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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八卦与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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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红的圆月将夜空照彻,在黑魆魆的海面洒上一片惊心动魄的玫红;潮汐澎湃,掀起波涛涌动,紧拥着空旷荒凉的大陆,用爱抚的方式不断侵蚀这块巨大孤岛的轮廓。

海上气象多变,厚重的黑云来了又散。

等到一切风暴停息,普莉才从一片茫然中苏醒。

酒红色的眸子凝视着阁楼的天花板,木头上的细纹倒是映得一清二楚。格外明艳的阳光从一方窗口投射进来,从落了些许灰尘的桌面直铺到薄薄的被单上,虫鸟都稀罕的荒芜大陆万籁俱寂,看上去和过去无数个寂寞的清晨别无二致。

要不是腰腹和手臂还酸麻得令人无法忽视,她可能真会把那些混乱的荒唐当做一场夸张的春.梦而已。可该死的现实并非如此。

她真的和那个骚神使……

关于自己是如何回到双层小屋,和如何与那人纠缠在一起洗了几次澡的记忆,似乎都已被打包删除。普莉浑身僵硬地换上了一套男款的衬衫马甲,怕冷似的又披了件厚厚的棉衣外套,然后再浑身僵硬地推开门,下楼。

一开门,就听见了一声清脆尖细的鸟叫。普莉循声向外头瞥去,原来之前神使挖土移栽了丹刺玫的地方,似乎因昨夜罕见的暴雨,已经冒出了娇小的嫩芽。

还有一层透明的防护结界正散发着淡淡的荧光,笼着那株细小的绿色。而同时一只浑身灰扑扑、肥嘟嘟的,只长出了一两根黑色羽毛的丑雏鸟,正窝在那“罩子”旁,像只走不动路的鸭子。

结界那浅浅的湛蓝光屑,偶尔飘落在它窄窄的背部和小翅膀的绒毛上。雏鸟大睁着黄金一样灿烂的眼睛,湿润浑圆,也不知是不是感受到了血脉里的相似之处,在魔鬼一步步走下阶梯时,像好奇宝宝一般热切地望过来。

普莉和那小东西遥遥对望片刻,皱了皱眉头,很嫌弃地挥手凝出灵力,带起一道风刃朝雏鸟扑去。

雏鸟一头乱毛,顿时被冷风吹得更加凌乱。赶紧狼狈而笨拙地扇动瘦小的翅膀,抬起身体露出黄澄澄的爪子,亦步亦趋地往边上躲。

撑着栏杆俯瞰幼鸟受了惊,却想飞也飞不起来,走地鸡似的傻兮兮在地上乱跑,幼稚鬼感受到了欺负弱者的朴素乐趣,露出一口尖利的白牙,愉快得咯咯咯笑起来。

很快,可怜的“小鸡仔”就蹬着小脚丫跑到了底楼的台阶下。但它实在太小,还不足一层台阶高,任它怎么扑腾也跳不上去。

普莉眯着眼瞧它焦急而无助的滑稽动作,嘴角嚣张得快要咧到耳根。

然而就在这时,木门“吱呀”一声开了,裹着一袭黑斗篷、白发披散过肩的纤瘦女人走了出来,蹲身伸手,把可怜的雏鸟捧在掌心抱起来。

普莉那气焰正盛的笑容就僵在脸上。立刻不自在地直起了腰板,放下扶着栏杆的双手,一边蹭着手掌拍去灰尘,一边赶时间似的蹬蹬蹬跑下楼梯。

在下楼的这段路,普莉低着头,目光专注地聚焦在自己的双手上,她确实有点轻微洁癖。

直到走下楼梯的一路都默默无语,除了自己雷鸣般的脚步声外,也没有任何声音打扰。她以为自己就这样蒙混过去了,免不得在踏上平地,双手往衣兜里一揣,漫不经心地斜眼用余光瞄了一下前阶那儿的碍眼存在。

突然,清脆的“嘎”声响了,紧接着就有比平日还要喑哑的声线随风而来:“普莉。”

