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亲戚八卦
“今年成绩还没出来，具体的不清楚，去年是这样的。”
“540分以上的学生是免费生，学费、书费、住宿费这些全部都不用交，每个月还有生活补助，差不多够吃饭的。500分到539的学生也是免费生，只不过没有生活补助。”
“430到499分的学生是公费生，所交学费和去普通高中的学生一样，不过住宿费稍微贵一点，因为桃源里面都是四人间，上床下桌很方便，有独立卫生间浴室，还有洗衣房，不用自己洗衣服洗鞋子。”
“430分以下的就是自费生了，在学费的基础上加择校费，按照分数阶梯式计算，每五分一千，一年交一次，低于300分的就直接不收了。”
“你自己算算，如果你考三百二十分，你需要交多少择校费。”
听了陈蓉蓉的话，陈嘉欣马上点开手机计算器开始算，然后被自己算出来的数字惊呆了。
“22000，一年要交两万二千盾，这也太贵了吧！谁读的起啊！”
“姐，你不会想去桃源实验中学吧，这都抵咱妈半年的工资了，一年交一次，三年就是六万六啊，还不包括学费。”陈嘉坤赶紧开口劝说，免得陈嘉欣真的花这么多钱去借读，他们家可不富裕，而且她那成绩，花钱进去也是打水漂。
陈嘉欣白了他一眼，“我又没说要去，只是问问，我知道自己的成绩就够去职校，小姨在城里，估计也没人敢欺负我。”
“你想去爸妈也不会同意的，他们赚钱多辛苦。”
“哼，你以为你就能自己去了，再玩一年，明年你就跟我一样了，真以为初三那么好混呢！小心考不上南光一中。”
“那也比你好。”
眼看着姐弟俩又要吵起来，陈蓉蓉赶紧出言制止。
“吵什么吵，你们俩就是半斤对八两，都差不多。”
陈蓉蓉一出声，两个人顿时就不说话了，在成绩上，他们都是弟弟，他们还记得那些年被小姨补课的痛苦。
“我是招生顾问，多少还是有点特权的，嘉欣你努力拼一把，如果能考到350，我就能让你以公费生的成绩进入桃源实验中学。”陈蓉蓉郑重地许下诺言。怎么着都要交钱，最好能让她在最后的时刻拼一把，多考一分是一分。
“真的？小姨你也太厉害了吧！”陈嘉欣惊喜地差点跳起来，不过听到想到三百五这个分数，她又有点沮丧，对她来说这个分数还是很有难度的。
“我怕我考不上。”
“如果你考不上，那我也没有办法了。”陈蓉蓉可不想提前说，否则陈嘉欣肯定会放飞自我，在最后的冲刺阶段胡搞，这样就是好心办坏事了。
只能等考试成绩出来，不管分数是高是低，她都能再编出合适的借口。
“小姨都这样说了，那我只能努力了，为了去好学校，加油！”陈嘉欣紧握拳头，鼓起了信心，有机会去桃源，她一定不能去职校。
农村的人都忙，吃饭时间向来是不固定的，陈家也是如此，都是什么时候天黑才有时间吃晚饭。
还好五月不是农忙时节，茶叶的生长也进入了停滞期，陈爸爸陈妈妈有空在家准备过节，要是平时，陈蓉蓉回家都没人在。
五点钟的时候，陈妈妈笑意盈盈地从房间出来，准备开始做晚饭。
“哎呦，这猪脚怎么买得这么大，都炖了肯定吃不完，得把上面的肉切下来一部分炒了吃。”
陈妈妈说着，拿起锋利的菜刀，动作麻利地把上半部分的肉切下来了一大块，然后让陈嘉坤把剩下的放回冰箱去。
陈嘉坤接过猪脚，却没挪动脚步，“奶奶，今天还不炖猪脚吗？”
“明天再炖，今天我没去找草药，炖出来不好吃，先吃这点炒的吧！”
“那也行，只要不等到星期一再炖就好，星期一我们都要回去了，炖了也吃不了多少。”
“那这么说明天也该包粽子了，不然你们连粽子都吃不到，我们两个老的在家又吃不完。”
陈蓉蓉端着洗好的菜从外面回来，对正在准备淘米的陈嘉坤道：“晚饭煮少一点，够爷爷奶奶吃就行了。”
“我差点忘了。”陈嘉坤连忙把准备放到盆里的米又放回去。
“怎么，你们不吃饭了？”陈妈妈疑惑地问。
“我们要做烧烤，我让嘉欣去叫人了。”
“不是等到过节再做吗？”
“我食材都买齐全了，如果放上两三天就不新鲜，没那么好吃。”
