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发当天，死者有没有和你说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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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一觉得这一天过的奇幻极了。

上午她没和小满说上一句话，因为小满没主动找她。但容一能明显感受到，在她看不见的时候，小满在望着她。

下午，容一在生物老师那儿开完小灶后，被其他班的老师安排去底楼教室拿几盒彩色粉笔来。她还没走到教室，就见到了小满，从天而降，如夏花般绚烂。

天台被警戒线封住了。

几天后，她发现自己的语文书里夹了一封信。

“上床。”

“照片。”

“视频。”

“他。”

“威胁。”

“二次。”

“轮'''奸。”

“施暴。”

“录像。”

“恨。”

“害怕。”

“好累。”

“好想有个人和我一起分担。”

“我好想告诉你，可告诉你了有什么用？”

“别管我了，真的别管这件事了。”

容一是在学校发现的这封信。她浑浑噩噩的往警察局走，在路上遇见了他。

他真开心，隔着一条马路都能听见他和朋友们炫耀说，“我都还没进去，她就开始抖抖抖抖抖，哈哈哈哈哈哈爽死了。”他边说还边半蹲着模仿，大笑着颇有一种洋洋得意的感觉。

他的朋友们闻言也大笑起来。

多么阳光的少年少女们，那是青春最美的模样。

容一站在马路对面，鬼魂一般用眼神轻飘飘扫过每个人的脸，那是魔鬼的魂魄，夺走了少年们的躯壳。

容一把信交给了警察，她报了警。

他甚至都没有被拘留。

没证据，仅凭一纸字迹不明的遗书说明不了什么。

小满喜欢他，悄悄的喜欢他，因为他高大帅气，阳光温暖。班上女生告诉了他。他约她出门看电影，电影院里，他吻了她，她没有拒绝，他提出要出去走走，她同意了。他们手牵着手，他极尽温柔。

他告诉小满，他也喜欢她，她相信了。他带她回了家，他父母常常出差。他同她上了床，在床上，他如狼似虎，技艺娴熟，全然不在意那是她的第一次。

几天后，他给她看了视频。于是他们有了第二次，第三次。她开始拒绝，他变本加厉，时而爱抚，时而殴打。不知是第多少次，他带上了他的朋友。

班上个别和他走的近的女生知道了这件事，走到她身边和善可亲的笑道，“多人运动？”

他甚至都不构成强#奸。她已经十八岁，而他还差四个月，他们是男女朋友，你情我愿。而他的朋友们都戴了套。而在一旁说三道四的他们更是无罪了，只是看了个热闹罢了。

他的父亲是政府干部，他的母亲是市教育局副局长。

容一怒的双眼发红，提着刀要去找他，是爷爷拦住了她。

“一一！一一！容一！”爷爷夺过刀。他把刀丢到一旁，看了看容一，叹了口气，“我们都是平头老百姓，斗不过的。你现在去，顶多就是杀了他，但你这辈子也就完了。”

“我不在乎。”容一倔着骨。

“那我和你奶奶呢？”爷爷从没如此严厉的对着她说过话，“你是我们唯一的念头了。你奶奶心脏一直都不好，你让她怎么办？”

“……那好，我去曝光他！”

“你怎么曝光！人家凭什么相信你？操纵舆论？你能有人家擅长？”

“那我就什么都不做？看着她就这么死了？”

“那你还能做些什么！”

容一无话可说。

“……她妈妈早没了……她爸是个混蛋。”容一喃喃道。

爷爷默了默，又看了看继续垂头不语的孙女，拍了拍她的头，“你爸给你安排了转学，下学期回老家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