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祭台

出了古霆院子的吴邪看着周围世外桃源一般的景色没了一开始的好心情，谁也没想过在这绝美的景色之下是怎样的衰败。圣女的一言堂 ，随随便便一句话就可以决定一个人的生死、去留，而所谓的村长却只是一个传话筒罢了。这样大的权力，圣女真是一心向着村子，不会以权谋私吗？“呵。”吴邪想到这里忍不住笑出了声，烛龙、圣女、村长怕是从头到尾都是一场谎言。

“吴邪，怎么了？”张起灵看着从出了院子就有点不对劲的吴邪。

吴邪摇摇头，捂着嘴咳嗽了几声才说：“没事小哥，就是想起我的小花园了。小哥你喜欢这里的景色还是咱们庄园里的景色？”

张起灵当然明白吴邪话里的意思，这里的景色美则美矣，但缺少了一种情感，“家里。”

吴邪这是第一次听见张起灵说“家”这个词，不禁有点激动，眼眶竟也红了起来，“咳咳咳咳咳——小哥——”

“先别说话，慢慢呼吸。”张起灵皱着眉，扶着吴邪，王胖子在一旁顺着吴邪的胸膛，让他好受一点，嘴里还念叨着：“小天真好点了吗？你说说你至于吗？小哥不就夸了一下家里的小花园吗？你至于这么激动吗？唉——慢慢呼吸啊，不着急不着急。”

吴邪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但也在慢慢调整呼吸，一会儿之后吴邪总算是缓了过来，但脸上还有些红晕没有褪去。

张起灵看着吴邪缓了过来，说道：“先回去把药喝了。”

吴邪张了张嘴但也知道关于自己身体这方面，张起灵和王胖子格外的执着，苦涩的中药每次都盯着自己一滴不剩的喝完，西药也是一顿不差的盯着自己仰脖咽下去。这几天自己活蹦乱跳，也的确觉得身体轻松了不少，看来不管是毕源还是黑瞎子找来的药都起了不少作用。

回到院子里，依旧被盯着喝完一碗中药，吴邪往嘴里扔了好几颗糖堪堪压住苦味才开口：“小哥，刚刚在古霆的房间里你有什么发现？”

张起灵坐到吴邪身边应道：“烛龙的龛位变了。”

王胖子有点不敢相信：“不会吧？这种放置龛位的风水都是仔仔细细算过的，怎么可能会随随便便的移动？”

张起灵说：“位置变动不大，很微小，不仔细看很难发现。”

王胖子更不理解了：“等等！咱们捋一下。那个龛位供奉的是烛龙对吧，烛龙在这群村民心中的地位那么神圣，供奉之前肯定会把龛位设立的位置一再算过的，那么以一个烛龙为信仰的村长会去动龛位吗？可实际情况是龛位被动了，排除小哥看错的可能，现在还有什么可能？”

吴邪皱着眉心中有一个答案，但又觉得十分不可能，就在吴邪确定要不要说出来的时候，张起灵的声音传来：“他不是古霆。”

王胖子一拍手说：“果然是兄弟心有灵犀啊，胖爷也刚要说呢。”吴邪听后笑着点点头，表示心中的想法也是这样。

王胖子歪着头继续说出心中的疑问：“如果他真的不是古霆，那他是谁呢？他来这里扮作古霆是为了什么？啊——胖爷脑细胞要不够了。”

吴邪心里补充了一个问题：“古霆身份是假的，汪珺清知道吗？”吴邪一想到如果这些汪珺清都一清二楚就觉得头疼，为什么会这么麻烦啊？“唉！胖子别嚎了，咱们先去看看那个祭台有什么问题吧，不管古霆身份是不是真的有问题，他和圣女之间的问题都是真的，所以我们去祭台看看吧，还有那个青铜的烛龙雕塑，怕是都是问题。”

张起灵和王胖子点点头跟着吴邪出了门，三人一路装作欣赏风景的样子来到了祭祀广场，祭台上还摆着祭祀朝贡时的蜡烛、祭品。张起灵仔仔细细围着雕塑观察，时不时蹲下身左摸摸右敲敲，最后还仔细的研究了雕塑周围的地面，走到吴邪和王胖子身边小声说了一句震惊俩人的话：“这下面有一个空间。”

王胖子一声：“卧槽！”吴邪连忙止住了王胖子后面的话，小声问张起灵：“小哥你确定吗？”

张起灵点点头说：“不过空间不是很大。”

吴邪了然点点头：“小哥你应该没有找到打开这个空间机关对吧。”张起灵点点头。

吴邪挑眉道：“真不错，一个破村子，现在让老子有两个空间找不到机关，很好，非常好。”