“弄就弄吧，这么多东西，多叫点人来也行，等一下我去给你们准备炭。”
陈爸爸陈妈妈都不爱吃烧烤，每次小辈们做时他们最多尝一两口，还是更喜欢吃饭。
这一回准备的食材很多，挑的都是他们自家人喜欢吃的，陈嘉欣洗，陈蓉蓉切，陈嘉坤就负责串起来，跟着陈嘉欣来的陈蓉蓉堂妹也在帮忙。
陈蓉蓉的后奶奶生了陈三叔、陈四叔、陈五叔、陈小姑，后娘生的四个和原配生的四个年龄差比较大，关系并不是太亲近。
陈玲玲就是陈三叔的女儿，和陈嘉欣同岁，又一起在乡镇初中上学，关系比较好，所以她才会来一起吃烧烤，其他家的人都没来。
处理到一半的时候，陈嘉坤也去街上把他最好的朋友□□叫来了，□□在家不做饭，帮不了什么忙，可以帮忙抬东西去三楼露台上。
五个人整整弄了两个小时才全部弄好，穿了将近三百串，比起外面卖的份量更大，放了四盆。
这个时候天开始黑下来，可以开始准备点火烧炭了，他们的客人也陆续来了。
村里年轻人几乎都不在家，陈蓉蓉的堂哥结完婚没几天，夫妻俩又一起出去打工了，留下的都是老人小孩，客人也都是老人小孩。
首先是隔壁邻居的婶婶带着她的孙女孙子，陈蓉蓉的姑妈带着她的孙子孙女。这两个还是亲妯娌，住的房子也挨着，小孩的年纪也相近，两个大的八岁，两个小的才六岁，有点调皮，但还算可爱。
然后是陈蓉蓉的姑姑和二婶，他们都没有带小孩。。
陈姑姑家离得不远，和陈姑妈家就隔着三家人，背后就是陈二婶家。陈姑姑现任老公的三个小孩都是前任生的，和她不亲，她自己生的四个孩子都跟着各自的父亲在一起。
至于陈二婶，她的大儿子才刚刚结婚，孙子孙女还比较远。
陈蓉蓉和四个初中的少年少女是烤的主力，四个低年级小学生拿着零食，到处跑来跑去做游戏，大人们就围在一起一边吃水果一边闲聊。
“这还没到端午呢，你家就要做烧烤了，我家这两个看见嘉欣的时候饭都不想吃，我赶紧弄了我的吃就过来了。”邻居于大婶不好意思地道。
陈姑妈道：“我家这两个还不是只吃了半碗饭，街上卖的那些都不干净，肉啊菜啊都不知道放了多少天了，还是我们自家做的吃着放心点。”
“小孩子嘛，都这样，我家这两个也就是大了懂事点，小时候还不是说什么都不会听。”
陈妈妈看了看有模有样在翻烧烤串串的孙子，还是觉得自家的小孩养得最好，又笑着道：“大姐，你怎么不把那两个小的也带来呢？这么多小孩在一起多好玩啊！”
“那两个都和他妈妈在南光呢，我也就是说要来摘粽叶才回来的。”
陈姑妈快六十岁了，有两个儿子。大儿子高中毕业去当兵，过了十年才转业回来，大前年刚结婚，今年已经有了两个儿子。
小儿子结婚得早，现在孙子8岁，孙女5岁，夫妻俩都在外打工。
陈姑妈平时就在南光县的大儿子家里，带着四个孙子，一个上小学，一个上幼儿园，一个没上学会到处乱跑，还有一个未满周岁嗷嗷待哺，日子忙得像陀螺，只能说是痛并快乐着。
“一个人带四个孩子，你怕是没点休息的时候，我带两个都够头疼的。”
“我是真头疼啊，本来年纪就大，可是不带又不行，自家孙子我不带谁带呢？”
“我是想带孙子也没有带的，大姐把你家的分我两个就好了。”盼了多年孙子的陈二婶语气里满是羡慕，妯娌的孙子孙女都十四五岁了，她的孙子连影子都没见到。
“你也别羡慕了，你家老大已经结婚，明年后年肯定给你生个大胖孙子，到时候你再想清闲都难。”
“那我就盼着这一天，忙着总比闲着好，家里总是我一个人冷冷清清的，说句话都没人应。”
陈二婶身体是恢复了些，但也仅限于正常自理，想出去打工是不可能了，采茶叶也不能站太长时间。比起瘫在家里那两年，肯定是好得太多，她现在就是想早点看到孙子。
“日子总会越过越好的，别想那么多。”陈妈妈安慰她。
“我听说蓉蓉和钱满多分开了，这是为什么啊？”没有亲生孩子在身边，孙子也没影的陈姑姑一直插不上话，赶着提起了另一个话题。
陈蓉蓉心里咯噔一下，这个话题还是被提起了，她假装忙着没听见，实则在头脑风暴，提前准备好各种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