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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18章:净月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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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维莉亚抱起昏睡过去的阿斯蒂亚向古堡飞去,她来到实验室,实验室内骤然打开一个隐秘的大门,阿斯蒂亚来来往往那么多次居然没有发现这个与墙壁几乎融为一体的大门。

门开后,是一条垂直着通往地底的通道,奥维莉亚往里飞去,弯弯绕绕飞过多个通道和转弯,终于,在一处洞穴内停了下来。

这里有一处巨大的水坑,坑中的水是金色的,如同流淌的黄金一般。而在这里居然还有一个人早就等候许久。

“你可终于来了,亲爱的奥利维亚!”,洛佩德兴奋的手舞足蹈,“让鄙人看看,实验体已经心甘情愿喝下‘原初之液’了吗?”

“你的提议不错,这个人类确实信了。”奥维莉亚一把扯下她身上的衣物和镣铐,将光洁如婴儿的阿斯蒂亚其放在金色的水中。

那水似乎是有灵性一般,遇到阿斯蒂亚后迅速吞没了她,将其团团包裹起来,最后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金色的卵,漂浮在半空中,质感晶莹剔透,阿斯蒂亚在其中就像琥泊里的小虫子。仔细看去,这枚卵似乎正在呼吸一般,一涨一缩,像是颗心脏一般。

“不枉我费尽心思每天准备给她一杯稀释后的‘原初之液’喝下,要知道‘阿拉克涅’的身体根本不够提纯出那么多的‘原初之液’。还好没有浪费。”奥维莉亚抚摸着卵的表面,感慨万分地说道,“好了,等到‘原初之液’完全结茧,就能知道结果了。”,说罢退到了坑外。

“在那之前,就让鄙人为其加快些进度吧!”,洛佩德拿出一瓶赤色魔药,倾倒在卵上,金色的卵遍布赤色的花纹,透露着一丝血腥气。

看着自己期待已久的作品被弄成这个颜色,就好像是闪闪发光的宝物被污染了一般,奥维莉亚有些不高兴:“洛佩德,你的药剂就不能做的干净点吗?”

“鄙人调配药剂的手艺没有奥维莉亚你的那么好嘛,”洛佩德尬笑着挠挠头,“不过你看,虽然品相有点差,但是质量方面鄙人可是很有自信的。”

那些赤色的花纹在卵的表面犹如活物一般扭曲蠕动着,迅速将卵层层缠绕,它们包裹着卵向地面连接,长出蠕动的触手,填满原来空荡荡的水坑。触手向四周蔓延,很快就触碰到水坑的边缘,止住不动了。水坑的四周绘制了巨大的黑色法阵,那正是洛佩德的杰作。

“额,有点恶心。”奥维莉亚嫌弃地看着这些缠绕扭曲着的红色触手,“你的结界没问题吗,它们不会冲出来吧?”

“放心,结界中有它们讨厌畏惧的魔药成分,不会越界的。”洛佩德自信地打包票,“只要食物充足,它们会源源不断将力量供给给卵,从而达到加速卵孵化的目的。”

说罢,他从随身携带的储物魔具里拿出一头死掉的暗影魔狼的尸体,那头狼似乎才死去不久,尚有余温。洛佩德将魔狼丢到了结界中,那些触手一拥而上,将魔狼层层缠绕拧成麻花,血液从缝隙中渗出,被触手拖入深处,不见踪迹。

这点显然不够,洛佩德拿出一只又一只魔物,最后索性站在高处向下倾倒,触手们欢快地将这些全部收下,愉快的缠动着。直到不再缠绕魔物的尸体。

没过一会触手发出红色的光芒,向中央传导而去,灌输进卵中。金色的卵被这红光影响,看上去邪魅妖冶,原本澄澈的金色的光芒隐约透露出一抹不详的气息。

“嗯嗯,短时间内应该是不用再喂食了。”洛佩德拍拍手,收起了空空荡荡的储物魔具,抬头欣赏着自己的杰作,他看见卵中的人影,问:“美丽的奥维莉亚,鄙人有个小小的问题。”

“嗯?”沉思中的奥维莉亚转头看向他:“什么问题?”

