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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11章: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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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距离那次阿斯蒂亚昏死过去,已经过去了好些时日。那时她醒来,就察觉身体好像沉重了许多,身体接触到的事物传导到大脑的感觉是如此黏腻,她睁开眼看到的是自己正躺在一个浴缸中,浴缸的水是一种淡金色与绿色交织的液体。这些液体泛着一种好闻的青草气息,让人安心。而奥维莉亚就在一旁陪着她,手边是空了的药剂瓶。

阿斯蒂亚不知道奥维莉亚做了什么,但她已经开始适应这种生活,后续奥维莉亚给她喂了一些其他药物,中途也出现过很多不适的症状,呕吐、晕厥、流鼻血、头疼、泪流不止、浑身抽搐……

好在,没有像是当初那样严重。只是她感觉自己好像变了很多,看到那些虫族魔兽也不会有害怕的感觉了,相反她感觉它们很可爱,也很亲切。

她所吃的食物也不知什么时候,从一开始的液体变成了粘稠的肉粥。肉粥没有烹调过,只是打碎了的肉块拌着水而已。但在她闻来却十分诱人。起初,阿斯蒂亚以为自己会吃不下,或者是感觉恶心。但并没有,她的身体告诉自己这就是一种可以吃的食物罢了,于是毫无负担的吃完了。

奥维莉亚依旧不见踪影,但她给阿斯蒂亚的手脚和脖子戴上了镣铐。这些镣铐并不会影响她的活动,可一旦阿斯蒂亚离开虫巢太久,就会收紧,直到她回到虫巢为止。这是奥维莉亚给阿斯蒂亚的一个警示。

阿斯蒂亚每天的日程就是配合奥维莉亚喝下颜色各异的药剂,承受着不同效果的副作用,然后在奥维莉亚去实验室不出来的时候,到全识之塔里读书。

自从上次找不到出口后,阿卡奇单独为她打开了一条通道,方便阿斯蒂亚进出全识之塔。他在的时候还会给阿斯蒂亚准备好吃的点心和茶,但是更多的时候,阿卡奇也很忙,这时阿斯蒂亚会安静的缩在一个角落里看书,她现在阅读的就是阿卡奇特地找给她的莱安黛亚常用知识书。

这些天来,她逐渐知晓了莱安黛亚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莱安黛亚比阿斯蒂亚原来的世界要大得多,在莱安黛亚上,有很多阿斯蒂亚曾经只在小说中阅读到的种族,他们在莱安黛亚上各自占据了各自的领地,建立了国家。国家大小不一,那些强大的国家被冠以帝国的称呼。

目前莱安黛亚现存着六大帝国,分别是:信仰光明的圣百合帝国、信仰黑暗的绯月帝国、信仰生命的依米尔帝国、信仰大地的云岚帝国、信仰海洋的亚特兰蒂斯帝国和没有信仰的埃德利安帝国。

根据书中的大地图指示,她现在所在的瑞尼亚大迷宫,就在无神庇佑的埃德利安帝国附近。

对阿斯蒂亚来说,最为吸引人的是这个世界存在着神明和魔法。

莱安黛亚一共有十二位主神,祂们居住在主神殿,宛如十二颗星星一般俯瞰众生。书中的神明介绍中有这样一幅图,那是一个完美的被切割成十二份的多边形,每一块都代表着一位主神。这幅图同时还映照着方位,从正东起,依次是:光明(东)、生命、时间、无序(南)、命运、海洋、黑暗(西)、死亡、记忆、契约(北)、灵魂、大地。

有些主神会亲自赐福乃至管理他们的信徒,那些有信仰的帝国,皆是主神们的从属城邦。但有些主神则完全不在乎,他们对待生灵更加漠然,也更加公平。

像是全识之塔,就是记忆之神的神属之物,祂的全识之塔(赐福)是对所有对知识有渴望的生灵开放,只要你遵守塔内的规则。

而有些,比如无序之主,祂非常的自由,喜好争斗和未知,追随祂的皆是有着自由灵魂的冒险者,他们凑在一起建立了冒险者专属组织——赏金工会,所有的冒险者皆是无序之主的忠实信徒。但即便如此,无序之主就像是祂权柄一般,无序自由,随心所欲,祂的赐福就像是中奖一般随机出现,没有任何原因和规律可言。

