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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妄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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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琅早上醒来时,还在疑惑自己为什么睡在了书房。

阿玉推门而入,帮自己梳洗的同时,也为自己带了碗醒酒汤。

“沈护卫昨夜巡防的时候,发现小姐在书房睡着了,便告知了阿玉。”

她边将醒酒汤端给琳琅,边压低了声音:“沈护卫好像也陪小姐喝了酒,醉醺醺的跟阿玉讲话。”

阿玉小心提醒着:“小姐不要再偷偷喝酒了,昨晚还好没人发现,不然怕会传遍宅子了。”

琳琅一边柔着太阳穴,一边皱眉想着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记得自己喝酒的时候被沈骁撞见,然后她还强行给他倒了几杯。

想到此她眉头皱的更深了:陆琳琅你有病吧,护卫执勤你还让人陪自己喝酒?

她骂了自己两句,又开始想后面还发生了什么。

可她从给沈骁倒酒后就记得不太清楚了。她边喝醒酒汤,边努力回想着昨晚发生的事情。

她让沈骁喝酒,然后好像还训斥他了,不然沈骁为什么会跪地上。

琳琅知道沈骁几乎不犯错,她觉得八成是自己发酒疯了,才让他跪着听训吧。

那醒酒汤不知道是不是有了作用,琳琅慢慢想起来,沈骁跪下以后,她似乎就气冲冲的走过去了。

然后,然后就强吻了他。

阿玉正收拾着屋子,就听到汤碗“咚”的一声掉在了地上,汤水洒了一地。

她看小姐脸色都不好了,急忙放下手里的活,跑向琳琅跟前。

“小姐是不是不舒服,要找大夫看看吗?”

她看琳琅一动不动的坐在床上,不理会她,总觉得这反应异常的很。

阿玉心下不由紧张起来,便赶紧边出门边自言自语:“我去找个大夫。”

“等等。”琳琅回过神来,磕磕绊绊的说,“把......把沈骁叫过来。”

琳琅脑子一团乱,想到自己强吻了沈骁,只能说自己真是喝了酒,色胆包天了。

她不是能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的人,也觉得自己必须给沈骁一个说法,哪怕是敷衍的理由也好,不然以后怎么见面。

她一直都想不通昨晚为什么会强吻他。越想不起来,越觉得烦躁,最后只能气的甩两下榻上的枕头。

沈骁过来的时候,琳琅退下了阿玉,故作淡定的看着沈骁。

他跟往常一样,情绪没有任何波澜,冲她作揖后便等着琳琅发话。

琳琅本想直接给沈骁解释下昨晚的事情,可话到嘴边就感觉没胆说了。

她换了句话,小心翼翼的问道:“昨晚,我是不是发酒疯了?”

沈骁诚恳的说:“奴只记得陪小姐喝了几杯酒,后面也记不清楚了。”

说完他面色有些惭愧:“只是奴早上执勤换班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睡着了,李叔已经责罚过了。”

琳琅看沈骁不像是撒谎的样子,心下才放心了一点:“你真的记不清了?”

“记不清了。”

琳琅清了清嗓子:“我也记不清楚,只记得昨夜我是逼你喝酒了。”

“小姐。”沈骁劝诫着,“小姐是奴的主子,沈骁喝了也就喝了。但酒伤身,小姐以后还是少碰为好。”

琳琅心虚的点点头:“是,是得少喝点。”

“要是小姐没别的吩咐,奴就做事去了。”

琳琅心下终于放心了,便点点头,却突然反应过来:“你昨晚也算当值,现在还要忙什么?”

他轻声回复道:“小姐的秋千快做好了。”

“秋千?”

琳琅这才想到,以前似乎是给沈骁提过秋千的事情,她自己都快忘了。

“快做好了?”她没想到沈骁还记得,而且快做好了。

沈骁点点头:“小姐忙完了便可以去看看,奴再调整下就好了。”

“好呀好呀。”琳琅感觉头也不疼了,像个小孩子一样的看着沈骁。

沈骁眼里多了些柔光:“那晚点小姐过来看看吧。”

琳琅两刻后便来到了后院的空地,她很喜欢沈骁做的秋千。

秋千设计巧妙,主杆上端有个铁轴,轴头顶在横梁的正中间,横梁两头也各吊一个小铁千。绳子是由红色的彩带编织而成,坐着的部分也贴心的准备了个柔软的垫子。

阳光下看到后院里多了一个随风轻摆的秋千,心底也不由多了一份惬意。

“这秋千真不错,谢啦。”琳琅抬头赞叹着,“可惜院子空地小,要是再能种种花,有个石桌石凳的,该多好。”

