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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第 4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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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文恪悠悠转醒,屋内早已空无一人。他眨了下眼,猛地坐起身,曹若愚呢?

哦,想起来了,他一向起得比较早。

文恪呆坐着,忽然以手掩面,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实在没有办法不在意。

曹若愚率真的笑脸,热切的视线,温暖的怀抱。

“我该拿你怎么办呢?”文恪呢喃着,抬头看了眼那方寸之大的天窗,日光倾泻而下,灿烂温暖。他有点走神,倏地听见楼下传来几声欢快的笑声。这房屋简陋,隔音很差,几乎一点动静就能听得一清二楚。

文恪听见曹若愚那爽朗的声调,他高喊着:“太好了太好了!”

一群年轻人吵吵嚷嚷着,说话的内容便模糊许多,文恪思量着,起身穿衣,迅速下楼。

楼下很是热闹,放眼望去竟找不到落脚的地方。傅及他们本就生得挺拔,齐齐站在狭窄的屋内,几乎挡住了文恪全部的视线。

他只能勉强听见历兰筝的声音从床那边传了出来:“谢谢大家,真的很感谢,将来若有需要,我必定竭尽全力为大家排忧解难。”

文恪一听便明了。

那位夫子醒了。

他想着,没有再往前走,而是静静地在人群后面,没有说话。

“夫子能醒来就是一件天大的喜事,我们都很高兴的,历姑娘不必放在心上。”

是曹若愚的声音。

文恪下意识地寻声望去,偏偏那人与他隔了道人墙,什么都看不清。一瞬间,文恪只觉得曹若愚的背影十分模糊,仿佛是隔了万水千山,数间红尘,遥不可及。

文恪莫名心头发颤,他顾不上许多,抬脚便往里头挤。曹若愚自是注意到了他,笑着:“文长老。”

“嗯。”文恪微低着头,拉住了他的胳膊。当掌心传来熟悉的温度时,他颤抖的内心才安静下来。

曹若愚介绍着:“乔夫子,这位是文长老。”

“文长老有礼,在下乔序。”

文恪转向床边,笑笑:“在下文恪,小字誉之,乔夫子有礼。”

乔序颔首,眉眼温和:“救命之恩,感激不尽,他日必定涌泉以报。”

“你跟历姑娘好好的,就当是报答我们了。”施未小声嘀咕着,那语气,说不上高兴,也谈不上不高兴,乔序闻言,似有一瞬间的愣怔,而后报以一个和善的笑容,没有再说话。

傅及见状,笑着:“既然乔夫子醒了,那我们就先吃饭吧。”

“是啊是啊,早饭还没着落呢,我都要饿瘪了。”曹若愚连连点头,傅及忍俊不禁,轻轻搡了下施未:“三师弟,你跟小若愚一起去烧点热水吧。”

“嗯。”施未没有反对,两手背在身后,兀自离去。曹若愚也紧随其后,文恪没有多想,也要跟着,却被乔序叫住:“文长老,听闻您深谙医理,我这次能获救——”

“晚点再说吧。”文恪没有心情和他谈天说地,果断拒绝,脚步轻巧地追着曹若愚往外跑。孙夷则也是一愣,道:“乔夫子,你大病初愈,就先休息休息。等您精力恢复,我再与您细说。”

这就是临渊新任掌门吗?倒是挺护短。

乔序莞尔,依然十分客气:“好,不着急。”

孙夷则表示感谢,很快也出了门,转眼间,屋内就只剩下历兰筝陪在他身边。

“夫子,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很好。”乔序注视着她,眉眼带笑,“辛苦你了,兰筝,你也去帮帮那几位道长吧,他们于我们有恩,总不能连饭菜都叫他们准备。”

“我马上就去。”

尽管有千言万语要倾诉,但历兰筝还是决定先放一放。

无论何时,她都认为乔序是对的,自有他的一番道理。

“夫子您再歇歇。”历兰筝又扶他躺下,乔序笑着,乖乖由她安排。

“哑奴,你照顾好夫子。”历兰筝又吩咐着,哑奴点点头,以示遵命。

她便安心地踏出房门,丝毫不见乔序的眼神变了又变,那原本黑白分明的眼睛,瞬间又成了血色重瞳,狡黠之中,又略带些探究意味。

“文恪,有意思。”乔序笑着,从袖中找到一片掉落的细长青叶,“看来,我得帮帮我的老朋友。”

