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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 3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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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合本就是特意来与沈芷柔解释春儿的伤势,见她没有芥蒂的样子,就放心地告辞,陆文瑄自然也要随着他离开。

沈芷柔没有单独挽留瑄郎的理由,只能端坐在堂上,笑让朱环送他们出去,待到看不见瑄郎挺拔的身姿后,她起身探望春儿。

宫女已经为春儿换上了干净的中衣,只是她仍闭着眼,眉头蹙起地趴在床上,沈芷柔伸手揭开了她的衣裳,见她的后背血肉模糊,顿时心碎不已。

宫人通传太医求见,她连忙合上春儿的衣裳,然后宣人进来。

太医进屋后跪下行礼:“拜见纯美人,下官奉圣人之命前来为春儿姑娘看病。”

沈芷柔忙喊他起身,“春儿就在内屋,还请太医仔细诊断。”

太医点头称诺,把完脉后,沉稳道:“所幸春儿姑娘没有内伤,下官开副活血镇痛的方子,加之止血生肌的外敷药,不久定能好转。”

沈芷柔闻言松了口气,让安青给太医赏钱并送他离开,自己则坐在春儿的床头默默垂泪。

外伤虽然能好,但春儿背后的伤痊愈后定然要留点疤痕,女儿家的身子如此金贵,若她的夫婿见到她受刑的痕迹,心生嫌弃该如何?

思水轩内一片安静,谁也不敢在主子难过时展露笑颜。

最后是朱环倚仗自己是沈芷柔身边的元老,小心劝道:“美人,若是春儿姑娘醒来后见到主子为她哭肿了眼睛,定会自责不已,还请美人勿过分伤怀。”

郭尘也劝解道:“今日奴婢去请圣人时,圣人虽然口上说不会去仁寿宫护着主子,但后面还是来了。这足以说明圣人对美人的看重,圣人定然也不希望美人这般自伤。”

沈芷柔听到郭尘的话很是惊讶,要他说清楚原委,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圣人仅应了一句话,她从中感受到了圣人对皇后的信赖。

她回想圣人对皇后亲昵的模样,觉得郭尘高估了她,或许让圣人改变主意的人不是她...是他。

沈芷柔终是被劝动了,止住了眼泪回到内堂。沉思一会后,她吩咐朱环悄悄往沈家送封信,请阿耶帮忙盯着林家与高御医的动静,并派宫人暗中打听林氏在得宠前的过往。

她做的这一切并没有瞒着安青,以她这般资历的老人,定然懂什么是分寸。安青也没让她失望,待朱环出去后,两人独处时她也没多嘴问什么,就当什么也没听见般。

春儿直到晚上才迷迷糊糊地醒来,沈芷柔欣喜地坐在床边唤她,但见她双眼茫然,嘴里呢喃着:“好痛。”

沈芷柔听到这话心一酸,连忙让人给春儿灌镇痛的药,安慰她喝了药就不痛了。春儿喝了药后,面色缓和了许多,想是舒服了些,嘴巴微张合着,似乎在说什么。

沈芷柔将耳朵贴近细听,发现她在胡言乱语:“挨了几下...好难受...夜不能安寝的痛...日日忍着...错了。”

见到春儿如此,沈芷柔面露哀色,无措地问安青:“她还在喊痛,你可知还有什么法子能止痛?”

安青眼中也有些不忍,摇了摇头叹息道:“宫里这种事太常见了,若有别的法子定然会传开,可这些年来奴婢见大家都只是默默忍受。痛过这阵子就好了。”

她见沈芷柔眼中含泪,拿出丝绢替她拭泪,道:“明日美人还得请安,可不能再哭下去了,天子嫔妃不当为了宫人面露悲戚之色。”

沈芷柔深吸了一口气,压住泪意,与安青一同离开春儿的房间。

第二日的请安风平浪静,只是她从凤仪宫回来后,接到了圣人今晚召她侍寝的旨意,宣旨的内侍笑吟吟地贺道:“恭喜美人。”

沈芷柔怔愣了一下才笑着接旨,随后赏了他们一些银子,让朱环送御前内侍们离开。

这一天终是来了。

随后尚寝局的女官也奉旨前来,她们来换掉了思水轩内的老式器具陈设,新摆上了刻着些寓意多子多福的葡萄纹、石榴纹等样式的时新铺设,又在各窗棂上贴了蝙蝠剪纸,显得思水轩格外喜气。

看着宫人们满脸笑意的忙碌模样,沈芷柔平静地朝春儿屋内走去。

入内后,她轻声询问照顾春儿的宫女昨夜情况如何,还没等那俩人回答,床边就传来了微弱的声音:“小娘子...”

