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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复仇男主的前道侣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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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花在两人的手下摇着,草尖的血迹无声呐喊,是被抽离的弟子的灵魂,被压在血里,低头就能看见,酝酿着场悲情戏剧。

步彤不动。

段御清也不动。

段御清心头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明明早有猜测,明明早有准备,但亲眼目睹的时候,还是难以接受。

他的心被撕成两半,一半是因为步彤要报复的疼,一半是质疑步彤爱的疼。

他的不确定感终于达到真实,青年的爱是利用的表象,还是真情实感?

都是假的。

步彤有没有真的爱过他?

没有。

不过是为了报复不得不委身于自己。段御清满脑子都是这种想法,原本冷静理智的人现在如同被匕首搅乱思绪,只顾着在泥潭里挣扎。

段御清不断地下沉,再下沉。

所有的淡漠与自持在这一瞬间崩盘,段御清好似无法再面对绝望又无力的事实,步彤的脸在他眼中逐渐模糊。

他没松手,拽着步彤,转身就走。

步彤手腕被死死禁锢着,动弹不得,他跟在男人身侧,不敢抬头看他,只是用余光偷偷瞄,瞄到段御清的下颚又飞快收回视线。

他跟着段御清走了两步,到没人的地方就不情愿再走了,步彤自己也说不上来为什么,总觉得再走下去,这条路就快到头了。

他不想走,想和段御清多待一会。

不论对方现在是如何看待他,步彤都不在意。

事情已经发生了,又能如何?难道要他声嘶力竭地大喊大叫,说不是他做的,与他无关,为自己辩驳。

他没碰到花,没破开阵眼,一切都与他无关,他出现在那只是碰巧。

步彤摇摇头,没什么好解释的,都是事实,发生过的,没发生的,都是真相。

左不过是顺势而为。

他的所有辩驳在此时都会显得荒谬无比,衬得他可笑至极。

步彤干脆闭嘴,把瞬间涌出的想法咽进肚子里。

青年在原地止步不动,段御清立即就感受到,握着手腕的手心紧了紧,那截腕骨苍白,被箍出的红痕格外明显,烫着热度,滚进他的心里。

段御清松开手,步彤低头看了眼手腕,鸦羽般的睫毛轻颤着,任手僵在半空,摩挲了下指尖,才把手落下,垂在身侧。

投在步彤身上的目光一如平常,柔和安静,却又隐晦地夹杂着不可磨灭的爱意,深处爬上抹黑,妄图沾染这片情愫。

步彤不自在的将手背在身后,如个做错事的小孩般接受长辈的训诫,“你要把我交出去吗?”

步彤一连串说了许多话,仿佛这样就能盖住他心头不安的情绪,“其实你要把我交出去也没错,是我的问题。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为什么知道了还要给我玉佩?你是故意的?不是…我是说…”

“算了。”

步彤一句算了,道出他未尽的千言万语。

青年的不安有如实质,段御清身上流露出一丝安抚的意味,“没有早就知道。”

那只是猜测,猜测算不得数。

步彤被段御清说的一愣。

他还以为…

紧接着他就听男人继续道:“玉佩与这无关,只是想让所有人知道你是我的道侣而已,给你打上烙印。”

男人一贯作风,宁静温柔,表达占有欲都显得如此轻松平常,微不足道。

步彤的手蹭着衣袍,手心罕见的出了点汗,黏腻腻的。

段御清看他恨不得把头埋在地上的模样,启唇问道:“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是故意的?”

身份调转,如今收到问题的人变成步彤,不像自己那样一连串的问题,只是简单的一句,他却说不出话来。

似乎步彤早就在开始时陷入不安的绝境中,从试探中被发掘衍生,对此他心知肚明,不愿承认。

每个结果分明都如他所愿,可对他越好,他越不安心。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步彤想把压在心口的问题问出来,但他知道,就算说出来,段御清也只会说是责任和爱。

步彤不想回答他那个问题,又把之前的那句拿回来反复说:“你要把我交出去吗?”

“我为什么要把你交出去?”段御清反问道。

步彤心底跟明镜似的,事到如今,他的所作所为全都暴露出来,背着数十条守界弟子的命,是归灵宗罪大恶极的罪人,谁又能够饶恕他。

罪人站在神像前接受审判,他抬头直勾勾地望着神的眉目,苍白的脸妖异又凄怆。

忽得神像动了,盖住他的双眼,蒙住那层茫茫无依,蒙住瞳孔深处藏匿着的妖魔。

段御清的声音哑抑轻飘,像从远处传来的神仙调子:“回家吧,别想那么多。”

说到底步彤还是个无家可归的人,段御清的决断是他在的地方就是家,他拉着步彤往回走,走向院子。

再离小院还有几步路的时候被人拦住,段御清转身叮嘱步彤“别轻易出门”,然后就被弟子带走。

步彤望着他逐渐隐去的背影,偏生出种对方一去不复返感觉。

他不自觉地向前追了两步,强压下身体内不理智的冲动,抿唇转身,走到院子口推门。

和坐在石凳上的人四目相对,那人看他一眼,握紧剑:“来的正好。”