话音刚落,那片青叶便自他指尖飞出,须臾之间便化成了一道清光,遁入尘埃之中。

“是福是祸,就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乔序嘴角上扬,靠在了床头。

曹若愚正在溪水边无所事事地坐着。

他那几个师兄弟不需要他抓鱼,而文恪偏偏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有心事,而这心结一定长在曹若愚身上。

可某人还没完全开窍。

他是觉得文恪一大早就跟在自己后面有点反常,但他自己更反常。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昨晚抱着文恪睡觉的场景。

文长老真好看,真迷人,身上也好香。

曹若愚光是想想,就耳朵发红,身上发烫。所以他独自坐在溪水边,思考着该怎么冷静下来。

文恪也一样。

他走两步就可以碰到曹若愚的后背,可他没有。

日头明明很好,但他总觉得曹若愚的轮廓十分模糊,模糊到好像转瞬间就会融化在这片灼眼的日光里,再也寻不见。

文恪从来没有过这样强烈的感觉。

乔序的那片青叶融入这漫漫天光之中,悄无声息地钻入曹若愚身体里。年轻人顿感心跳声无限放大,震耳欲聋,浑身的血液也沸腾了那般,烧得他满脸通红。

偏偏文恪就在此时坐在了他身边,那好闻的味道直往他鼻子里钻,他犹如身在云端,飘飘欲仙。

“曹若愚,”文恪刚唤了一声,就见对方慌张避开了他。

“你去哪儿?”文恪陡生不悦,伸手拽住了他,曹若愚嘟囔着:“放开我,文长老,你放开。”

文恪一听,更是不高兴:“你躲我做什么?”

“我没有躲你。”曹若愚只觉有股不可名状的冲动在身体里到处乱撞,就快冲破理智的牢笼,彻底将他撕碎。

他只能选择逃跑。

文恪却不愿放手——他感到不安。

为什么不安?他不知道。

“曹若愚,你今天不把话说清楚,今后就别来找我。”

“啊?”年轻人一惊,立马就回头了,文恪见他满头大汗,两颊满是红晕的模样,一时诧异:“你怎么了?”

曹若愚紧抿着唇,只觉眼前虚影摇晃,真假难辨。文恪似乎在追问着什么,但他根本听不见。

“文长老,你别说话。”曹若愚晕乎乎的,捧住那人的脸,小声地说着,“别说话,求你了。”

安静一下,让我冷静冷静。

曹若愚说不了太多,掌心那片肌肤细腻柔润,更是刺激了他内心某种隐秘的欲望。

我想天天和文长老一起睡觉。

嗯,跟他睡觉。

曹若愚忽然有点茫然,直直地盯着这人,努力让自己的视线收拢,可眼前只有一片雪白。

文恪生得俊雅,就跟那雪中白梅似的,清丽脱俗,可贴近他,又有暗香绕身,勾得人心痒痒。

曹若愚撇了下嘴,用力揉了揉文恪的脸,然后松开了,赌气那般朝山上走。

文恪觉得他实在太反常了,赶忙追过去。

“曹若愚,你怎么了?”

“我没事。”

曹若愚走路都在打飘,深一脚浅一脚,根本不像没事的样子。文恪很快追了上去,拦住他:“曹若愚,你给我站住!”

曹若愚没有停,一把将他扛了起来,继续朝山上走。

文恪吓了一跳,摸上他的颈侧,想探一探这人的灵息。不想,曹若愚抓住他的手,咬了一口他的指节,文恪更是一惊,再接着,他就被放了下来,圈坐那人怀里。

曹若愚正是成长飞速的阶段,各个方面都是。

文恪被禁锢在他怀中,体验更是明显。

“曹,曹若愚?”

