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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第 4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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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悄养大得有多不容易,恐怕连老父亲顾准都难窥全豹。

曾经,高僧将他们拒之门外,老道视他们如洪水猛兽,多少杏林圣手不愿施救,是苏青青,用膝上茧和额间血,换得他一次又一次生机。

甚至,苏青青为了这孩子,双手染满鲜血,同魔鬼做过交易。

其中艰辛有多少,此刻,苏青青怒其不争就有多少。

是以,她第一次冷下脸,任凭顾悄靠在膝头如何讨好,愣是一个表情都欠奉。

顾悄这才知道,他的亲亲娘亲,这把是真的哄不好了。

爹娘那里坐了把冷板凳,顾悄沉闷地回了后院。

可一贯开朗的妹妹,也因婚事郁郁,几日都不曾踏出房门一步。

他轻轻叩门,黑沉沉的卧房里,传出一声有气无力地呻/吟。

“别敲,快饿死了。”

门外琳琅用口型告诉顾悄,小姐正闹绝食呢。

说着,又指了指一旁洒扫丫头收拾出来的鸡骨头,很容易就把主子卖了。

假的。

顾悄忍不住笑了。

现代,他是独生子,从没体会过兄弟姐妹间的羁绊。

穿越过来,哥哥们虽然还没见着,但时常来信,字里行间都是对他的疼宠;身边这个说是妹妹,却更像小姐姐,虽然偶尔娇蛮刁难他,但更多的是无底线地回护。

他轻轻推门,原是想逗逗顾情,可回廊昏红烛光透进房内,入眼却是一个奇形怪状的人影。

一脚高架在书柜上,正劈着叉压腿,一手捏着张饼子,啃得正香。

一股韭菜碎肉丁和着辣油的香气扑鼻而来。

顾悄听到自己的肚子,也不争气地叫了一声。

黑影顿住了。火速收脚背手,见来人是顾悄,动作有一刹那的僵硬。

她一甩手将饼子抛出窗外,扭扭捏捏站成闺秀该有的样子,讷讷叫了声,“哥……哥哥。”

尔后,她就跟打了鸡血一样,一把将顾悄抱住。

少女已经比顾悄高出半个头,却还是撒娇地将脑袋挤在顾悄颈间,她语气有些沉闷,带着几分不甘,“父亲说,谢家婚事不能推,父亲还说,你决意要替我。”

顾悄拍了拍她的背,“不过是双方粉墨,各演一场而已。反正两个男人,谁也不吃亏。”

谁说两个男人就不吃亏了!

“我不答应!”顾瑶瑶揽腰的手臂紧了紧,“哥哥是我的,要嫁我自己嫁!”

感情小姑娘闹绝食,还不是替自己闹,是在替他这个哥哥闹!

顾悄又好气又好笑。

被勒得有些吃疼,他挣了挣,奈何拼不过顾瑶瑶蛮力,只得勉强绷着兄长威严,呵斥道,“胡闹!你以后终归是要嫁人的,怎么好叫你一个女儿家,滩这浑水?”

“哥哥还等着见证你,许个良人,一生美满呢!”

顾悄想,旧时女孩儿多数所嫁非人,他可不能让妹妹也步那些后尘。

谁知顾情并不领情。

她有回肠九转,却无门诉说,只能扒在顾悄颈侧,狠狠咬下一口。

顾悄疼得一个激灵,也就错过了顾情那句低喃。

“哪有良人?只有笨蛋一个!”

小丫头一口牙锋利异常,在顾悄耳根留下两排带血的印记,还混着浓郁的韭菜肉香,叫善后的琉璃哭笑不得,“三爷这是做了什么,惹得小姐下如此重口?”

顾悄哪里知道为什么!?

他一脸懵逼,只摇头扼腕,“女人心,海底针。”

琉璃扑哧笑出声,“这般说来,三爷日后若是娶了妻,可不得天天海底捞针?”

顾悄试着想了下那处境,突然觉得,好像嫁给谢昭也不赖……

……

次日清早,顾悄早起上学。

虽然娘亲还是不理他,但顾情总算是不闹了。小姑娘难得穿上一身艳丽的鹅黄衣裙,期期艾艾托顾悄下学路上替她采些菜花。

顾悄笑着应了。

小马车碌碌向着西郊学堂驶去,出城不多久,顾悄就闻到了油菜花特有的微苦甘香气。

他撩开车帘,只见一条狭长花海夹在小山坳万顷竹海中,顺着车道一路绵延到族学门前。

清晨薄雾还未散去,就已招来各路蜂虫嗡嗡,好不热闹。

休宁多丘陵,四面环山,山坳里温度略高,故而菜花开得也比别处早些。

“阿嚏——”浓郁的花粉令小公子不适地打了个喷嚏。

他摇了摇头,这景美则美矣,但他这粗人,实在没那个美商消受。

他还记得,研一时期,他为诗词课大作业苦恼时,谢景行为了引他开窍,特地带他飞了一趟婺源。

这个以油菜花扬名世界的古县城,位于江西东北部。

旧时却与休宁一样,同属徽州府六县之一。

两人在婺源整整呆了一周。

谢景行大言不惭忽悠他,这八分半山一分田的世外桃源,明花映黛瓦,深得江南古韵,最适合他这种钢筋水泥脑激发诗情。

可日日与学长焦不离孟,他哪还有余力琢磨诗情?

然这还不是最羞耻的。

他们原定只呆三天,行程生生拉长为一个礼拜,因为!顾小悄他竟然花粉过敏!

小白脸肿成大猪头什么的,紧急住院挂水三天什么的,害学长忙前顾后还被临床YY成强攻美受什么的,实在是太!羞!耻!了!

“阿嚏——阿嚏——”顾劳斯一激动,哪怕新身体不过敏,也应激连打了两个喷嚏。

骑马随行的苏朗,这回不再放任,他帅气转了个剑花,用剑柄拨下帘子,半点面子不留,“小公子不宜见风,还是老实些吧。”

顾悄揉了揉微痒的鼻尖,为了不挨训,生生将剩下的喷嚏按了回去。

小十来日不见,学堂里一如既往的热闹。

大家都在津津乐道同一件事情。

秦老夫子他告假了!

“这几日菜花开了,秦老夫子定是喘疾又犯了。”

“是啊,幸亏昨日有农人经过,否则老夫子一个人晕在花田里,恐怕凶多吉少。”

“万幸万幸。虽然秦老夫子爱打人,可毕竟是我等的启蒙夫子。”

“只是往年,秦夫子告假,执塾都会指派上舍学子临时代课外舍,眼下上舍都在族长那抄族规,不知外舍要如何?哦,还剩个顾应白,可他那性子,又在热孝,估计是不会理会那些个小毛头的。”

“这回执塾恐怕只能到内舍来寻了,不是顾影朝,就是顾云斐。”

“就怕……你又不是不知,顾小夫子最是讲规矩,就怕他按成绩,推顾悄那货出去误人子弟,你别忘了,他可是上次旬考的第一。”

“……”这话一出,全场静默。

顾悄就好运气地卡着这样一个监介的点,踏进了内舍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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