段御清隐隐约约察觉到了什么,沉默地跟着弟子,路上静悄悄的,平日里嘈杂不断的宗门内,如今连道影子都难以见得。

男人垂在身侧的指尖摩挲着,似乎能从周遭不正常的氛围里捕捉到怀疑的证据。

从段御清离开步彤的那一刻,就有些心绪不宁,莫名涌起股焦躁。

他压下心中所想,面上不露分毫,跟着弟子走到地点,段御清抬头一看,熟悉无比。

果然不出所料。

大殿高耸入云,庄严肃穆的不近人情,牌匾反射冷冰冰的光,刺的段御清眯了眯眼。

他抬脚迈上石阶,领路的弟子见他动作果断,面露难色,犹犹豫豫地伸手拦住他:“大师兄,你…小心些,宗主和长老都在里面。”

段御清点头,绕开弟子,一股脑扎进大殿里。

脚步声在大殿里空荡回响,四周长老交谈的声音遥远低沉,构筑起无法打破的壁垒,向中央靠近挤压,一点点剥夺去空气,压下触摸得到的沉重。

大殿地面铺的青石砖倒映出段御清的模样,周围耸立的柱子倒了过来,压抑加重砝码,把他打入囚牢,他如同个犯人,将要接受审判。

大殿的金顶离得那么高,却压下段御清水膝盖,压得他喘不过气。

段御清跪在大殿中央,青石砖上刺骨的冷意隔着布料浇遍全身,骨骼被冻结,灵魂都被拴在地面。

宗主坐在大殿中央,台阶下跪着他最引以为豪的弟子。

段御清生来就被刻上绳趋尺步的标签,从小到大规行步矩,不越雷池,从不让长辈操心费神,所有事情都能够在他那儿得到妥善处理。

早早就被立为下一任掌门。

但谁又能料想到这位被誉为榜样标杆的首席弟子,不鸣则已,一犯错就犯了个大的,算得上是大逆不道。

离经叛道地想拉着宗门给他的情情爱爱筑基填土。

宗主越想越气,一挥袖子甩出道灵力打在段御清的脸颊。

段御清跪得纹丝不动,脸被打得稍稍侧开,闷哼一声,白皙皮肤上瞬间印出红意,破开他端方君子的模样,稍显狼狈。

额角的发丝被带起的微风拂落,垂在男人面前,遮住眼睛,藏起他冷峻的眉眼,让人看不清泛红的眼眶。

宗主还要再打,站在一旁的初云看不下去了,连忙出声制止:“罢了罢了,他也不是有意的,谁能料想到那小子是来报仇的。”

步彤长成那副模样,装模作样地将他们都骗了过去。

旬山在一旁难得开口附和:“御清也是被骗。”他和初云对视一眼,点点头。

宗主一抬手,两人瞬间安静下来,他看向段御清,道:“揣着这么恶毒的心思,自然是做得伪装极好,如今及时发现,还来得及,险些酿成大祸。”

话风一转,“段衡已经同我说了,我们都相信你是清白的,但总归事情是因你而起,若不是你将人带回门派,也不会发展成现在的状况。”

段御清跪在原地,头脑混沌,宗主的声音钻不进他的心里,他满心都在想要怎么办。

“既然如此,你就亲自将人带来,在演练场当着所有弟子的面处刑,平息众怒。”

手心的痛意保持住段御清的清醒,他声音带着微不可闻的颤抖,他问:“什么刑法?”

时间静止,空气都被凝结在大殿上空,夺去人的呼吸。

“自然是杀了。”

砸下的话不容置疑。

段御清顿时冷静下来,纷杂的思绪驱逐殆尽,理智回归:“是段衡先挖了他的金丹,他来报复也并不可,况且并无达成目的,罪不至死。”

宗主猛然站起,指着段御清,骂道:“他是要整个宗门给他的金丹陪葬!”随后又道,“段衡不是跟你说过吗?他为什么要挖那小子的金丹,那是他欠你们的!”

段御清的语调明晰,不夹杂一丝情绪:“他不欠。”

宗主被初云扶着坐下,凶狠地盯着自己孙子,恨铁不成钢,看他半晌,才道:“你想怎么办?”

段御清神色平静,一贯不动声色的脸上露出些许疲惫,眉宇间纠着万千情绪,他的声音响彻大殿:“是我的错,我带他回来却没教好他,把金丹还给他,剩下的我来代他受罚。”

“你还想留着他?”宗主被他油盐不进的模样气到,倒在座位上。

段御清抬头,同宗主无声对峙。

步彤有错,又没错,他来报复没错,但伤了人就是有错,犯错了就该受罚,由他来承担,从此恩怨两清,情仇分明。

步彤有错,他也有错,但步彤不能受罚,青年的身体那么弱,性子又那么娇气,怎么能受得住呢?

“不可能。”宗主一口回绝,“想都别想。”

段衡说的果然没错,段御清已经没救了,被步彤骗的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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