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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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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城的长辈们最近择婿上又多了一位津津乐道的人选。

此人名叫张之初,是出生于商贾之家的公子,却走上了行医救人的路。

他自小不喜经营之事,反倒是喜欢围着药材,医馆转悠。他的父亲知他对经商并无兴趣,也未曾发现他在这块有过人天赋,便索性让他按照自己的想法过完一生。

张之初的母亲在自己幼时染病去世,这让他对医术的执念也更深了些。许是因为妻伉俪情深,母亲死后父亲身体慢垮了下来,没过几年也追随母亲去了。

双亲离世后,张之初便将生意都交给了他唯一的伯父管理。伯父未有子嗣,亦将他视为亲人。

之后张之初便拜名医为师,随师傅游历各地、行医看病。他虽经营之事未有天赋,却在医术上有着名医都赞叹的慧根。随着自己多年的钻研,以及名师的指导,他的医术愈发精进,虽才二十一岁,却已在南国小有名声了。

建元二十八年八月,张之初结束了这几年在外游历的生活,决定回鹿城开个医馆。他选择鹿城,一是因幼时便在鹿城长大的。二是因伯父身体每况愈下,回鹿城也方便照料。

张之初回了鹿城,拜见完伯父后并不着急开医馆的事情。而是应好友邀请先茶肆一聚。

李德、王勉两人皆是商贾之家的公子,时隔多年未见张之初,如今再遇觉得他愈发玉树临风了。

如今回了鹿城,在茶楼听友人说起变化之事,张之初也不免有了沧海桑田之感。

单说商场之事,就不再是荣家一家独大之态。

目前荣家虽仍是头筹,但已有日渐式微之势。而陆家发展迅猛,听闻家主陆平经营有方,行事端正,为人处世颇得人心。

他们谈论陆平的时候,琳琅与沈骁刚好也在他们旁边的小桌落了座。

她本无意偷听对方谈话,只是这两桌布局近了些,再加上那几个人又聊的热络,声音稍微大了点,想不听到也难了。

琳琅听到别人对兄长的夸赞,心里也是高兴的。等他们谈论完陆平后,那三人不知怎么着又突然聊到了婚嫁之事。琳琅对这个没有兴趣,只想喝完凉茶就走,可没想那些人就聊上了瘾,越聊越起劲,竟然还讨论到了自己头上。

“张兄对女子有什么要求?”李边吃着小菜边问道。

张之初慢悠悠喝了口茶,笑道:“那自然需先貌美。”

席间其余二人皆笑出声来。

李德已经成家立业,冲他调侃道:“张兄,世人常言娶妻娶贤,喜欢貌美的娶个妾就行了。”

“我本就对因缘之事不强求。若是让我选,定是先看上眼了,再考虑贤德之事。”他看似一本正经的说着,“所以若鹿城中有貌美、贤德、才华皆兼备的女子,有劳各位引荐下。”

“若张兄真有此意,定是要求娶荣家小姐荣元的。”王勉不由叹气,“荣家小姐算是鹿城第一美人了。贤德、才华也是不在话下。我见过荣家小姐,可惜她对我无意。”

“荣家我可高攀不起。”张之初喝着茶笑着摇摇头,“要是换了陆家兴许还勉强看我一眼。”

李德、王勉对张之初这番话只当他在说笑。

张之初家底虽比不上荣家,但他年轻俊朗、作为医者如此年龄都已小有名气,日后声名远扬更是不在话下。

今日李德问他婚嫁的事情,也是因为了解到荣家也是有这个想法的。只是看张之初今日的态度,似乎依旧不急着娶妻。

可李德,王勉也不担心张之初的人生大事。从自身经验来看,男人今天不急,不代表他明白不急。一旦遇到合适的女子,早晚都会急的想把人家娶回去。

下个月鹿城有诗会,荣家小姐也会出席。他两人私下打趣,兴许诗会那天张之初看了荣家小姐后,第二天就想上门提亲也说不定。

“张兄刚才说起陆家。”李德忍不住摇了摇头,“家主陆平在鹿城长者心里一直是很好的择婿人选,但她妹妹倒是有些让人避之不及了。”

