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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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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宁策的眼睛极具辨识度。

目光交汇的刹那,柴漾光速别过了脸。

叫他表叔的孩子还在小心翼翼地问:“我能和三水晚发句晚上好吗?”

她看见厉宁策“嗯”了一声,抬头又朝她看了一眼。

卧槽,卧槽!

她的游戏聊天框中立刻弹出了“老公”发来的消息。

[老公]偶像晚上好!

唔,她在游戏里出名的时候这孩子应该还没出生吧。怎么就成偶像了?

她看着屏幕上硕大的“三水晚”三个字,心中疯狂响起了警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随手打开了浏览器,盖过游戏页面,鼠标随便乱点了两下,余光锁定在朝着自己走来的那个男人身上。

她怀疑他知道是一回事。

她主动把证据递到他脸上,送实锤,那是另一回事。

“Charlotte。”他走到自己身边,站定。

分明是白天才听过的声音,却不似先前的冷淡清越。

尾音中带着不受控的困倦和慵懒,倒有些回到了曾经顺着电流爬进她耳机中的少年时代,只是比那时的他平添了几分成熟和沙哑。

柴漾仰起头,上下打量着他。

不复早晨那副严整的精英派头,发丝蓬松柔软,稍有些凌乱,穿着简洁的白色卫衣,帽子从里面拉了出来,随意地搭在廓版黑色风衣上。

下身是极显腰身的收腿长裤,踏着一双某运动品牌限量的撞色联名运动鞋,简直就像个逃课出来打游戏的少年。

在裤腿下方寸许之处,脚踝骨若隐若现。

不知道是不是先前看比赛时开的那瓶酒后劲有点高,她觉得自己的神识有那么一瞬幽幽飘了出去,盯着踝骨出的那片白皙盯了许久。

“厉总。”她清了清嗓子,收回视线,“好巧啊。您出差的时候,都在这种地方消磨时光吗?”

厉宁策侧目,朝后排机位看了一眼:“陪侄子来的。”

柴漾跟着看向那个高声喊出他ID的小朋友。

他坐在椅子上脚都踩不到底,两腿悬空晃着,似乎也没有在玩游戏,两手交叠在桌上,下巴枕在手臂上,像是在看动画片。

好像看到了她自己。

她两手撑着下巴,心情不太爽,声音闷闷的,阴阳怪气地说:“这家店不太行呀,未成年都敢放?”

厉宁策回头看她:“这里是他家亲戚开的连锁店,我们刚一起看完比赛。”

柴漾愣了一下,脑海里有闪过决赛夜直播的画面。

很奇怪,明明她应该为UY感到开心的,可Vix输掉比赛后全员失去高光靠在椅背上的画面却始终挥之不去。

就像跟在喉咙里的一根刺,扎得人发疼发痒。

UY的小崽子们抱着教练,对台下喜极而泣的安娜疯狂招手。

而在他们身后,Vix的少年们落寞立场,作为Vix主教练的雨落也不在现场,无法给予他们更多的安慰,只好忍耐着,背对镜头,用手背挡着眼泪流下。

像极了当年雨落第一次出征世界赛的模样。

她想起自己深夜出门的目的,垂下眼眸,声音变得有些紧:“大老远都来了,怎么不带他去现场看比赛?”

“吵,管不住。”

厉宁策拉开椅子,在她旁边坐下,一阵隐约的薰衣草香尾悄无声息地钻进她的鼻腔,心神有一瞬的恍惚。

紧接着,她听见他问:“你呢?不看比赛,来这种地方看新闻联播?”

柴漾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屏幕。

不知道刚才随便乱点点了些什么,竟然给她点出了新闻联播的转播网页。

她回头,瞥见厉宁策眼中淡淡的笑意。

“怎么?没见过我这么心系祖国的时代青年吗?”

柴漾扯了一下嘴角,摸出手机,仗着防窥屏手机膜的帮助,在厉宁策眼皮底下找到了袁青的对话框。

在下是你爹:青子,在吗登陆一下三水晚的账号。

如果她的账号已经在游戏中,袁青再次登录,就能直接将她的登录状态顶掉。这是目前在厉宁策面前不暴露的最好方法了。

袁青回得倒是快,就是不怎么想配合。

青青原上草:……

青青原上草:姐,Vix输了我难受,能让我安心哭一会儿吗?

在下是你爹:哦,我忘了你和你的狐朋狗友去现场看比赛了,记得哭好看一点,不然被镜头拍下来之后可能以后会加入粉丝剪辑视频时专用的豪华素材套餐。

青青原上草:可以不用这么安慰人,真的。

青青原上草:我刚到楚少家,等我借他电脑帮你弄。

搞定。

柴漾放下手机,看见厉宁策悠闲地靠在椅背上,也没有在看手机,似乎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

昏暗的灯光下厉宁策的眉眼显得很深邃,白天他问的那句话在耳畔回荡。

——UY和Vix,你觉得谁会赢呢?你希望谁赢呢?

