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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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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礼遇先去了一趟更衣室,将白大褂放进去,从柜子里拿出钥匙后,又去了一趟值班室,跟同事做好交接,前后大概花了十来分钟,这才忙完。出来时对坐在长椅上玩游戏的顾惜第一句话就是:“抱歉,有些事要交接。”

顾惜玩游戏的手顿了顿,朝他无所谓笑笑:“没事,一会请我吃大餐。”说完一刻不愿意等的将手机锁屏,装进口袋,同他并排站立。

两人默契转身迈步走向电梯。

将近午夜,医院格外安静,空气里回荡着彼此轻微的呼吸和踱步声。

等电梯时,不知是心有灵犀,还是那点剪不断的孽缘使得他们同时伸手按向电梯按钮,他骨节分明的指腹好巧不巧碰到她略有凉意的掌背。

刹那间脑子里跳出那晚他用那只滚烫而宽实的大手捂住她纤细的嫩手的场景,她莹白的小手有如被喷涌四射的岩浆滚过,烫的她立马往回抽。

齐礼遇不动声色扭头瞥向她,语气淡然问:“怕我?”

怕不怕他顾惜心里没细想,只觉得自己不能在这人面前输了气势,“怕字从何说起?”她抬起头,对上他漆黑的眸子,将声音提亮几分贝,“我顾惜的字典里没有‘怕’这个字。”

齐礼遇狐疑盯着她那倔强的桃花眼,点明道:“重逢到现在,我们也接触过几次,我能感受到你对我的刻意回避。”

不得不说,齐礼遇身高有着绝对性优势,他不经意间的居高临下的俯视无形之中给了顾惜一股说不出来的压迫感,像是被按在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她撇过头主动错开他审视的视线,声音却不减地说:“废话,我们现在只是甲方跟乙方,联合作关系都算不上,我能贴你身上同你说话?”

男人听着她的义正言辞,觉得有几分道理,他正想说点其他,她不知想到什么突然扭头重新锁住他幽邃的深眸,不明所以的上扬朱唇,“难不成齐医生……”,她眼里透出坏笑,声音娇媚说,“您在提醒我,您这人有特殊癖好,不仅喜欢已婚的,还喜欢黏人的?”说完,还佯装无意地往他身边凑近半步,这距离刚好使得她百褶裙摆紧挨他裤脚边缘,营造出一分造作的暧昧。

齐礼遇哪料到女人刚才还一副退避三舍的模样,转眼就阴阳怪气同自己插科打诨来。他没制止她的动作,懒懒道,“我喜不喜欢不重要,重要的是得有人愿意往上粘。”

顾惜裙摆定在那里,“真应该把你刚才那番话录下来,让你们医院的医生护士们听听你的言论,揭开你虚伪的嘴脸。”

齐礼遇气定神闲回,“你管别人做什么,你知道就行。”

“噢?”,顾惜问,“你意思是要我往上粘?,”

齐礼遇脸色定在那里,此时恰好电梯到达。

他没在理她的诡辩,步履匆匆进入电梯。

顾惜看着他匆忙的背影,心里哼笑,小样,姐这么多年社会不是白混的。

电梯下行过程中,再次展现出默契,全程毫无交流到达地下车库 。

齐礼遇的车是一辆黑色轿车沃尔沃,商务气息较重,符合他现在的气质,沉稳,周到,喜欢点到为止,把话说的晦涩难懂,处理事来多面玲珑,游刃有余。

典型一副成功人士的做派。

她心下感慨现在没有车都不敢说自己事业有成,这样想着,觉得自己更要努力工作,将买车的事情提上日程。

顾惜坐上副驾驶,系好安全带后,齐礼遇将车辆发动。

车厢里放着广播,是关于道路交通这一块,男主持人噼里啪啦地介绍着夜晚的路况。

顾惜嘲弄的看了他几眼,心想这人怕不是脑子里神经元有缺失,商州市交通就算再不好,也不至于大半夜的还堵车,何况还是在大学路上。

平原地区有个特点,就是路宽,来回八条跑道。果然车辆启动后一路畅通,毫无阻碍的穿梭在有着零星车辆的柏油路上。

齐礼遇趁等红绿灯间隙伸手换了频率,无意调到一个午夜情感访谈节目。

女主持人温和而轻柔地询问女嘉宾,“他都跟你彻底分手这么久,你为什么还是要寻他。”

女人无措而失落地回答:“我们是真的相爱过,可最后没能在一起让我觉得很遗憾。我时常会控制不住的想,要是我当初再温柔点,再善解人意点,不同他乱发脾气,我们会不会也像大多数情侣那样能够步入婚姻的殿堂,幸福过一辈子。所以我要找到他,我想亲眼看看他放弃我后,是否过得如鱼得水,惬意悠然......”

