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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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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说齐礼遇是瘟神呢?因为顾惜觉得自己自从跟他在一起后,就没有发生一件好事,从始至终霉运连连,直到现在。

起初时,顾惜还自我安慰,是时运不济,跟人没关系。可是后来每当业务做不好时,被客户、被老板像狗一样训时,她就不自觉把怒气撇向那人。

为什么呢?因为她时常控制不住想如果当初齐礼遇不那么绝情,哪怕给她一丝柔情或者机会,她的人生或许就是另外一番模样。

这天晚上,顾惜睡得并不踏实,整个夜晚,梦魇不断,脑子里快速的跳动着各种各样的画面。

有滂沱雨夜幽黄路灯下他撑伞替自己遮雨的模样,有校园她踏着铃声进入教室他深邃的眼神,有同学之间的嬉闹,有女生之间的窃窃私语,有男女之间的争吵,也有家里再也亮不起来得那展灯。

第二天她精神萎靡不振,脑袋跟裂了个缝似的,疼的不行。赵开闫在会议上具体讲了什么她也没怎么听清,只恍惚记得似乎重新分配了小组和任务。

出了会议厅,孙静跟她并肩齐走,碰了碰她的肩膀小声道:“老顾,你昨天跟领导干啥去了,今天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顾惜边走边揉太阳穴,声音沙哑回,“别提了,喝大了,头疼的要死。”

孙静有些惊讶地睨向她还有些发白的脸,“你不是很少喝酒吗?”

顾惜摆摆手,一副壮士未卒身先死的英勇就义语气,“昨天老赵就带了我一人,三十多人呢,我能不喝吗?”

孙静点点头,“也是。”赵开闫今年45岁,年龄也不大,但这人不知什么原因,最近迷上养生,除了业务上推脱不掉的酒局,一般都滴酒不沾。可想而知,跟他一起出席饭局,少不了的要帮他挡酒。

办公室人员都在私下里讨论领导这是不是要响应国家政策打算要三胎。

两人并排拐了个弯,沿着公司幽深的走廊深处走,她又接着说:“看来昨天老赵收获不少啊。”

按理说应该收获不小吧,毕竟下了血本,请了那么多当地有头有脸的人物,顾惜挤眉弄眼的点头,“应该吧,没听清。”

孙静朝她翘起大拇指,满脸佩服,“老顾,你牛逼,别说你今天开会什么都没听见。”

顾惜扭头不解看向孙静,她比孙静矮几公分,但孙静那人又喜欢穿高跟鞋,而她正好相反,除了正式场合穿高跟鞋外,便是板鞋走天下,所以视线就呈仰视状态。

孙静用眼尾居高临下扫向她,无奈摇摇头,这个角度竟然有点审视的意味。

顾惜这人虽然平日一副吊儿郎当、嘻嘻哈哈的模样,但对待工作从来一丝不苟。孙静盯着她看了几秒后,见她是真没听清会议内容,这才跟她复述一遍。

原来刚才赵开闫在会上主要介绍了昨天晚上饭局所洽谈的项目合作,他打一圈下来之后,共有9个人有意向,其中3个人,明确的说了医院可以进,他在会上,把有意向合作的医院一一分组,让不同的人去跟进,顾惜则和孙静一组跟进附院。

附院全称是商州市大学第一附属医院,有东南西北四个病区,是本市最好的三甲医院,该医院规模宏达,有上万张床位,号称亚洲最大的医院,行业里有句俗话,得附院者得财富,可想该医院竞争之激烈,业务之艰难,可仍旧有很多公司打破头颅想进院。

说话间,两人已经踏入办公室,顾惜头疼欲裂,实在不想在跟孙静谈论工作上的事,便摊摊手,示意她以后再说。她扯开椅子,瘫坐上去,开始闭目养神。

市场部这份工作,你说它忙吧它确实挺忙,每天跑来跑去,一座城市接着一座城市,换来换去,漂泊不定;你说它不忙吧,它亦挺闲,在办公室的时候,有大把时间呆愣休憩。

睡得迷迷糊糊,手机叮咚响了一下,顾惜猛地从睡梦中惊醒。她这浅眠的习惯是这两年养成的,也不知是因为业务过于繁忙,还是心中那些无法言语的恐惧所致。

她害怕是赵开闫找她要竞品资料,眼疾手快的从办公桌上拾起手机,原来是旁边的孙静给她发了一条信息:

【老顾,你说老赵这是不是故意为难我们两呢?会上听他那意思,人家附院主任人都没来,他让咱们去跟进,咋跟进?我们两连人家主任长啥样都不知道,拿什么去跟人家谈业务。】

孙静的老公叫曹乐,跟顾惜也是同事,主要就负责附院销售业务,她这会抱怨顾惜能理解,怕是做不好,惹得老板生气,两人都没好日子过。

顾惜不知道赵开闫是不是故意把这个烫手的山芋扔给她们,但她知道,不管是不是她都得竭尽全力奋力一搏,因为当初顾惜跳槽过来面试时,为了得到更高的薪水,她大言不惭的像赵开闫保证,自己可以为康盛带来更多的效益。

事情还没开始做,搭档就开始叫苦连天,没办法,顾惜回了句:

【不知道,先收集收集资料,了解一下市场信息吧。】

孙静偷瞄她一眼,见她正在用手揉额头,一副怠卷疲惫的模样,显然没有跟她过多交谈的欲望,便回了句好。

转眼一周过去,顾惜和孙静这边资料收集的差不多,两人约好,周一带着产品资料去找一趟附院心外主任费扬。两人约在早上七点在医院门口碰面。

之所以约这么早,是因为医院的医生早会之后都超级忙,只有早会前有那么一丢时间,而来见他们的又不止这一个厂家,大家纷纷徘徊在医生办公室,挤破头颅才等到那么一两分钟说话的时间。

两人七点准时到达医院门口,不禁感慨,不愧是亚洲最大的医院,还未开诊,门诊楼已经人山人海,水泄不通。

有人提着行囊,大包小包盘坐在医院阶梯上面部愁云;有人搀扶着家属步履阑珊的行走在门诊大厅的广场上;有人怀里揣抱着未满周岁的孩童行色匆匆;有人倚靠在廊檐下的玻璃门旁掩面痛哭......千姿百态大径相同却又不同。

顾惜心底感慨,幼年时,她也生过病,也曾半夜挂过急诊,但那个时候她还小,只知道医院是能解决自己疾病痛苦的地方,似乎内心因为能来到医院还有点开心,毕竟运气好的话可以看到她爸。

可是随着年龄上涨,她历经了一些工作实践,逐渐认清一个社会现实,那就是来医院的,尤其是这种省内超三甲级别的医院看病的,一般都是县级医院解决不了的疑难杂症,是关系生死的大病。大病就得花钱,多少农村远道而来的人为此倾家荡产,最后却落得人财两空。

可这并不会影响那些以此为谋生的医疗从业人员,他们甚至以此为契机,赚得盆满钵满。果然人生就是一枚带有讥讽意义的硬币,正反两面,截然不同。

从门诊穿过去,直走一段路程,然后右转才能走到外科楼。附院外科楼有好几栋,心外科单独隶属一栋。两人推门而入,登上电梯,来到所到的楼层。

还没到上班时间,医院内部只有几个晚班的护士,和一些早起出去买饭的家属。

两人在楼层里一阵穿梭,终于走到主任办公室门口。

房门虽紧闭,但门外已经有好几个人排在那里,顾惜不用猜就知道是同行。同行见同行,面上少不了一番打量。果不其然见到对方也在审视自己,只不过那眼里不经意流露出一股鄙视。