她觉得,他是故意的。

她托腮,迎上他的目光,她看得明目张胆,不加掩饰,亮晶晶的眼睛直直看向他眼底。

忽然眼前一黑。

“有话就直说。”

厉宁策的手掌虚虚横在柴漾面前,试图遮住这双摄人心魄的双眸。

没想到她下意识地眨了两下眼,睫毛在他掌心轻轻扫过。

他不动声色地把手往回撤,收到背后。

“你今天早晨为什么要问我那个问题?”她趁着轻微的醉意,大胆地问。

“我想赌一个答案,一个我想要的答案。”

柴漾挑眉:“那你觉得,我会希望谁赢呢?”

“Vix。”

他答得干脆,让她眼底浮起一丝茫然:“为什么呢?”

“因为你不爱UY。”厉宁策意味深长地看向她。

她应该喝酒了。醉意在她脸颊涂上了一抹淡淡的红晕,眼底却写满了无人理解的挣扎和痛苦。

听了他的话,她脸上浮上一层恼意。

“那我应该爱谁?Vix吗?”

厉宁策没有回答,却问她:“世界赛开赛以来,陪Vix出场的就一直是副教练,你有去了解过原因吗?

Vix的主教练是雨落,曾经是他们那个平民战队的队长。她不知道为什么,她也不会主动去问为什么。她始终觉得,从自己不告而别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已经失去了过问和关心的资格。

“和我有什么关系。”

她指尖有些颤抖,像是被人戳穿了伪装的铠甲,看见了她极力想要逃避的脆弱。

她直接关了电脑,连帽衫往头上一扣,转身离开。

“表叔!我给三水晚发完消息没有收到回复,然后对方就下线了。”虞之焕小碎步跑过来,拽着厉宁策的袖子,见表叔不怎么搭理他,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仰头问,“那个漂亮姐姐认识你吗?”

厉宁策瞥了柴漾的背影一眼,拍了拍小侄子的脑袋。

*

柴漾刚走到酒店楼下,就被袁青一通电话叫去了他们刚撺起来的名为决赛夜Vix失意电竞狗的聚会。

这群小少爷,干啥啥不行,组局第一名。

她本来没有想答应,但走了两步忽然想起来组局的楚家在凛北和几个省会城市都开了射箭射击场,扭头走进酒店拾掇了一下衣装,踩上高跟鞋打了一辆Uber直冲到别墅门口。

宅院里的花草被人打扮地格外妥帖。

穿过花园,袁青靠在门口与主人楚家大哥不知道在说什么,见她来了,举起长臂挥了挥。

柴漾跟着走进,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四周。

目光落在桌上酒瓶的标签,心里“嚯”了一声,真够阔气。

“这是凛北的楚铎,我以前提过,他家好多射击俱乐部,可以去搓搓他的锐气。”袁青站在她身侧,为她一一介绍着这群人,除了一两个眼熟的,剩下都是买了决赛场的票,大老远从国内跑来的二世祖,“她是我高中朋友……”

话还没说完,柴漾自然而然地接了过来:“叫我Yana就好。”

袁青噗哧笑了一声。

又开始了,柴漾第108个英文名出现了。

袁青简直就是交际花,这群狐朋狗友对他都很义气,连带着柴漾也被照顾了几分,说既然是袁青的朋友,那就是他们的朋友。

何况她顶着明媚精致的妆容,昏暗灯光下自带柔和滤镜。

哪怕不怎么说话,也让人不由自主想要亲近。

她本来心情就有些闷,酒也喝得爽快,边喝边应着他们抛来的问题,默不作声地观察着每个人,时不时抛出几个问题转移话题。

“我们几个在上学。楚铎他们那几个是来看总决赛的,Yana你呢?”

柴漾放下杯子:“最近刚离职。没想好是回纽约找工作还是回家啃老。”

袁青用余光瞥了她一眼。

这骗子,说了俩都不是什么正经选择。

回纽约根本不需要找工作,只要回公司就有无数大小会议等她主持。

回家啃老就更没道理,别说她和那个便宜父亲话不投机,沈家上下见过她的人都不超过俩。别人不觉得她是来抢家产的就不错了。

有人殷勤地说:“Yana姐是做什么的?哥几个家里门路多,说不定能帮上你。”

袁青心里翻了个大白眼。

您几位爷去柴漾打工她都不要的,这样是泡不到我漾姐的!