张之初本无意多问这陆家小姐事情,却又听王勉提醒道:“陆家小姐虽也貌美但张兄慎重啊。”

他被王勉着严肃的表情,还有那“慎重”二字提了兴趣,忍不住放下茶碗,准备听听他们有什么高见。

“之前听闻陆平妹妹陆琳琅缺乏教养,我是不信的。”

想起了第一次见到琳琅,是在前两年的观兽台上。他碰巧带着心上人坐在了琳琅后面一排。

“我见过她本人,确实生的貌美,也不由觉得她的传言是不是误会了。”

说着,李德有些欲言又止。

“看李兄这神情。”张之初打趣道,“像是觉得陆家小姐可惜了副好皮囊。”

“我觉得此女已经不是缺乏教养了,她有问题。”李德皱着眉摆摆手,“那陆琳琅看野兽厮杀,看死人都不带怕的。”

他想到那日很多女子都吓得花容失色,她倒比男人还扛得住,就一直在那盯着。

“我家娇娇当时看到野兽撕咬,都快吓晕过去了,她倒是跟没事人一样。”

“你说这事我想起来了。”王勉忍不住提声,“她是不是最后还大喊大叫来着?”

“对对对!”李德立马接过话茬,“奴隶杀了狮子后,她居然在场里大喊了声‘好样的’,这不是缺乏教养,简直是有些疯癫了。”

张之初转着手里的茶碗,边听边心生疑惑:“寻常女子确实不会这样,陆家小姐以前有遭受过什么刺激吗?”

他是作为大夫的本能提了这个问题的。毕竟一个女子不害怕可能是胆子大,但看到厮杀欢呼雀跃,倒让他难免觉得这女子性格残忍了。

王勉想了想答道:“早年听说陆琳琅落过水,醒来后什么都记不得了,性情也发生了变化,倒也是匪夷所思。”

“我也听说过有这么一回事。”李德耸耸肩,“陆平就这一个妹妹,便好生疼着,现在也任由她抛头露面了。”

“是不是伤了脑子?”张之初开始自言自语,“所以才致性情大变,疯癫残忍?”

“那就不知道了。”那两人笑了笑,“总之除了漂亮,没看出来她有什么好的。”

“这陆家小姐当真是除了美貌,一无是处吗?”他笑着摇了摇头,“我从未见过有漂亮女子被评价成这样。”

她很少听到一个漂亮女子能有这种评价,倒对她有了些好奇。这好奇里也有医者求知的本能,他真的很想亲自看看是不是真的伤了脑子。

“陆家小姐今年芳龄?”张之初随口问了下,倒让他们紧张起来。

他连荣家小姐的芳龄都没问,反倒问了陆家小姐的,生怕这人走了歪路。

“陆琳琅老大不小都十八了,跟你年龄虽合适,但你千万别惦记。”王勉用力拍了拍他的肩,慎重的提醒着。

“听王兄的,别把自己一世英名毁了。”李德严肃的冲张之初提醒,“娶妻娶贤,娶妾娶貌,千万记住了。”

“陆家逐渐势大,男人也会算计,想攀附求娶陆平妹妹的人不少。”

王勉低声补充道:“陆琳琅上不了台面,就算是作为正妻求娶,也只能当贵妾养着。”

他声音虽小,但其余两人也听得清楚。

张之初不理解这陆家小姐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却得了如此名声。

他与陆琳琅素未谋面,无法判断真相,只觉得若女子知道自己被人这样评价,心里定是十分难受的。

他刚想帮她说两句,就看到旁边桌子有个护卫打扮的男子站起身,朝他们作揖后,冷声说道:“请各位慎言。”

“偷听人说话的倒先有理了?”王勉心知他们今日说话是过了点,但仍想为自己挽回一点脸面。

“你是谁家的下人,还教训起我们了?”