不知为何,听着那哑得几乎发不出声了的话音,普莉蹭的一下就红了耳朵。好像恶作剧做过了头而受了谴责,一股心虚的恼意冲上了头脑,把她原本打定了决不要理对方的主意全冲散了,转过身还没看清对方的人影就大声嚷起来。

“怎么啦!要为你家的臭鸟出头吗?白痴神使,你问问清楚,是这小东西先挑衅了我,我才教训它的!本大爷忙着呢,还没闲得蛋疼到去逗这蠢鸟玩!……哼,怎么啦丑鸟?还敢瞪本大爷,啧!有能耐挑衅没能耐单挑,就会告家长?贱货!呸呸呸!”

丑萌的雏鸟像很生气地瞪大了金眼睛,浑身还没长齐的羽毛涨起来,肥嘟嘟的身体缩在神使的素白左掌上,圆滚滚形成一个球体,小嘴一张一合,“嘎嘎”冲普莉叫个不停。

“哟,丑鸭子,你还来劲了?”普莉也龇牙咧嘴瞪回去,“来啊来啊,你再骂?亏本大爷脾气好,要等我真生起气来,连你的混账主子一块揍!”

神使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地叹了口气,抬起戴着手套的右手,轻轻抚摸雏鸟那仅有两个拇指宽的娇小头颅。

才炸成了一个球的毛团子立刻肉眼可见地缩了回去。

“不灭可不是我的宠物,你别欺负它了。凤凰一族性子记仇,这会儿它刚刚涅槃还没想起上个‘轮回’的事,若是等他再长大点恢复了记忆,要报复你,我也不保证能拦得住。”

普莉僵了一下,也不知是为这丑鸟可能长大了会伺机报复,还是为神使那凄惨的嗓子,浑身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别开脸去,烦躁道:“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欺负这丑八怪了?”

但丑毛团听了神使的话,已经知道自己“上一回”被烧死,八成是和眼前的红毛大鸟脱不开关系,再一次气鼓鼓地涨成球体:“嘎、嘎嘎!”

却紧接着,又被两根覆裹在黑色绸缎下的指头挑弄起脖上的绒毛,雏鸟条件反射地缩缩脑袋和翅膀,眯缝起金眼睛,乖顺而享受地蹭蹭神使的手掌,方才显露的攻击性一下子无影无踪了。

普莉瞄了一眼那缩在神使怀里撒娇的丑东西,不屑:“呵,到底是畜生,谁养随谁。”

雏鸟倒也懒得跟幼稚鬼哼哼唧唧,一面舒舒服服地往神使的怀里靠,一面微微睁开一只眼,金灿灿的眼底好似露出了挑衅炫耀之色。

看懂了它的意思,普莉怒了,一个箭步逼上去,用手指恨恨地戳着雏鸟的脑袋:“丑八怪,你再瞪,信不信本大爷一把火把你做成烤鸡吃了!”

雏鸟睁着圆圆的眼睛,不多时黄金也附上了一层湿润的水膜。

“差不多得了,它现在还小,别吓唬它。”

神使绵长低哑的嗓音几乎吹在了耳边,肩膀也被对方坚硬的右手隔着厚厚的外衣拍了一下,普莉才惊觉自己和神使挨得很近。

一抬头,神使异色的眼睛正温和地望着她,浑浊左眼上的浅疤都清晰可见,吓得她腾地连连跳后了几步,表情戒备而呆滞。

见红发魔鬼忽然以僵尸似的怪异姿势往后连跳,一脸不知所措的茫然,好像想说什么却愣了半晌也没有开口,神使不禁奇怪地回应了她恍惚的目光,又饶有兴趣地微勾唇角:

“怎么了普莉,饿了吗?正好,我刚刚试着用艾涅丝甘草磨成的粉和鱼子酱做了些点心,也许偏咸,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要尝尝么?”