文恪顿感紧张,哪怕曹若愚目前看着,还是有点傻乎乎的模样。

“文长老,我现在很难受,我听不清你在说什么。”曹若愚垂着眼帘,深深地注视他,“所以你不要再说了。”

文恪哑然,不知该如何是好。曹若愚抱紧他,头埋在他颈侧,像小狗似的轻声呜咽着。文恪心疼极了,一下一下拍着他的背,安抚着他。

曹若愚很难受,尤其是丹田以下,感觉有股邪火直往头顶窜。

“文长老,帮帮我。”曹若愚低声恳求着,文恪愣了愣:“曹若愚,你傻吗?”

“我不傻。”曹若愚脑海里闪过这段时间的朝夕相处,直言道,“我就想每天都抱着你睡,你特别特别迷人,我好喜欢你。”

文恪更是一怔,久久不言。

曹若愚,喜欢他?

单单是这么一个问题,就让文恪不知所措。

他并不是没有意识到,只是很难捅破这层窗户纸。

曹若愚还年轻,和自己相差十三岁,还是薛闻笛的亲师弟,只要想到这些,文恪就难以面对。

他不说话,曹若愚心中更是沉闷,意识很快就如石投大海,迅速消亡,呼吸也一声重过一声。

“曹……唔……”

文恪做梦都没想到曹若愚会吻他。

年轻的剑客体温很高,双唇滚烫,不管不顾,蛮横地咬着他,等他吃痛微微张开嘴,又伸出舌头往里顶。文恪挣脱不开,伸手掐住对方脖颈,照着那搏动的经脉下力,曹若愚整个人一晕,就松了劲,弓着腰,趴在他肩上,萎靡不振。

文恪又气又恼,但无可奈何。

“文长老,我难受。”曹若愚恢复了些许神智,委屈且羞赧地轻声说着话,文恪当然知道他怎么回事,犹豫再三,指节搭在了他的腰上,灵活地解开那腰封,伸手摸到了他的下腹。

“文长老!”曹若愚一声急促的轻呼,很快又趴在他肩上不动了。

“还难受,还晕吗?”文恪气势汹汹地质问他,曹若愚点点头,又摇摇头。

“逗我玩呢是不是?”文恪掐了一把他的腿肉,曹若愚呜咽两声:“我是真的难受。”

“你多大的人了?这都,这都,”文恪登时也红了脸,“算了,你给我闭嘴。”

曹若愚咬着牙,当真不出声了。

文恪也是一片混乱,他想,还不如直接把曹若愚按进水里,现在这样,进退两难。

“文长老,你身上好香啊。”

“都说了让你别说话。”

“临渊的红蕊白梅也是这个味道。”曹若愚又哼哼两声,“我总觉得我要看到临渊下雪似的。”

他突然抬起脸,咬了一口文恪的脸颊。

“曹若愚!”文恪又暴躁起来,作势要打他,曹若愚轻松握住这人的手腕,反剪在身后:“文长老,你喜欢我吗?你要每天和我同吃同住睡在一起吗?”

“我现在不就是每天和你睡一起?”

这和我喜不喜欢你有什么关系?我现在还和小年睡一屋,我难不成也喜欢他吗?

文恪猛地咬住唇,糟了,有种把自己绕进去的感觉。

“那你以后也只看着我一个人好不好?”

曹若愚又问。那双澄澈的原本属于少年人的眼睛,忽地多了几分悲伤。

文恪本能地认为,这不该属于曹若愚。

他又一次产生了这个人有可能会融化在这片朗朗日光下的错觉。

文恪莫名红了眼,怎么办,看着曹若愚难受,他也跟着难受起来。

“那你怎么跟你师父和你大师兄交代?”

文恪败下阵来。

“要怎么交代?”曹若愚不明所以,“那孙掌门还是你师侄呢,我二师兄又该怎么交代?”

“你,你这个——”文恪竟然被噎住了,“胡搅蛮缠!”

曹若愚好像领悟到了什么,抱着他又亲又啃:“我知道了,以后我和我二师兄各论各的。”

文恪被他堵得说不出话来,攥紧指节,闷哼了几声。

作者有话要说:文恪真的好适合被欺负啊啊啊啊啊啊啊好想看曹若愚一边喊着“文长老,你帮帮我”,一边按着文恪这样那样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实在很适合墙纸爱(我在胡说八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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