块通体雪白的和田玉,实在是点睛之笔。

想来此人便是岱州太守公孙瑞。

果不其然,那小女娘脱口而出一声:“阿父!”

公孙瑞一笑,眼尾皱纹跟着显现,面色柔和:“今日功课可做好了?”

俨然一副慈父模样。

公孙荌闻言面露心虚,她声音又急又快,人影很快便消失在堂中:“阿父我去做功课了。”

她甚至不忘与殷昭澜道别:“下次再见,漂亮娘子!”

公孙瑞忍俊不禁,似是被公孙荌机灵的样子所逗乐,转过身来笑意仍未退却:“参加公主殿下,真是令公主殿下见笑了。”

殷昭澜闻言笑笑不语,摆明她今日便不欲和和气气地与其交谈。

公孙瑞脸色微变,却又像未曾察觉般,自顾自地说道:“殿下来了岱州,便可要好好尝尝我们岱州独有的荷花酥。”

语罢,一婢女端上来一碟精致的小盘,上面呈着几个花瓣绽放开来的荷花酥,样子栩栩如生,倒真真像是刚摘取下来的一般。

殷昭澜拿起一个荷花酥在手中细细端详,公孙瑞见其举动,以为这位打从沧都来的朝澜公主便是要妥协了,却听见一道凌厉的眼刀直朝他扫射过来。

“既陛下赏了我岱州这块封地,岱州便不必称你们,当是我们共同的岱州才是。”

殷昭澜放下手中的荷花酥,语气咄咄逼人,丝毫不示弱:“太守当也和旁人一道觉得我朝澜不过是一个不成大器的公主,便不欲善待了么?”

公孙瑞面上所带之笑意当即便收了去,却也不见半点应有的敬畏之色:“伯享并无此意,只是殿下既到了岱州,还是入乡随俗的好。”

“入乡随俗?”

那女娘敛下眸子轻轻一笑:“再不受宠的公主,也是公主。”

“你这番轻待我,便不怕我往沧都捎封信?”

公孙瑞稳坐不动,他也拿起一个荷花酥咬了一口,酥脆的声音骤然响起,又抿了口茶润了润嗓子,声音悠悠然然:“岱州距沧都路途遥远,山高水长,殿下还是不要折腾的好。”

言下之意便是殷昭澜的人出不了岱州。

他饶有兴致地又拿起一块荷花酥,似乎已经笃定殷昭澜拿他无法,神色满足,分明已过不惑之年,却依旧像个孩童一般兴致勃勃。

从前他是岱州唯一的主,以后,他也必然是岱州唯一的主。

可公孙瑞高兴得太早了些,他还未曾摸清这位朝澜公主的性子。

殷昭澜稍稍将那碟荷花酥推开了些,语气轻快:“公孙太守要将目光放得长远些,谁说我的人便一定就都在岱州了。”

公孙瑞动作一顿,他放下手中的荷花酥,拿了张手帕擦了擦手。

直到此刻,他才意识到,这位打从沧都来的朝澜公主并非他想的那般简单。

他呵呵一笑,又变了一套嘴脸:“劳烦殿下先于鄙人寒舍住上几日,公主府正在修缮,只需公主耐心等上一等,届时定让殿下满意。”

殷昭澜不吃他这一套,只斩钉截铁道:“半月。”

“我只给公孙太守半月,若届时不令我满意,那岱州的太守,我想,便可另寻贤才了。”

“那是自然。”公孙瑞这般笑应着,眼中却是暗藏锋芒。

殷昭澜就这般带着一席人在知州府暂时住下了。

这几日倒是相安无事,殷昭澜与那第一天见到的小女娘公孙荌来往得紧,她越发喜欢这个可爱机灵的小女娘,与此同时,她也渐渐摸清楚了知州府的情况。

这公孙瑞乃是当家人,上有一母张氏,一兄公孙朔,下有孩童四个,二子二女。

其有一妻二妾,而这小女娘公孙荌便是妾室江氏所生。不过殷昭澜到了知州府这些时日来,只见过当家主母张氏与妾室江氏,林氏。

张氏威严,人虽已至花甲之年,眉眼却仍旧精明得极。江氏温婉,瞧着便是江南娘子的标致模样,说话总是柔声细语的,活像一朵善解人意的解语花。而那林氏长得娇媚动人,走起路摇曳多姿,饶是见过宫中多般妃嫔风姿的殷昭澜也不得不承认,这林氏媚骨天成。

只不过还没等殷昭澜见上一见那颇有些神秘的正妻顾氏,她便快要离府了。

这日,殷昭澜照常在府中院内四处闲逛消食,却是瞧见一个接着一个的小厮往前厅赶去,前厅声音嘈杂,似乎来了什么人,不知出了什么事。

她心下好奇,便也跟了前去。

只不过她并未料想到,这一番前去,差点将自个的小命夺了去。

奇怪,适才分明厅中嘈杂纷乱,现下进了厅堂之中却是不见旁的人影,除了似是失了力倒在软垫之上的,一个郎君?

