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哥，你就这样把那地儿再往出去了，他们明显是在挑事。”从那里走开以后，余道扬就一直在尧舟耳边说这事，搞得他很是烦躁。

“就你懂，我能不知道他们在挑事吗？”尧舟的平静的反问着他，表情没有任何的波澜。

“那你为什么还主动让位置？”余道扬表示对他这操作很疑惑。

“那他们挑事，你还要闹事不成？”尧舟见余道扬准备回答阻止他说道，“这里是学校。”

余道扬原本张开的嘴又给他闭了回去，仔细一想，好像是这样的，不能够在学校闹事，否则就会受到校规处分的。余道扬这样想着，又问了一个完全不过脑的问题：“你在学校闹的事儿还少吗？”

周许和惊了一小会儿，他甚至撇了尧舟一眼，只看尧舟微微笑着说道：“还行吧，也就只有四件事，我觉得挺少的。”说话间，他还将头偏向一边，微微点着头，似在回忆。

挺少？自己感觉良好，余道扬这样想着，是挺少，但是加起一些细小的事情就不止四件了，那起码得有十多件了吧？余道扬听他这意思，仿佛是觉得如果允许的话，岂不是想再多犯几件大事？

尧舟见他俩像发现什么惊天秘密似的，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他又对他们讲道：“我做的那些可都是正经事。”

能把在厕所打人以及在校门外打同校学生称之为正经事的，普天之下，除尧舟外绝无仅有了。而尧舟对此的回答则是：那必须的，别人有愿望，我当然要尽我所能帮他实现啊，还是不求回报的那种，这普天之下，谁有我这么善良？做好事不求回报的。

或许是的吧。

若说这世界上有谁不会有一点点的谦虚之心，那非得是尧舟莫属了，这人无论何时都是一副自信样，完全不知道谦虚而字怎么写，自信笑出强大。

祈喆此时抬起左手，看了眼手表，对他们说道：“还有十分钟下课。”

“还有这么长的时间，我们干嘛？”周许询问道。

“你们会打排球吗？”尧舟询问着他们说。

“我不会。”周许如实回答。

祈喆：“我还行，会一点。”

余道扬段时间又活力充沛了起来，说道：“那走，我们打排球去。”

十分钟下来，余道扬打的是不亦乐乎，因许久未碰的缘故，他技术有些退步，想想他初中时还是排球队的一员呢。

“我但我在意的是，祈神你的‘会点’呢，你那根本不叫会点好吗？”余道扬对祈喆提出了自己的质疑。

祈喆：“我有学过，但严格意义上真正对打的算两次。”

“不愧是祈神学习厉害，打球也不逊啊！”周许在一旁赞叹的说道。

尧舟莫名有些自豪感，很自觉的将手放在了祈喆的肩上，难得发自内心的笑着说道：“我们家祈大佬那是必须的，优秀啊，是不是？”

“小弟，你也不错。”祈喆轻笑着，商业互吹。

余道扬和周许不禁打了个冷颤，余道扬说道：“若不是认识，我差点就会以为你们是基友或者是gay了。”

周许表示赞同的点了点头。

“我性取向我个人认为是很正常的。”尧舟边想边说道。

“别怀疑我，我正常。”祈喆也说道。

祈喆他俩肯定是深信不疑，可尧舟总有种不正常的感觉，或许真是感觉错了吧，他俩也不敢真的去质问他，就由着他的性子：你说正常就正常吧，反正你人挺不正常的。

他们四人路上打打闹闹，一片和谐景象。

晚自习时等所有人家回到教室后，班长走到台上拍案，让大家安静下来，然后对他们说：“大家安静一下，既然运动项目报完了，那我们来聊聊运动会前的艺术表演吧！”

在场许多人都没有讲话，只有部分女生举手示意她们想要参加，班长将她们的名字一一记下来，以后又问道：“还有要报名的吗？”有小部分男生也是自告奋勇想上，但当班长正准备写名字时，他们又怂了下来，班长懒得翻给他们一个白眼，对尧舟大喊道：“尧哥，你参加吗？”

“我去干嘛？”

“秀一下你的琴技呀。”

班上瞬间燃起一片‘哇哦’的声音班长此言一出，全班目光整齐划一的投向尧舟，整个教室被八卦的气氛所包围着，尧舟也在看着他们。

余道扬蹲在了尧舟身边，问他：“尧哥什么琴啊，我怎么都不知道，为什么班长知道，你俩是不是有那个什么？”

紧接着，班上又是一片‘哇哦’，有些人甚至将目光也投向了班长。班长气愤地在粉笔盒中抓起一只粉笔，精准无误地打在了余道扬的身上，说道：“你把你那好奇心放在学习上行吗？别成天想有的没的，本来大脑储存量就少，还不自检删除。我跟尧哥可是清清白白，什么事儿都没有。”

余道扬没在和尧舟讲话，到是和班长杠上了：“我储存量哪里少了？我大脑内存732个GB呢。”

“是吗？那为什么每次考试你都会在后后后面？”班长抄起双手，微微抬头看他语气平静的说道。

“我再怎么后面也没有再倒数第一，挺好的啊！”余道扬不自觉的说道，“再说了，你不也没第一吗？”

倒一莫名有种自己被拖下水嘲讽的奇怪尴尬感。

在这种气氛极度冷的情况下，有人又将话题引回尧舟的身上，他开口问说道：“尧哥学的什么琴啊？什么时候学的？”