顾惜听后觉得这女人有点傻,找到后又能怎么样呢?纵使知道又能怎么样呢?他过得好与不好,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呢?不过是徒添悲伤罢了。

想来,还是女人傻,心里明明知道答案,可就是不愿相信,甚至固执的把错误归咎到自己身上。就像她自己一样。

她突然觉得车内空气有些不流通,胸口闷的慌,便将车窗打开,一只胳膊搭在车窗边沿,抬腕撑住自己的脑袋。

凉风里夹着湿意飕飕扑在她的脸上,耳边还在传来女人带着哭腔的阐述自己的曾经。

或许是女人说得过于声情并茂,让顾惜生出些感同身受,亦或是她今天被闺蜜和孙小洲多年长跑修成正果的事刺激到,心生羡慕,让她不由自主回想起分手那段往事。

她跟齐礼遇的分手其实是有迹可寻的,分手前一周顾惜同他大闹一场,两人史无前例的针锋相对,谁都不愿意让着谁。

那日商州市天气并不太好,半空中挂着黑压压的一堆乌云,半掉不掉的,坠得人心烦意乱。

顾惜从顾英秀那里得到消息,她爸由于被人检举正在接受院内调查,她立马从人民医院火急火燎赶到附院。结果刚出心外科电梯,看到一女人抓着齐礼遇胳膊梨花带雨,就差把身子骨揉进他怀里了。

那样子外人看了明显是小情侣吵架,女方撒娇求安慰的模样。

顾惜心情本就有些焦虑和烦躁,又看到这样暧昧旖旎的场景,当即怒气冲冠生出一种被背叛的感觉,厉声询问他们在干什么。

齐礼遇倒未多么惊慌失措,他缓缓推开女人握住他胳膊的手,郑重说了句:“抱歉。”

一句抱歉说的真诚和实意,仿佛真做了对不起女人的事,顾惜心下有如被巨石压着,更加来气。

那女人先是抬头泪水涟涟看了两眼齐礼遇,又扭头若有深意睨一眼顾惜,留了句:“你再考虑考虑好么,别着急拒绝,我愿意等你。”

随后不等他有所反应,踩着三寸高跟鞋扭着水蛇腰婀娜离去。

顾惜待人远去后,发飙质问他,要他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

可他只是淡淡说:“没什么,只是患者家属情绪激动。”

是不是患者家属顾惜不知道,但是女人看女人的眼神最准,她一眼就能看出那女人不是单纯的情绪崩溃而在他面前发泄,里面还夹杂点其他的东西,何况最后还说了那么一句意味不明地言语。

她当即同他争论起来,说什么“真是个好医生啊,家属伤心,你就知道出声安慰,那我呢,我伤心时你就放置一边不管不顾。你真是个好男人,好对象,全世界只要伤心欲绝的人都应该找你来安慰。”

齐礼遇那时垂首瞥向她,眼里忽然生出一股说不出来的不耐烦,他甩了句:“你到底想怎样?事实就是这样,你爱信不信。”

素日以来,她一直觉得他不够关心她,他每次都是按照他的想法来跟自己谈恋爱,大多数时候对她不管不顾,吵架从来都让她自行修复,自我调节,这会连问都不问为什么到这里来就冲自己甩脸色。现在同别人拈花惹草被自己逮个正着,又说出这番火上浇油的言语,将她彻底点燃。

