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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第48章 晋江正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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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出,幕央旋即派弟子去隔壁打探消息,尸臭之味难闻,隔壁不可能闻不见,片刻后弟子带回消息,邻居先前确实没有闻到恶臭,只是刚从徐守仁家回来后,便隐隐约约闻到一阵异味。

林作看向小屋,道:“也就是说,有东西故意盖掉尸臭,想隐瞒老太太死掉的消息?”

“是那幽冥鬼么?”秦橦取出腰间安分了一晚上的灵囊,说道:“从昨晚收了他之后,就没再出过什么幺蛾子。”

“不对,一开始锁住他之后,玄黄阵里的徐守仁就成了提线傀儡,想放出他。”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曜灵接了话,秦橦发现,这国师大人每次出现都能踩上点,昨日到了仙玄就遇上魃出世,到了大徐村就能瞧见离火,今日一来就能接上话。

有其余仙玄弟子守着村子安全,曜灵与宣乐便一起来了这里,柯文与曜灵点头示意后接过灵囊,喃喃自语:“提线傀儡?”

“布阵吧。”

以小屋为阵,门口的仙玄弟子奔向小屋的四角,人数多了的好处就是可以不用将玄黄阵拘泥于于巴掌大的地方,现下徐宽小破屋的四个方位皆有人坐镇,柯文撕了镇定符,将幽冥鬼放出。

打开灵囊的一瞬,幕央卡准时间贴上一张黄符在袋口,印在了幽冥鬼身上。即便亡魂不入轮回,但青天白日的人眼是看不见鬼魂的,这符咒没什么大用场,但贴上后好歹能一眼看见鬼在哪,毕竟在场的也没谁是阴阳眼。

随着幽冥鬼出来,院内骤起一阵阴风,贴在幽冥鬼身上的黄符飘飘荡荡地飞向院子外,紧接着黄符轻轻晃了两下,像被风吹了回来。

是撞在了玄黄阵上了。

几人提剑站在院子里,这鬼也不扑过来,撞虚空墙几次之后就晃荡着飞到屋内,秦橦与林作正欲跟上,便被柯文给拦了下来,道:“别进去,里面是她的地盘。”

“啊?”两人愣了愣,不是说徐宽成了魃吗,难道不是,这幽冥鬼才是徐宽?

不对,秦橦陡然一愣,又或者,这鬼是老太太徐李氏?

尚未多想,身边柯文就已经开口,他低沉的声线听不出往日的刻薄:“徐李氏,人死不能复生,因为你,大徐村已经死了不少人,心中的执念还没有化解吗?”

“我们刚刚在屋内看到了,徐宽本性纯良,有志向有抱负,他不是一个甘于在农地里看天吃饭的人,如果给他时间,他会走出大徐村,但世事难料,我理解你心有不甘。”

“命格一事不是凡人所能掌控的,但厉鬼为恶,各人所选,我仙玄必除之而后快,莫说你从今往后魂飞魄散,就说给徐宽看到这样的娘亲,真的好吗?”

秦橦向来知道柯文一张嘴皮子能说死人,不过没想到他和死人说话也这么欠,这边话音落下,就见屋内的黄符直直地横飞了过来,徐李氏冲向了柯文。

果然,这鬼是老太太所化,徐宽就是她心中的执念,生前看似走得安详,其实从未舍得过。

院子中,幕央横挡在柯文身前,提剑对着黄符方向虚空一劈,符纸晃动两下却没有后退,紧接着,一张巴掌大小的人形纸片被幕央甩向老太太方向,人形纸片在阳光下透着隐隐的光色,风中,像迈开了两条小短腿跑向老太太。

如黄符一般,小纸片贴在了徐李氏的魂魄上,肉眼可见下,原先的黄符在空中七扭八扭,秦橦揪着一颗心生怕符纸给掉没了。

“是她在挣扎。”柯文从幕央身后走出来解释。

林作紧张地看着眼前的小纸片,问道:“这回的异形纸是谁剪的,能直接收了老太太吗?”

他实在是好奇得很,异形纸大家都会剪,可重点在于谁剪,相同纸张下,越强的念力赋予在上面,所能够吸附的魂魄越强。

柯文:“是湘江。”

秦橦:“大师兄?”

