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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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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角深处,高墙覆盖着半块阴影,笼罩住一地混乱。

三四个社会小弟狼狈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倒最外面那个看见云稚过来惊喜地睁大了一只眼,但又因为身后的动静快速死了过去。

云稚的目光看向尽头。

暗色浓郁处,身形高大的男人单手掐着一个两百斤体量的胖子,左手轻掂着一根沾血的棒球棍,包裹在黑色T恤内的身躯隆起凶悍强劲的肌肉线条,从上至下散发着野性未驯的危险气息。

他只用一只手扣着那肥壮胖子的脖子,很轻易地将人带离了地面。

然后漠然看着那胖子逐渐无力挣扎后再松开手,等对方露出劫后余生般庆幸的丑态时又冷不丁重新将人吊起来,如此重复。

男人在漫不经心试探着生命承受的极限。

几次下来,胖子的整张脸都已经肿成了猪肝色,艰难的喘息与紧缺的氧气时刻压迫着大脑神经,身体不受控制地抽搐,眼睛已经开始泛白。

他快要不行了!

云稚停留在橘红色残阳铺就的暖光里,浑身却泛出阵阵寒意。

本能在疯狂喊着让他快点后退离开,身体却不受控制地死死钉在原处。

不,不能……

云稚快速作出决定,正准备后撤。

下一秒,沙砾摩擦橡胶轮的声音轻易便暴|露了他的存在。

付野轻轻歪过头,眸光落到了云稚身上。

四目相对,刹那间云稚紧张地攥住了轮椅扶手。

完了。

面上不动声色,云稚脑袋快速运转。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自己不是只让人稍微吓唬他一下吗?传说中内心善良的男主怎么会是这个样子?傅从心那个乌鸦嘴,难不成真找错人了?

无数疑问顷刻间在脑海飞过。

几步之遥的间隔,付野好似看中了更新鲜的玩物,随手扔了棒球棍,一步一步朝着这边走来。

从看到云稚的那一刻,付野锐利无比的双眸便紧紧钩在了他身上,如同凶残的野兽盯上了一只可口的幼崽,只等蓄力一发,就能叼着那纤弱的脖颈回到自己的巢穴之中尽情享用。

云稚一动不动。

掩藏在一侧的手指却尽量摸索着屏幕试图发出一点求助信号。

但他的手机很卡,平时也不怎么用,操作不算熟练,不知道盲按一通能不能发出去。

短短几个呼吸间,付野已经走到了跟前。

云稚不得不停下小动作。

……该怎么办?

随着付野靠近的动作,坐在轮椅上的云稚不得不仰起头来看他,距离越来越近,压迫感从四面八方袭来。

“你、你是付野同学吧?”

云稚磕磕绊绊,很努力地想露出一抹笑容。

在男人过于逼近的距离中,云稚闻到了他身上沾染的血腥味,心跳速度越来越快,身体僵硬笔直地杵着,连笑容也变得有些胆怯,瑟缩着肩膀,小声解释道:“我是、新搬到你们宿舍的,刚、刚好路过这里……”

越说声音越小,仿佛底气不是很足。

他说完,付野只听着,并没有给出反应。

云稚被他这样持续盯着,心脏跳得更快,搭在膝头的双手用力揪着自己指头,纯净澄澈的双眼泛着无辜,望向后方,弱弱问:“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吗,他、他们好像并不是学生的样子,是不是欺负你了?”

付野静静与云稚对视着,仍旧不置一词。

他实在是太高了,岿然不动的身躯如同一座大山,将云稚完完整整笼罩在他的领地里。

这么近的距离,云稚必须尽量完全地仰起头才能与他对视。

落在付野眼里,就如同一只弱小的天鹅袒露出细腻修长的脖颈,怯生生等待着他的处置。

云稚久久等不到他的回应,顶着愈发危险的目光,剧烈的心跳声砰砰震动着耳膜。

错乱的频率在这样过分安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慌张。

余光瞥见付野垂在一旁的手上,云稚轻轻惊呼一声:“你受伤了!”