洛佩德指了指卵,“那个实验体就这么直接留在那里,不用管吗?”

奥维莉亚看向卵中的人影,嗤笑一声:“不用担心,卵会消化掉她的身体,成为自己的养分。而她的灵魂会保留在卵中,成为补全阿拉克涅灵魂的重要一环。”,说完还恩赐般说道:“作为一个人类能够成为我爱宠的一部分,真是撞了大运。如若不是她的灵魂和阿拉克涅适配度很高,我才不要这种恶心的人类做我的孩子。”

“等到它孵化成功,莱安黛亚就会迎来一只完全人工培育的阿拉克涅。”奥维莉亚想起来美妙的事情,满脸憧憬:“如此,我一直以来的夙愿就会达成。”

“那鄙人就提前恭喜聪慧过人的奥维莉亚了,”洛佩德搓搓手,“只是,奥维莉亚可不要忘记与鄙人的契约内容啊!”

“我当然没有忘。”,奥维莉亚翻了个白眼,虽然她的眼睛都是黑色的。她摸摸下巴:“不过洛佩德,你查阅到的典籍是真的吗,灵魂之主的眷属,是阿拉克涅?”

“当然!”,洛佩德把瘦弱的胸脯拍得砰砰响,“那可是鄙人历尽千辛万苦才从全识之塔的管理员眼皮子底下看到的内容。”,他将那段背述出来:“‘灵魂之主唯一眷属,莱安黛亚第一只阿拉克涅,曾协助灵魂主神缝补过破碎的灵魂,被称为:‘灵魂的纺织者,’。原文就是这么写的。”

洛佩德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为了验证这段话,鄙人走访了各大帝国,跑遍了大半个莱安黛亚,甚至不惜闯进死亡之主的‘寂静山谷’,抓住了一只无头骑士,从它的口中证实了灵魂之主确实有一只眷属,是上半身为人,下半身是蜘蛛的魔物阿拉克涅。”

“那只阿拉克涅,浑身雪白,能够织出金色的丝线,可以缝补一切生灵破损的灵魂。”,洛佩德目光灼灼地盯着那枚卵:“而奥维莉亚你所收藏的那只阿拉克涅的尸体,正是它的后代。只要实验成功,我们就能孵化出一只返祖的灵魂眷属!”

看着洛佩德疯癫的模样,奥维莉亚耸耸肩,“随便你怎么说,我不在乎什么灵魂不灵魂的,只要我的阿拉克涅能够成功孵化就行。”

那些包裹着卵的触手又有了蠕动的迹象,看样子是食物不够了。

“啧,胃口真大。”,奥维莉亚招呼洛佩德:“走吧,为了我们的孩子,赶紧出去打猎!”

在喂饱了触手后,奥维莉亚才有空回到古堡虫巢。明明之前她成功孵化了几千只虫型魔物都没觉得累,为什么现在那么累啊。哦,想起来了,那些孩子吃了一顿就孵化出来,知道自己找食物吃了。而这个吃一顿根本不够孵化的。

她现在是知道那些明明满心期待孩子的父母,为什么会在养育阶段会那么痛恨孩子了。不过,奥维莉亚显然是比因为不想抚养孩子就将其抛弃的父母要负责人的多,她非常期待这个孩子的出世。

这时,一只蜘蛛魔物前来汇报,有人在虫巢外。

奥维莉亚想起了什么,拍拍脸颊,强打起精神来到古堡外,果然,是银琥珀来了。

“你的货,我带来了。”,银琥珀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低沉,“用作交换的人类呢?”

说道这个,奥维莉亚尴尬的想起来,那些人类都被阿斯蒂亚给放跑了。她忽然想到了什么,说道:“那些人类没什么利用价值,我拿别的和你交换。”

说罢,她拿出一颗银色闪着光辉的心脏。“用这个和你交换如何,我从一个实验体身上挖出来的,它非常的特别,本来我想留作后续研究用。不过,现在给你好了,怎么样银琥珀,这个新货物你满意吗?”