这问题将同学们又拉回了八卦正轨之上，分分又将目光给到了他，期盼着他的回答。

尧舟并没有听他们的聊天，他手撑着下巴除了想不通，还是想不通，班长怎么知道自己会琴的？他记得他从未对班上任何人说过，学校里的朋友都不知道。难道是秦宣宇这家伙，应该不会吧？这家伙没事瞎说，应该不至于。尧舟正回想着，才后知后觉得感知到来自同班同学的目光，他轻咳了一声，说：“钢琴，还不是特别精通。”

钢琴，班上一片哗然。

“什么时候的事？”

“这不可能吧，看尧哥这气场不像会搞乐器的人啊！”

也难怪同学们会这样想，他尧舟整个人的气场往那儿随便地方一站，给随便一个人看第一印象绝对是‘感觉混过社会的’。而将同学们这一思想付诸于口上的，还是余道扬。

“尧哥，你老实讲你什么时候学的？哪儿学的？”余道扬问他。

尧舟听余道扬那兴师问罪一样的语气，有些厌烦，但他还是老实回答他的话说：“许久前了。”她的声音很小，但全班的同学隐隐约约都能听得到。

尧舟回答的很笼统，哪里学的尧舟并没有回答他或者他们，也没有具体说说这个‘许久前’究竟是多久？回应他的是一片短暂的安静，而这片安静的意思是希望他讲讲关于他学琴的事情。

他们记得，在高一的某一段时间里，他们曾自发起过一场以‘增进同学情谊，分享个人家庭趣事’的主题展开过几次活动。而这几次活动之中，尧舟总以自己有有事而离开现场，至于祈喆则是平淡的和他们讲过一次，最后总结‘我家里没有任何趣事’为由而顺理成章的成为旁观者。再加上开家长会，几次也没见到过他的家长来，所以没人了解他的家庭情况。

但很显然，尧舟并未遂了他们的意，他并没有要讲下去的意思，他也不想去回忆太多，干嘛去追忆从前呢？活在当下就够了。

尧舟看他们一个个期待盼望的小眼神，倒身向祈喆小声说道：“他们都是怎么回事儿？一脸的‘我准备好听了你讲吧’的表情。”

祈喆一脸无语的盯着他：“你明知故问，你想想高一开活动的时候，你都干嘛去了？”

尧舟单手抚了抚额头，无奈的揺着头直接给了他们两字：没了。

没了？他们都不敢相信，他们期待了那么久，就期待到了这俩字，不过他们也很快从不敢相信的情绪中出来了，之前那么几次活动他都借口不想参加，这次不说应该也是正常，不过应该是什么不太好说的？或者向祈神那样没任何有趣的事情吧。

那他们的生活是真无聊了。

下课后，尧舟将班长带到了操场上，尧舟问她说道：“问个问题，你怎么知道我会钢琴的？”

班长也没有拐弯抹角，很直接地回答：“我一个朋友告诉我的。我有照片为证，她还说你挺帅的。”

一个朋友？秦宣宇？尧舟越想越不可思议，同时也是越想越来气，他现在恨不得立刻马上拖着秦宣宇来现场打一顿。

“好的，谢谢。”尧舟说完就离开了。

班长回到教室时，她对尧舟说道：“嗯，那我给你写上了？”

尧舟抬头回了声‘随你’后，又将头埋了下去，没过一会儿，他又猛地抬起头说道：“我们学校里有钢琴吗？”

周许闻言头转向他说道：“嗯，是有的。”

尧舟：“哪里，我怎么不知道？”

“在技艺楼，四楼和六楼，你要去试试吗？”周许问他。

“可以试一下。”

然后当天晚上，尧舟拉着祈喆向班主任请了假，又经管理老师允许，他们来到了六楼的乐器房中。原本祈喆并不太想来这里，尧舟一番苦口婆心的劝说又讲什么‘我们四人要整齐划一’然后硬生生的把他牵到了这里来。

开灯一看，余道扬和没见过世面一样‘哇’的大喊了一声，学校乐器房真是不愧其名，古筝，吉他，架子鼓，钢琴……一切应有尽有，还有口琴笛子大的小的什么太阳号 ，大号，萨克斯……全在这一个房间里放着，这房间也是足够大。

尧舟来到钢琴面前坐下，他用手清楚了琴台，翻手一看，没有任何回程，想来应该有人经常来这里打扫过。他看见琴架上一本厚厚的音乐书，他随手翻了一页，打开钢琴那双细长白皙的手，他单手在琴键上弹了几个音符后，又将另一只手放在了琴上准备正式弹曲。

钢琴琴声回荡在整个音乐房中，房间的隔音效果还好，在门外能听见微弱的琴音，尧舟只弹了部分，便没再弹了，转起身向门口走去。

“就不弹了？”余道扬原本还沉浸在音乐中，听音乐声停下来，他才回过神来。见尧舟起身离开，他便问道。

“不弹了，找个手感而已。”

余道扬惊叹于尧舟的琴音，他刚才弹琴的样子，与他现在的样子有些差别啊，余道扬回过神来时尧舟三人已经在门外站着等着他了。

四人有说有笑的回到了教室，遇余道扬一进去就迫不及待的对他们讲道：“我和你们说……”

“余道扬。”尧舟看着他表情上显露一丝丝的严肃。

余道扬当即闭嘴，手在嘴边做缝合状，灰溜溜的下了台。

有同学吐槽他说道：“尧哥 ，低调了啊！”

另一个同学附和：“他那哪里是低调？就是不想弹给我们听。”

尧舟耸了耸肩，意思是：没错，就是这样，你们又能怎么样呢？

作者有话要说：尧舟：报告祈大佬，小学四年纪学的钢琴。

祈喆：哦。

补更昨天的（?ò ? ó?）今天的下午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