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江冕起床后,发现手机关机,开机后再次关机,拿去充电后终于能点开手机界面。
他一边刷牙,一边打开微信。
昨天晚上,视频一直没关,手机没电才挂断。
江冕看到苏长乾六点半发来的消息。
天行:好好吃早餐,我登机了。
江冕立刻打字回复。
赶路人:好。
他觉得太冷淡,又补上一句。
赶路人:早去早回,一路顺风。
江冕放下牙刷抓了抓头发,眼神发亮,精神焕发。
今天虽然是周六,打工人江冕依然要上班。“资本家”苏长乾同样没休息,甚至出发更早。
江冕洗了把脸,对着镜子说:“我也要为未来努力!养男朋友!”说完笑眯眯。
他风风火火来到售楼部,听说小刘总在开会,还发了脾气。
这些领导的事情,底下的销售都不掺和。江冕道听途说听了几句八卦,都是公司钱又不够,卖房的钱被砸到购买土地上,辉达要完了之类的。
赵梨一直在留意江冕的神情,看到他心情颇好,开口叫了声:“江哥。”
江冕对赵梨点点头。
经历矿泉水事件,江冕对赵梨的看法有了改善。他发现,赵梨是个间谍的好苗子,做销售屈才。
赵梨最近都在关注公司风向,也有一些内幕消息,她对江冕乖巧的笑了一下,和以往动不动眼红、想哭的表情大不相同。
窗外下起大雨,天气阴沉沉,办公室还在继续八卦,一团火热,又说得人心惶惶。
“咳!”黄姐咳嗽声响起。
大家立刻禁声,各自回到电脑前,一个比一个认真。
小刘总神情不善的扫视这些员工,在保安撑伞护送下离开。
黄姐见人离开后,脸上倒是挂起多日不见的轻松笑容。
江冕奇怪,小刘总明显不快,黄姐为什么又很开心的样子?公司是要有什么大动作吗?他没管公司高层的战斗,每天依然努力上班,想办法搞业绩。
除去搞钱,就是男朋友一直出差,每天半小时的视频时间,让他觉得意犹未尽。
异地恋,江冕觉得又甜又酸。
甜在,苏长乾的微信消息发一些让他欢喜的话,什么小冕冕,亲爱的,小男友,这些话当面说,肯定很难开口。
酸在,江冕想抱一下他,却隔着千山万水,甚至还有时间差。想他的时候,他不在。
转眼到国庆,公司又组织了销售活动。可惜天公不作美,整个假期都在下雨。
期间,江冕的销售业绩占了公司销售总量的三分之一,黄姐看着他的时候眼睛都在放光。
活动终于结束,江冕疲惫的下班。出门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伞不见了。
大概是被客人拿走。
江冕出门找保安大哥借伞,得知公司的伞已经被同事拿光,他有些无奈,只能淋着雨去地铁站。
想打车,又忍住,他这些年对自己很抠。
回到家,衣服已经湿透,江冕忙去浴室洗了热水澡,换下湿衣服。
窗外雨声很大,窗子吹进风有些冷。
江冕把窗帘拉上,觉得身体还是有些冷,索性上二楼,躲在被子里。他觉得很累,把手机放在枕头边,很快睡着。
半夜,雨声依然没停歇,手机嗡嗡震动。
江冕觉得浑身都热,额头大片汗水。他伸手摸出手机,半眯着眼睛按接听。
苏长乾看到江冕红扑扑的脸,声音温柔问道:“睡着了?”
江冕声音沙哑,低低嗯了一声。
苏长乾轻笑,伸手隔着手机屏幕弹一下江冕的额头。
“想我了没?明天到昆州。”
江冕眼睛一下睁大,立刻坐起身,急切问道:“真的吗?”声调依然沙哑,他觉得嗓子很干。
苏长乾很满意江冕的反应,笑眯眯点头。
“看你没睡醒的样子,别太激动,快睡吧。”
苏长乾主动挂断视频,没告诉江冕他现在已经到昆州机场,在过一个半小时就能到公寓。他想给对方一个惊喜。
江冕看到视频被挂断,心中喜悦依然盘旋。他忽略身体的不适,下楼喝了大半杯冷水,继续回到被窝中。
苏长乾到达公寓时,正好十一点半。他换好拖鞋,把公文包扔到沙发,往楼上走。
快两个月不见,不知道他有没有什么变化,有没有照顾好自己?
