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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鹧鸪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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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很可疑但是我们确实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他对于我们问的哪些问题都是对答如流,看起来是早有准备了。”

“但是还是觉得奇怪,为什么要挂他的那幅画。污蔑?那也不像啊,他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可以让那些人污蔑的理由。”

纪元昶认同的点了点头,天色早已昏暗,星星布满天空映衬着月华越发明亮。不一会云就遮住了月华,一切变得朦胧梦幻。程途叹了一口气。“走吧,明日去太湖看看。”

纪元昶调侃的说道:“一直叹气可不好,一下子像是老了好几岁。”

程途耸耸肩。“在长安就经常叹气,没办法。”

“走吧。”程途先一步走了,纪元昶抿着嘴笑着跟上去。

百姓们坐在树下的大石头上乘凉,这几日通过大家的努力慢慢的乌程恢复到向往日一样。百姓们扇着蒲扇看向天空的星星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这几天的天气变得有些热了,估计过几天就要下雨了。。”

“老天爷也真是的,该下雨的时候不下,不该下雨的时候一直下。”

微风吹来,百姓们陆陆续续的散了。夜晚凉风习习,风卷起了太湖里的水,拍打着岸边的石头。柳树上也沾上了写雨水,细雨慢慢的跌落到湖水中。慢慢的雨水变得打了一些打在柳叶上、地上、湖水上奏起悲鸣的曲子。

雨已经变得越来越大了,风吹皱了太湖里的水,水满满的往上涌漫延到岸边。

第二日雨还是没有停,水已经漫延到人们居住的地方。程途因为有着之前在长安的经验召集了一群人赶快把水引回去,程途走到太湖哪里。从他来到湖州这一天开始他就预测太湖应该要见一个支墩坝但是太湖边上并没有见到所谓的“支墩坝”。

归安的县令早早就已经被处理了,现在这个责任只能由程途担起,程途现在想要建一个支墩坝的确是不太现实了。现在只能临时把这些湖水挡住不让湖水流到百姓居住的地方。

但是这种根本就不是长久之策,万一之后湖水漫延的更加厉害了的话那么这写挡住水的沙袋就是白费力气。雨下的越来越大,暴雨中他们拿着沙袋堵住水。程途想起这附近还有其他的堰口,将水引到堰口哪里说不定还能顶一顶。但是这有谈何容易,百姓和将士们刚刚用沙袋堵住的水顺着沙袋的缝隙流出。雨下的越来越大大有助长这些水把沙袋冲到的架势,沙袋已经开始变得歪七扭八。

程途和纪元昶二人在原先的沙袋上面又加了几个沙袋,水还是顺着缝隙流出来但是情况也比他们刚刚的要好一些。忙活了一天雨才慢慢的下的小了一些,众人皆疲惫的瘫倒在地上。幸好这次没有冲到房屋那里受到的损害也减少到最低。

程途和纪元昶两个人稍微修整了一下,准备去太湖那里。太湖的景色被雨水冲刷的十分干净、澄澈。空气中有泥土的气息。程途和纪元昶两个人走到付照画的那处地方,这出地方和付照画的没有什么出入。

夏天的雨来势汹汹,雨停之后天边露出了一抹彩虹。乌云散开晚霞的光撒在湖面上程途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原来已经过去了这么久。

程途微微眯了眯眼,风吹过他的脸颊。

“这么看他画的那幅画的确是没有什么问题,又是这样线索断了。”

纪元昶也站在一旁欣赏着风景。“这些人都是千年的老妖怪了,能走到这个位子都不是简单的人物,当然不可能让别人那么快的发现他。在长安是这样、在湖州也是这样的。归安县令甚至湖州的知府也听这个人的看起来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早都已经千疮百孔了,烂的彻底想要补回去哪能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就算是五年、十年或者是几十年都有可能。”

程途背靠着夕阳的余晖,他笑着说:“说得对,那就慢慢补吧,补个五年十年的就算是补不动了,但是还有不少人愿意前仆后继的去做,那就不算太差。”

暖阳给湖里的水也染上了属于它的颜色,柳叶随风鼓掌都是少年意气风发的见证。

————

怀袖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一间墨香味极浓的屋子,她想起自己意识昏迷的时候也是有一个墨香味极其浓的人把她捡走的。怀袖按了按自己的头,她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只觉得自己头晕目眩的。她慢慢的下床,想要看看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房间里全都挂满了画,怀袖看着这些画全都是一个人所画的。