巨大的形体差和力量差让云稚有着强烈的失控感,他试探着,小心翼翼碰到了付野宽大的手掌。

指尖抵触到他手背的皮肤,略高的温度从相互碰触的一小块面积钻入身体。

云稚屏住呼吸。

他将动作放得很轻很轻,甚至没敢用一点力,右手捏着付野小指,左手捏着大拇指,好似生怕这只手会一言不合也来掐自己脖子。

好在付野没动,任由他将自己的手捧到眼前。

手背骨节处的皮肉绽开,血腥味瞬间涌入鼻腔。

呕。

云稚憋住了鼻子。

“是不是很疼?”

云稚微微张开嘴呼吸,仰起一张小脸,睁大的双眼一眨不眨望着付野。

这两年一直生病,他浑身皮肤都白得有些过分,在付野蜜色的手背衬托下更显得那几根细细的手指异常惹眼。

“你、你还有印象吗?记不记得我是谁?”

云稚小声的问出了这句话,眼底闪烁着明亮的光影。

书里明确指出,男主见到自己的第一眼就认出了自己。

老实讲,云稚稍微有点脸盲,不是很能理解这种七八岁见过面长大后还能认出人来的技能。

面前这个人,周身气场过于强势,总觉得跟书里描述的男主人设有些差距。

出于谨慎考虑,云稚要先确认一下身份。

等待回答的时间流速仿佛被无限放慢拉长。

付野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将他希冀又忐忑的表情尽数收归眼底。

最后才在漫长的沉默里嗤笑一声,冷漠抽手应了他的话。

“知道。”

怎么可能不知道。

付野在穿书局工作多年,长期扮演各个位面里冷血的天才反派。

当初为什么选择签订合约他已经不记得了,只知道那时候的自己许下心愿要回到原本的世界。

任职期满后,付野直接办理了退休,让系统看着选个时间点传送就可以了。

再一睁眼,他眼前就是几个上窜下跳的垃圾和一只躲在后面可怜兮兮偷看的小废物。

这时候具体发生了什么付野没印象了,身体不正常的血液滚动印证着有人给他下了药。

不确定药物种类,以他对人类身体的熟悉程度来看,分量不重。

他不打算管,想先解决面前这个眼巴巴凑上来的小废物。

在临走前,系统说看在他单身多年的份上给他送了个小礼物,付野原本没上心,还以为是什么东西。

呵。

没想到是擅作主张,给他送了个连路都走不了的废物。

真是麻烦死了。

很早之前,付野就知道有一种数据人的存在,它们完完全全按照用户需求捏造,从里到外,每一根头发丝都贴合主人的喜好。

它们一般会有一个中心任务。

只观察了一会儿,付野已经可以确定,眼前这个的中心任务多半就是勾引自己。

“你真的还记得我吗?太好了!”

云稚面露惊喜,仿佛付野点头这件事令他非常开心,甚至于连身体都不自觉地放松了下来。

害怕的神色褪去一些,若有若无的亲昵感散发着示好的信号。

越过他的身体,云稚歪头看了看后面挣扎着爬起来的几个小混混,表情犹豫又纠结,一副善良到于心不忍的样子。

“那这些人……”

付野没兴趣管垃圾的处理,淡声道:“不用管。”

云稚很乖地点头:“好。”

这轻飘飘揭过的处理正合云稚心意,更觉得印证了男主外冷内热的善良人设。

可能是因为时间线提前,此时的男主还没有经历家庭变故,性格上跟正文开始时也有所差距。

云稚眨了下眼,不再提这件事情,操控轮椅转了个弯,细声细气开口:

“我还没告诉你我的名字呢,我叫云稚,云彩的云,禾字旁的稚,或者你也可以叫我的小名,你、你……还记得我的小名吗?”