至于魔法,魔法来源于元素之力。每个生灵对元素之力的亲和度,决定了他的魔法天赋。而人类是对元素之力亲和度最低的种族,他们的天赋更偏向于锻造和创造。不过,比起矮人一族来说,人类又不够看了。看来不管在哪里,人类都是数值平均的那一类。

魔法吗,阿斯蒂亚在回去的路上思索着,如果自己有魔法的话,会是什么样的。

“大金,小金。”

阿斯蒂亚远远就看见了那两个和自己形影不离的金色虫族,她的脸上露出笑容,上前抚摸着两个虫族的脑袋,虽然对方一动不动,虽然她说的话,这两个虫族不一定能听懂,但在阿斯蒂亚看来大金和小金都很高兴。

“我们回家吧。”,两只虫族一左一右抓起她的胳膊,往虫巢飞去。

这天,奥维莉亚难得出现,但这次她没有拿着试剂站在阿斯蒂亚的房间里,而是在大厅里笑着招呼她过来:“到这里来,孩子。”,阿斯蒂亚乖巧的走了过去,跟着她来到了实验室。

实验室的试验平台上,绑着一个的男人,他的身上干净无衣物,安静如死尸,但还能看见胸膛的起伏,似乎是晕过去了。

在他身边,摆满了医疗用的锋利器具,并且是两份。

奥维莉亚拉着阿斯蒂亚的手飞到男人身边,笑着说道:“从今往后,你来跟着我学习怎么救治生灵。今天就从你最熟悉的人类开始吧!”,说罢她拿起一把手术刀,当着阿斯蒂亚的面划开了那个男人的胸膛,边划边解释道:“想要救治生灵,第一步,就是要知道对方的身体构造,其实大部分的生灵都是相同的,心脏供给身体的所有养分,大脑负责养分的分配。”

说着,奥维莉亚举起了那人的心脏,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那颗心脏连接着血管脱离了胸膛,还在她的手中跳动着。阿斯蒂亚离的很近,甚至能听到那心脏的声音。随后是尚还存活的大脑,之后是其他的器官和骨骼。

她在做这些的时候,这个人还活着,呼吸没有停止,没有挣扎,没有惊恐,仿佛是在做一个沉溺其中的美梦。

这一切看得阿斯蒂亚头皮发麻,麻木的神经再次感觉紧绷和刺痛,血腥味刺激着她的嗅觉,恶心感不断翻涌。她死死掐着大腿才能使自己保持清醒。

奥维莉亚将男人的器官依次排开,血渍沾染的到处都是,每一个器官都是鲜活的,有些还连接着血管。看阿斯蒂亚一副快要昏厥的模样,她还是好心的结束了这场展示课,当着阿斯蒂亚的面将器官一一归位,将被打开的男人像是组装拼接玩具一般拼了回去。之后阿斯蒂亚看见她的掌心吐出一道透明的丝线,奥维莉亚用这丝线缝合了男人的伤口,她的技艺高超,那人就像是从未经历过开膛破肚一般完好如初,除非凑得非常近,否则都看不见缝合的痕迹。

做完这一切,奥维莉亚拿出一瓶翠色药剂,倾倒在了男人的身上,药剂像是有魔力一般,融入了男人的身体,在药剂的作用下,那人因为失血而苍白的皮肤很快回红,就连那最后的缝合痕迹都消失不见了。

“这是仿·生命之泉魔药。”,奥维莉亚介绍道:“是我参考翡翠圣堂的‘生命之泉’魔法调配出来的魔药,虽然效果远不及真正的‘生命之泉’那样能让失去手脚的人重新长出新的来,但效果也绝对比莱安黛亚市面上流通的那些垃圾恢复魔药要强得多。”

阿斯蒂亚呆呆愣愣的接过奥维莉亚手中的瓶子,里面还有些残余的药剂,那药剂呈现出一种十分清新的色彩,好像她第一次喝下药剂昏死过去,醒来时躺在浴缸里面的那些液体,应该就是这个。

第一次,阿斯蒂亚直观地感受到,这个世界的不可思议。同样的,他们对生死的感觉也是如此的淡漠。

往后的日子里,奥维莉亚将她所知道的一些魔药配方和治疗手段,都一一教给了阿斯蒂亚。她还带着阿斯蒂亚亲自解刨和缝合活物,阿斯蒂亚也不知道是自己已经适应了还是每日固定一杯特调药剂的缘故,她现在面对任何活物在面前开膛破肚都不会有任何一丝感觉。