银琥珀抬头看了一眼,用漂浮术包裹着那颗银色心脏收入囊中,同时他将一个完美的立方体丢给奥维莉亚,正是与上次换给洛佩德那颗一模一样。

“交易完成。”,银琥珀说完就离开了虫巢。

奥维莉亚打量着手里的那枚半透明的立方体,里面同样是一个蜷缩着的猿类魔物的灵魂,她有些奇怪,怎么都是猿类的灵魂,早知道就问问能不能要些其他的灵魂,她最讨厌猿类魔物了。算了,没想到事情进展的那么顺利,如今这个完整的灵魂在她眼里也不算稀罕物了,回头送给洛佩德做个人情吧。

维克利特回到全识之塔的高层独立房间,赤龙不在,这里是目前最隐秘的场所。

“维特,那个应该就是小丫头的东西吧,”,渡鸦问,“她是不是已经……?”

“不清楚。”

维克利特拿出那颗银色的心脏,它似乎还活着,还能感觉到些许温热。他也不知道阿斯蒂亚是否还活着,莱安黛亚上没有心脏照样能活的生灵不知凡几,但阿斯蒂亚只是个人类,即便她身上有很多未知之处,也难保会死去。而且最重要的是,奥维莉亚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他拿着阿斯蒂亚的心脏,陷入沉思,然而这时,这颗心脏突然散发出强烈的光辉,飞了起来。

“怎么回事?”,渡鸦惊讶地看着这颗闪闪发光的心脏,“维特,是你做了什么吗?”

“不,我什么也没做。”

与此同时,维克利特感觉自己的储物空间中有什么在疯狂跳动,想要挣脱出来。他打开空间,几枚晶莹剔透的星辰模样的宝石飞了出去,与这颗心脏融为一体,直到最后一颗融入进去,心脏才停止发出光芒,缓缓落入维克利特的手中。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以至于一人一鸦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切已经尘埃落定。

与星辰宝石融和后的心脏变得晶莹剔透,彻底活了过来,在维克利特的手中跳动着,此时这颗心脏看上去有种诡异的美感。

“哦,维克利特,你小子从哪弄来的‘净月之心’?”,说话的是赤龙克里奇安,看样子它刚回来,身上各处还有泥泞,像是从哪个泥潭里滚过一样。

“净月之心?”,维克利特走到它面前:“你知道这是怎么来的?”

“当然,”克里奇安活动了下脖子,趴回自己惯待的角落,“不过我也是根据龙族的血脉传承才知道这个。还记得历史记载的赤月时代吗?距今大约两千多年前的时候,黑暗之主走上主位,升起赤月辐照万物,为莱安黛亚注入适应黑暗的力量。”

“嗯?”,渡鸦歪了歪脑袋,“这段怎么和史书说的有点出入?”

赤龙不屑地哼了一声,“那是因为后来有一些极度憎恶黑暗之主的生灵,肆意散播谣言,这才导致有些愚笨没有思考能力的生灵跟风相信了他们的鬼话。”,它对此十分鄙夷,“我们龙族的血脉流传至今,从未忘记每一个时代的真相。如果你权限高些,就能在全识之塔里翻阅到这段记载了。”

过多的话它显然不想再说,克里奇安不悦的说道:“好了,龙族讲话的时候,小乌鸦不要插嘴!”

“唔,好吧,你继续。”

克里奇安接着说道:“那时候,因为耐受不住赤月的力量而发疯的生灵比比皆是,但也有接受了力量的生灵。祂们获得了黑暗之主真正的赐福,适应了黑暗的生灵就会生长出银色的心脏,能够使生灵保持清醒。而这种银色的心脏,就被称为‘净月之心’。”

听完,维克利特思索道:“赤月既是赐福也是考验么……”

“当然,万事万物,皆讲究一个适者生存。”,克里奇安理所当然的说道。“不过,后来因为净月之心的威力太过强大,与生灵共生的时间越长,越会变得失去情感,命运与记忆都被磨灭。黑暗之主也就收回了赤月和赐福。”

“想不到,千百年前还有这样一段历史。”渡鸦感慨万分,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那,净月之心到底可以干嘛?”

