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江玄死在一个特别普通的早晨。

这天舒瑶照旧起床练琴，突然就收到男主离世的消息。

“男主都死了，剧情还进行吗？”舒瑶匪夷所思。

“主系统的裁决已经下来了，”669解释，“宿主，你很快就可以前往下一个世界了。”

舒瑶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似的追问：“那我在这个世界的身体会怎么样？”

“会直接死亡，宿主不要担心，人类猝死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规则会将你的死亡合理化的，而且有我在，你不会感觉到痛苦的。”669欢快地说。

“嗯，那就好。”舒瑶的声音闷闷的。

她盒上琴盖，把手肘搭在上面，支着下巴看玻璃窗外的雨景。

淡青色的纱帘被拉开一道缝隙，玻璃上爬满了雨水，像是透明的窗花。

她来到这个世界不过一个月的时间，却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连着下了二十多天的雨，要不是他们每天都打扫屋子，连家具估计都要长霉菌了。

江清羽和顾修隔几天就会划着皮筏艇去外面找物资，她被他带在空间里，舒瑶非常怀疑男主是他搞死的，他第一次出去的时候还碰到江玄带着人想要他的命，最后被他成功反杀，再之后不知道他们达成了什么协议，就再也没人来打扰他。

林海市整座城市都变成了水城，地势稍微低一点的都被淹了。

他们还回过原来那幢别墅看，不出意外，地下室和一层都被淹了。

舒瑶记得暴雨会在一个半月后停下，然后就是极寒天气，她原本以为自己还会经历极寒，现在看来不用了。

她有点惆怅，很快就要告别了吗。

她重新打开钢琴盖，谈了一首告别的曲子。

欢快的曲调很快在房间里流淌，带着浅浅的忧伤。

江清羽穿着一身衬衫西裤，手里端着杯酒，长身玉立，靠在餐桌旁静静听她弹完一曲。

“为什么会弹这首曲子？”他心里有些不舒服，浅笑着问。

“因为好听。”

舒瑶弹到一半就发现他来了，但还是弹完了整首曲子。

“你就说好不好听吧？”

她转身看他，鼓了鼓腮帮子。

“好听，”江清羽喝了口酒，微微涩口的黑啤，让他的嗓子也有些清苦，“就是寓意不好。”

“江清羽，你少喝点酒吧。”舒瑶看他又喝酒，扁了扁嘴。

她要是离开了，就剩下他一个人，万一喝多了也没人管他。

江清羽沉默。

他已经戒掉烟了，再戒掉酒，短时间内有点难熬。

“好。”他还是应道。

“今天你能不能带我去外面看看，”舒瑶提议，“我跟着你，不进空间那种。”

她还没见过天灾下的城市，有些可惜。

江清羽总是舍不得拒绝舒瑶，但是这件事他不想答应：“外面太危险了，如果你不小心受伤……”

“哎呀不是有你在吗！”

舒瑶起身，跑到他身边抱着他的手臂，抬起头，用乌黑分明的杏眼看他。

“你就答应我吧~”

她摇晃他的手臂，甜甜的撒娇。

“你本来今天就要出去，只是带上我，这根本没什么。”

舒瑶不满。

“冉冉姐都能跟你们出去，为什么我只能待在空间！”

而且空间还是单向视角，她看不到外面，江清羽却可以看到她在空间里做什么。

“再说你不是说最近治安好了很多吗，你就让我跟你们出去一次吧。”

“我保证，就这一次。”

她眨巴着大眼睛诚恳地看他。

江清羽头痛。

外面治安变好是他说来骗她安心的善意的谎言，这雨还不知道要下到什么时候，即使他们不缺吃穿，长时间闷在屋子里也容易产生心理疾病。

他只是想让她心里有些希望，没想到会被她拿来当做出去的理由。

“你就让我出去吧。”舒瑶可怜巴巴的求他。

“下不为例。”他揉了揉眉心。

“耶，太好了！”舒瑶开心地欢呼，抱着他在他脸颊上吧唧亲了一口，“谢谢你亲爱的！”

她眼睛亮亮的道谢。

江清羽没忍住勾了勾唇。

……

舒瑶穿上冲锋衣，外面又套上塑胶雨衣，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跟着他们出了门，现在室外体感温度在十度左右，说话时都有白色的雾气。

极寒的前兆已经出现了。

也许是今日天气好转了些，街上的人也比想象中多，有开着巡逻艇维持秩序的警员，还有好些出来寻找物资的普通民众。

一些人没有船，索性直接在水里游，但这些水里积满了污渍，还有难闻的气味，水里有人求助那些有船的人，被拒绝后有的直接去抢。

巡逻的公职人员一律当看不见。

公共秩序被天灾冲毁的差不多了，只要不闹出人命，一般的冲突已经不被理会。

舒瑶用望远镜去看远处的景象，林海市的地标建筑明珠大厦被毁了一半，但到底是一线城市，稍矮些的建筑都还维持着原来的状态。

整个城市都被泡在水里，城市的边际水天一色，都是灰沉沉的，像铅笔在白纸上生硬的画出轮廓。

“我们得去远一点的地方，”江清羽道，“附近商场里的东西都被打捞完了。”

“嗯。”

舒瑶收回目光，注意着四周的景象。

他们来到了远离市区的一处街道。

街道两侧全都是琳琅满目的小商店，这里地势稍高些，因此有不少商店还未遭到洪涝破坏，林海市有无数条商业街，舒瑶还从来没来过这里。

她好奇地打量着在细雨笼罩的老旧的街道。

“嫂子，这是我以前上中学常来的地方。”顾修跟她介绍。

“没办法，外面大一点的商场都被人搜刮的差不多了，我找了很久才找到这里，你别看这里烂，大部分物资都还保留着。”

舒瑶点点头。

几人将皮筏艇系在了附近折倒的电线杆上，踩着水走进一家稍大些的超市。

顾修说的没错，货架上虽然有水渍脏污的侵蚀，但是至少还保留着一半商品没被拿走。

江清羽从包里拿出折叠好的大的行李袋，展开后来到零食区，将柜架上的饮料往袋子里塞，舒瑶跟在他身后帮着他一起塞。

整个超市安静的有些异常，只有屋外的雨声和屋内收拾东西的声音。

变故往往就发生在一瞬间。

后排货架处突然跑出来一个拿着刀的疯疯癫癫的女人，她径直往江清羽的身上冲，嘴里念念有词：“杀人偿命！杀人偿命！”

舒瑶感觉自己身体一轻，莫名的力量操纵着她飞快的挡在江清羽身前。

“噗嗤——”

刀尖划破血肉的声音在寂静的超市里格外明显。

舒瑶睁大眼睛，不敢置信自己就这么潦草的挂了。

她还没来得及告别！

什么情况！

意识模糊的最后，舒瑶听到系统669鬼哭狼嚎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

“宿主，对不起，这是最合理的下线情况了！”

第一个世界写的后来已经不知道写啥了，我果然应该先写好大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