二楼上灯是关着,苏长乾来到床边,打开开关。
江冕睡得很沉,脸颊粉扑扑。身上穿着卡通短袖T恤,双臂伸在被子外面,乌黑的头发有点长,在枕头上凌乱的散开,一条腿同样伸在外面,卷着被子,是蜷缩的姿势。
T恤不够长,苏长乾一眼就注意到江冕里面穿着白色。他喉头咽了咽,坐到枕头边,伸手与江冕的手十指相扣。
然而,手心相贴,异常滚烫。
苏长乾脸色一变,伸手触碰江冕的额头,同样滚烫。他忙下楼,将毛巾用温水打湿,放在江冕的额头。做完以后,又去柜子里找温度计。
他把温度计甩了甩,将温度计放在江冕的腋窝。
江冕大概被温度计刺激,迷迷糊糊醒过来。
“乾哥……什么时间了?我睡过了。”
苏长乾一把按住江冕。
“别动,现在还早。你发烧了。”
江冕见苏长乾紧张,笑起来。
“好,我不动。你怎么提前回来了?”
苏长乾脸上隐藏的疲惫露出,他拿掉江冕额头上的帕子,伸手轻弹了一下。
“想给你个惊喜,结果,你给了我一个惊吓。”
说完,苏长乾换了一盆热水上楼。他将帕子放入水种,拧干。
“伸手。”
江冕照做。
苏长乾用帕子擦拭他脖颈,手心,腋窝,还想撩起T恤擦胸口,被拒绝。最后,他把帕子又放回江冕额头。
做完这些,苏长乾拿出温度计,38.2。低烧,物理降温就好。
他叹了口气,有些宠溺的训斥道:“别这么拼命,你有男朋友可以给你遮风挡雨。”
“家有有感冒药吗?”
江冕听到这话,心中柔软。
这些年,一直都一个人顶天立地,风也好,雨也好,都磕磕绊绊过来。突然,苏长乾做了他的避风港。
真好。
“药没有,柜子里有退烧贴,你肯定也累了,早点睡。”
苏长乾看到江冕眼里的柔情,心里也跟着泛起涟漪。
“你在邀请我?”
“嗯。”江冕低低应了一声。
苏长乾忙下楼,拿到退烧贴给人帖上,又端杯热水喂给他。
见江冕状态好些,苏长乾这才脱掉外套,钻进被子里,一把将人搂在怀里。
“睡。”
“好。”
第二天,江冕醒来,发现枕边没人。他打了个呵欠,起身。
楼下传来“咚咚咚”切菜的声音。
江冕下楼,看到苏长乾穿着白衬衣,系着围裙。袖子卷起来,露出左手的腕表。右手拿着菜刀,在剁葱花。
江冕心中一动,上前说道:“我想吃煎蛋。”
苏长乾回头看了一眼,点头应道:“我就会做几个简单的东西,面条,煎蛋,以后你可别难为我。”
江冕抿嘴一笑,大方道:“好,不为难你。”
“笑话我?”苏长乾放下菜刀。
“不敢,不敢。”江冕后退闪躲,两人笑闹。
早饭,江冕和苏长乾一人一碗小葱面加一个煎蛋。
吃完饭,苏长乾督促江冕喝下买回的感冒药。
之后,两人一同在附近公园散了一会儿步,江冕得知苏长乾过一周后又要出国,心中空落落。
苏长乾看着江冕承诺道:“这次回来,就不会频繁出差了。”
见江冕眼中惊喜掩藏不住,苏长乾嘴角微勾。
江冕轮休两天,苏长乾就在公寓陪了他两天。
感冒消停后,晚上江冕拉着苏长乾的手放在自己胸前。
苏长乾把人圈到怀里,脸对脸。
“乖,该睡了。”
江冕不懂,明明没见面的时候,苏长乾那样想他,说了好多似是而非的荤话。回国后,虽然抱着他,却连亲亲都不给。
江冕这个疑惑,一直持续到苏长乾出国后他才好意思问。
赶路人:你为什么那么冷淡?
天行:哪里?
赶路人:晚上……
天行:生气了?
赶路人:没。
天行:冕冕,别生气,下次回来,我给你补上。
赶路人:别这样叫我……
天行:好,冕冕。
赶路人:……
江冕在公司暗灭手机,觉得这问话显得自己很饥渴一样,不知道苏长乾会怎么想他?
因为假期销售情况可观,公司组织了表彰大会,江冕被着重夸奖。职位也提升成销售主管,底薪增加一千。
江冕对此非常有干劲儿,他对一个销售主管是不满足的,他的目标一直都是销售总监。
开完表彰大会江冕接待了老同学,毛骏和大学时一样,觉得好,当下就拍板签合同,非常爽快。
毛骏解释了前两个月被家里的事情绊住,最近才有时间来售楼部看房的事情。
临走时,毛骏还神神秘秘的问:“乾哥朋友圈那个照片,是不是你?”
江冕不知道毛骏眼神怎么这样好,硬着头皮否认道:“怎么可能。”
毛骏嘿嘿笑,没多说。
江冕长舒一口气,还没缓过来,就有客人指名要江冕来给她介绍楼盘。他立刻迎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