是一个很大众化的小名,很多人都叫这个。

付野冷眼看着他,脑海里搜了搜,想到那些腻歪的情侣昵称里出现频率最高的,嘴角讽刺地勾了勾:“宝宝?”

低沉的嗓音嚼着叠字,云稚被他喊得耳朵有点红。

彻底打消最后一点疑虑,云稚不好意思地捂了捂脸,“算了算了,你还是喊我名字吧。”

付野拧着眉,只觉他这番扭捏作态是巴不得自己继续喊,心中冷嗤。

当然不可能喊。

腻歪死了。

恶心。

云稚消了消脸上的热,又低下头去摆弄轮椅,毫不知情地露着一截如玉似的脖颈,淡淡的粉红蔓延开来,一路沿着领口没入深处。

付野看着,眸色晦暗不明。

这些数据人凭借出众的外貌,在讨好主人这条路上无往不利,轻轻松松就能勾得人神魂颠倒。

他只觉得鄙夷。

皮囊裹着血肉,白骨穿插其中,再如何点缀描绘,扭捏献媚,落入他眼里也不过是千篇一律的一滩烂肉。

还有那男男女女脱了衣服滚到一处凭着原始本能耸动的事儿,付野更觉得恶心至极。

他无比厌烦这样的事情,不仅认为看到会脏了自己的眼,更是觉得别人在心里想想也是天大的罪过。

因此,面对这个无时无刻不想拉着自己一起做那种事的人,付野完全没有好脸色。

只在心里计划着,等下找个合适的机会弄死算了。

“我之前看到你信息的时候还有些不敢确定,生怕贸然上来会找错人,那样会好丢人……”

云稚絮絮叨叨地小声说着话。

其实他根本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小时候中二病太严重,基本上每天放学都会花半小时当超级英雄救苦救难。

英雄有自己的快乐,不会光顾受难者的内心。

全靠书上写得详细,云稚照着背就行。

付野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没找错。”

不知道那些人给他下的是什么药,付野看着云稚嘴巴不停的一张一合,只觉得腹部涌动着一阵阵热气。

烦得要死。

“哦。”

……好凶啊。

云稚敢怒不敢言地咬着唇,眼睫眨了两下,不再开口说话了。

之前过来的时候他抄了小路,小树林里铺了一段鹅卵石,轮椅不好过,云稚在前面领着付野绕宽敞的大道往回走。

走了一会儿,他发现付野没有跟紧自己,落后了好大一截。

眯眼快速扫了一圈周围的建筑,路面平坦,轮椅转了个弯,云稚凑到付野面前来。

旁边一栋楼有几间亮着光,四四方方的格子窗点缀黄昏相接处。

角度卡得刚刚好,细碎星光坠落眼眸,云稚眼睫微颤两下,轻声细语道:“你怎么没跟上。”

付野的脸色并不好看,沉默且危险地注视着他。

云稚有些怵他。

但书里都说了,这人可是惦记了自己很多年的。

云稚心里默念三遍“他暗恋我”给自己打气。

时不时有人从旁走过,向着他们这边投来好奇的打量。

梧桐树飒飒吹响,光影掠动,云稚以目光缓慢拂过付野露出的皮肤,均匀巡视每一寸角落。

付野脸色愈发阴沉。

全部认真看过,云稚小心吞咽了一下。

有点犹豫地将手心先在裤缝蹭了蹭。

随即挪动着轮椅,一点点靠过去,抬起手来,牵住付野没有受伤的那只手,认真将自己柔软的手心挤进他灼烫的掌中,弯曲指尖扣牢。

然后抬起头来笑着轻轻摇了摇手臂。

手心的热度沿着手臂攀爬上脸颊,云稚有点不自在,干巴巴找补了一句:“我、我牵着你,你别走丢了。”

恰在此时,路灯一盏盏接次亮起,橘黄色的光点从背后打过一片暧昧不明的阴影。

付野心头邪火霎时冲破压制。

该死,知道那些人给他下的什么药了。

——是春|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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