这倒是让秦橦惊讶了一番,打他有印象以来大师兄湘江便双目失明,平时极少下山,剪纸一事颇费心神不说,对于形状要求也不是随便可以将就的,因此从未见过他的异形纸,不过竹屿老头的倒是见过多次,但他可不会随意拿出来给人用。

院子中的老太太还在挣扎,不多会儿,飘在空中的黄符便贴到了小纸人身上,符纸比小纸人长不少,远远看着就像是小人背后拖着个黄色的大披风。

幕央上前捡起站在地上的异形纸,检查了两下确认没有烬幽之力溢出便进屋放在了桌子上。

一边的曜灵不懂这些修仙人的章法,只是看到刚放出来的厉鬼就和捉小鸡一样又被收了起来,不如他一刀砍死白蛇来的爽快,心里觉得这一晚上来来回回,实在麻烦又多余得很。他看向秦橦,那人正在仔细观察小纸人,也许是感觉到身上的目光,扭过头,正好撞上曜灵的目光。

秦橦:“国师大人是对异形纸感兴趣吗?”

被看穿的曜灵实话实说,秦橦直接解释了起来:异形纸是承载魂魄的简易容器,人有人形,妖有妖状,除非死后魂魄转入轮回,否则过了四十九日若要留在人间定是要以肉身为舍的。将魂魄封入异形纸中,不仅可以暂时保全他免受人间生气的伤害,还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控制这魂魄,当然,控制与否就取决于剪纸人念力的高低了。

像这次徐李氏一次性就被收了,倒不是说鬼弱,而是因为剪纸人是湘江,换上秦橦,估计要剪上一年的异形纸,说不定有两张能封了厉鬼。

至于控制异形纸,有两个说法。

一是如仙玄这般修仙之人,用以驱鬼。

二是人间百姓偷养小鬼,所采用的或是异形纸,或是异形雕塑,将鬼怪封于内供养,可满足一定程度上的私欲,求财、求名、甚至求长生的,皆有,不过那些被封的冤大头往往都是死后混沌不清的小鬼,尚未来得及轮回转世便一不小心被抓了。

秦橦说话间,柯文已经用几枚铜钱在桌上圈了一个小小的阵,秦橦指着那隐隐露出金色纹路的桌面继续解释:之所以选择异形纸,便是想从魂魄那里知道些东西,将其承载在纸张之内探魂,只是探魂一事,整个仙玄也就竹屿和湘江能成,能力太弱的大家伙儿只能退而求其次,连蒙带猜地去了解个事迹大概,但这往往只能针对意识已经清晰的地幽鬼及以上等级了。

现下眼跟前的徐李氏,就非常适合用异形纸,执念都深到沦为幽冥鬼并害人性命了,一般还真没什么不能说的。

秦橦七讲八讲一番解释后,曜灵点点头,面具下的嘴角轻轻扬起一丝弧度,道:“门路挺多的,有意思。”

“那可不,驱鬼一事,要学的多呢。”秦橦有些翘辫子,虽然从昨晚国师大人就一直在表扬自己,但不管是“好剑”还是“好东西”,总是多了那么点意思,现在倒是正儿八经的一句人话了。

柯文与幕央正对着小纸片捣鼓,林作左右无事,听完秦橦的长篇解释,凑上来勾住了他的脖子,道:“你平时话也没这么多,今天转性了?”

“放下放下,”秦橦拍下林作搭在自己肩上的的手,一本正经:“注意点形象,我是你师叔,是长辈,幕央和柯文师兄不作解释,我总得代表代表咱们仙玄讲给国师大人吧。”

“我可没发现你有为人师的本事。”

“那是因为孺子不可加,懒得和你废话。”

林作作势就要锁喉,却被宣乐拉住袖子,轻声道:“师傅和师叔马上就要问魂了,别打扰他们。”

宣乐这边刚说完,桌旁的柯文便道:“好了。”

屋内的门窗都被幕央关了起来,还罩上了一层厚厚的棉被,不透光的屋内一片黑漆漆,只有桌上四角摆的蜡烛摇曳着,发出几许光亮。

徐李氏的尸体被搬出端坐在桌边,柯文作为主问人,则坐在了徐李氏对面,两人中间桌上有着密密麻麻的纹路,桌子正中央站着披着长披风的纸片人。

幕央站在柯文身后,而秦橦几人默不作声的站在了一侧。

柯文解开了自己腰间的银铃,对着小纸人轻轻一晃铃铛,就见一动不动的小人仿佛有了神般,迈开小短腿,在桌上一颠一颠地走向徐李氏,每迈开一步,踩在桌上的纹理处都会微微发出一丝金光。

桌子不大,几步便到了徐李氏跟前。纸片人从桌上轻轻一跃,晃晃荡荡地飘下了桌子,落在徐李氏露在外面,只剩一层皮包骨的手上,轻飘飘的纸人牵引着这只手缓缓放在尸体心口处。

一瞬间,桌子上的纹理都亮了起来,露出一张简易的凤凰图案,站在一侧的曜灵,有些惊讶地看着柯文的动作,手上不自觉地玩转起了尾戒。

徐李氏捂着已经不扑腾的心脏,缓缓地张开嘴,发出了声音。

“我,要,杀,了,他,们。”

徐李氏生前本就是苦了大半辈子的老太太,现在死了一个月的尸体声道已经萎缩,说起话来一顿一顿地往外蹦字,发出的声音也是嘶哑,像嗓子口卡住了一口痰上不了下不去,仅摇曳着烛光的小黑屋里似乎又阴森了几分,弥漫的死气也更浓重了些。

“我要杀了他们。”

一句话重复几遍后,柯文才又晃动了银铃,轻轻问道:“你要杀了谁?”