普莉起初有些懵懂,露出了些许动摇向往的神色,转而却连连眨眼回过神,吓着了似的手往兜里一揣,什么话也没说,调头就走;还因走得太匆忙,转身时差点滑一跤。

她走得很快,转眼背影就变得和神使手中的“鸡仔”一样小了,却好像还嫌不够快。不多时,神使就看到小小一团黑影挥起了双翼,飞到空中,一会儿又混进了一片正在移动过来的乌云里,不见了。

神使眯了眯眼睛,手中依旧有一着没一着地抚摸金眼的丑雏鸟,半晌垂下视线,和仰望自己的雏鸟恰好对上了目光。失焦无神的铂金色左眼极似雏鸟那褪了色的金黄,而灰暗的右眼则蕴藏着深沉的暗潮。

“还没能让她信任我吗……”神使面无表情地思量着某些事情,喑哑的呢喃若有若无,“也罢,不急……”

名为“不灭”的雏鸟有些茫然地仰望着女人温柔而压抑着某种深邃情绪的眼睛。身为一只堕变为魔的上古凰族,它拥有浴火轮回的灵力秘术而近乎永生,近几次轮回的记忆也可以继承延长下去。虽然此刻刚从灰烬里重生不久,上一代的记忆还未复苏,但他感到这个黑袍女人身上有种亲和的神力气息,因而本能地认定这个女人是值得他依附的对象。

可他现在又觉得有些奇怪,原来黑袍女人的身上,除了那股亲和温柔的气息,隐隐还有某种令他不寒而栗的东西在……

*

普莉的确挺忙,忙着和她那三个没人样的狐朋狗友钓鱼发呆。

不过常规而言,钓鱼俱乐部也是不允许一个人发呆太久,以致接不上词语接龙的。在轮空了红发魔鬼三回之后,很有八卦精神的光头终于忍不住起身,“咚咚咚”走到离魔鬼更近的一块石头上,一屁股坐下:“普莉老大,我们要不要请神使姐姐过来一起钓鱼哇?”

听到某人,打盹的鸟儿也一下子惊醒了:“什么?找那家伙钓鱼……?为什么,你真被她收买了?”

“‘欢喜’……嗯,‘喜欢’,对,‘喜欢’!轮到你了光头!”方脸黑猫把一根小鱼干叼出了叼雪茄的气势,坐在光头身后最高的礁石上抖着腿。

光头没什么接龙的兴趣了,挠挠脑袋:“不是啊老大;唔……呃……那就‘欢喜’吧!老大,真不是我‘胳膊腿歪着拐’,我只是觉得,好不容易咱们这里还有客人来,让神使姐姐一个人待着多无聊哪,不如大家一起玩更热闹。”

坐得离大家更远些的矮子大喊:“是‘胳膊肘往外拐’,老哥!”

何马嚼着小鱼干,扯着大嗓门:“嘿,那不就得接‘喜欢’吗?老大,该您了!”

“谁谁、谁‘喜欢’她了?!”

普莉却呆了片刻没应声,某一时刻突然反应很大地扔下钓竿,站起来。

顿时,响亮的吼声在宽阔的海岸上荡起此起彼伏的回声,“喜欢她”、“喜欢她”……

魔物们都沉默了,低着头默默垂钓,不说话。

普莉鹤立鸡群地呆站了片刻。

一阵冰冷的海风浇过来,她回过神,手脚还是一贯的冰凉,却难得打了个哆嗦,只觉得自己真是蠢透了。

于是,趁着海风咆哮的掩护又悻悻坐下,从脖子红到耳根的魔鬼狠狠地将钓线重新甩回海水里,咬着打颤的牙关和自己怄气,不想再说一句话了。

大家各自安静地放着钓线,偶尔抬抬钓竿。但不知是不是魔鬼散发出的无形威压甚至深入到了海里,连小鱼小虾都全被吓退了,这一段漫长的沉默中,谁也没有再钓到一条鱼。

又过了一阵,耐不住性子的何马才憋不住地先哼哼唧唧。

“老大,您该不会……咳,我没别的意思哈,就是想问一下……您该不会——咳咳,真的,我发誓没别的任何意思,不管您说什么我都站在您这一边,您知道的,我是您最忠诚的手下……咳,所以您该不会——

“我是说,在咱们没见到您的那三天里,您该不会都在和,呃,‘那位女士’,对食谈欢?”