这天,阿斯蒂亚又来到全识之塔,管理员阿卡奇今天不在。阿斯蒂亚来到自己常待的角落,塔灵们蹦蹦跳跳的围过来,有的胆子大的还蹦跶到她的身上,这些小家伙们很可爱,阿斯蒂亚任由它们在身边来来去去。

她今天阅读的,是一本新手魔法入门指导用书,上面讲述了最基础的魔法方式,哪怕是只看一眼,都能记住的那种简单。阿斯蒂亚看着上面的方式,有些心血来潮,想要试试,万一自己也能成为魔法师呢。

根据指导用书上的介绍,将元素之力汇聚在身体的一点,比如掌心。她伸出手,闭上眼睛,视野中能够看到游离的各色闪光,她不是很理解书上所说的汇聚到一点要怎么弄,但那些闪光似乎有意识一般向一个地方聚拢,看样子,最后按照书上所说的念出咒语就好。

维克利特发现阿斯蒂亚的时候,她的身边聚集着大量的元素之力,在魔法禁止的全识之塔还能召集这么多的元素,她的元素亲和力可见一斑。

“你在做什么?”

阿斯蒂亚正要说出咒语,听到有人突然发问,当即睁开眼睛,她周遭的闪光瞬间消散了。她看向来人,是上次见到的红发男子,她有些不知所措:“维特先生……”,她摸了摸手里的书,小声说道:“我,只是想试试,魔法……”

维克利特倒是没在意她的称呼,“全识之塔禁止魔法,你在这里是没法启动魔法技能的。”,话虽如此,但是他心里却觉得,凭借刚才那种浓度的元素之力,她要是真的说出咒语,说不定能够成功。

“对不起,”阿斯蒂亚没想到这里是禁止魔法的,“我,我不知道。”,仔细一想,这条规定是非常合理的要求,全识之塔就是一座巨大的图书馆,禁止打打闹闹也是应该的,万一要是把书籍损毁了可就糟了。

“记忆之主在塔内设下了禁制,这里元素之力匮乏到几乎为零。”维克利特说道,“你要是想实验魔法,就去塔外。”

这是在提醒她吗,阿斯蒂亚想。她正要说什么,脖颈的枷锁已经准备收紧了,她的时间到了,得赶紧回去了。

维克利特看到了她的镣铐,黑色的镣铐极为厚重,对比她苍白的皮肤,看着很是碍眼。不知道怎么回事,维克利特叫住了即将离开的阿斯蒂亚:“阿斯蒂亚。”

带着镣铐的女人回头,维克利特直视她的眼睛,“虫巫给你的药剂,最好别用。”

阿斯蒂亚不明白他突如其来的提醒,但还是点点头记下了,离开了全识之塔。

渡鸦抓着一袋新鲜的瓜子落在维克利特的肩上,“维克利特看!我新收集的瓜子,嘿嘿,这次也麻烦你帮我烤制一下啦!”,没等维克利特回答,他看见塔灵们在整理地上的书籍。

“诶?怎么有一本《基础魔法入门》啊?这本老教材没想到全识之塔也有收录啊,我记得这版教材因为写得太过玄幻,不适合新手,对亲和力和魔法领悟要求太高,早就淘汰来着。”,渡鸦用翅膀摸摸下巴:“啊,想当年,我看这本的时候,也是一知半解呢!”

维克利特拿起那本《基础魔法入门》,里面的内容确实写得并不明确,甚至连冥想之力都没有提到,至于魔法的发动方法,则太过于简单,就像是一个魔法大师简而概述地说了魔法的终极,至于如何起步,一笔带过,如果是魔法学徒看来确实会玄之又玄。而且照着这个方式去实验魔法,十个有九个会失败。就像是渡鸦说的那样,这本入门指南只适合对元素之力亲和力极高的人群。

可想而知,这样的人群少之又少。

维克利特伸出手,大量的元素之力往他的掌心汇聚,他恰恰在这少数人群之中。如果有机会,指点一下阿斯蒂亚的魔法好了,维克利特突然冒出了这样一个想法。他收回手,元素之力又迅速散去。

“诶?!你怎么不继续了?”,渡鸦抓着小袋子一脸茫然,“你不是帮我烤瓜子的吗?诶,诶!你别走啊!维克利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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