她哼笑一声,觉得这一行也有意思,有些东西不言而喻,大家似乎都挺看不起对方的,尤其是那些业务做到顶端的同行,对于她们这种守株待兔的行为噗之以鼻,不屑一顾。

她们找了个离办公室不远的地方,靠着墙边休憩时,顾惜拿出带来的资料,再次翻阅,临阵磨枪,不快也亮。

她这次来医院的目的就是为了找心外科的主任洽谈设备进院的事,本来应找检验科主任,进行报价、备案、过审等一系列流程进院的,但由于自家公司的产品,在心外科有了全新的突破,可以走点捷径,所以这才来这边的。

在等主任的过程中,顾惜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只可惜那人带着浅蓝色的口罩,匆匆从她身边别过,她有些不确定那人是否就是那瘟神。

时间飞逝,医院的医生姗姗到来,眼看已经过了九点,仍不见主任回来,门口等待的人也陆续离去一部分,顾惜想不能在这样等下去,得去看看主任是否来上班,于是她对孙静说:“你在这继续等着,我去前面医生办公室看看。”

说完踏步而去,来到医生办公室,办公室门是开着的,里面似乎没人,可能是去查房了。顾惜敲敲门,往里面继续又探了几步,这才发现,里面有一个人穿着白大褂,正在弯腰,对着电脑主箱一阵倒腾。从背影看,那人身材消瘦,一只搭在主机上的手,骨节分明,细如葱白。

顾惜怕突然张口,吓到人家,又敲了敲临近的桌子道:“医生,您好,请问主任今天来上班了吗?”

那人听到背后有人出声,停了手里的动作,回过头来看向顾惜,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轮廓分明,温文尔雅的男人。

顾惜觉得在她的交友范围里,齐礼遇已经长得很是拔萃凸出,但没想到面前人更是让人眼前一亮。他的帅不同于齐礼遇的深邃而张扬,是一种斯斯文文,雍容不迫的帅,尤其是鼻梁上的眼镜,更加深了这一形象。

他看清顾惜之后,似乎愣怔一下才不急不缓道:“费主任今天坐诊,上午不来住院部了。”

顾惜听后略微失望道:“好的,那谢谢您了。”说完转身,往外走去。

这时,只听后面又传来:“你是病人家属吗?找主任有急事吗?”

顾惜‘啊’了一声,有些意外,每天来医院的人千千万万,医生要接触的人也万万千千,很多时候,医生们都有些怠卷,能少一事就少一事,这人竟然主动搭腔。

见她半天没反应,那人轻咳一声。

顾惜思绪这才被拉回来,“不是的,”她留了个心眼道:“我是帮朋友过来找费主任咨询病情的。”

男人听完垂着头,鼻梁上的眼睛也往下垂了一分,他似乎想了会才说:“你先等我一下。”

“?”顾惜有些心虚,刚才那么说,只是不想把业务放在明面上,这会见那人这么说,真害怕他把主任叫过来。

只见他快速起身,走到池手池清洗了手上的污渍,还没来得及擦干,就大步走向顾惜道:“这样吧,我们留个联系方式,回头主任来了,我跟你说。”

说完他将手放进口袋,从里面掏出手机,递向顾惜。

“......”

他很高,虽然不及齐礼遇,但他居高临下的看向她,让她十分不自在,生怕谎言被识破,只好快速接过手机,迅速输入自己的手机号,并备注好名字,递还给他。

他接手机的那一刻,顾惜抬头看了他一眼,只见他唇角似乎隐隐勾起一抹弧度,似笑非笑,似满足又似怔愣,总之表情挺复杂,顾惜见人无数,但那一刻她没能猜出来那人到底是个啥心情,这种无形被人看破,让她产生一种压迫感。

她赶紧扯出一抹假笑,礼貌跟人家告别离开。

出了办公室,顾惜快速走向孙静,一把拉住她往外走,孙静不明所以的问:“怎么了。”

“主任今天坐诊,我们去门诊找他。”顾惜边走边解释说。

孙静没在问什么,便跟上她的步伐,往外走去。

待走出了外科大楼,顾惜才松了口气,放慢步伐。

孙静疑惑的看了看她,但也没追问什么。大家都是成年人,谁都会遇见一些莫名其妙却又不想张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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