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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珠光宝气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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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警告你,别碰他。”回到沈家,沈邺彬就把沈二怼在墙上,警告他。

沈二歪了下头,凝视着沈邺彬因为愤怒而越显得越发清亮的眼睛,很欠地勾唇笑了一下,“我,偏,不。”

“我知道你是个什么货色,我也没指望你会听我的,我只是向你最后表明我的态度,别把你那些肮脏的主义打到他身上。”沈邺彬扭头,露出一个林渊从来没见过的狰狞笑意,“不然,我也不确定,我会做出些什么。”

“你为什么总想和我们派系作对呢?听话些,难道不是更轻松吗?”沈二故作叹息,却是真心这么以为。

“不为什么,你是疯子,我不是。”

沈二无所谓的耸耸肩,他依旧靠在墙上,随额边略长的发丝遮住了眼睛,午后的太阳热烈又闪耀,赐予想要或不想要它的人类光芒,但沈二偏生躲过了那唯一一缕照进沈家的金黄色的光。

“妈妈,要去一趟公司吗,嗯,好。”沈二从兜间摸出颤动的手机,听到那特殊的铃声,脸颊浮上一抹薄红,忽然变得拘谨羞涩起来。

他急匆匆驾车,前往公司。

“妈妈,找我是有什么事需要找我办的吗?”沈二一只手插进裤兜里,把兜里那一小块布料蹂//躏成一团麻花状。

沈二妈妈挪了挪,与办公桌间形成一个刚好能容纳一个人的夹脚,然后朝他张开手,笑道:“看看,这不是我们可爱的小沈二吗?一阵子不见,又变帅了。”

沈二倏地感觉脚步变得沉重了,但他还是大步迈开腿,半跪着,把脸埋在妈妈的膝头,“妈妈……”

“妈妈可爱的小沈二,你知道妈妈把这个任务交给你,是想考验你,如果你连这个都做不到,那以后妈妈怎么相信你可以帮到哥哥呢,对吗?”沈二妈妈轻柔地抚摸着二儿子的发丝,嗓音低柔,瞳孔中似乎含着暖阳的光。

真好。

沈二汲取着母亲膝前那一点温度,心想,真好,他几乎要被暖化了,喃喃道:“我知道的,妈妈,我一定不会再让你失望了。”

但有光头男拖着还有各种文件审核,双方一时半会都取不到什么好,更何况,这个项目本就不图赚快钱,它涉及到一个新的产业链,就算耗个三五年也是常事——不过沈二那边肯定比林渊急,毕竟沈家本来也不团结,才给林渊留了机会。

时间就那么一点一点往前爬,只留下一道灰色的爬痕,代表着回忆和过去。

快过年了。

往年过年林渊都是在家里从除夕待到大年初三就回学校躲着,不然家里亲戚的小孩能把他缠死,但今年看来他没有回学校躲着的机会了。

“又要到除夕了,阿渊。”A市冬天虽然冷,却很少下雪,楚柳笙站在窗边,眺望远方,云层很厚,显得天地之间的距离似乎比往日更远,“那几天我要和阎哥哥回去见爷爷,会有一大群人聚在一起,要不是这样,我还真想和阿渊你一直待在一起,就我们三个,好好地过一回年……”

若是没遇见林渊,楚柳笙还能继续忍受和各路亲戚和有利益来往的长辈们打交道,可这个人的出现,让她短暂地回归了四五岁时的状态,对很多事重新产生了期待。

事实上,楚柳笙也没有过过什么有年味的年,她只是光凭想象和感觉,就觉得只有他们几个,顶多加一个老玉,那样过年就很好,很有味道。

“年初三后我就过来了。”林渊坐在客厅的长沙发上看书,一双长腿自然地横在沙发与茶几间的间隙里,身形舒展,几缕发丝调皮地翘起,颇为慵懒。

楚柳笙踢踏着拖鞋,眉目间难得流露出几分合乎年龄的稚气,“除夕那晚有家宴,大年初一之后就要开始招呼客人……光是认人就让我脑袋疼,难为阎哥哥还分得清他们谁是谁。”

这些抱怨,要是换在别人面前,楚柳笙决计不会说一个字,一是她没兴趣说、二是不符合她身份,楚大小姐可是实实在在的大小姐,也就只有在最亲近的人才会有开玩笑的心思。

“你多费点神,别老用中年男人女人就把他们概括完了,自然就能分清了。”楚阎刚刚从公司回来,还站在玄关处,接下他妹的话茬,恰到好处的维持住了轻松愉悦的氛围。

楚柳笙听到楚阎的声音,惊喜地回头看,“阎哥哥!”