殷昭澜凑上前去,想要看清些此郎君当为何人,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她只得出两个结果。

一,此郎君年岁不大,大抵只有十六七岁的模样。

二,此郎君长得实在是过于,漂亮了。

殷昭澜只能用漂亮这个词来形容眼前的这个郎君,他的面骨生得极好,长眉疏朗,睫毛浓密,唇色发红。

可偏偏此郎君身材健硕,宽松的衣袍之下也盖不住好看的肌肉纹理,这般漂亮的郎君却有着令人瞧了便忍不住血脉偾张的高大身姿。

实在是令人惊叹不已,殷昭澜不禁赞叹得连连摇头。

下一瞬,她的动作却是戛然而止,因为那郎君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睁开了眼。

殷昭澜霎时怔愣住,心里不争气地想着,这双眼眸当真亮极了,乌亮乌亮的,让她萌生了一种这张脸就该配这样明亮的眼珠才是的想法。

她沉浸在自己胡乱的思绪之中,并没注意到那双眼眸异常猩红。

便不等她反应过来,一道剧烈的刺痛从她的脖颈之处传来。

殷昭澜惊叫一声,试图挣脱开来,可仅凭她那娇弱的身躯哪里抵挡得过一就算意志已变得不清的八尺郎君。

滚烫的鲜血正从脖颈处滴流下来,那郎君感受到血的味道似乎变得更加兴奋。

咚。

一声巨大的闷响过后,那少年郎君忽地便彻底晕死过去。

殷昭澜捂着脖颈的伤口,抬眸一瞧,便赫然见公孙荌正手持着一棍棒,立在那少年郎君的身后,此刻脸色发青,算不上太好,她的声音发颤:“姐姐,他死了吗?”

闻言殷昭澜便伸出手在那倒地的郎君鼻尖探了探,轻轻摇了摇头,随即也丧了力,倒地晕了过去。

失去意识前,只听见公孙荌慌乱的呼唤声。

待再见到那郎君时,殷昭澜已住进了公主府。

公孙瑞倒是诚不欺人,说好半个月,倒也是一日不多地便修缮出了一个像样的府邸。

月桦很是激动。

十几年来,殿下终于有了名副其实的一个家,一个,只属于殿下的家。

一日月桦出门采买之前,正与门前两个小厮在交代些琐事,忽地见一身材高大的少年郎君寻上门来。

月桦不禁有些疑惑:“公子走错了罢?这里是公主府。”

“没走错,我便是来寻你家公主的。”

少年郎一身烟墨交玄的鳞纹长袍,手带护腕,脚踩长靴,乌发之上编了辫子,余留发丝尾部卷曲,眼眸异常明亮,鼻梁高挺,似是异域中人。

“你们家公主在不在?”见月桦不知为何迟迟不应声,他便叉着腰俯低身子打量起月桦的神情来。

月桦哪见过这种场面当下便满脸通红,一时有些结巴:“殿下在.....在的。”

“那我便进去寻她了,”说罢,那少年郎就要径直而入,却又忽地折返到月桦跟前,“你这小女娘面色红润得有些过头,当去瞧瞧郎君才是。”

月桦摸着自己的脸颊,盯着那少年背影发愣,轻哼一声:“谁要看郎中?”

......

殷昭澜此刻正倚靠在阁楼之中一摇动的躺椅上,眼睛微眯着,随着躺椅一晃一晃,模样要多惬意有多惬意。

“公主殿下!”

一声突兀而又轻快的呼唤声从底下传来。

还没等殷昭澜站起来看看来者何人,一身影便轻松地飞跃上阁楼,此刻正立于栏台之上。

由于逆着光,来人整个人都没在阴影之中,才睁开眼的殷昭澜虽未看清来人模样,却只以卷曲的发梢便是猜到此人应是那日在知州府差点令她命丧黄泉的少年郎。

殷昭澜顿时谨慎地站起身来,步子连连倒退,她现下不再敢欣赏什么美色了,只觉脖颈之处的伤口又在隐隐作痛,便是一脸戒备之色:“你来做甚?”

燕旻从栏台之上跳了下来,却见那朝澜公主又默默后退了几步,便就生了几分戏弄之意,于是便加紧脚步,直至殷昭澜退无可退。

此时阁楼之上并无旁人,殷昭澜暗暗想着,若是这郎君要在此处杀了她,便也仅是一刹那的事儿。

这般想着,殷昭澜便是大了胆子,她不再后退,只朝着那少年郎的方向步步紧逼。

燕旻本就只是生了逗弄之意,并无料想到会是这般的结果,现如今反倒是他被逼得节节后退,甚至于步子都有几分踉跄,若是仔细观察,还能发现他的耳尖生了薄红之色。

殷昭澜自然察觉到了这一细微变化,她现下哪还有半分畏惧之意,只觉得好笑。

少女身上好闻的兰花香气沁入燕旻鼻尖,他侧过头去,却见那少女更加过分,视线直直跟了过来,紧紧盯着他不放过。

好一会儿,殷昭澜才大发慈悲地放过他,只挪动脚步拉开了些距离:“现下可否回答我了,你究竟是来作甚的?”

燕旻轻咳一声,抱着臂故作镇定道:“那日在知州府冲撞了公主殿下,此次前来我便是来致歉的。”

致歉?殷昭澜一脸狐疑地将他上下扫视了个遍,最终问道:“空手来致歉?”

“怎么会?”燕旻道,随后一指,殷昭澜随之望去,院中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箱物什。

“你是谁?为何那日会出现在知州府?”

殷昭澜也学着抱臂,绕着他上下打量了一圈,问道。

燕旻瞥着眼前这位公主殿下故作深沉的模样,唇角忍不住有了几分笑意:“我叫燕旻,那日之所以在知州府,是因我将太守之子护送回府。”

燕旻?这名字倒是有些耳熟。

难不成是,那个镇南将军燕白之子燕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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