王胖子看着吴邪又要切换到吴小佛爷的模式，咽了口吐沫开口：“天天真，你不会是要炸开吧？”

吴邪瞥了一眼王胖子说：“小哥胖子，问你们一个问题。那天晚上村民供奉上来的蛊虫自后你们还记得去了哪里吗？”

王胖子和张起灵想了想都表示不知道。

吴邪说：“我记得最后在祭台附近的是圣女和村长，那么多瓶瓶罐罐不可能迅速从这里转移到村长家，那么······”

王胖子接着说：“就在这里。”

三人正要仔仔细细的翻一遍的时候，坎肩带着几个伙计走了过来，他们早上按照吴邪的命令把这个村子后山周边走了一遍，大致情况在心里有了个数。

坎肩说：“爷，刚刚花爷来消息，说得空儿让您给他回个电话。”

吴邪本想继续在祭台这附近翻一番，但看到这么一群人围着一个祭台研究是个人都会产生疑问，再说他们三个人本来就是很明显的目标，平时出门散个步都会让村民紧紧盯着，现在已经围着祭台打转了这么久，再待下去一定会打草惊蛇，吴邪没办法只好招呼着所有人先回去，夜深人静的时候再做打算。吴邪回到自己的院子里，拨通了解雨臣的电话。

“小邪，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吴邪叹了口气，无奈又疲惫地说：“小花，我这边情况有点麻烦。”于是吴邪把这几天了解的情况繁而化简，又保证解雨臣能听懂的讲了一遍。

解雨臣听了之后连连感叹，怎么哪里都有汪家：“小邪，我这边尽量帮你查出来，十几年前汪家去过古孟村的目的，但是时间太过久远，我也不一定能查得很详细，小邪一切还是要靠你们自己。小邪你身体最近怎么样？”

“没事儿，放心吧。”

解雨臣的语气带着点打趣：“有张起灵在你身边我也是瞎操心了。”

吴邪听了这话耳根微微有点泛红，还没开口打趣回去，就听见解雨臣严肃地说：“小邪······杭州出事了。”

吴邪听了这话，手里的把玩的苹果掉到了桌子上，这一反应让王胖子和张起灵察觉出了不对劲，吴邪的语气带着冷冽：“怎么回事？”

解雨臣在酒店的沙发上皱着眉说：“你们出发古孟村当天，黎簇那小子给打电话把苏万叫走了，我听出来可能是杭州盘口不老实了，我想着毕竟杭州你不在了，二爷还在，那群人不敢放肆，谁知道今天传出来消息，黎簇和苏晚受伤昏迷不醒，这还是二爷的人去的及时保下来了，再晚一步可能这俩小的就就交代在那儿了。”

吴邪听完解雨臣说的，周围的温度瞬间降到冰点，就连守在门外的坎肩都觉得突然一阵寒气扑面而来，默默地走远了几步。而屋内的吴邪手里捏着的苹果上出现了裂痕：“是汪珺清？”

解雨臣吸了一口烟，吐出一个烟圈说：“对，传回来的消息说，这次是汪珺清亲自带着人去的，后来见到二爷的人了，倒也没有多做纠缠就带着人走了，小邪你也别太担心了，可见汪珺清还是不敢动二爷的，你先把古孟村的事情解决好，黎簇和苏万那边还有二爷呢，秀秀那丫头也带着人去看了，你就放心吧。”

吴邪做了个深呼吸，他知道现在杭州只能靠二叔撑着，自己是根本走不开了，“我知道了小花，我尽快解决这边的事情赶回去。还有······瞎子的事情你也别太着急了，那么大个人总能找到的。”

解雨臣那边短暂的沉默之后开口：“小邪，我总是不相信他死了，我总觉得他还活着，就在我身边，不管多久我一定能找到他，我绝不相信他舍得死，舍得离开我。”

“我也不想我那个师傅就这么死了，不管多久我陪你一起找，一起等他回来。等他回来了，我让小哥狠狠揍他一顿出气。”

这边吴邪一边压着仿佛哥斯拉怪兽毁灭宇宙一般的怒火一边平静的安慰解雨臣，而另一边的祭台古霆伸着手轻轻地抚摸过烛龙的雕塑，如果吴邪三人其中一个人在这里一定会认出来古霆抚摸过的路线和张起灵之前的路线一模一样，古霆最后在祭台前拜了三拜，扭头走之前说了一句话，语气轻到仿佛一阵风般：“藏好，要被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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