竟然已经过去了三天……

黑猫的废话说得很是委婉,只不过不论说什么,眼下普莉的背影都会变得僵硬起来。

因为事实比他说的糟糕太多。

普莉强迫自己不要去回忆那段荒唐的时光——早上那会儿,另一个当事人不也跟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吗?……是的,其实说白了什么都没发生,只不过是两个一百多岁的老怪物做了点成年人之间很正常的交流而已;没错,就是这样。

可不知为何,想到早上神使那张平静得跟没事人似的脸,普莉又无端有点恼火。

她暴躁地吼道:“你瞎扯什么呢,该死的三脚猫?她是什么人、我是什么人,我怎么可能跟她和和气气高高兴兴地一起吃饭?开什么玩笑!”

她脖子红得粗了一圈,一向擅长察言观色的黑猫也一时拿不准,她究竟是害羞还是真的暴怒?不过那雷霆般的吼声,让这气氛看起来更像后者。

何马连忙点头如捣蒜:“是是是,我瞎说的、我瞎说的!咳,谁不知道您和神使是不共戴天的死敌呢?她可是将高贵强大的您给封印在这荒凉之地一百年的混蛋、胆小鬼!就算她是杀死伟大恶神的那什么野鸡贤者,总有一天也会被最强大最无敌的您亲自杀死!”

“给我闭嘴!你这浑身就长了张臭嘴的混球!”

却不想他自作聪明的谄媚之词,立马就被眉头打结、眼白翻黑的魔鬼恶狠狠地骂回去了。

一时大家都有些惊异,一百年来普莉很少这样对自己人动怒,她是真的生了气,之后恐怕也不会认错、赔给黑猫小鱼干的那种。

来自嗜血妖鬼的腾腾杀气弥漫在空气里,光头吓得瑟瑟发抖,坐在远处的矮子听着声音摸了摸下巴暗自思忖着什么,而何马难得委委屈屈地闭上了嘴巴,哽了一下,吞了口唾沫,想说什么却又终不敢说。

开什么玩笑?真是疯了!她怎么杀得死神使,那个女人?

不,当然不是说她普莉·陈·贝拉尼托,继承了魔族与吸血鬼的魔法、凤凰之鬼的力量,让堂堂恶神也吃了一瘪的伟大的死灵法师之女,就真打不过那个丢了至少一半神魂力量的女人,只不过她是不可能杀死神使的。

毕竟,那女人可是个不会死的怪物……而且,现在她才不屑杀死她呢。

普莉咬了咬嘴唇,但不自觉进入的妖鬼化状态下,獠牙已变得十分锋利,嘴唇也不知不觉就被咬破,暗红的鲜血流了出来,将她饱满的嘴唇染得更红。

脑海里不受控制地闪过Omega那晴天的云一样洁白而柔软的身子,那扑在耳边湿热鲜活的呼吸,那动情中格外惹人怜爱的哭腔和表情……

从唇瓣缓缓蔓延开的模糊痛楚,让普莉稍稍冷静下来。不,她才不是对仇人有什么怜悯和惋惜,毕竟有那么多报复她的办法呢,杀掉多浪费啊。

她自我安慰地想。是啊,通常来说,一个高傲的Omega,比起杀了,俘虏来做奴仆侍奉自己不是更棒吗?

普莉不禁从“奴仆”一词延伸出不受控制的联想。比如说,她像个老爷一样坐在沙发里翘着二郎腿,轻轻松松地吆喝穿着女仆装的神使跑来跑去,忙于洗衣做饭、端茶倒水的杂活;那个可恶的女人模样狼狈,但也只好温顺得像条狗一样,对她点头哈腰低声下气……

确实爽快!

联想不禁更深一步。就算那倒霉的女人给她和魔物们做了一桌子外界大陆的丰盛佳肴,她也要十分挑剔地挨个尝过那么一小口,然后皱皱眉,拍桌表示这里不满意那里不满意,勒令她重做。

啊,也许这样挑剔这样“作”,是何马更擅长的事。想想那高高在上的混账对一只滑稽的三脚猫点头哈腰的模样,真是可笑,大快人心!