“所有人。”

“大徐村的所有人?”

尸体蓦地发出一声冷笑,“就是他们,杀光他们。”

“为何?”

触及到往事,胸前的小纸片人在没有一丝风的屋内晃了两下,徐李氏尸体虽未动,但发出的声音却是又带了几丝尖锐。

“哈哈哈,因为他们该死啊。”

感受到徐李氏的激动,柯文手中银铃在再次晃动,声音不大,不急不徐的几下,清脆却不刺激,纸片人稳稳地贴在了徐李氏手上不再晃动,尸体又继续向下说了起来:

“他们打宽儿·····看见宽儿落水也不救,他们······要偿命。”

“抢我的粮,抢我和宽儿的粮······”

“老爷借他们粮,不还······便烧了宅子,宽儿已经开蒙,老秀才说······是读书的料。”

······

虽是断断续续,前言不搭后语,但总算是能听懂,秦橦虽知道先前村民定然不会全说实话,多少会有些偏颇,但那么多恶行都说了,此刻再听当事人的话,还是惨。

总以为徐宽是被地龙卷下水,但其实是因为村民抢了官衙发给徐宽家的粮,徐宽和老母成天就靠喝水,再和点偷藏的花生粉度日。

哪知三月前一日,徐宽去打水却因虚弱至极,脚下不稳滑进了洼塘,没多深的水池子,人却已经脱力爬不上来,倒也不是没有路过人,徐宽退婚的另一主角——二红他弟,小壮,却是打完水头也不回地走了。

闽姜一地大旱,不光人活着难,妖怪也是,那地龙便是循着徐宽在水里泡涨开的腐肉味一路来了大徐村,开始了自己的杀人养生之旅。

若只此痛苦也罢了,徐李氏还在一个月前得知三十年前老宅被烧一事,是因为一个月前官衙发粮后,二红和小壮他娘过来抢粮的时候说漏了嘴。

老太太说得极慢,异形纸念力足够,又在柯文银铃的引导下,倒也没有出现厉鬼翻身附上尸体的事,不过几人都没有想到老太太能倒豆子一样抖搂出这么多东西,桌上四角的蜡烛都已经燃烧了大半。

可重要的事情还没问。

“徐宽现在所在何处?”

老太太沉默了片刻,但却仿佛是抵不过银铃的引导,开口道:“在供台下面。”

供台下面?!

闻言,几人顿觉寒毛数了起来,齐齐转向厅堂内端放着天帝与文寅仙人的供台,这徐宽就一直藏在大家眼皮子底下?

魃已经逆天到九转罗盘都感觉不到了?

“应该只是尸体。”秦橦想起洼塘中丢失的那具尸体,沉声道:“我看看。”

一旁,宣乐提剑跟着秦橦一同走上了前,供台桌上落的灰比香炉里的香灰还重,看着不光一个月没清扫,说一年半载也有人信。

宣乐随手甩了一张黄符镇在桌子上,秦橦蹲下身子,扒拉出盖在地面的蒲团等杂物,干燥的地面上有被挖动的痕迹,靠墙处恰好倒着一把铲子,随手利用起来,没两下便挖到了尸体。

这应该是老太太生前挖的,没什么力气,只是一个很浅的坑,里面躺着一副几近腐烂的男尸。徐宽先是在水里泡了许久,又在这干巴巴的泥地里躺着脱了一身水,瞧着那皮肉,活像死了两三年的。

秦橦回头对柯文点点头,现在,蜡烛已经烧得只剩指节长短了。

“徐宽的魂魄呢?”

“不知道,找不到。”

“可是炼成了魃?”

“没有。”

“那闽姜一地的旱魃从何而来?”

这话问出,尸体诡异的嘿嘿一笑,房间内的烛光无风自晃了几下,照得老太太那具干瘪的尸体更加阴森可怖。

“我请的。”

话音落下,尸体手上的异形纸像是失去了黏性,与普通纸张一样掉落了下来,回归大地怀抱,桌上的蜡烛倏地全部熄灭,屋内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与此同时,屋外几声倒地声,小破屋上围的玄黄阵破了。

林作靠近门口,立马拉开大门,明晃晃的太阳刺进厅内,众人急忙捂了眼,再睁开时,院中的干燥的地面已经开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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