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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他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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苻嘉文从卧室出来,他抱了抱步瑶,“怎么醒了?“

步瑶笑,“做了个梦,睡不着了。“

苻嘉文摸了摸她的头发,“是好梦吗?“

步瑶想了想,“不能说好还是不好,是个很离奇的梦。“

苻嘉文亲了下她的头发,“还想睡吗?我去做早饭,要是想再睡就回去睡,做好饭我去叫你。“

步瑶摇头,“不睡了,我去洗漱,咱们今天要做开局第一对!“

苻嘉文笑,“行,那我现在去做饭。“

两人分工明确,开始各自行动。

吃完简单但营养丰富的早餐,两人略作整理便出了门,步瑶今天特意化了淡妆,穿了条浅黄色小礼服裙,衬得肤色白皙通透,十分养眼。

两人携手走到楼下,然后站住了。

任亦靖身着一套火红色连衣裙,正站在花圃前等着他们。

“去领证?“任亦靖问,眼神始终望着苻嘉文。

苻嘉文不想理她,他揽住步瑶绕过任亦靖。

任亦靖忽然大声说,“步瑶!和他结婚前就不想看看他都有什么?“

步瑶冷笑,“他有什么也全是我的!他没有什么我也不在乎,总之和你无关。“

任亦靖笑得笃定,“你确信?他的就是你的?“

苻嘉文冷然,“任亦靖,你到底想怎么样?昨天你去挑衅步瑶,我们已经保持了沉默,还不满意?今天又到这儿来!我劝你离我们远一点,不然我会让你后悔。“

任亦靖笑得古怪,“要是今天真领了这个证,我怕后悔的会是她。“

她用手指着步瑶,笑容令人悚然。

步瑶皱眉,像看一个疯子,“你什么意思?“

任亦靖转身走到花圃转角处,然后又走了出来。

她右手牵着一个小男孩,那是个粉粉糯糯的小团子,正眨巴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好奇的打量着步瑶和苻嘉文。

那一瞬,天地间好像虚晃了片刻,步瑶松开苻嘉文的手,一步步向那个孩子走去。

走近了,她蹲下身,孩子立刻盯住她,一双乌黑的眼睛像两颗水晶葡萄,无知而天真的冲着她笑。

步瑶也笑。

她笑自已多么可笑。

不必任亦靖开口,她已经知道了这个孩子的父亲是谁,她见过苻嘉文少年时的模样,也翻遍了苻嘉文幼时的照片,她太熟悉了,以至于她可以将眼前这张稚嫩的小脸和儿时的苻嘉文完全重合在一起,分毫不差。

步瑶起身,头晕目眩间眼前一片黑暗,她闭了闭眼,有只手扶住了她,是任亦靖。

“他叫什么名字?“步瑶问,声音虚浮无着。

“苻童睿。童年的童,睿智的睿,三岁了。“

步瑶点点头,“好名字。“

她朝后退了几步,她去看苻嘉文。

苻嘉文依然站在原地,面上血色褪尽,只怔怔盯着这个孩子,任亦靖牵着孩子向他走去,然后在他身前停住,苻嘉文始终看着他,没有任何动作也没有任何言语。

步瑶看着眼前这一幕,竟觉得像是在看别人,就像她梦里冷眼旁观着别人的经历一样。

她转身回了家。

换上拖鞋,又换掉礼服,步瑶开始收拾随身物品。

电话响起,是乔慕莘。

“步瑶,这个电话我想来想去还是要给你打,我怕老苻那家伙多想……大师已经算过你俩的八字了,说你俩最近不适合领证,更不适合结婚,要不,你们还是先等等?过阵子我让大师再算算,最好是你俩有了比较重大变化的时候,就比如你升职了或者老苻破了个大案要案之类的变化,大师说逢大事卦象易变,到时我再让大师给你们算算,你看行不行?当然,你要是不信这个就当我没说,你俩选好时间想领就领……“

他还待说些什么,步瑶打断了他,“我信。不过不用算了……老乔,谢谢你的好意,我先挂了。“

那头被挂掉电话的乔慕莘挠挠头,其实大师说的另有一番话,他说步瑶和苻嘉文的命盘注定就不该是夫妻,强行结合只会打乱运势,破坏彼此的善缘。可这话他又哪敢对步瑶说,只隐去这些说了些别的原因,即便如此,听步瑶的语气似乎很不高兴,他想了想,又给苻嘉文打电话,却始终无人接听。

乔慕莘心下惴惴,总觉得步瑶这边出了事,苻嘉文电话打不通于是又给步瑶打,她竟也关了机。

这边步瑶挂掉电话便关机,现在她不想接听任何人的电话。

东西整理完毕,步瑶留了张纸条便推门离开了。

楼下已不见苻嘉文和任亦靖,以及他们的孩子。

步瑶面无表情的穿过花圃,她拖着旅行箱顺着街道向前走,走了很久,恍惚间一辆出租车极缓慢停在她身边。

司机摇下车窗,“走吗?”

“走?”步瑶茫然,“走哪?”

司机乐了,“去哪儿你不知道?你不还带着行李的吗?外地来的?”

步瑶扔下旅行箱拉开后门坐了进去。

司机奇怪,“嗨,你东西不要了?”

说着下车拎起步瑶的旅行箱放进了后备箱里。

再次系上安全带,司机问,“想好了去哪儿?”

