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柳生家那堆麻烦事解决之后，在银座的一间咖啡厅里，两个男人正面对面交谈什么，而其中的一个男人正是浩羽。

“这次十分感谢由您的帮助，凪间先生。”浩羽对着面前似乎与他年纪相仿的男人低了低头。

“没什么，我只不过也看不下去了而已，多少曾经我们也有点交情，就出手相助了，你可不要嫌我多管闲事。”这个名叫凪间的男人摆摆手笑了笑，看起来十分好相处的样子。

“这么会呢！”浩羽连忙说道。

那天在柳生家，在殡仪馆的工作人员运走柳生顿生的尸体之后，律师便听从浩羽的安排将柳生顿生的遗嘱公布于众。

也不知道那家伙是不是良心发现了，倒是没有什么意外地就将柳生家家主之位给了浩羽，并且清点所有的财产全由浩羽安排。

然而作为长子的男人自然对浩羽没有任何好脸色看，反而怀疑他买通了律师修改了遗嘱，但即使律师拿出了律师顿生的录音音频，也没有堵住那几个人的嘴。

然而就在场面僵持不下的时候，警视厅的警察突然上门，那一群的警察似乎早就接到消息一般，不早不晚就在这个时候上门。

而浩羽，拿出了曾经这些人犯罪的证据，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产业，这些年因为柳生家的关系，多少也做了一些黑暗的那边的事。因为这里面柳生顿生也受益匪浅，所以他才会包庇这些儿子们。当初浩羽将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送进去的时候，还被柳生顿生打电话过来责骂。

虽然柳生家的家主之位浩羽不屑一顾，但是，他还记得记得曾经母亲对他话：“如果你不想做咒术师，可以，那么，你就给我拿到柳生家家主的位置，这样就没有人会逼着你了。”

或许曾经对于这个家主位置，浩羽是有向往的，但是这些年走来，他发现，柳生家在那些大家族中只是不值一提微不足道的小家而已。

柳生家也只是依附禅院家的旁系而已，即使柳生家的重点并不是咒术师与术式，但是如果柳生家有适合的人选，也是有资格进入禅院家学习，以及，柳生家，做的生意都并不是什么正道的路径。

所以，这么多年，就只出了浩羽这一个异类。

在浩羽拿出各种证据之后，他面前那几人原本要闹，但是全被身后的警察拦了下来，然后手铐一拷，全部送走。

浩羽看着除去这些被已经送走的成年家伙，剩下还有那几个没有成年的孩子，即使他心里在唾骂自己那个死了之后一事轻的父亲，但是对于这些孩子，他无疑还是有些心软。

但心软归心软，他也不可能为了一时善心而给自己添麻烦，对于这些孩子，他只是说在他们成年之前他会付给他们相同的抚养费，无论男女，但是他们必须签下合同，承认自己与柳生家再无瓜葛。

如果他们中的人能顺利升学都到大学，那么他会格外给他们一笔钱。

这多少在浩羽看来，这就是资助一群孩子读书而已，如果他们真的能努力，并为将来朝着好的方向奋斗，这无疑来说是件好事。

要是不签合同怎么办？浩羽想着，应该没有人那么傻吧？签了有钱拿，他们本来就是为了钱才会来到这里，如果不签，难道还想去争取无谓的家主之位吗？

有了浩羽这个板上钉钉的正统继承人，与这些都还没有成年的孩子相比，都是痴心妄想。

“话说回来，那个孩子，还跟在你身边吗？”就在浩羽思绪逐渐放远的时候，凪间突然开口，打断了浩羽沉思。

“诶？什么？”听着凪间的话，浩羽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但是他很快就想到了凪间说的那个孩子是谁，听着面前的这个男人突然提起，浩羽还是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

“哈哈，抱歉抱歉，是我没说清楚吗？就是你曾经好友的孩子，那两个人，是叫宫水夏空和宫水阳子吧？”凪间似乎没有看出浩羽并不想谈及这个话题，反而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继续说着，并且直接说出了夏空与阳子的名字。

“你认识他们？”浩羽这下有点坐不住，如果对方认识夏空与阳子这并没有什么，但是对于面前这个凪间，他多少还是有些警惕的。

浩羽是在中学的时候认识凪间的，那个时候，这个男人已经是高三的学生，而他的身边还跟着许多不良混混，似乎是那些人的老大。自己也因为叛逆期，跟在凪间身边了一段时间，凪间似乎认识自己，对自己倒是很照顾。

可是后面自己认识了夏空他们，于是不再继续混社会了，而是开始好好学习，于是就和凪间断了联系。直到这段时间，因为柳生顿生的事情，浩羽赶回东京，并且接到了许久没有联系的凪间的电话。

