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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不存在的遂安荀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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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咳。”阳旻揽袖掩面。

潘若琰纳闷儿极了,“大人,怎么几日不见,你便与个病秧子一般。”

阳旻没好气地说:“天气多变,偶感风寒是正常的,我称不上病秧子。”

阳旻虽是神,可这副躯体长期浸润于人间,食凡人所食,感凡人所感,沾染了俗世烟火气,偶尔也会有人的生理反应,所以一定程度上来说阳旻是非常有人气和人情味的。

“行吧,大人可得注意着些,别太劳累了,毕竟大人年岁也不小了,要是以后落下病根子就得不偿失了。”潘若琰一边翻看着案上的文书一边时不时抬眼看看阳旻。

阳旻没说话,良久,他想到了什么,说:“有一件事我一直不太明白。”

“大人尽管说,我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潘若琰表示自己定当全力配合。

“你也是司命,为何那老者不委托于你。”难得阳旻不客客气气尊称自己为“大人”,潘若琰心情不错。

“这好说,我不像大人这般体贴民情,将纵世堂设在闹市之中,我的折纸馆设在九天之上,那老者身死,怎能入九天?”潘若琰理所当然地说。

“那你之前说的,那老者在圳业王殿前求得灵状,他又是怎么近得了圳业殿?”阳旻仍是不解。

“哦,那是圳业王在凡间的殿址,专供凡人请愿的。哎,茶凉了,大人喝口茶润润嗓子。”潘若琰提起茶壶,给阳旻倒了一杯茶。

“无事献殷勤。”阳旻捂嘴咳了两声。

末了,阳旻又补充道:“我既应允此时,就得先跟大人说明白,其实我并不是不愿助那老者如愿,只是我试着凝出的灵签受到外力干扰,毁坏了。”

潘若琰眉头紧皱,很是纳闷儿,“毁坏了?怎么个毁坏法?”

“炸了。”

“炸了?”

“对,炸了。”

潘若琰眉目之间有些凝重的气息,他说:“按理说来不应该,我执事数百年来从未遇上这种情况,而且灵签蕴含灵力,本身坚不可摧,除非是更高阶的灵力……当日是否可疑人来过纵世堂?”

“应是不曾有的,我没有感知到陌生气息。”阳旻摇摇头。

“那就奇了怪了。”潘若琰摩挲着下巴,仔细思考着。

“要是实在好奇,就进入永生之境看看吧。”归子摊爪,表示问题其实很简单。

“话是这么说,可是没有那老者的契约,也没有永生境那位安居者的生辰八字,我想再掣一根灵签都是难事,如何能通往永生之境?”阳旻很无奈,这是他执事以来遇到的最棘手的难题。

“其实还有一个办法,大人你忘了我了?”潘若琰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你?”阳旻挑眉,他想到了什么,接着说,“啊对,某人跟我说什么‘我的世界里,我的时间,只听我的’,那看来这事对西除司大人来说并非难事。”

“咳咳”,潘若琰轻咳了一声,脸色有些不自在的红,“那老者留下的灵状里书明了他逝世的年份,我想,顺着这个时间往前,就能找出他的执念所在,也能找到他心心念念的主人。”

“西除司大人说得有理,既然事情已经这么明了了,趁着本病秧子还没完全倒下,择日不如撞日,出发吧。”

“好,出发吧。东除司大人可先将手给我,此次任务历时太长,与今相隔长达数百年之久,我怕在溯源途中与大人失散了就不好了。”潘若琰朝着阳旻伸出一只手。

阳旻迟疑了一下,还是照做了,他将左手轻轻搭在潘若琰右手上。阳旻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如温润白玉般白皙,潘若琰的手较阳旻的手更宽大,指腹粗粝,附着一层蒙蒙的细茧。

阳旻能感受到潘若琰指间的脉搏在微微跳动着,连带着他的心脏同频共振。

眼前的空间开始移换,那些梨花木桌椅、屏风缩影成一个小点,逐渐被拉远,阳旻有些头晕目眩,便放任自己闭上了双眼,指尖的温度让他能够安心放空。

再睁眼时,二人置身于一条长街之中,道路两侧的小贩叫卖声络绎不绝。

冒着热气的蒸笼里蒸着香喷喷的白面馒头;一整只烤全羊被倒挂起来,羔羊表皮被烤得起了一层酥,油滴溜溜地流进锅炉里;簪花小贩满面春风,向买主介绍珠玉簪和花木簪;临近摊主的脂粉香顺着柔风四散开来。

“看来那老者离世有些年头了。”阳旻四下看看,得出这样一个结论。

“数百年光阴而已,说不定不如东除司岁数大呢。”潘若琰笑着,露出两颗犬齿。

阳旻耸耸肩,表示自己不与潘若琰做口舌之争。

“大人有空取笑我,不如找找目标地在何处。”

“遂安荀府,也算是世家显赫,待我去问问。”说完,潘若琰朝着路边一家遂安锅盖面店走去。

一个青年人正带着一个幼童一起吃面,潘若琰上前问道:“兄弟,你可知荀府怎么走?”