可普莉的心头转而蹿起无名火。不,不,既然她是主人,又怎么能让那家伙侍候别人呢?

于是比起幼稚鬼趾高气昂的报复心,隐秘的性格又把联想往另一些画面引导。

没错!只是叫那女人反复劳碌还不够,作为奴仆,就应该把主人伺候得无微不至。所以理所当然的,除了叫充作厨娘的神使把美食烹调得精益求精,还该在她普莉大小姐进食的时候仔细侍奉。

比如:

女仆装的拘谨女人端起盘子,用叉子将细细切成小块的炖肉送到她的嘴边,异色的双眼里闪耀着崇拜的光芒:“伟大的普莉大人,能侍奉您是我一生的荣幸!来,请您,啊——”

“能侍奉我确实是你的荣幸。”于是伟大的普莉大人开开心心地张开嘴,“啊——”

又或者:

浑身只系了一条蕾丝围裙的美艳女郎挽起长发,露出天鹅颈项般漂亮的颈子,这意味着平常有些私密的Omega后颈腺也在她面前毫无保留,纤纤素手捏着筷子,从东方菜式的青椒炒肉里夹起一块半肥半瘦的肉片。虽然表情相对高冷一些,但水润的眸子和抹了胭脂的双唇楚楚动人,撩人心弦:“今天我为普莉大人烹饪了东洲菜哦;啊——”

于是痴迷于肉的普莉大人来回抚摸着Omega那温软的腰窝,乐呵呵地张开嘴:“啊——”

继续进阶。

背景地点索性换到了一张柔软宽大而华丽的双人床,不着寸缕的美人衔起小巧精致的蛋奶糕点,居高临下地凑近红发魔鬼,左金右灰的双眼摇动着水波,含情脉脉。在幽暗中明灭的烛光下,美轮美奂的锁骨轮廓比糕点更加精美。

普莉就搂上她的脖子,微启双唇,含住糕点的另一端。Omega馨香的气息笼罩下来,奶油不小心滴落在她的胸口。

“你会对我……像对你以前那个小情人一样好吗?”

面对她自言自语的呓语,那双奇丽的眼睛则噙着浅淡的笑意,同时温柔得令人沉醉,好似诉说着绵延无尽的思念、害怕对方一眨眼就再度消失的留恋,灼灼地专注于眼前的人,一如很久以前她曾见过的那样。

“当然。”

雪白与火红的发丝散落在枕边,交缠在一起。

奶油融化了。

……

有波浪哗啦呼啦地翻涌起来,一阵冰冷的风倒灌回去,普莉一个激灵惊醒过来。

随后这才后知后觉,自己脑内乌七八糟的妄想。

顿时,防空警报似的凄厉尖啸在海岸边回响萦绕。

“呜呜呜哇啊啊啊啊——!”

我他妈的是变态吗?!是变态吧,是的吧?到底为什么会想那些有的没的,太太太夸张了吧?是疯了吧疯了!

光头无比震恐。眼看着恶魔老大突然一边大喊大叫不停,一边双手把头发揉的乱七八糟,在石头上来回打滚,接下来还以头抢地,往礁石上“咚!咚!咚!”地连连撞击,好像浑然感觉不到疼痛……吓得他连忙起身,要往普莉所在的那块石头跳去:

“完了完了!普莉老大这、这是疯了呀!别、别想不开啊您!喂,何马!快来帮忙拉住……”

就算他不说,黑猫也正从后边那块最高的石头上搁置了钓竿,直立起身。

但就在这时,原本还挺平静的海面上,猛然鼓起了一个巨大的黑色波浪。

小山般的阴影瞬间在海岸边暴涨。当正跃在半空中、就要跳上普莉所在那块礁石的光头魔怪,只看到脚下的光影忽而一黯,腥咸冰冷的海水从头浇灌而下时,就有一张满是浅黄刷子似的长牙的巨嘴破开倾盆水幕扑了过来。

并一口将他吞噬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可能歇一天再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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