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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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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停在田埂尽头,因为连日来的阴雨,那条通往村庄的大路千沟万壑,水分晒干了也不好走,最后只能由林楚在前边控制马的方向,褚渝则走在后面,时不时推一下陷进干泥中的车轮。

林楚状态不佳,浑身乏力,每走一步都得喘上三喘。

道路旁有几处不甚显眼的房屋,成片的野茉莉被挡在篱笆外,大部分都已长了花苞,盛放的却也不多,但这股花香已经相当浓烈。

出来打水的王大娘提着一个木桶,越过篱笆从青石板路往下走,身后几只母鸡被拦在篱笆后面。

“呀,这不是小楚吗?”

她停下脚步,虚着眼睛往这边看,“上次摔的伤怎么样了,腿还痛不痛?”

大娘在村里生活惯了,跟林楚这种说话温声细语的人不一样,一开口就跟嚎似的,把林楚猛一吓个激灵。

富有穿透力的声音很快吸引了其他人,有她家的,还有隔壁几家的,或老或少,纷纷走出院子。

天色还亮堂,但村里人歇得早,这会基本每家都在准备做晚饭。听到“小楚”这名儿,打水的、切菜的、骂小孩的,都停下来抻着脖子往外看,三言两语就打开了话匣。

“小楚?就那个嫁到城里的林楚?”

“可不嘛,人家现在可了不得了,是大户人家了!那种大门大户怕是不好混,听说规矩多着呢,跟我们这种乡野地方可不一样的!”

“……”

话头一旦挑起,又有人附和,哪怕隔着老远也要说上好久,一件都舍不得落下,即便当事人就在下面。

“我怎么记得,他那个姓褚的夫君,上回不是丢下他走了吗?”

这时一个挑水的黑壮青年从村井的方向过来,无意间听到这些聊天内容,边走边道:“是丢下他走了!我那天早上亲眼见他追在后面撵!没追上就算了,还一脚滑下田坎,一直没见爬起来!”

“你都看见了,也没去扶一下?”

“王大娘去了,我去什么去?”双肩的重量没把黑壮青年压着,脸色本是平静的,听到这话反倒急了,“人家是哥儿,我一糙汉子,去了不是让我遭人闲话吗!”

“就你?你还怕遭人闲话?你拿个镜子照照吧还是!”

青年从坎上走下来,被这些人的话给气到了,正想理论两句,一过转角看到林楚垂眼立在一辆马车旁,眉头微微皱起,脸上的表情不太好看,青年脸一红,当即就吼道:“别说了别说了,没看见人家小楚还在这里呢吗,都住嘴!”

吼是吼了,只是效用不大,三三两两的大爷大妈乐呵呵地笑了起来,还越说越起劲。更有甚者,还道:“说这么多,你看人家傲气的,根本不乐意搭理我们。”

“……”

林楚性格内敛,不知道怎么应对这种热闹的场面,所以平时只走田埂抄近道,不会考虑走大道,除了这种逼不得已的时候。

林楚腿有点站不住了,尴尬开口:“我不是……”

“哎哟你们别吵吵了!”王大娘没听见林楚的声音,一嗓子直接吼了出来,往下再走了两步才看到马车后头的褚渝,惊道:“哟,这是哪里来的贵少爷?”

褚渝扶住马车,使力让陷在沟壑里的车轮挪出来,几经辗转,总算将马车推出那段不好走的路,然后才松开手,对王大娘行了个礼道:“晚辈褚渝,失礼了。”

村里就这么十几户人家,从小看到大,交往很随意,从不拘礼。王大娘被这礼节搞得手忙脚乱,也学着行了个礼,急道:“失礼失礼。”

说完后又抬起头,再次惊道:“褚,姓褚?你就是小楚那个夫君?”

褚渝也不避讳,笑眯眯地道:“正是!”

开过无数次宣讲会的褚渝,应付起这种场面简直得心应手。简单寒暄几句,问清哪位是王大娘后,为上次这位大娘把林楚从田埂里扶回家道了谢,顺便送了支小巧的绒花发簪当做谢礼,哄得王大娘好不开心。

村里跟外界消息不互通,他们只知道林楚的夫君姓褚,偶有听闻此人名声不好,惯会苛待人。上回褚渝来这里闭门不出,走得又早,村里人没机会见着。这样一看,才知道褚少爷原来生得这般好模样,也不似传闻中那般恶劣,倒是个知书懂理的人。

只是却不知道为什么不在城里住,反倒来这路也不通的村子。

因此在他们两个走后,大爷大妈们又开始侃侃而谈,对他俩的现状进行好一番猜测,最终认定是来此处散心的,完全没往褚家没落还欠着巨款的真相上想。

如果得知了真相,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态度。

回到家后,林楚像是虚脱了一样,话也不说就回房躺着,留褚渝一个人收拾马车里的东西。之前信誓旦旦说要做晚饭,结果褚渝都做好饭了,却叫都叫不醒,还迷迷糊糊地推拒:“困,想睡觉,不饿。”