“小乌鸦你是没仔细听吗?”,克里奇安无语地看着这只笨鸟,“净月之心最大的作用就是抵御心灵类魔法,免疫一切精神攻击和精神方面带来的负荷。这对会魔法的人来说,是能够加深冥想维度,拓宽元素适应力的神话级宝物。”

“自从赤月时代结束,如今已经找不到拥有净月之心的生灵了,你小子是怎么获得这样一个宝贝的?”克里奇安看着维克利特手里的净月之心,“不如,和我做交易如何,我用更高级别的空间魔法和你交换,如何?”

“这不是我的东西。”维克利特收起净月之心,拒绝了克里奇安的提议。

克里奇安有些意外,“怎么听你的意思,你是要还回去?”

“那是小丫头的东西。”,渡鸦解释道,看维克利特没有阻拦,于是将最近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克里奇安。

谁知,赤龙克里奇安听了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哦,原来你小子是相中了人家漂亮丫头了啊!”

维克利特面无表情地看向它,“你知道奥维莉亚在研究什么?”,他肯定的问。

“是知道一点,但不多。”,克里奇安作为十巫之首,又是龙族,知识面要远超于其他几人,因而有些时候,他们会带着财宝来这里交换情报。

“维克利特,就算是我捡回了你,还教你空间魔法,但也不能因此坏了规矩。”,克里奇安摆出交易的架势,“你要拿什么来和我交换情报呢?”,然后它不忘补充一句:“当然,我也很欢迎你用净月之心来交换,我依旧愿意将刚才说的高级空间魔法一并告知给你。”

“不用。”,维克利特拿出了一颗闪闪发光的星辰样宝石,丢给了它。

克里奇安一爪子抓住,放在眼前仔细打量:“星辰圣女赐福的‘灵魂宝石’?”,它瞥了一眼维克利特:“你参加过‘星云竞技赛’?”

赤龙口中的“灵魂宝石”,是灵魂碎片凝结而成的特殊魔力结晶,里面包含了灵魂尚未离世时的记忆、力量和魔法,有时候还能从中获得一份特殊的技能。

是市场上有价无市的稀有宝物,有一些黑市也会出现这种宝石,但纯度和安全性都远远不如克里奇安手中这枚。这是莱安黛亚上唯一合法流通的灵魂宝石,其制造者是居住在星云岛的星辰圣女,她拿出的每一枚宝石都是由回归天际的灵魂所制,呈现出自然的星辰造型,通体清亮透彻,散发着璀璨的光辉。

不过星辰圣女并不是随时会出现在莱安黛亚上,只有她想要举办星云竞技赛的时候,才会将星云岛显现在世人面前。而参赛者的奖品之一,就是灵魂宝石。因其造型统一为星辰模样,世人也称其为星辰宝石。

克里奇安仔细打量着这枚星辰宝石,想到了一个问题,“星辰圣女上一次举办星云竞技赛,应该是一百年前,你那时候还没有出生呢。这宝石难道是你偷来的?”

“是我的老师赠与我的。”,维克利特手中只有十来颗罢了,如今只剩下了这一颗,其他都在刚才被净月之心吸收了。若不是他下意识抓住了这颗,估计就真的一颗不剩。

聪明如克里奇安,一下子想通了他们刚才对净月之心做了什么。“我说你手里的净月之怎么那么澄澈,原来是被星辰宝石净化了。”

多了它没有细说,显然想让维克利特再拿出点什么与他交换。不过不知道是维克利特已经倾家荡产了,还是对这个情报并不关心,他站在那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克里奇安见他不上钩也无所谓,它收下这枚灵魂宝石,承认了这个交易:“你是想知道奥维莉亚在研究什么是吗?那我就告诉你吧,她在研究,如何复活灵魂主神的眷属,阿拉克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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