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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家那几个,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全松宇忧心忡忡地看着阿木离去。
“那就看他们有没有这个本事。”钱洛洛脸色沉下去。
遥想当初质疑楚宴的一幕,还是非常羞愧,但谁不是这样过来的,谁又不想把楚宴掳走。
但他们修为很低,掳走后也不会长久,还不如齐心合力捍卫这间小铺子。
钱洛洛端起盘子,“走,找其他人商量商量。”
*
今天客人吃饭时间特别长,直到深夜才终于散去。
白凤伏在小窝中,困得脑袋一点一点。
“睡了吗?”楚宴端着大碗,轻手轻脚地走推开门。
白凤闭着眼,有气无力地啾了两声。
清凉甜蜜的奶香飘进鼻间,薄薄的眼皮唰地一声撑开,“啾?”
碗中也不知道是什么,白白的,颤巍巍的,上面还铺着亮晶晶的核桃仁和嫩黄的杏仁片。
白凤双目放光,脖子支棱得笔直,再无半分困意。
楚宴忍俊不禁,捧着碗凑到它嘴边,“琥珀果仁双皮奶,吃吧。”
“啾啾!”白凤大嘴一张,叨走半碗果仁和奶冻。
虽然不知道它的牙齿在哪里,但嘎嘣嘎嘣嚼得格外带劲。
“这几日辛苦你啦。”
不止白凤,楚宴自己也累得够呛。
原本是想开个小地摊做做炒菜,结果客人每天成倍增加,现在已经到了无法承受的地步。
炒菜是不可能了,只能弄点烧烤,简单,快捷。
即便如此,他一个人也是捉襟见肘。
楚宴望着对面床上一动不动的江夜离,唉声叹气,“看来开饭馆也不是我想的那样简单,这样下去真的不行。”
晚上熬得太晚,第二日一睁眼就到中午,然后起床穿串,晚上烤串,就像个没有感情的烤串机器。
没有精进手艺,也没有任何自己的生活。
“啾。”白凤百忙之中抽出空来,点头赞同。
楚宴怜惜地摸摸它的翅膀,突然发现胸口那块隐约露出白皮,“怎么回事?”
他连忙把鸡仔捞出来,各处扒拉一遍,不止胸口,其它已经转好的斑秃居然又出现了!
一定是这几日跟着他忙,吃饭不及时导致的。
楚宴可是心疼坏了,“过了明日咱们就休息,专门给你做好吃的。”
如果可以的话,真想就此离开,但江夜离还没醒,他们还不能走。
*
隔壁的篱笆院中,竹签子散了一地,六名高大的男子围坐在木桌边,嘀嘀咕咕。
“这不就是食修吗!”阿木感受着腹中澎湃的灵气,激动得手都在抖。
阿旺捏着木签美滋滋地剔牙,“早跟你说,就是仙丹呢。”
“你小子,有这种好事瞒到现在。”阿木气哼哼地呼噜他的脑袋。
阿旺被呼噜得晃来晃去,“不是我想瞒,是咱们食客不成文的规矩。”
“屁的规矩,咱们去把人掳回来吧。”阿木眯起眼睛,“不在石玉镇停留,任谁都逮不到我们。”
“且不说能不能把人抢走,你难道没注意到楚宴没修为吗?这种人跟着你风餐露宿,能活多久?”
阿木一愣,“……我没仔细看,竟然没有修为?那他如何做的食修。”
“不知道啊,也许人家食修另有修行的办法。你想的我都想过,相信其他食客也想过,但根本没人敢动手。”
他们这种人纵然身负修为,在高阶修士横行的太虚界,也只是蝼蚁般的存在。
去秘境十死九生,去宗门拒之门外,恐怕一生都没有晋升的机会。
但他们遇到了楚宴,一名真正的食修,即使对于高阶修士而言,都是莫大的机缘。
此事稍有差池,断的是自己的后路。
阿木思索片刻,也掂量出轻重,但他还是不甘心放手,“难道我们就这样干看着,等着别人将他掳走?”
“当然不是。”阿旺神秘一笑,“我也一直在想对策。”
“什么对策?”
“去找张家人。”
“张家?”阿木一听就咧嘴,“他们家人小肚鸡肠,若让他们得手,哪还有咱们兄弟的好处。”
“事在人为嘛,咱们既然要干,何不干票大的。”
他越听越着急,“你能不能别卖关子了,快给我们说说。”
阿旺得意地招招手,示意众人附耳过来,“咱们就这般……”
*
晨光熹微,床帐内一片昏暗。
谢婉欣蹑手蹑脚地爬下床,脚刚踩到地面,身后便传来声音,“去哪?”
张岳明老态愈发明显,脸上的褶子一层又一层,眼皮都快耷拉到鼻子,瞧着甚为丑陋。
谢婉欣面上却依旧温柔如水,“后天便是寿宴,我得去检查检查食材配好没。”
“辛苦婉欣。”张岳明裂开嘴,更丑了些。
谢婉欣点点头,走出门的那一刻,立马扒着栏杆干呕。
“娘。”
假山后探出半颗脑袋,张青陆好奇地望着她,“你怎么了?”
谢婉欣瞄了眼紧闭的房门,故意提高音量,“没事,兴许是累到了。”
她怕张青陆再多嘴,连忙拉着他出了院子,“怎么样?”
张青陆志得意满地眨眨眼睛:“成了。”
谢婉欣长舒一口气,脸色终于又浮出几分红润,“如今看来,倒是老天眷顾咱们娘俩。”
作者有话要说:端午节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