“Yang?”有人刚从厕所回来,没听清。

“是Yana,你该去换个耳朵了。就是这位小姐姐,青哥带来的的朋友。”

“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是当初Vix战队那个拉胯的队长呢。”

柴漾睫毛抖了一下,倾身拿起杯子。

Vix决赛的失误,既有对UY研究不够透彻的原因在,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要归结于这个队长的优柔寡断。赛场上局势瞬息万变,做出决策的速度和执行力度往往能扭转一局比赛的胜负。

但来人的这句话仿佛给在座的所有人一个宣泄的出口,没有拿到梦寐以求的冠军,他们争相开始喷起Vix来。

“Vix这几年真的不行了啊……贱卖收队人家老板不肯,开价高得离谱。没成绩又不盈利,你说哪来的自信?要不是这次冲进总决赛了,估计还得在二线战队抠脚呢吧。”

“可惜雨落打下的江山啊,别说守住了,二线队都快排不上了吧?”

“听说之前就有人要收购Vix,雨落说什么都不肯。”

“不是吧,他还等三水晚回来打职业啊?万一人家都已经是俩孩子的爹了呢?”

“你们别骂那么凶了,我这儿有内幕消息,雨落找上我家律师事务所准备遗嘱的事情了,估计没几天就有新闻官宣了,听说他去修养的这几个月,病危通知书都下了几次了。”

“……卧槽?”

“不会是怕影响战队成绩才一直瞒着的吧?”

“唉,刚才骂得有点狠,妈的老子现在有点难受。”

忽然柴漾觉得自己听不见声音了。

周遭七嘴八舌地说着,乱哄哄的。

柴漾捏着杯壁的指尖微微发白,脸上却看不出来表情。她偏头望向窗外,明明是星辰满天,却仿佛雷电劈在心头。

她借口失陪离开客厅,端着酒杯走到宅院里,登陆了很久没有上过的那个昵称叫“三水阳”的私人号。

开屏转了许久。

无数红点接二连三地跳出来,1000+,也许更多。

最上面的消息来自“雨落大狗比”,999+条。

最近发送时间,两小时前。

——小晚哥,你是不是还没有和我正式说过再见呀,看来得是我先说了。

手中的酒杯忽然脱离掌心掉了下去,幸好落在脚边软软的草坪上,没摔碎。

柴漾惊觉,回过神弯腰去捡,起身时却猝不及防撞进一双狭长深邃的眼。

月色勾勒着他的脸庞。

那人目光没在她身上停留更久,抬步往里走去,消失在视线里,仿佛只是她醉中的幻觉。

*

袁青出来的时候,就看见柴漾失魂般站在原地。

他是刚刚在网上刷到雨落去世的新闻,没想到同伴的内部消息还没说出来多久,就官宣了更心碎的事实。里面那群人还在震惊,而他想到柴漾的过去,立刻追了出来,在花园和一个男人擦肩而过。

他微微俯身对上她的眼眸:“姐,我送你回家?”

“袁青,我要回国。”

柴漾的嗓子被酒水浸润到有些沙哑。

袁青心里一沉。

她说要回,不是想回。这又是个没有任何回旋之地的决定,和她决定离开UY时的干脆一模一样。

“好,订好票告诉我。”他点头,“那你还要进去继续喝吗?”

柴漾把杯子递给他:“你帮我放回去,我打车回。”

屋里所有人都喝了酒,他们大概率都要直接在楚铎家睡的,没人能开车。

“太晚了,不安全。我问楚少借个司机,开我的车回吧。”袁青皱眉,随后把车钥匙递给她,“你先去我车上等着,警告啊,不准开车,也不准吐。”

“放心。”柴漾摆摆手,挺直背脊往外走。

没走两步,忽然有什么画面闪过脑海。

她停下脚步,对袁青喊了一声:“我刚好像看到我老公了诶……”

“啪——”。

酒杯直直落在地面,发出清脆声音。

袁青缓缓转头,柴漾的表情和她任何骗人的时候都不一样。他嘴张得可大了,仿佛能塞个拳头进去。

没等袁青有什么回应,柴漾撂下一句“别理我,我一定是我喝大了”,跟没事儿人似的回他车上等着了。

留袁青一个人在这里收拾残局。

袁青谢过保姆阿姨,蹲在地下打扫玻璃渣,他只想趁机清醒清醒脑子。

毕竟谁都可能会神智不清走进婚姻的坟墓,唯独不会是柴漾。追她的人前赴后继,而能忍她脾气超过三天的几乎为零。

至于老公?她网恋都能把老公当工具人用,他信她才有病。

*

“策哥来了啊。”楚铎大步走到门外,将厉宁策迎进来。

厉宁策一进屋,七仰八叉的几个男人瞬间清明了几分,纷纷站了起来。

他们这圈同龄人,不管多么放纵纨绔,心里总是或多或少憧憬又嫉妒着那位厉家长子。很多人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见他,不由屏住了呼吸。

厉宁策环视一圈,见屋内没有任何异样,蹙眉。

“太难得了啊,咱俩多久没见了。”楚少揽上他,热情地往里带。

“过年才在我家发酒疯,忘了?”厉宁策冷笑,转而脸色微沉,“你们刚才是不是玩得有点过分?”