女孩的眼睛圆而有神,带着喜悦瞪大的时候特别像一只吃了一惊的波斯猫,给人一种想揉她脑袋的冲动。

楚阎嗯了一声,挑了张离自己最近的软沙发,径直坐了上去,喝了一口家政人员递上来的咖啡,拿起本林渊放在桌面的书,才翻了没两页,就不知不觉一只手撑着脑袋睡着了。

这种入睡超脱了本人的意图,甚至楚阎精神上也未必感觉多累,只是在坐下那一瞬间,他就卸了力,浑身松懈了,之后意识便掉入了清醒与混沌的边缘,最后陷入沉眠。

年底向来是一年来楚阎最忙的时候,不仅要处理公司的事务,还要应付各方合作商、竞争对手和名义上的亲戚,就算他是个铁人,也经不住这么熬,况且他是个有血有肉的活人。

这几乎是秒睡,楚柳笙不可置信。

“阎哥哥?”楚柳笙小声叫了一句,见人没反应,很是新奇,她哥可从来没做过直接在客厅里睡着这样能说得上失态的事,女孩眼珠子转了转,贼心顿起,掏出手机来偷拍。

林渊瞥了楚阎的睡颜一眼,发觉这个人睡着的时候除了眼睛闭着基本上和醒着没差别,眉峰自然舒展,血色不足的薄唇微抿……如果不是他一回来就入睡了,估计都不会有人察觉到他的疲惫。

刚开始时刻观察楚阎的状态是出于戒备,林渊不清楚自己到底什么时候能摆脱这里,那自是多了解这里的主人一分,他就多一分对事态的掌控权,可实际上却不是这样……

这两人太擅长温水煮青蛙,除了初见的时候,基本没对林渊展现过强势威严的那一面,交谈和接触时的分寸感把握得也刚刚好,就像一团棉花,叫人想恨也没有着力点。

小时候电视剧里那些冲动盲目的掌权者果然是骗人的,林渊喟叹。

如今楚阎能就这么毫无防备地在林渊面前睡着,就跟在特意向他展现自身柔软的一面一般,想把他陷在软性的陷阱里,被能让强大之人为他俯首称臣的虚荣心困住。

他们是无意的,林渊看得出来,但楚家人给予的偏爱,会不索求回馈吗?这点,他相信这两人潜意识里比他更懂。

林渊右手拇指抚弄着泛黄的书页,那一个个黑豆大小的文字在他眼里变得模糊扭曲,他虽然在看着书,却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鸦羽般的长睫垂下,遮住了眼睑,林渊放下了书。

楚柳笙在偷拍楚阎睡颜的手顿住,突然心底发慌,有些不安,她偷偷地瞄了林渊一眼,无意识咬住唇瓣,直到刺痛传来。

楚阎没睡多久,过了不到半个小时就自动转醒,他直起腰,睁开眼睛,林渊就坐在他的斜对面,他不知道怎么叙述那种感觉,就是那种——周围的一切都还模糊不清,唯独那个人映入眼帘——的感觉。

太松懈了,楚阎却不讨厌这感觉,一切能引发他的新奇感的感觉他都不讨厌,他两腿交叠,竟就暂时放下了工作,什么事都不做,光是眯着眼睛看林渊,享受着刚从睡眠脱出的余韵。

客厅四角分布着两三个小巧的针孔摄像头,全是360度无死角高清像素,足以将整间客厅哪里多了一粒灰尘都记录在四方的黑壳电脑里。专门负责监控的几个大老爷们可以看到自家顶头上司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一个漂亮男人,不由打了个寒颤。

可实际上监控里的画面却不像这几个大老粗感受的那样,虽然秉着如实记录的原则,监控画面总显得冰冷无情,没有一丝美感。

但偏偏有一帧画面,林渊无意间微微扭头,正好撞上楚阎的目光,礼貌性扬唇一笑,而楚阎一只手食指搭在唇畔处,眸光说不上清明,还似在半梦半醒间,就那么凝视着林渊。

就这一帧,哪怕是针孔摄像头拍出来的画面,也充满着一种般的美感。

“都到傍晚了,饿了吗?”楚阎窥了眼天色,又看了下手表的时间,已经接近下午五点半,故而开口道。

五点半了,是吃晚饭的时候,林渊从善如流,“嗯,是该吃饭了。”