李德也没想到自己有天会被一个下人教训,也不知是哪家的下人在狗仗人势。

他朝这护卫身边看去,才注意到他身旁有位女子背对着他们。

那女子站起身,朝他们走了两步,莞尔道:“陆家护卫不懂规矩,让各位见笑了。”

张之初看这女子确实生的貌美,又听她自己提到了“陆家”,心想不会有这样的巧事吧,便用眼神询问李德。

李德没有理会张之初的问询,急忙神色尴尬的冲琳琅道歉:“今日冒犯陆小姐了,请陆小姐莫怪罪。”

他本也就是随便跟男人们聊聊,哪能想到真的被陆家小姐听了去。

他们家也比不上陆家的家业,只觉自己惹了大麻烦。

琳琅没有理会李德的道歉,看向王勉:“刚才这位公子说我们偷听三位谈话,真是大误会了。”

她扫了下眼前的三人:“实在是桌子距离近,公子们说话大声,想不听到也难了。”

王勉也羞愧的说不出话来,赶紧站起身,冲琳琅拱手致歉。

琳琅看着两人面熟,应该都是经商的人家,只有中间那个男子倒是面生。

她看那男子丰神俊朗,身上有种清新俊逸的气质,皮囊是个招人喜欢的。可这人却没礼貌,一直盯着自己左看右看的。

张之初未曾想真见到了陆家小姐,便认真仔细的观察起她的神色,初步判断这陆小姐应该没有什么疯癫之症。要么就是病的更隐秘,一时半会看不出来。

琳琅实在是没见过这么没礼貌的人,忍不住冲张之初皱了皱眉。

“这位公子。”琳琅毫不客气的冲张之初说道,“一直盯着女子看,未免有些失礼了。

张之初还在研究陆小姐到底有没有病,就被她的话拉了回来。

他回过神,就发现陆家小姐冲自己皱着眉头。

“是在下失礼了。”他起身冲琳琅道歉。

琳琅一听这声音,便想起来了。当下就直接问道:“想必刚才猜测琳琅伤了脑子,疯癫残忍的就是您吧?”

张之初笑着正想说明是场误会,就听琳琅接着不留情面的说:“医者看病也是要先望、闻、问、切,才能推测病症。公子听人说了两句话就敢有此猜测,莫非您是神医?”

李德、王勉听到这话,憋了一会终于还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琳琅一头雾水,倒是那神色俊朗的青年眼含笑意,端起身边的茶碗,冲琳琅恭敬的说:“陆小姐教训的是。在下今日多有冒犯,这杯茶就当谢罪了,还请陆小姐不要放在心上。”

另外两人也拿起茶碗,一饮而尽。

“公子真是说笑了,怎么会怪罪呢?”

她掏出一块碎银:“三位今日所言堪比说书先生,琳琅听了这么久,不付点打赏钱都可惜了。”

她将碎银放到张之初面前,冲他轻轻一笑:“今日请务必让琳琅付三位的茶水钱。”

张之初看了眼桌上的碎银子,付个茶水钱真是绰绰有余了。

李德、王勉不知道这钱是该接还是不接,就看张之初直接收下钱,冲琳琅见礼:“多谢陆小姐。”

张之初目送琳琅出去后,便拿着琳琅给的茶水钱去结账,果然有些结余。

他看李德,王勉扔站在那里,似乎仍是对今天的事情有些心有余悸。

“没想到这话被陆小姐听去了。”李德不禁有些汗颜,“我以为陆小姐会在这闹起来,倒没想算是给了面了。”

他也实在没好意思开口说,陆小姐比前几年更漂亮了,待人接物也没自己想的那么不堪。

毕竟他们今日所聊之事原本就是男人间的嬉笑怒骂,上不得台面,本人听到没多加责难已经是万幸了,这事往大点说,也是有损女子清誉,可以报官了。

“我看陆小姐挺正常的,没你们说的那么吓人。”张之初将手里剩下的铜板在手里扔了扔。

“就算不吓人,你也能看出来不是个好相与的。”

王勉想到陆琳琅居然用赏钱来调侃他们,不禁又摆摆手:“此女难驯,谁敢娶啊。”

张之初只是笑了笑,拿着手里的铜板冲他们说:“走,喝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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