“去机场。”步瑶回答。

她还能去哪里呢?

她现在只想回临桃。

一路上司机不断从后视镜里观察步瑶。

见她神思恍惚,心事重重,于是开口道,

“小姑娘,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我比你大几岁经的事比你多,听我一句劝,心要宽些,没有过不去的麻烦,再大的事它都能过去,什么事都比不上自已性命重要,知不知道?“

步瑶听着,点头。

“哎,这就对了,看你这么年轻,就怕你遇事想不开,等你七八十了回头再看,就这点事不值一提。“

一路上司机不断劝慰步瑶,下车给她拿行李时还不放心的叮嘱了几句,步瑶勉强一笑,“谢谢您,我都记住了。“

步瑶在机场坐到天黑才登上了回临桃的飞机,除了买机票时暂时开机,其余时间她都关掉了手机,安静的坐在那里。

她不觉得渴,也不觉得饿,甚至没有思考任何问题。

她只是大脑一片空白的坐在候机室里,等着回去的航班。

在临桃机场落地已是晚上快十点,步瑶打车回了老房子,她不敢回新家,怕父母看出端倪,还好上次临走时陈爱玲给了她老房子的钥匙。

近午夜时分,步瑶拖着行李回到了地质局家属院,曾经热闹的家属院如今一片冷凄,仅有几户的灯光还亮着,步瑶打开家门,房里一片漆黑,家里早已没了电,她摸黑走进自已曾经的卧室,揭开铺在床上的被单,躺下去闭上眼睛,很快便睡着了。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玻璃洒在步瑶脸上的时候,她醒了,昨晚一夜无梦,她像是陷入了混沌中,无知无觉的沉睡了好几个小时。

她起身将铺在书桌、书架和椅子上的布单一一揭开,然后坐下仔细打量这间曾装满她幼年和少女回忆的小小卧室,不大的书桌前曾坐着年少的步瑶和苻嘉文,他们一起学习,互相鼓励,有时步瑶实在困得厉害,就抽空偷偷趴一会儿,总是苻嘉文给她打掩护。

她想起苻嘉文送她步小Q的那天,步瑶欢喜的将小蛇挂在书包上,那时她还不知道不久之后,就是她们一别十三年的开始。

步瑶笑了笑,她起身在书架上翻了翻,其中整整一格全是苻嘉文的教辅资料,她心里纳闷,明明那时她已经将苻嘉文的所有书籍收起来了,怎么这里还有?是自已的记忆出现了问题?

视线转了一圈,最后落在书桌上,步瑶走过去,打开抽屉,里面很干净,那张CD静静的躺在里面,步瑶拿出CD,然后开始翻箱倒柜,终于,她在柜子里找到了高中时用过的书包,她将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全倒出来,最后倒出了那部随身听。

步瑶将那张CD装进去,按下了播放键,随身听悄无动静,步瑶将它翻过来,电池仓里空空如也。

她拎过自已的行李箱,拿出鼠标,取出里面的电池后,又扣在了随身听里。

钢琴的前奏声缓缓流淌,步瑶放下随身听,忽然觉得从内至外身心疲惫,她听着音乐又躺回了床上。

倒在地上的随身听仍然尽职尽责的播放着怀里的音乐,少年苻嘉文的嗓音娓娓而唱,一如曾经陪伴过她无数个夜晚那样。

步瑶望着天花板,柔柔的笑起来,她想起了很多,很多曾经被刻意遗忘的细节,她甚至能回忆起苻嘉文送给她唱片时那紧张又期待的眼神和无处安放的双手。

音乐播完,只余沙沙的背景声,在这种声音里步瑶懒懒翻了个身,又闭上了眼睛,她还想再睡一会儿。

忽然,她睁开了双眼。

地板上传来苻嘉文的声音。

那是少年苻嘉文独有的音色。

在苻嘉文离开的日子里,步瑶曾无数次听过这张CD,却总在它播放完毕的时候按下暂停键,然后不断重复聆听,竟因此从未听过音乐结束后的内容。

苻嘉文的声音听起来略带紧张,却又郑重无比。

“步瑶,你好,希望你能喜欢这首歌,虽然我们天天在一起,但我好像没有告诉过你,我们第一次见面不是在教室,而是你还没有见过我的时候,我在秋天的午后第一次见到你……“

”你扎着马尾站在树下和周老师说话,我就在楼上看着你……步瑶,第一次见你,我就喜欢你,一直到现在,我想我会永远喜欢你。”

“步瑶,这首歌是记录我初次见到你时的心情,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还有,我为自已规划了很多很多未来,我未来的每一天里,都有你。”

然后就是苻嘉文的清唱,这一次没有了钢琴的伴奏,却唱出了心底的赤诚。

……还记得那时,秋的印记拂过耳畔,晴朗的不仅仅是天气……

心底深处某个最隐秘的地方毫无预警的痛起来。

不可遏制,撕心裂肺。

步瑶痛得蜷起了身体。

她按住胸口大口喘气,这种剧痛正在撕开她,让她无法呼吸。

压抑的悲伤就在那一瞬间倾数涌上,原来人真的会心痛,大颗眼泪夺眶而出,步瑶的心像被生生撕成了碎片,她伏在床上放声痛哭,哭得天昏地暗,哭得快要窒息,就像一尾被搁浅的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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