她摸了摸垫子与绳子的质感,都是衬手舒服的,便直接坐上去,缓缓用身体带动它晃了起来。

可她许久没有玩秋千了,只觉自己晃动的力道还不够,便转头看向陪在身旁的护卫:“沈骁,推下我。”

沈骁回了声“是”,便将力道给了那绳子。

琳琅感觉秋千明显荡的高了些,衣袖也跟着飘摆起来。

她就这样在秋千上玩了好久,自在悠荡,或高或低,煞是惬意。

等新鲜劲逐渐缓过来以后,秋千的摆动也被她有意降低了幅度。

“小姐。”阿玉走到琳琅身旁,递给她一张请帖,“三天后,鹿城贵女公子们的诗会,小姐要去吗?”

所谓的诗会,大家都心照不宣,与其说是做诗品诗,更像是以诗为由进行的男女见面活动。

琳琅看了一眼诗会的请帖。她如今也不排斥这种男女认识的活动,但实在是对“诗”这个载体毫无兴趣。

当兄长不再急于自己的姻缘,她就更不急了,虽然在别人看来她已老大不小。

“不去,听着就无聊。”

她不急,阿玉倒是为她急了一把,毕竟小姐已经十八了。

但她知道不能用那些大道理劝小姐,一定得说些她感兴趣的。

“小姐,这次诗会是在郊外有名的荷花池旁边。”阿玉劝诱着,“您今年还没看过荷花开吧,如今已经九月了,再不看怕要错过花期了。”

琳琅一想,今年还真没赏过荷花。

“听说这次,有位善医头疾的大夫也会来。”阿玉再扔出一个理由,“小姐不是一直担心家主的头疾吗,您要不去见见那位大夫?”

“善医头疾吗?”

若是这样,倒是有必要去见见了。

兄长最近许是因太过忙碌,头疾发作的频率也高了些。

“那位大夫姓张,随名师行医多年也算小有名气,如今刚回的鹿城。”

“那是有必要去看看了。”琳琅冲沈骁说,“过几日的诗会,你陪我去。”

“是。”沈骁只是顺从的应着,眼里闪过一丝暗淡。

她未曾注意到沈骁细微的变化,心里只想着,若那大夫真能让兄长的头疾好一些,倒不算白去了。

她又来了兴致,竟不知不觉荡了一下午的秋千,直到黄昏来临。

或许是因黄昏缘故,一切变得开始有点晦涩。

连那个在半空中悠荡的秋千,随着夕阳的光似乎都暗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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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琅在诗会的早上,难得的翻了下自己夏天的衣服。

她想着这夏天也快过去了,要是有没有穿过的衣服,还是得抓紧穿一下的。

阿玉除了帮她梳洗打扮以外,穿什么,怎么穿都是自己看着办。

她从衣箱里翻出了一件好看的淡黄色衣衫,只是想不起来,为什么这么好看的衣服,她之前却没有穿。

等她换了衣服走到宅门口的时候,沈骁已经准备好了马车,在外面候着了。

琳琅被沈骁扶着上了马车后,却看沈骁迟迟没有驱马。

她等了一会,准备开口询问,就听到沈骁侧过脸低头小声说:“小姐还是回去换身衣服吧。”

“怎么了?”她知道沈骁不会无缘无故的说这个,就低头再打量了下自己的衣服,没发现有什么破损之类的。

沈骁低着头,欲言又止。

琳琅走到他跟前,俯身问道:“你直说吧。”

沈骁看她过来,更是直接接别过眼,停顿了一会才终于吐出几个字来。

“小姐衣领,有些低了。”

琳琅站端了又看看自己。

夏天姑娘家本就穿的薄,她里面是抹裙的样式,外面是浅黄色的纱衣。

她淡定瞅了一眼自己内裙的衣领,并没有露出来。

“不低呀。”她喃喃自语。

沈骁只能咳嗽一下,转过头轻声说道:“不能俯身的。”

琳琅心下了然。看他背对着自己,便试着俯了下身子,确实会有一点点痕迹。

但真到不了让她自己脸红耳赤的程度。

她是徐念的时候,本就身材好,穿衣为了平衡点经常会选择领口呈“V”字样的。平日穿着也是规规矩矩的,但真俯身什么的,有时候也难免会有一点痕迹出来。

琳琅终于想起来这衣服为什么自己之前没有穿了。

因为前两年穿的时候,前面有些空空的,穿着有些别扭了。

她低头再看了一下现在,油然而生出一种对自己的满意。

看样子这两年的努力是有效果的,至少支棱的住了,甚至因为支棱过了,才会有俯身后的意外发生。

琳琅清了清嗓子,虽也有些不好意思,但也不至于羞愤,甚至突然生出了逗弄人的心思。

“沈骁。”她走到马车边,佯装生气的说,“你个登徒子。”

