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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游学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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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级学生,罗比·怀特曾经上报过他的一根安息树树枝丢了。

关键是落入时空漩涡之中后还可以感受到树枝的存在与生命。

这个麻烦就大得很了。

……

伊莱·克拉克的期末报告被判了不及格,原因是缺少相关数据和准确论证步骤,以及查重率过高。

他只有二个月的时间,重新修改他的论文。

……

玛奇的“灵魂观测理论报告”进度为零,可怜的小家伙没有解决报告的第一步。

灵魂要怎么观测呢?

……

玛尔塔的军队因为财阀的财政赤字和学院的平和方针而养着一大批临近劝退的偏科学生兵。

随便来点什么都好,挑衅滋事的敌人或者不长眼睛的肥羊。

……

总之,快点来事。

这是所有人的心声。

……

一根枯木。

大约是十二到十三四英寸,直径大约一英寸左右,很是纤细,估摸着是哪一棵树上没能够拥有未来的倒霉鬼。

落在泥地里,平平无奇,和所有的白桦树掉落的枝桠无甚区别。

但是在这荒无人烟的树林里,这株枯木仿佛有了魔力。每一只想要筑巢的鸟雀都略过了这根极为上等的建筑材料,狐狸的爪牙划破树干绕过它,昆虫约定俗成地不触碰不接近。树枝周遭寂静一片,远远地传来女孩子重重的脚步声,落叶被践踏地飞起,滚起阵阵细沙,那个女孩终于跑累了,命运使然般的停在这片寂静的领域,长久没有了身后的追兵,女孩于是安心地享受这种莫名地庇护。

她的父母会找到她的。

女孩很自信,尽管她的小洋装破成了不象样的布条,阳帽丢失了,鲜红的裙摆踩脏了,蕾丝袜子碎了,但是存活下来是一件令她感到庆幸的事情——哦,她活下来了,不是吗?等到爸爸找到她了,凭借爸爸的力量,那个伤害的恶棍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女孩很累,身体在得到休息之后缓和了一些,精神上却还残余着恐惧的余韵——毕竟她强大的父亲还没有真正的找到她。

她的瞳孔还处于因为极致的恐慌而颤动之中,遍体发寒,——她还停留在高度紧张的大脑令她发现了什么——很安静。傍晚的,看不见尽头的黑暗森林中,狂风乍起,风向变化的时候还能断断续续地听见令人血液结冰的尖叫声,灰暗的下层灌木之中透着一团看不清的红光。女孩儿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暖意,她看见那个持刀的男人了,远远地走来,不假思索,仿佛已经锁定了她的方位。直直的走向她。女孩崩溃了,一点一点地挪动着自己神经失联的下半身,男人的脸还是只有看不清的半张,她只能死死地盯着那把刀,刀上的血凝固了,男人看了看斑驳的刀身,毫不犹豫地将其随手弃置,光影闪过,刀子化作液体溶入地下。他接了口袋中开着震动的手机,掀开手机盖子,女孩看不到屏幕页面的名字,手上平生出一股不甘的落败感——死前还不知道敌人的名字,爸爸妈妈会不会觉得他们的卡洛尔很是没有用处?

男人只是简简单单回复了几个嗯字,什么信息也得不到。

他挂了电话,头也不回地走了。

卡洛尔惊讶地看着这个恶魔远去的背影,她就这么得救了,很是戏剧性。——那个男人明明已经到了她的面前,却犹如隔了块幕布,她看着男人满是胡渣,打着酒嗝的嘴,将一嘴酒气吐在她脸上之后,像是看不见她似的,又拿开了脸。

她成功地躲过去了,原因不明,但在屠夫离开之后,眼前却赫然出现了一道更加难以逾越,封闭得更加严实的障碍,她终于发现了她被关在了这个救下她的“幕布”里,四肢被丑陋的树根和绞索般的寄生藤蔓缠绕得动弹不得。

卡洛尔望着一片苍白的天空,闭眼前,幻觉让她看见了父亲一头灿烂的金发。

……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不知道起源什么地方。

知情者们称呼这场无名风暴为“疯人症”,因为值得关注的患者往往是来自艺术家和诗人以及一些研究学者,这场无缘无故的流行病又被一些国家政府和国际叫做“学者”,疾病患病时间不长,每个人都只有短短十来天不到,不同程度的谵妄状态,梦境奇特、怪异、毫无逻辑性,甚者会提到自己看见了奇异的景象和地貌和对其中的某种异常存在的恐惧。而在这时,每个患者的身体又会患有热病,尽管每一个医生都会在患者体温其实不高之后对患者表现出的热病症状而百般不解。