那青年人面上先是一阵空白,待他反应了两秒,他才说:“荀府?哪个荀府?”

“就是你们遂安县的荀府。”潘若琰说。

“没听说过。”那男子摇头。

潘若琰也很是纳闷儿,按照那老奴的说法,荀府是当地最负盛名的高门,因为府主乐善好施,广结善缘,因此荀府享誉远近。

潘若琰又找了一个提篮卖玉簪花的小姑娘,这类走街串巷的活计应当是见识得许多秘辛逸闻的,谁知那姑娘竟也一无所知。

潘若琰朝阳旻摇摇头,阳旻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都说不知道。”潘若琰说。

“这就奇了怪了,你是不是看错时间了?”阳旻说。

“应该不会,现在这个时间点正是他少年时期,按照灵状上他自述所云,也是他入荀府为奴的第二年。”潘若琰说。

“那灵状可否借在下一看。”阳旻说。

潘若琰神色间露出些挣扎,“这,倒也不是不行,只是那老者言语混乱,颠三倒四,大人一时之间也找不出什么有用的线索,不如听我说,我所知的线索与灵状倒无二异。”

阳旻听出了潘若琰的为难,便不再追问了。

“那就有劳西除司大人了。”阳旻说。

两人站在锅盖面店的门头之下,细思着事情的前因后果。

店老板笑呵呵地走到门前,对二人客客气气地说:“二位要进小店吃口热乎的吗?”

阳旻二人也不傻,明白店老板的意思,于是二人找了张空桌坐下,点了两碗招牌锅盖面。

“来咯,您二位的锅盖面,请慢用。”店小二端着两个陶碗放到二人桌上。

阳旻灵机一动,他问店小二:“小哥,你可曾听说过本地有一家姓荀的人家?”

“荀?这个姓在我们这儿不多见呐。”店小二满脸堆着笑容。

阳旻和店小二你一言我一语,可还是没能询问出有用的线索。

这时,一道苍着古朴的男声响起:“是非成败转头空,海浪浮涛尽东流,平生苟有清闲事,一日看尽逍遥游。花褪残红溪潺缓。别来春半,柔肠寸寸断。年上墙头青骢晚。此心醉时竟难安。墙里秋千墙外道。往昔春生,娇儿龀童论总角。总角直想白头老。多情却被无情恼。”

一直没说话的潘若琰微微偏头,去追寻那声音的来源。

阳旻自然注意到了潘若琰的动作,他没再和店小二说话,转头和潘若琰一起查找那声音的来源。

店里的生意不错,座无虚席,人头攒动,潘若琰扫视一周后便锁定了声音来源。

那是靠窗的一桌,一个衣衫褴褛的长须老人靠坐在窗边,目光遥遥望向窗外。

“老人家,你好,我想问问您刚刚吟的,是哪位文人的作品啊。”阳旻上前询问道。

那老者捻搓着长胡子,笑着摇头,说:“我吟的不是什么文学作品,这是命啊。”

“敢问老人家,平生苟有清闲事,一日看尽逍遥游。花褪残红溪潺缓。这几句我听来肠断,有何深意呢?”潘若琰似笑非笑地说。

那老人没有给出答案,只是摇摇头,说:“想知道答案的话不妨往城东三十里方向寻寻。”

说完后,那老人便不再言语了,自顾自地吃着热汤面。

阳旻和潘若琰相视一点头,两人心中都有了数。

阳旻和潘若琰便往东去,三十里说近不近,说远不远,阳旻便唤出归子,让归子自行御风,他靠在归子身上闭目养神。

行了大约二十里的样子,阳旻感觉有丝丝热气呼在自己的耳上,睁眼一看,潘若琰不知道何时凑到他脸边。

阳旻猛地吓了一跳,“大人有何事?”

潘若琰神色凝重地说:“不对劲。”他耳上的小蛇活了过来,此刻正在不安地扭动着身躯,吐着信子。

阳旻闭上双目,仔细感知了一番,片刻后,他睁眼,说:“我感受到了,铮的气息。”

再往前几里,半空中气流流转速度猛地加快,狂风急速旋转着,搅动着地面上的沙石,把灰尘颗粒都裹挟着上升。阳旻、潘若琰、归子都被迷了双眼,御风飞行颇有难度。

于是几人就近降落到了下方的一处平地。

“咳咳,咳咳。”本就身体抱恙,再加上灰尘肆虐,侵入了呼吸,阳旻不受控制地咳了起来。

潘若琰拍拍阳旻的背,替他顺了顺气,还没来得及说话,又是一阵狂风大作。

潘若琰恼怒,一挥袖,将这漫天灰尘驱散开来。

灰尘散尽处,一只巨兽逐渐露出全貌,只见它头似猛虎却凭空生出铁角,身披鳞甲,尾似雄狮却偏生五条,每一条尾巴上都生长着暗银色的倒刺,使人看了不寒而栗。

归子倒吸一口冷气,随即很识趣地缩小,滚回了阳旻的衣袖之中。

“铮。”潘若琰语气淡淡的。

铮像是听懂了一般,抬头甩了甩毛,冲着潘若琰大吼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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