然后蒙着被子继续睡,平日睡相极好的林楚,这回睡得是一点不安稳。

褚渝跟之前一样,在房间一角打地铺睡觉,但前半夜大部分时间都在打水给林楚擦脸。林楚身上不热,反倒是有点发冷,一直冒汗,却又时不时掀被子扯衣服,几乎要把衣服给脱了。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夜太深,村子里又没大夫,好在到了后半夜的时候,这种不安稳的状态开始消停下去。

房间也在烛火熄灭的同时,陷入彻底的安静。

在折腾了大半夜之后,褚渝几乎倒床就睡,意识很快陷入混沌。

在若有若无的清醒与陷入沉睡的模糊交界中,他感到有什么东西覆在自己肩头,是极轻的触碰,还有些柔软,也有些不太真实。

他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梦境,处在沉睡边际,甚至有点醒不过来,直到这种极轻的触碰变成摇晃,似乎在试图叫醒他。

力道越来越大,褚渝猛然睁眼,在睁眼的一瞬间,立即就倒吸了一口凉气。虽然是晚上,但夜空不是特别的黑,适应黑暗之后,甚至能看清屋中全貌。所以他一睁眼就看见林楚跪坐在自己面前,一双眸子又黑又亮,直直地盯着他,猛一看去像什么鬼魅一样,有些吓人。

褚渝刚要开口说话,下一刻就被林楚的食指覆压在唇上,林楚把头再低了低,用轻到几乎没有的声音道:“外面有人。”

与此同时,一道微弱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还伴随着翻找什么的声音。

小偷?还是其他什么人?

外头那人在院子里转悠半天,然后停在房门外,只是似乎没有偷偷进门或者翻窗进来的打算,站了一会儿就往厨房的方向走去。

开厨房门开得也是轻手轻脚,然后他们听见碗筷相撞的声音,似乎在吃饭。

怎么会有小偷不趁这种时候进来偷钱,反倒去吃饭的?而且好像对这里很熟,真是怪事。

褚渝轻手轻脚打开门,在院里摸了根棍子,蹑手蹑脚走向厨房。

微弱的烛光从厨房散出来,厨房门敞开着,地面投着里头那人的影子,在摇晃的烛火下,拉出颇为强壮的身影。

褚渝心里泛起疑惑,回头跟身后的林楚对视了一眼,而林楚也同样一脸疑惑。

小偷居然还敢点亮烛火?就挺离谱的。

更离谱的是,那人就坐在门口处,还是背对着门的,简直是送上门来等着被敲闷棍。

于是褚渝握紧木棍,在即将走到厨房门口时,加快脚步的同时扬起手中的棍子,打算给里头的人一个措手不及。褚渝动作快,里面的人吃饭吃得专注,一开始没察觉到褚渝的靠近,当听到声响转过头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只能看着木棍在瞬时之间落向后颈。

“等等!”

“住手!”

林楚和“小偷”同时出声,话音未落,这一棍子已经敲了下去。褚渝忙活了大半夜,这会眼不明心不静,根本没有去看一眼里面的人是谁的意识。

直到看到这具庞大的身躯摔了碗,在地面蜷成一团,吃痛地抱住后颈,褚渝才后知后觉地认出来这人是谁。

身形庞大,又很壮硕,还穿着打手服饰,正是在外催债多日不见人影的楼壮汉。

楼壮汉痛得打滚:“褚渝!我他大爷的招你惹你了!”

褚渝:“……”

褚渝赶忙扔下木棍,将壮汉扶起来,林楚则是慌忙回去找伤药。千想万想也没想到壮汉大半夜会来这里,招呼也不打一声,被打只能算活该。

“楼大哥,你怎么来这儿了?”

楼壮汉恨恨地看了眼褚渝,接过伤药,自己给自己抹了起来,说道:“这趟催债的那人离这儿近,我忙活完又赶不回去,心说来这里歇一晚,来了后看外头有马车,我就想你俩定是有人回来了,于是没敲门扰你们安睡。结果你倒好!”

说着就把后颈淤青的地方往褚渝眼前送:“打晕人不是这么打的啊!你这是要人命啊!”

褚渝笑了笑,抱歉道:“那该打哪里?”

“这个位置往下几分,”楼壮汉指了指刚才被打的地方:“你打的位置太偏上了,要不是我体格好,再加上你使的力道不够,不然我这条命怕是要栽在你小子手上!”

“噢……”褚渝恍然,伸手在壮汉示意的位置摸了摸,说道:“那我下次打你这里。”

褚渝摸的位置没错,于是壮汉点点头,“嗯这里。”

林楚身体不适,头脑发胀。褚渝一直没能睡觉,脑子有些疼。至于壮汉……总之在场三个人,此时没一个人脑子是彻底清醒的,因此一开始谁也没意识到褚渝那话有什么问题。

但最终壮汉还是反应过来了:“下次?你下次还想打我?”

“……”

在莫名其妙闹了这样一场后,小院子重新恢复了平静。壮汉来到房间,把地上的地铺裹起来往外抱,准备睡觉。

褚渝默不作声地看着,在壮汉踏出房门的时候,褚渝终于开口:“你把被褥拿走了,我睡哪里?”

壮汉头也不回地道:“你睡哪里还要我教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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