凪间说，他可以帮他。

关于浩羽大哥他们的犯罪证据全都是由他提供，警方也是看了凪间的面子上才会出动，不然单凭警方也不可能直接将那三人直接拷走。

所以说，面前这个男人帮了浩羽很多，对此，浩羽才会特意来这里感谢他。

“不，我不认识。”凪间笑了笑，一副坦然地说道，不过他又继续开口对着浩羽说起了其他事：“还记得你父亲四年前发生的事情吗？那个时候他不是重病了吗？于是，他找了一位诅咒师，给他设下了换命的术式，而换得这个“命”，就是那两位的性命。你不是早就知道这件事了吗？”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是！”凪间若无其事地说着什么重大的事情，然而浩羽在听见他的话后立马激动起来。

浩羽并不是不知道柳生顿生换命这件事，但是他没想到的事，那个人居然换得是他唯一好友的命！

在宫水一家出事，宫水夫妻死亡，而我住进医院的时候，浩羽并不在东京，在我苏醒之后浩羽曾给过一个人打过电话，而这电话内容中，便已经透露了什么。

“嗯？原来你不知道吗？我还以为你一直都是知情的，所以才将那个孩子留在身边。是为了赎罪吗？还是这个孩子或许也只是个备用器皿而已？”凪间见到浩羽激动的模样，心中便确认了什么，但是他却没有停口，而是继续说道。

“不要再说了。”浩羽紧盯着凪间，相比大声吼叫地制止，浩羽也知道怎么用自身的气场带动情绪，这突然冷静的语气反而更加的震慑。

“哈哈，抱歉，毕竟你父亲做的那件事，可真是令人唾弃呢。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为什么当年即使重病的他，为什么还能活过这四年？”被浩羽周身的情绪影响了一下，凪间顿了一下，但是他却并没有停止，继续说着，“就是因为，这些年他正用着他那几个私生子的性命换取自己早就消耗尽的命数。”

“只不过很可惜最后还是被反噬了，不管怎么说，那个死法算是便宜他了。”凪间嗤笑了一声，他看着浩羽，但是很奇怪的是，他的目光却没有在浩羽身上。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浩羽的理智最后还是被唤醒，他看向凪间的眼神中，带着提防。

浩羽看出了凪间是有意地在他面前说起这些事，而这些事，多少自己也知情，但是，身为外人的凪间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以及，他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帮他？

原本浩羽真的以为这位前辈是因为当年那短时间的交情而帮助他，可是现在看来，还是自己太天真了，明明面前的这个凪间，手上也是沾染过不少人的鲜血。

“我？我自然是有我知道路子，这点你不应该过问，浩羽。”凪间笑了笑，从始至终他的表情都是如此，一脸的淡然。

“嗯？我想起来了，你好像放弃继续成为咒术师这条路是吧？那个孩子与她的父母相似，多少会是个有着极高天赋的术师。”凪间看着浩羽的眼神中多了一分审视，他伸出手指着浩羽说道，“那么，你就不应该把那个孩子留在你身边。”

“毕竟，就凭你，保护不了她。”

“！！！你！”最不想被提及的事还是被说了出来，浩羽真的受不了，他原本想装下去，听听凪间到底知道多少东西，或许他能从凪间的话里知道一些不知道的事情。

但是唯独，唯独小雾的事不行！

“哦哦对了对了，你知道为什么你父亲要把柳生家家主之位给你吗？”察觉到因为自己提起那个孩子，浩羽的情绪波动，凪间突然扬起了一个带着满是恶意笑容，“因为，现在的柳生家，是咒术界的眼中钉了，毕竟换命这样的事，可不是什么简单的小事，或许在不久之后，上面就会派咒术师来清理柳生家了。”

“也不知道凭你与禅院家的关系，他们会不会对你网开一面。”凪间的表情中似乎多了几分幸灾乐祸。

“你到底是什么人！”浩羽忍不住了，起身对着凪间吼道。

“嗯？你不知道吗？我还以为当初你是知道我身份才会远离我的。”凪间看着起身浩羽，面对着怒气冲冲的浩羽，凪间的表情反而还有些无奈，只不过，他还是很好心地对着浩羽说道，

“那么，我便重新自我介绍一下吧，我的名字是加茂凪间，是御三家之一加茂家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这里换命事情我在第六章其实就已经提到过了，以及云老对云笙奕的话中也有说到过阳子的命数变得太突然了。这些其实算是宫水夫妇死亡的原因，然而这个事情之中，还有另一个人的手笔，而这个是谁，大家可以猜猜看。

至于我知不知情……

关于夏空与阳子的死亡真正缘由，我曾经问过杀生空鬼。（第十六章）

——论有时候自己忘了自己设定的事情也是很正常的事，我也是重新看了开头才发现原来当初我是这样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