“没有啊,都在闲聊呢。雨落的事你知道了吗,那帮小子现在还在哭呢。”

“外面那位是谁带来的?”

“哪个?Yana?那是袁青的同学。”

“谁欺负她了?”

“那个妹妹挺直率一人,也会聊天,没人欺……”

楚铄一噎,便知道厉宁策进来的时候一定看到了那姑娘不太好看的表情,感到一阵压力。

但有厉宁策在的局总有不成文的规定。

自己人怎么胡闹他都不在意,有外人在就必须要谨言慎行,玩笑适度,不能自毁风评。

“我们真没做什么,我看她脸色不太好,可能是喝得不太舒服吧?诶,青子,你朋友没事吧?”

袁青刚把玻璃渣倒进厨房垃圾桶,就听见楚铄的声音。

他洗完手,慢慢走过去,皱眉说:“不太好,你家司机在吗?帮我送她酒店吧。哦不行,我可能得和她一起回。”

*

柴漾缩在车里,光脚踩在坐垫上,手臂圈起双腿,下巴抵在膝盖上,静静地刷着社交平台。

她看着ViX前队长、教练、和攻略制作人雨落英年早逝的消息被圈子里的人转了又转,干涩了一天的眼睛忽然湿润起来。

有人说,今天南城的雨很大,它们要带雨落回家。

她手指停留在“点赞”二字上,最终还是没有按下去,径直划到下一条。

是一条紧追热点的分析。

@电小竞甜甜圈:众所周知ViX最值钱的就是雨落,无冕战神。业内纵容他们老板把收购价抬那么高,还不是抱着一丝他能带出世界冠军的期望吗?但这几年,成绩没有,招牌打不出来,所以招不到好的青训队苗子,然后就是青黄不接、恶性循环。现在雨落陨落,ViX老板就算是想清楚,愿意贱卖,怕也不会有人想接盘。这和从头来过有什么差别?

底下有说他不懂装懂的,也有认为他说得特别对的,甚至有奇葩的过激电竞队员粉丝听说ViX收购价可以被狠狠压了,觉得他自己又行了,甚至想众筹买下战队让自家队员换个队。

感受着网络智商洼地的参差,柴漾直翻白眼。

几家电竞杂志几乎是第一时间更新了雨落去世的消息,随后是ViX的现役队员、雨落的前队友,再接着是他当年的对手和朋友……每一个听说过雨落姓名和事迹的人都在哀悼和怀念他。

无数个第一的纪录,无数赛场上的极限数据都由雨落创造。

所有恩怨情仇在癌症和死亡面前,都不值一提。

只是,似乎所有人都在等待一个人的声音。

等待着那个曾经是雨落最默契的搭档、也是捅他最深一刀的那个逃兵的发声。

或者是道歉。

可唯独没有等到。

柴漾叹了口气,收起手机,把头埋在膝盖里。

“咚咚。”

有人敲车窗。

柴漾疲惫地抬头,再一次对上了冷淡的目光。男人俯身,一丝不苟的领口多了几道诱人的褶皱。

她怔怔地看着他,捏了下自己的腿。

原来刚才不是幻觉。

“有事吗?”她摇下车窗,问道,“我怎么觉得你在跟踪我啊,厉总。”

柴漾的声音依旧沙哑,在这样深沉的夜晚竟有几分缱绻和撩人。而她浑然不觉,低垂着眼眸,审视着眼前的男人。

腰是腰,腿是腿,身型轮廓完美得恰到好处。

遗憾的是,他逆光站着,表情看不真切,只是黑乎乎一片。

她无声叹了口气。

男人还没回答,她的电话忽然响起,是袁青。

“喂。”她有气无力。

“姐。”袁青声音有些犹豫。

柴漾习以为常地撩了撩眼皮:“怎么说,不给借司机?车钥匙给你送回去?早说啊我……”

“不是,楚少说三哥可以送你,你猜三哥是谁?你见了就知道了,绝对靠谱。那谁的事你也不要太难过了,好好休息。”

柴漾没等他说完,啪地挂了电话。

抬眼看向男人,冷淡地扯了一下嘴角:“哦,三哥?”

月色下,男人眉眼微动,俯下身,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他遗憾地看着她,低声说:“你以前叫我的时候可不是这种语气。”

作者有话要说:以前的漾漾:三哥三哥三哥打架吗打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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