沈骁做好了被责骂的准备,总比她诗会被人看了去要好。

可听到小姐骂自己登徒子,他也忍不住回头低声辩解:“小姐误会了。”

别人的话他不在乎,但他不想在小姐心里留这个名声。

“不是登徒子你怎么会看到?”她理直气壮的问。

他只能低头耐心解释:“奴扶小姐上马车,无意中看到的。”

琳琅看沈骁耳朵开始发红。

这人在这方面脸皮真是薄的很,哪有平常荣辱不惊的样子。

“骗人。”她决定再捉弄他最后一次,“你一定是故意看的。”

沈骁知道解释无用了,只能轻叹口气说道:“小姐说是,那便是吧。”

琳琅嘿嘿一笑。

“好了,不逗你了。”她轻轻拍了拍的他的肩,“多谢提醒,我回去换下你等等我。”

说完,跳下车快步又返回宅里。

沈骁这才明白自己是被捉弄了,却也只是轻笑了下。

这鹿城女子里,怕也只有自己小姐敢开这样的玩笑了。

他在马车上等着,等着陪自己主子去诗会。

他愿意多等会,他不想去的。可他改变不了什么。

既然他是小姐的护卫,小姐让他陪着,他照做便是。

琳琅急匆匆换了套浅蓝色的衣服,生怕耽误了时辰,就有些失礼了。

上车后她又跟沈骁一起估摸了下时间,感觉时间应该宽裕,也松了口气。

琳琅是第一次坐沈骁赶的马车。

她发现这人不只记性好,马车也赶得稳。明明是一样的马车,坐在路上倒是颠簸感少了很多。

“沈骁,之前那本《古论》,还有后面我从书肆给你带的那几本,你有看吗?”她坐在车里舒坦后,人也有了聊天的心思,干脆就坐在马车边与他聊起来。

琳琅在沈骁因她受罚后,没过几天便从兄长的书肆里,又找了几本压箱底的存货书籍。反正许久都卖不出去,便拿去给沈骁当认字的书看了。

“回小姐,《古论》看完了,其他书正在看。”他多了些感慨,“奴现在有些了解小姐之前说的意思了。”

“我之前说的?”

“读书,能明白世间道理,也能活的明白些。”

“那你现在明白什么了?”

“如切如磋,如琢如磨。”沈骁引用书里的话,“人的修养就像加工骨器,切了之后还要不断磨磋,亦像加工玉器,琢后仍需细细打磨。”

琳琅看着那张脸上认真又专注的神情,不由微微出神。

也不知这人知不知道,他愈发的吸引人了。

不然她又怎么可能前几天见色起意,把人家给强吻了?

想到这,她没有了刚才逗弄沈骁时的理直气壮,脸上有些发烫。

“沈骁,”琳琅有些试探性的问他,“若是我此生不嫁,你就在陆宅当护卫陪着我。若我嫁人生子,你就来我府里做我的管家好不好?”

他看沈骁目视前方,认真的赶着马车,没有说话。

她又补充了句:“你这么聪明,当管家学东西也会很快的。”

沈骁沉默了一会,终究还是答复了:“奴听小姐的。”

“那咱们可说定了。”琳琅抬手冲他说,“跟我击掌,不许反悔。”

早上本就人少,马车又是在郊外。沈骁看了下路上是安全的,便随了小姐的意,转过身,与她轻轻击掌。

琳琅面色上尽量遮掩着平静,却知道自己刚才有多么紧张。

她知道自己的心思。无非是想用这方法让他陪着自己。

即使与他没有结果,也想让这个人陪在自己身边。

她不由有些心虚,也知道应该让他安心赶车,便退回车里老老实实的坐着。

沈骁感觉到小姐退回马车里了,脸上的神色才由刚才的平静多了些许落寞。

陪着她,难道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

为何实现了,又不能坦诚的面对现实?

他知道自己现在想要的东西是妄想,却有些控制不住。

甚至因意识到她会嫁人,以至于心情也变得焦灼。

他知道,他与小姐从一开始就断无可能,应该想些能想的东西,而不是痴心妄想。

他应该努力做好护卫的本分,甚至以后努力做个管家,这已经是奴籍之人能走的最高位了,这才是他该考虑的。

这些道理他都懂,但却觉得一切索然无味。

他知道他有妄念了,不可实现,只剩折磨的妄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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