她大喜,摒退了服侍的宫人,亲自喂她喝茶,又面露愧色道:“都是我不好,若不是我主动提出让柳美人作证,你就不会遭这场罪,还好你机敏,否则我们如今只怕是阴阳相隔了。”

春儿艰难地摇头,安慰道:“我夜里清醒了一次,从朱环那知道了始末,这不怪小娘子,谁能料到柳美人忘恩负义呢?”

她见沈芷柔脸上仍有悔色,她换了个话题:“小娘子,屋外是什么动静?奴婢怎么感觉院中有许多人走动?”

沈芷柔眼中怅然,“是圣人派来布置思水轩的宫人们,今晚...我侍寝。”

春儿闻言静静地看着她,没有说什么。

沈芷柔很感动她没有像其他人一样朝她贺喜,也不像上次侍寝时那般劝她摆出喜色恭候君王.她向春儿描述外面的场景,缓缓总结道:“这就是圣人之前说的补偿吧,可是终究不像寻常夫妻的婚房,若逆王没有谋反...”

她说不下去了,幻想这种情况只会让她难以面对今晚的圣人。

春儿伸手握住了沈芷柔的手,半晌才低声道:“若是当初小娘子嫁给了那个陈进士该多好啊,就不用跟一群女人争圣宠了。如今这样,小娘子难受,他也不容易。”

思及瑄郎,沈芷柔露出淡笑,回道:“曾经沧海难为水,有瑄郎这般珠玉在前,我心里又怎么装得下其他人?现在能时不时地看到他,我就很开心了。况且陈进士迟早也会妻妾成群,那时不也要与人争?”

念着春儿需要静养,她没说多久的话便退出了房间,嘱咐宫人小心伺候她。

下午,沈芷柔从洒满合欢花的浴桶中起身,宫人扶着她走到梳妆镜前,准备为她画上红妆,但安青特意嘱咐宫人略施粉黛即可。

司妆的宫女不解地问:“美人这般娇媚的容颜理当浓妆艳裹,方能明艳夺目。”

安青看向沈芷柔,坚持道:“奴婢觉得美人淡雅一些更好看。”

沈芷柔心生疑惑,自己的脸适合什么妆容她很清楚,司妆说得很对,但安青也不是乱说瞎话的人。她犹豫了一会,示意宫人照着安青的话做。

再次在跪坐在床榻上等待圣人来时,她心里已经平静了很多。圣人也没让她久等,天才暗下不久,銮驾就停在了思水轩门口。

这一次没有任何意外,赵晗春风满面地扶起伏身迎他的沈芷柔,然后一挥手便有宫女递上同牢盘,口中说着吉祥话。

沈芷柔惊讶地看着同牢饭,略迟疑地同他一起抓了三口饭吃掉。接着又有宫女递上一对龙凤金银酒杯,其上被五彩丝线绕住,是为合卺酒。

沈芷柔不敢逾越,下床跪倒在地,惶恐道:“妾身不配圣人如此隆恩。”

赵晗挥退了屋内宫人,含笑地让她起身,“一杯酒而已,柔儿真是太过守礼。”他拿起酒杯一仰头,美酒尽入口中,然后拉过沈芷柔倒在床上,俯身渡酒。

沈芷柔身上只穿着一件淡薄的寝衣,赵晗的唇压下来时,她的身体微微一颤,嘴里的佳酿弥散在两人的唇齿间,她好想无所无觉地醉去。

月白色缂丝龙袍贴在她的肌肤上,温热的指尖像作画似得随意滑弄,沈芷柔猛然扯下赵晗的腰带,反手系在了自己眉眼间,指望黑暗能留给她一点栖心之处。

可惜她能挡住自己的视线,却挡不住听觉,赵晗在她耳边低声轻笑,声音慵懒地问:“这就害羞了吗?”

带着龙涎香的吐息激得沈芷柔整个身子发麻,她努力镇定下来,避开问话,只软声求道:“圣人,妾还想喝酒。”

她想像陆府入狱的那个晚上一般,酣畅淋漓地大醉一场,这样她就可以忽略身上人的炙热。

赵晗不应声,顺着她脖颈慢慢吻上了脸颊,最后停在她眼角落下轻轻一吻,他眼中露出眷恋之色,隔空描摹着她的眉眼。

然后沈芷柔觉得压制她的力量一松,床边传来了赵晗传酒的声音,她松了一口气,恍惚地笑着。

不知过了多久,赵晗用不轻不重的力度捏着她的下颚,微偏头吻上了她的唇,一时间她险些被唇舌传来的酒给呛到。

皇宫的美酒自然是极好的,纵使沈芷柔酒量不错,这般满含心事的狂饮下,她渐渐迷失了神志,脑中闪过的最后一个清醒的念头是圣人也这般嗜酒吗?

赵晗眼中也有些醉意,他松开了自己的衣裳,又扯下了蒙住她双眼的腰带,然后俯身与她缠绵。

在沈芷柔蹙眉低吟的那个瞬间,他看着她眼角的泪珠笑道:“朕好喜欢你流泪的模样,最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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