在这栋奢侈的豪宅里,负责保卫的、负责厨艺的、负责修整院子的……分工明确,每一项工作至少交给两人以上处理,可以说,只要楚阎想,他完全可以做个甩手掌柜,什么都不用亲手处理。

可很偶然的,林渊得知楚阎竟然会多少厨艺,算不上精通,但也是能被外行称赞一声好吃的水平。

楚阎这才是真正的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啊,连林渊这么冷感的人,都不得不在某种程度上对他钦佩。

然而,楚阎当时是这么答复的——

“也没什么,不过是爷爷的恶趣味而已。”楚阎淡淡道,“刚开始,他觉得我一定要学好金融和管理,于是带着几岁的我频频跟各路投资商打交道,后来,他又觉得身上没点艺术气息和暴发户体现不出区别,又推着我学钢琴、绘画……等我终于差不多成年,爷爷告诉我现在都是成年人了,那就一定要练好酒量……”

“现在他折腾够我了,又转向折腾小笙去了。”

贪多嚼不烂,林渊深歆这个道理,可楚阎既然能对这么多领域都有所涉猎,说明他本身就是个学习能力强到可怕的人,在这方面,这个人就像海洋,基本没有私人喜好,于是能把各路支流汇集己身。

“想吃什么?”楚阎问林渊,他这么问,就是他吃什么都无所谓,甚至如果林渊起了兴趣,当场让他现做也不碍事——这个男人,有时候无所谓到一种危险的程度了,“如果没有特别想吃的,那我就直接让阿姨准备了。”

楚阎、楚柳笙、林渊,三个人对吃食都不挑剔,导致楚阎虽然每回都会问这么一遭,但最后还是煮饭的阿姨决定当天的菜谱。

在几大家族里,楚家、白家行事作风颇为另类,当然,白家本身就是个另类。楚家不讲究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更不计较什么长幼有序,在楚家,只有地位高的人才有资格发话。

三人性格不一,吃饭的时候却格外和谐,要是林渊有兴致,楚阎会跟他谈谈工作上的事,虽然点到为止,但楚家家主的经验和能耐,可远不是学校里的理论派能够比得上的。

而林渊思维活络,没有过多经验处事却是意外地老练成熟,往往是楚阎刚开了口,他就能很快对上他的脑电波,接住话茬。

一顿饭吃下来,从公司事务、书籍、电影……没错,楚阎隔一阵子会刻意看几部评分高的老电影,国内国外的都看,就当成娱乐了,基本什么,几个人都能谈得上来。

最最最重要的是,不会显得太嘈杂。林渊在学校里时不时也要应付几回同学的邀约,一群不完全熟悉的人聚在一起,避免不了做表面功夫,还有些爱恋或讨厌他的人会想借此机会灌他酒,妄图看他失态。

林渊虽可以游刃有余的面对,拒绝掉该拒绝的人,处理好该处理的人际,却又是真心的……不太耐烦。

这种事刚好踩在林渊能容忍的范围里,不上不下,就如同夏日里烦人的苍蝇,嗡嗡地绕在人耳边叫,却又不值得被太严肃对待。

可在楚家,却刚刚好,话不会太密,又言之有物,连九岁的楚柳笙谈吐里都是有东西的。

林渊开了瓶酒,红酒。他时不时会小酌一番,纯当练酒量,大多是喝啤酒,啤酒后劲不大,只是在灌入喉咙时会传来一阵烧灼感,酒精味会蔓延上鼻腔,呛的很……

而红酒就不一样,口感丝滑,香味醇厚,若是品质上好的红酒,用来灌简直是一种浪费,像这类酒,就要细品。

林渊实际上没有这种闲情雅致,他是天生海量,喝得多了,酒劲只会弥漫上眼睛,形成一汪水汽,看人时会带有一种独特的魅力,蛊惑人心,这个人向来不品酒,却总在闲暇时饮酒,他在微醺的状态下思考,往往会更清明。

楚阎的酒量倒是后天练出来的,喝得多了,他真的会醉。

“多谢。”林渊给楚阎也斟了一杯,他举起杯,碰了下林渊的杯沿,锵的一声,伴着闪烁着暖黄色流光的水晶吊灯,让本显得空荡的房间多了几分温馨。

手腕轻微扭动,杯中的酒红色液体随之晃荡,楚阎盯着杯子,倏地感觉闲暇时小酌一番……也是乐事。

作者有话要说:希望你们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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