患病结束之后,患者会在一夜之间康复。

他们不再拥有任何症状。

他们也不会再做任何在患病期间做的那种怪异的梦境。

他们大部分还会失去所有患病期间的记忆。

康复后的他们,无论如何检测,都是完完全全的正常人。那些经历就像是一场不存在的梦境一般没有在他们的身上留下任何痕迹。

这也产生出了一名薛定谔的异能超越者,没人相信这会是所谓的流行病,起码异能者们不敢去轻易相信政府糊弄民主的那套说辞,“梦境异能者”的传言风靡整个异能者们的小圈子。

……

“病得不轻啊,好可怜。”

白发青年自顾自地靠在属于患者的办公椅上,发现可以旋转之后还把玩起来,全然不顾周围人敌意的目光。

他的同伴——外表年长不少的年轻男人,眼镜片擦得锃亮,棕色短发,打理得没有一丝杂乱,西装、领带、白衬衫,干净透亮地仿佛可以闪出金光来。

比起白发少年,男人显得礼数周到得多了,一边介绍自己一边给房间里看起来的领头的人递上自己的名片。“鄙人弗雷迪·莱利,职业是一名律师。我们是来解决贵社的一些小问题的。那一位同行的是壁人的学长卢卡·巴尔萨,虽然礼数少了些,但是能力是足够的。”

“欸——,只是发烧欸,你们看上去一个是律师一个看上去……也不像医生?”

银发的武士社长还没有接下男人的名片,躺在沙发的青年就转过脑袋来,也不坐正,就这么别过头斜视着自称律师的男人和除了发出可怜感叹别的一句不说的青年。

“阁下……如何称呼?”

“太宰治,你可以喊我太宰君。”

“太宰先生,您提出的质疑很合理,但是贵社社员的疾病并不是世俗常理所定义的疾病。您也可以清楚的知道,按照医生的判断,贵社的那位患病的先生是完全康健的,除了清醒时分的谵妄和昏睡时分的抽搐。据鄙人所了解的情况,贵社已经两周没有接下过有关侦察方面的委托了,鄙人斗胆猜测,贵社成员这已经超过一般患病程度了……”

“你们会如何医治乱步?”

银发武士作为社长打断了律师的解释,也拦住了太宰治的进一步试探询问。

“没有办法医治那个什么乱步,我们只是解决一些小问题,小问题而已!”

青年抓了抓头发,很是不耐烦,“这家伙脑子太好了,知道了点不该知道的,之后又要命的想要知道更多的,这就是我可以告诉你们的内容了。至于你们想要的医治,我带了点小东西,你们的同事最晚今天晚上就会好。”

巴尔萨没给在场人说话的机会。

“唯一的医嘱就是——绝对绝对,让他不要去回忆患病期间的任何记忆。”

白发青年没在乎被自己留下的同伴会不会遭到怎样的对待,就像他从进入武装侦探社的那一刻一样,吊儿郎当,完全不顾周围人的看法,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他走的极为潇洒。

留下的律师独自承受侦探社所有人死一般的目光,以及不把话说清楚今天就休想离开的战斗出招前摇。

“既然巴尔萨学长已经解决了……”

“他说什么来着。”沙色风衣的青年此时依然从沙发上坐起来,倚靠在门框边,挡的门前过道严严实实的,“我们大家可能不太明白,就是不知道莱利老师可不可以好好教导我们一下具体注意事项?或者,解释一下——弗雷迪·莱利,这个在国际律师界根本查不到相关信息的名字?”

“……”

“也许是在欧洲某个偏远地区?弗雷迪·莱利先生?不过那好像不符护您的气质哦。”

“……”

真的,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会怀念在军部呆着的日子,看看书、做做报告、偶然给上了军事法庭的几位打打官司,生活充满对未来的期盼。也只有这种时候才会希望自己身边跟着的不是搞情报的卢卡·巴尔萨,而是任何一个外交部门成员,来个牙尖嘴利的财阀成员都可以!

真的是被军部安逸的环境养废了。

“请让患者苏醒之后不要再去回忆患病期间的任何记忆。这是最重要的一点,也是唯一不会让那位先生再次发病的办法,他会好起来的,只是经过一次‘患病’的患者。下一次会更加容易‘患病’,这也是让他不要再去回忆的原因。两周的精神折磨或许可以,但是更加长久的恐怖会杀死一个普通人类的灵魂,那不是正常人类所能够承受的恐怖。当然,异能者也是在我所说的人类的范畴之中的。”

律师理了理领带,很久没有在这么多人的威胁之下了,上一次威胁还是在军工厂厂长面前体验那一种彻骨的杀意,那一刻就像死亡女神在耳边吹着气,发出邀请般的笑意。他没太过把这些人放在心上,毕竟这次的事情,如果处理不好,学院对神秘的封印会松动。

铺天盖地的恐怖会吞了整个世界。

作者有话要说:7.1的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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