“这画有些眼熟,好像是在哪里看到过。”怀袖现在头疼欲裂,她痛苦的抱着自己的头使劲的拍打着希望能够想起一些。她看着其中一幅画怔怔的出神,她想起这幅画是在里见到过了。当时归安的县令想要把怀袖送给湖州的知州,只差一点怀袖就又要像个物件一样被他们送过去。

那个时候她在众多宝贝中看见了这幅画。这幅画看起来并不是那么昂贵,但是湖州的知州拿到后就立马翻看着这幅画,并不是欣赏而是翻看。后来他好像是看到了什么阴测测的笑着,怀袖才免于这一劫难。这幅画应该是被挂在墙上的命运,但是湖州的知州随后就把他扔在了地上。归安县令看不懂湖州知州的行为,只知道阿谀奉承后来这画就落到归安县令哪里了。

归安的县令没看出什么名堂,也就把这画扔在了地上。怀袖当时于心不忍还是把这画挂在了墙上。

怀袖伸出手想要再仔细的看看这幅画,但是另一只手的出现打断了他。怀袖带着那牢笼里实在太久,渐渐的也学会了一些保命的本事。怀袖下意识的想要抽出钗子但是发髻上什么也没有。也是,现在的她如同丧家之犬,她闭上眼睛不知道等待她的是什么。

付照捏着她的下巴,看了两眼笑了笑。“我好像见过姑娘。”

怀袖睁开眼睛看着付照,她没有见过这个人。付照自顾自的说到:“姑娘可能忘了,我们之前在湖州知州。哦,不对。原来的湖州知州哪里见过。”

“所以呢?”怀袖警惕的看着付照,付照只是笑笑。“姑娘在我这里躺了有三天,怎么说也要付下房租钱吧。”

“我没钱。”

“这么理直气壮?好吧。”付照也不拐弯抹角,他之间说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你是什么身份我已经是十分清楚了,救你也是因为看你还有些用处。当然我不会为难你一切看你的选择。”

怀袖警惕的看着付照,她看着满室的画开口问到:“你看起来像是个画画的,我能为你做什么?”

付照笑着说:“当然是你知道湖州知州还有他背后的人这些事情了。”

“你想干什么?”

付照看着自己手里拿的那幅画,手指轻轻的触摸着。“你也觉得我是一个画画的?你不知道,像我这种人想要爬上去要多难。我不为自己所图还能为什么?不过就是想要留你一命然后到时候对簿公堂换取我的荣华富贵。”

怀袖站起身打量着付照,一身灰旧的衣裳看起来穿了很久。手上也全都是茧子看起来不全是画画的手。付照顺着怀袖的眼光看着自己的手,自嘲的说:“这双手都是我这些年来努力后也没有得到的印证。”

接着他的视线从手上转移到怀袖上。“你帮不帮我?”

怀袖嘲笑了两声。“就你,你有什么能力能够庇护我?我帮你有能到的什么好处?与其帮你我还不如跑到外面告诉江大人还有那个程大人,他们说不定还能给我找个住处给我吃食。”

付照拿起那幅画指着一处,怀袖仔细看了之后才理解当初为什么湖州知府看了之后同意了。

————

程途出去之后换了一种思路,或许这幅画是阴差阳错挂上去的?不对,要是阴差阳错那也不至于挂在密室。

密室、付照、画。这三者之间有什么关联?

看来还是要从当年先皇为什么出那个题来解决了。殿试的题目一般来讲都是皇帝希望这些官员能够对民生或者是朝野上面有什么看法,那年发生了什么事这是程途要先知道的。程途准备要去问江淹这件事,但是纪元昶像是知道他想问什么一样回答了出来。

“你是想要知道那年殿试为什么会出那种题目?”

程途先是惊讶了一瞬,而后有点点头。

“就在那年殿试前闹了蝗灾,是因为蝗灾的事情大臣和皇帝的意见相左所以才出了这个题。”

“原来如此。”程途见纪元昶不再说话了也就不在多有打扰。

程途偷偷的看了一眼纪元昶,刚刚明明没有问纪元昶问题,但是他好像却十分了解程途现在走到那一步了。之前程途并没有那这件案子详细的告诉纪元昶但是纪元昶却能够明确的知道这件案子的细节,这并不是巧合。他一直都知道。

纪元昶一直都知道或者在暗中观察着湖州,他来到湖州绝对另有目的。只是这个目的程途并不完全知晓,至少就现在来看纪元昶和程途的立场还是相同的。不过他既然已经知道这件案子这么多细节为什么还要在帮助程途知道这么多呢?

程途心里生出了一个不好的想法,难怪纪元昶之前有些奇怪。他早该猜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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