她不管不顾的冲向他,抓着他的胳膊,对他一阵上下其手,声嘶力竭跟他争吵起来。

齐礼遇那时为人自负高傲,要是觉得自己没做错,不会主动退让,所以也同她起了几句争执,都在气头上,话说得都难听,而后两人不欢而散。

回医院的路上,那摇摇欲坠的黑云,终于酝酿出丝丝细雨,淅淅沥沥从天上掉下来,打在她洁白的衬衣上,雨水浸透衣物侵入皮肤的凉意,终于让她寻回一丝理智。

女人大多数都一样,怒气上头不管不顾,事后冷静下来又多愁善感,自我检讨。

她开始觉得自己反应过于激动,不该过于暴躁同他那么较真。

她不是不知道那时齐礼遇家里出了一些事,他妈因为做了心脏手术发生排斥现象,正在附院住院治疗。

那段时间,他心情不太好,低落而深沉,整个人身上都散发出一股浓厚的戾气。

刚知道这事的时候,顾惜颇感心疼,还专门抽了个周末,带着鲜花水果去医院培护两天。

张红慧是个好长辈,面目慈祥,性格慷慨,知礼懂节;还有他爸,为人踏实,性格温和,对顾惜非常好,对比自己父母那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所以顾惜很是喜欢齐礼遇父母。

这样一想,更觉得自己太过冲动,想来这个节点他也不会有闲情逸致去勾搭其他人。说不定真的只是自己想太多,那女人就是个普通家属呢?

她心生后悔,想回去找人和好,可心下又挂念自己的爸爸,想着晚点道歉也没什么,可未曾想到她爸的事并没有那么简单,接二连三的调查举证,让她分身乏术。

一周又一周过去,在她忙前忙后给自己爸找证据时,他最后来了电话说有话对自己说,他在学校对面咖啡厅等她。

顾惜以为他是想自己了,主动求和,挂完电话从律师事务所里出来后,抽空马不停蹄赶到咖啡厅,刚想跟他倾诉这段时间自己的不易时,他便张口就说:“我们分手吧。”

这几年,不管两人吵得多么不可开交,齐礼遇从来没有主动说过要分手。

顾惜当下愣怔片刻,她以为是自己那天无端发脾气让他生气,来了脾气,她破天荒的立马放低态度跟他道歉,让他别介意,自己以后会改好的。

他那时状态并不太好,流畅的下巴冒出青色的胡茬,他听后像是愣了愣,眼里流出一丝犹豫,但随后想起什么,立马坚定自己的决定,他说:“抱歉,我觉得我们性格不合适,两个都是骄傲的人,在一起生活,很累,分手对于我们俩来说未必都是件坏事......”

顾惜眼里蒙上一层剔透的水雾,哽咽问,“你已经想好了是吗?”

齐礼遇艰难点头。

顾惜强忍的眼泪立马如同断了线的珍珠,哗哗往下坠,她是真的没想到齐礼遇会这个时候跟她提分手。她以为他们就像以前那样,冷战两天,而后自然而然和好。

他已然做好决定,便一点不拖泥带水,中间还说了很多开解她的话,但顾惜没记住,只记得他最后还说了句:“你是个好女孩,值得更好的人。”

反正他说完那句话,顾惜再也听不下去,她起身,骄傲回,“既然分手了,我就再也不会回头,从此我们桥归桥,路归路,这辈子你最好祈祷不要再遇见我,否则别怪我不念旧情,弄得你身败名裂。”

齐礼遇听出她的怨恨,劝解说,“顾惜,人活在世,不是只有爱情,还有很多其他的事需要做……”

他还未说完,顾惜反手抓起桌子上水杯泼他一身水,随后说了一堆非常掉面子的糟糕言语,比如渣男,人畜不如,一辈子得不到真爱等等,而后狼狈退场。

在和齐礼遇分手的最初那段时间,她想不通,两个人明明是真的相爱,怎么就走到了陌路殊途的地步。

那个时候,她时不时将分手的责任归咎于自己,认为她不该动不动情绪不稳定,朝他发脾气,同他吵架,把两人的爱意消磨完了。

她时常想如果自己再温柔点,再善解人意点,再多包容他点,他们是不是就能走到最后。

她陷入了一种自我怀疑,自我否定的境界,每天情绪都不稳定,早上起来哭,晚上躺床上哭,看书哭,就连听搞笑段子也莫名其妙掉眼泪,每天郁郁寡欢,状态不佳,只能靠着褪黑素才得以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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